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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源武拼尽全力也没法子将大刀送进一分,心里暗暗道:他倒是小瞧了这小子。
想罢,他突地勾唇,阴笑一声:“狄长风,你不想要定王殿下的命了吗?”
狄长风手中的银枪松了一下,而后又猛地顶住。
他俊眉压低双目,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来:“你说什么?”
“呵,我还以为你不会怒呢。”殷源武笑得轻松,手中的力道却不松懈一分。
狄长风不接那些废话,径直地又问道:“你们对定王殿下做了些什么?”
“没做什么啊。定王殿下如今好好地坐在那里,你没看到吗?”
狄长风抬起头来朝看台上看了一眼,还没怎么注意墨敬骁,就被殷源武一个强推,直接推撞在了兵器架上。
“哐当当……哐当……”
各种兵器散落一地,狄长风踉跄了两步这才稳住身体,单手捂着胸口,眉心一紧。
宁玉槿在下面急得差点跳了起来,小屁孩到底在搞什么?正干架呢,他分什么心!
孰不料这才只是个开始,这回殷源武直接把手中兵器丢掉了,一步一步走到狄长风的面前来,直接伸脚踢了他一脚。
那一脚着实实在,落在胸口上,一下子就将狄长风踢开了好远。狄长风趴在擂台上,嘴角边一抹艳红,鲜艳夺目。
周围的人没有喊停,殷源武也没打算放过他,慢腾腾地走到他的面前,伸手揪住衣领将他弄了起来,再狠狠地一记左勾拳。
狄长风的脸上当即就起了红印子,另一边嘴角也溢出了血丝。他却不做丝毫反抗,任由殷源武折磨。
这陡然的变故将宁玉槿弄得揪心不已,她觉得她现在必须得去找慕容玄要个说法去。
可脚步才刚刚挪开一些,就听一旁有清冽如泉的男声响起:“三小姐这是要哪里去?准备玩忽职守吗?”
宁玉槿听到这含笑的声音,当即忍不住在心中暗骂了一句:靠之!老娘都这副鬼样子了居然还有人认出来?!
第270章 你,要不要求我()
声音分外的熟悉,语气尤为的讨厌,那来人是谁就已经不言而喻了。
宁玉槿顿时闭上眼睛纠结地皱起了整张脸,不由郁闷暗道:“丫的,怎么偏偏会在这里遇见他?”
睁开眼,回过头看向来人。
他倒不再穿着他那寒碜的灰色长衫了,一身赭色的官服贴合地穿在他的身上,倒是别有一番器宇轩昂,看起来人要正统多了。
可是唯有那双桃花眼,光华熠熠,魅然万分,让人忍不住心生警惕。
“祁大人,可真是好巧啊!”宁玉槿咬着牙挤出笑,跟他打招呼道。
既然都被他看出来了,再装傻那就实在不明智了,她决定还是走一走迂回路线。
祁越将一身铠甲的宁玉槿上上下下地看了个遍,抿唇一声轻笑:“三小姐穿什么都别有一番味道。”
“我谢您的夸奖嘞,不过你能不能不要站在我旁边?”宁玉槿翻了个白眼,有些不耐地看着祁越。
这家伙那么显眼,偏生还明晃晃地站在这里和她聊天,这不是将她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吗?他想害死她不成?
“三小姐能站在这里,祁某为何不能?”说罢,祁越好似故意的一般,还站近了几分。
高台之上,一直冷漠无情绪的墨敬骁端茶的手蓦地一紧,茶杯中的茶水摇了一下,洒落一些在外面。
旁边,太子见此不由笑道:“皇叔要不在比赛完了之后还是去休息一下吧,你看你为大邺操劳了那么多年,都没好好休息过,如今疲惫得连杯茶都端不起了,本宫看了极为心疼啊。不管怎样,还是身体要紧不是。”
这么说的意思,就是隐晦地在逼退位了。
墨敬骁不贪念这权势,他若是贪,早在八年前登上龙椅的就不会是承光帝了。
可是如今太子被景阳王迷了心窍,搅得大邺一团乌烟瘴气,他不可能在这时候放弃。
那边,兴王还想着被墨敬骁抢过去宁玉槿,不由得用极小声的声音嘟囔道:“身体好的确才是硬到底,否则娶了小娇妻,不是放在府里当摆设么?”
别人或许听不见,可墨敬骁是何等耳力?
听到这话一记冷眼扫过去,兴旺顿时打了个哆嗦,不敢再言语。
墨敬骁转过头来,没有看擂台上的场景,只看着下面祁越身边站着的那个禁卫军,眉心越皱越紧。
“祁大人,您贵人事忙就先去忙着,老是跟着我像什么话?”宁玉槿边说目光边往擂台上瞥,都快急得叫了起来。
狄长风已经趴在擂台上快要站不起来了,那满脸的淤青和浮肿,看得宁玉槿一颗心一抽一抽的。
“怎么了?心疼了?”祁越阴魂不散地围在她周围,开口问她。
“心不心疼关你屁事!非得老娘让你滚你才滚是不是?”宁玉槿好话说尽都没法让祁越离开,这会儿干脆地就爆了粗。
却不想祁越根本不在意,反倒是凑得更近:“我有办法叫他们停下来,你要不要求我?”
“求你?”宁玉槿歪着头看向祁越,不信他有那么好心,“你有什么办法?”
祁越颇为自信地道:“办法自然是有,你该问,要什么条件。”
宁玉槿想了想,突地道:“你不是给了我一幅画吗?你说那个可以抵一个愿望的!我现在就要用那个愿望,你帮我把狄长风给救下来!”
“好啊。”祁越倒是答应得干脆,直接伸手道,“画呢?”
宁玉槿愣了一下,道:“画……在家里。”
“那就不行了。你没有带画过来,交易就不成立,所以你还是答应我一个条件吧。”
“不是,那明明是你答应的了啊!”宁玉槿眼角一抽,有些受不住地道。
“是我答应的,用画换一个愿望。可是就像是钱能买东西一样,你如果没带钱,老板会把东西给你吗?”
祁越的歪理听起来却莫名地有些道理,宁玉槿一咬牙一跺脚,愤愤地道:“你要我做什么!”
“很简单。”祁越脸上笑意浓盛,一丝邪魅意味嘴角流露,“你只需要亲我一口,我就答应你。”
“祁越!”宁玉槿这回连客气都懒得了,直接呼他大名。
祁越目光落在擂台上,慢悠悠地道:“唉,他好像快被打死了。”
宁玉槿闻言连忙地抬头去看,眼眶里一热,差点就要飙泪出来——狄长风这会儿满脸的血,已经被揍得看不清楚脸了!
慕容玄,你不是什么都知道吗?为什么还不叫停?为什么还不叫停……
墨敬骁,你怎么忍心让你视为亲兄弟的小屁孩受这样的苦,为什么……
心里某处好像狠了心,转过头看向祁越的时候,她几乎抱着视死如归的心态:“祁越,你说话算数!”
“自然。”祁越看着宁玉槿一步步地接近自己,嘴角的笑弧扬高了一些。
如此大庭广众,如此众目睽睽,他好似一点也不在意,只等着她过来亲他一口。
宁玉槿的目光却森寒了一下,袖下手指轻动,有银针从指缝中滑出。
两人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宁玉槿手臂慢慢扬起,准备被祁越来个出其不意。
臭男人,让你落井下石,今日非得让你尝一点苦头不可!
孰不料亲没亲成,手没下成,却被陡然间传出的一个命令给全部打断了。
有禁卫军上来接替他们的岗位,宁玉槿当即随着队伍退了下去。
这样正好,她也不用想办法开溜了。
可万万没想到,祁越跟阴魂不散似的,在她准备溜到慕容玄那处的半路上,突地出现,挡在了她的前面。
“三小姐,我可还等着呢。”祁越指了指脸,双手报臂,靠在宁玉槿前面的墙上。
“给你!”宁玉槿将头盔摘下来丢给他,当即从旁一绕,就准备开跑。
却没想才跑了两步,就被人揪住了后衣领给拖了回去。
宁玉槿一个怒目给祁越扫去:“你还叫帮手?!”
却见祁越身后也冒出两个人来,将他也给制住了。
他耸了耸肩,颇为无奈地对宁玉槿道:“很明显,这不是我的人。”
宁玉槿顿时吃惊了:“那他们是……”
还没来得及细想,她就觉得眼前一黑。
他丫的,那些臭家伙,居然把她给装麻袋了!
第271章 身陷囹圄()
271身陷囹圄
弯钩皎月一盏,挂在嶙峋的山峰之上,看起来像是镶嵌在王冠上的金镶玉钻,却清冷冰凉得没有一点人间气息。
寒冷的夜风呼啸着刮过,呜咽的声音像是深闺怨妇如怨如慕的哭泣,不停地回荡在附近。
黑暗,冰冷,所有的一切都沾上了这两个词语。
滴答……滴答……滴答……
滴答……滴答……滴答……
宁玉槿手指微微一动,眼睫颤了颤,却没有睁开。
她的记忆似乎还停留在皇家演武场中,祁越拦住她的那一幕。后来怎么样了来着?
好像……来了好几个人,将她和祁越……套麻袋里扛走了!
记忆好像清晰了一些,宁玉槿陡然睁开眼睛,骂咧了一句:“丫的,谁这么没公德心!”
狄长风在比武台上危在旦夕,墨敬骁被太子和景阳王控制在手里,她必须得去找慕容玄问个清楚他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可,在这么重要的时刻,居然还冒出几个人绑她?
她平日里遵纪守法尊老爱幼,也算得上一个五好小青年了,这到底是谁吃饱了撑着,来找她晦气?
且不管是谁了,还是先逃出去要紧。
宁玉槿目光环视一下周围,连忙地观察地形。
身边的环境好像是一处天然的山洞,有细小的水流从山洞顶上渗漏下来,在洞中滴答滴答地响着,有点地方还长满了青苔。
而在最右边,一道大铁门镶嵌在两边的石缝当中,中间缠绕了一圈铁链,落了一个罗盘大小的锁,将他们牢牢封死在里面。
“我靠,这么狠,这让我们怎么越狱?”宁玉槿不由得细声嘟囔一句,起身准备去右边看看,那里有一道光亮透进来,像是最后的希望之光。
可是刚刚用手撑着地面准备起身,却发现手心按着的地方很是柔软。她一时奇怪,却碍于光线不好,只能伸手再四处地摸了摸。
等这里摸了一会儿、那里摸了一下之后,终于有声音忍不住道:“三小姐是在勾…引祁某吗?”
“呀,祁越!”宁玉槿这会儿终于反应过来那软软的是什么了,一个仗步跳开一些,有些心虚地道,“我没注意你在下面。”
她是被人套了麻袋之后扛在这里来的,那抗她之人一点不知怜香惜玉为何物,一路上颠簸得她差点想吐,那脑袋里自然是昏昏沉沉迷迷糊糊的一片,也就没有在意那么多了。
再来,她醒来之后注意力都搁在别处去了,还真没注意到祁越的动向,所以刚才的举动,真的是无心无心无心无心的啊!
话说,她刚刚到底有没有摸到重点部位上去?
越想脑袋越乱,宁玉槿干脆恶人先告状:“这山洞那么大,你干嘛一定要挤过来,还硬要挤在我身下来,你有病忘记吃药了吧?”
看不清的一团模糊黑暗里,祁越似乎并没有起身的意思,只出声儿道:“祁某也是刚醒,结果一醒来就感觉三小姐的手……”
“我……我去看看有没有出路。”
宁玉槿觉得自己再和祁越说下去就绷不住了,赶紧地起身,朝着有光的那方走去。
可是才刚刚走了没几步,就感觉脚腕上一疼,有铁链的声音在山洞之中突地响了一下。
宁玉槿低头去看,真真是忍不住想骂人了:“这脚上这个又是什么玩意儿?”
她刚刚竟然完全没注意到自己脚上还套着这么个东西!
祁越伸出脚来晃了晃,也发出铁链叮叮当当的声音:“脚链,真不错,一人一个。”
“不错你个头啊,怎么不两个都给你?”宁玉槿对祁越实在是生不出好脸色来。试想一下当时若不是他拦着,她指不定已经去到慕容玄那里了,又怎么可能沦落到这一步来?
伸手拉起脚上的镣铐,她一路摸索着来到了一个山壁的突起处,用力地扯了几下,最后只能无奈地放弃:“这铁链是钉在这石头里面的,想弄出来根本不可能啊。”
除非是一个力大无穷的大力士,或者是有武功的高手在场。
可是目光瞥向刚刚声音传来的方向——她和祁越,明显不是。
“三小姐,刚刚我说的话,还算数哦。”祁越显然没有一点身陷囹圄的困顿感,反倒是以一种十分悠哉的姿态,躺在这略显潮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