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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厅里一个客人也没有，今晚的餐厅，被秦暮雪包场了。
秦暮雪为张凡倒了一杯红酒，然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举起酒杯，微笑道：“干杯。”
“干杯。”张凡把酒杯举起来。
“干杯！”
小家伙也凑了凑热闹，把盛满果汁的酒杯举起来。
当——
三个酒杯发出悦耳的声音，三人一饮而尽。
旋转餐厅外面一百米外，江边停着一辆黑色奥迪车，车里的男人怀里抱着一个金发碧眼的大洋马，嘴里叼着一根大大的雪茄，一脸笑意的看着餐厅里的一幕。
第二百二十五章 谁比谁凶狠？（）
晚餐很丰盛，荤菜搭配，都是燕京顶级的。
这种级别的晚餐，吃的味道怎么样反而已经不重要的，重要的是情调，喝酒、聊天，才是这个圈子的主要事情。
秦暮雪吃相很优雅，菜没吃几口就饱了，她拿白色的纸巾擦了擦嘴巴，然后一脸笑意的看着张凡和球球吃。
“在江城吃多了你的蛋炒饭和长寿面，回到燕京还真有些水土不服。”秦暮雪笑着说道。
张凡也是笑了笑，说道：“我也是好久没做饭了。”
秦暮雪点点头，然后站起身来，看到江边景色优美，霓虹灯五光十色，便说道：“时间还早，要不要去江边散散步？”
“不了吧。”张凡婉言拒绝：“球球明天还要练习，晚上要早点睡。”
闻言，秦暮雪也是点点头，说道：“那好吧，我派人送你们回去。”
“不用了。”张凡再次摆手：“饭后宜散步，有助于消化。”
“……”
才说完，秦暮雪脸上的表情就变得古怪起来，注意到了秦暮雪的表情，张凡立刻意识到了自己刚才的话前后冲突，顿时尴尬的笑笑借以掩饰。
秦暮雪的表情恢复正常，像是没听出来张凡话里的意思似的，笑着说道：“那好吧，那就……后天见？”
“后天见。”张凡微笑着挥手，离开旋转餐厅。
小家伙没有跟秦暮雪挥手说再见，只是眼神淡淡的扫了她一眼，便转过了身去。
时间已经过了六点，所以球球也变成了安优。
她一只手牵着张凡的手，一边看了一眼楼下停着的那辆秦家的加长版林肯，脆生生的说道：“爸爸，以后你和这个女人还是少接触，我总觉得她在利用我们。”
“这个我当然知道了……”听了安优的话，张凡苦笑道：“这年头，还有真正纯粹的感情吗？人与人之间，不就是依靠互相利用来维持关系吗？”
张凡不喜欢这样的交友方式，甚至还很抗拒，但是没办法，在这个利益至上的年代，人与人的关系，只能依靠互相利用来维持。
秦暮雪在利用张凡，张凡又何尝不是在利用秦暮雪呢？
安优点点头，说道：“反正我不喜欢她，她太聪明了，给我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这可能要让你失望了，以后要跟她打交道的时间，还有很多。”张凡无奈的说道。
“她和你说了什么？”安优忽然停下脚步，看着江面，问道。
“什么？”张凡也跟着停下脚步，疑惑地问道。
“今天她找你出去，和你说了什么？”安优又重复了一遍，忽然拿手指警告张凡：“爸爸，你最好不要骗我哦，我可是有法术的。”
“她要我帮她一个忙，我同意了。”张凡说道。
“就这么简单？”安优不相信的看着张凡。
“就这么简单。”
之后，安优就陷入了沉默。
过了一会儿，她打了一个哈欠，对张凡摆摆手，说道：“爸爸，我困了，我先回去睡了。”
“好，那就回……”
张凡话还没说完，安优的身体就自己悬浮在了虚空中，朝江面飞去。
“安优！”张凡脸色一变，伸手惊呼。
然而，安优没有回头，一个飞在半空中，直接飞过了整片江面。
酒店就在江的对面，一般绕一圈走回去要半小时，儿中间横跨，却只需要几分钟……
张凡目送安优远去，一个人进了酒店，惆怅的叹了口气。
安优有暗示术，可以猜出自己内心在想什么，她一定是知道了什么……
那个在四处寻找球球的女人，到底是谁呢？
扑朔迷离的谜团，以及安优赌气突然离去，让得张凡的心里也是升起了一股无名火。
本来张凡想吹吹风来平缓一下心情，没想到江面上一点风也没有，很是平静。
于是，张凡也打算回酒店了。
他刚刚转身，一辆黑色奥迪车停在了他的旁边。
张凡奇怪的看了一眼黑色奥迪，车窗黑漆漆的一片，看不到里面的人。
他自顾自往前走了几步，黑色奥迪也形影不离的跟在身后。
张凡怒了，一拳砸在车窗上。
咔嚓——
车窗玻璃哗啦啦碎开，掉了一地。
奥迪的主人像见了鬼一样惊悚的看着这一幕，就连手里的烟蒂掉在了自己的裤子上，烧出了一个小洞洞都没看到。
“呃……”张凡也没想到这玻璃这么脆，看来自己的力量又增强了，赶紧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我可以赔——是你！？”
话还没说完，张凡的眼睛就瞪得滚圆。
秦旭东满脸阴沉的看着地面上一滩碎玻璃，这辆奥迪车，可是他新提的，没想到车玻璃就这么被他打碎了。
不过，他很快就咧嘴笑了起来，把怀里的大洋马推到一边，拉开车门走了出来，一脸的笑意：“不错，张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有事吗？”张凡淡淡地问道：“如果是因为车玻璃的事，我会赔偿。”
秦旭东低下头，看了一眼地板上的玻璃碎渣，不在意的笑笑，说道：“当然不用赔偿，实不相瞒，我是有事找张先生的。”
“什么事？”张凡眼皮微抬，问道。
“有人想见你。”秦旭东笑道。
“不见。”张凡转身就走。
“哎，张先生，你先别拒绝的这么快。”秦旭东三步并作两步追上张凡，陪着笑脸说道：“大少说了，要有礼貌的请你过来，你看我也是替人办事的，就不要为难我了。”
“大少？”张凡疑惑地看着秦旭东，问道：“你不就是秦家的少爷吗？”
一问这个问题，秦旭东脸上就有一股淡淡的忧伤，点了一根香烟，郁闷的抽了一口说道：“我是秦家的少爷没错，但是秦家第三代人才济济，而我只是个边缘人物，只能给人跑腿的了。”
张凡笑了。
他拍拍秦旭东的肩膀，认真的说道：“可是既然上这样，为什么我还从你的眼里看出了野心？你并不喜欢这样被呼来唤去，对吗？”
秦旭东手里夹着香烟，却并没有去抽它，笑道：“张先生，你就不要挑拨离间了，我大俗人一个，很有自知之明，在大家族里，明哲保身才是最重要的。”
张凡继续笑道：“你是个聪明人，就是缺少一个机会。”
“何以见得？”
“碌碌无为，不代表他没有野心，只是披了一层厚厚的伪装。把你当傻子的人，才是最大的傻子。”张凡笑道：“就像你说的，碌碌无为，也是一种保护自己的手段。这个社会就比谁活的更长久，不是吗？”
“你这算安慰吗？”秦旭东脸上的笑容少了些。
“你觉得是，那就是。”张凡耸耸肩，无所谓的说道。
“我总算知道大少为什么会对你有兴趣了，也明白大少为什么要让我有礼貌的把你请来了。”秦旭东惋惜的说道：“如果撇开秦家的身份，我真想和你成为朋友。”
“你是秦家人，为什么就不能成为朋友呢？”张凡诧异的问道。
“因为立场不同，不相为谋。”秦旭东认真的说道。
“既然如此，那就再见。”张凡挥挥手，继续朝前走去。
“等等。”秦旭东再一次追上张凡，说道：“你得跟我走一趟，不会耽误你太长时间的。”
“如果我说不呢？”张凡回过头看向秦旭东，脸上的表情，一分一分消失了。
今晚他本来就够烦了，秦旭东还逼迫他做他不愿意做的事情，一股戾气，在张凡心中蔓延。
“张先生，我真的不想对你凶狠的。”秦旭东惋惜的说道。
话音刚落，车子里的那个金发大洋马就推开车门，从车里出来，她性感丰腴的大腿上插着一把锋利的匕首，此刻被她抽了出来，一边伸出粉嫩的舌头舔了舔刀锋，一边妩媚的朝张凡抛着媚眼。
没错，她是秦旭东的玩物，也是秦旭东的保镖。
“那就来看看，谁比谁凶狠？”张凡缓缓转过身来，充满戾气的说道。
他双拳慢慢握紧，手腕上青筋暴起。
现场气氛凝固，剑弩拔张，一触即发。
张凡眼神淡漠的看着金发大洋马，金发大洋马也妩媚的盯着张凡。
他们谁都没有轻举妄动，都在寻找着机会，一击必杀！
呼——
这时候，江面刮起了一阵大风，江边的杨柳枝条簌簌作响，也吹起了对峙的两人的发丝。
大风吹落了杨柳枝上一片树叶，在半空中飞舞，最后，不偏不倚，刚好落到了两人的中央。
噗通！
在那片树叶落地的瞬间，秦旭东突然整个人趴到了张凡的面前，紧紧的抱住了张凡的大腿，苦着脸哀求道：“张先生，我求你了，跟我走一趟吧，我要是完不成任务，大少要惩罚我的，你忍心看着我遭受非人的虐待吗？”
“……”
第二百二十六章 会晤（）
场面一度失控，张凡差点被秦旭东给逗乐了，就连心里的戾气也少了一大半。
他看得出来，这个金发大洋马的危险程度，和她的美丽程度成正比，如果真要打起来，他可能不会占得了便宜。
甚至，在不远处，还有两辆车子不远不近的跟着，车里坐满了人，如果张凡没猜错的话，这也是秦家的保镖，只要出一点事故，他们就会毫不犹豫的赶到。
可以说，起了冲突对自己很不利，但是秦旭东却没有强行用武力带走张凡，而是僵持了三秒后，对张凡低声下气的哀求。
这种迂回的做法虽然让自己丢了一点面子，但是却有可能零损伤的带走要带走的人，他在秦家只是个可有可无的编外人员，但却是个十足的八面玲珑的人。
至少，张凡已经对秦旭东多了几分好感。
他收起气势，一把把秦旭东从地上拎起来，问道：“谁让你来的？”
江边还有人，让秦旭东光明正大的抱着自己大腿，影响不太好。
“秦东升。”秦旭东说道。
秦东升？这是谁？
这是一个张凡完全陌生的名字，唯一的共同点，就是他们都姓秦。
他的心里升起一丝苦涩，这不是一个好的预兆，就在之前，他还决定要尽量和秦家保持距离，没想到前一秒被秦暮雪拉上船，后一秒还要被那个叫秦东升叫去见面。
自己什么时候在燕京这么有名了？
我不在江湖，江湖自有我的传说？
而张凡不知道的是，因为秦暮雪离家出走一年回归秦家，打破了许多人原本的计划，因此，他的名字在许多在意秦暮雪的人的地方都挂上了号。
“秦东升是谁？我不认识。”张凡茫然的说道。
“我知道你不认识，去见一面不就马上认识了吗？”秦旭东从地上爬起来，惮了惮裤脚上的灰尘，笑呵呵的说道。
“既然我不认识，那我就不知道他到底是好是坏，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张凡往后退一步，警惕的看着秦旭东身边那个金发大洋马。
他已经收起了气势，但是这个大洋马并没有把手里的刀子放下，而是放在手里把玩，转出一朵朵漂亮的刀花。
“雪莉，把刀放下，吓坏我们的贵客了。”秦旭东责怪的看了大洋马一眼，说道。
大洋马吃吃一笑，重新把刀子插回大腿内侧——这个地方很隐蔽，一般男人都不会发现，很适合用来阉割。
秦旭东满意的点点头，然后转过头看向张凡，真诚的说道：“关于这一点，我可以用我的信誉担保，绝对不会有危险的。”
“信誉是什么？”
“这个……”秦旭东一窒，有心想要解释一下，但是又不知道怎么解释，于是只能摆摆手，随意道：“我也不知道，但是这玩意儿我肯定有，你尽管放心就好。”
“抱歉，我要陪我女儿去了。”张凡说完就走，懒得在和他废话。
“你想知道秦家为什么三番五次的找你吗？”秦旭东在后面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