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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年纪着急什么,等墨敬骁急得跳脚的时候,那才好看呢。
宁玉槿这话听在紫苏耳中却变成了另一种意思,她不由得微皱起眉头,有些无奈地望着自家这小姐,心说莫不是太子英雄救美救了她一次,她便移情别恋了吧?
“小姐,你这样是不行的。”紫苏觉得这事也有她一部分原因,如若不是她向太子求救,估摸着他们也没有苗头发展起来,当即板着个脸义正言辞地说,“定王殿下如此之人品,对小姐你怎样大家也是有目共睹的,你不能产生这样的心思。”
“不能产生这样的心思?”宁玉槿歪着头想了想,她到底产生了什么心思啊?莫不是说她逗墨敬骁的事?
如若是这样……
宁玉槿顿时也严肃了起来,对紫苏道:“你还小,大人的世界你还不懂,等你再大一些就明白我为什么会这么做了。”
打是亲骂是爱啊,不打不骂不相爱啊。骂她是不敢骂墨敬骁了,打她也打不过啊,平日里开点小玩笑惹惹他,那是增加小俩口的生活情趣啊。
唉,这种高深的感情问题,她还是不拿来荼毒紫苏这种单纯的小丫头了。
可紫苏听到宁玉槿的话,心里却早已经偏到了十万八千里去。等思想挣扎了许久,又沉默了半晌之后,她才像是下定决心似的说:“好吧,谁叫我跟了你呢?无论小姐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是支持你的。”
宁玉槿顿时笑弯了眼睛,伸手摸了摸紫苏的脑袋:“乖啦。”
紫苏毕竟是个聪明的,一点就透,孺子可教啊。
“不过……”紫苏双手揪着衣角,颇为顾虑地说,“那小姐你和太子妃那么好的关系,若是你真的……那你们该如何相处?”
宁玉槿本来都准备进屋了,听到这话顿时停下脚步,回过头来看还站在原地纠结的紫苏,目露奇怪神色:“我说你这小丫头脑袋里面在想什么呢,这关太子妃什么事?”
“当然有关系啦。你都要抢太子了,那不和太子妃……”紫苏说到一半就说不下去了,因为一抬头就见宁玉槿靠在门框上,双手抱臂正一脸好笑地看着她。
紫苏顿时闭嘴,平日里冰冷的神色间稍显局促。
宁玉槿看着她那模样,本来只是微笑,到最后却哈哈大笑了起来:“哈哈,我还以为就香巧那丫头最爱胡思乱想,你紫苏是最冷静沉稳的一个,却原来也会想这些不靠谱的事。”
紫苏见宁玉槿的表情,似乎也反应过来自己误会什么了:“我看你一脸红光满面情意绵绵的样子,又想到是太子去救的你……”
所以就想歪了去。
宁玉槿边笑边往屋里走,根本停不下来:“哪是这样啊。先前是太子殿下出手救我的没错,可最后若是没我家阿骁出马,那老妖婆会这么轻易放我回来?”
“原来是定王殿下!”紫苏这会儿总算是理解宁玉槿脸上那表情是从何而来了,心里一块大石头顿时落地。
其实有些事情细想起来也是经不起推敲的,她们小姐和定王是什么感情?那是次次共生共死一步步走出来的,怎么可能因为一次搭救就移情别恋呢?
到底是她多想了。
宁玉槿进了屋里,环视了一眼,问紫苏道:“小八还没回来吗?”
紫苏摇了摇头:“一直没回来。”
“不应该啊……”之前她还以为他是因为三急所以暂时离开了,可现在到这会儿了还不见他身影那就奇了怪了。
如果说出去找她了,那应该会跟宫里的影卫联络,墨敬骁应该知道才对。如今看来,更像是莫名其妙失踪了!
宁玉槿想着当即就往外走,准备去通知影卫找人。
然刚出门就见屋顶一抹黑影飘落而下,落地的时候脚步有些踉跄,却足以让她将来人看了个清楚——不是一零八还能是谁?
但见他一身黑衣上面伤口累累,血液浸入那黑色布料之中看不太清楚,可那伤口确是雪白的肉往外翻,分外分明。
宁玉槿何时看过一零八如此狼狈模样,心里一紧,连忙跑上前去将他的手臂搭在肩上,扶着他往屋里去:“紫苏,快,准备热水和药箱!”
第317章 疯魔()
将一零八身上的伤口处理完毕,幸亏看着骇人,其实伤得并不算严重,包扎完毕之后他都还好好地在她面前坐着。
宁玉槿一边将自己的双手放在水里洗去那满手的血渍,一边开口问:“你这一身伤,是怎么回事?”
一零八垂着脑袋沉默了一会儿,才慢慢启开那薄唇:“小姐,今日我在墙头闭眼睡觉的时候,感觉有黑影从我身边掠过。我觉得有些熟悉,便追上去了。”
“谁引你走的?”宁玉槿听一零八这么说,便知道是有人刻意来引开他,好让她一个救兵也叫不出来,孤立无援。
一零八神色一顿,有些为难却并没有想要隐藏宁玉槿的意思:“是绝魂。”
“绝魂?”宁玉槿突地觉得自己好像已经好久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了,自从她将两人的“同命”契约解开了之后,那个男人就再也没有出现在她的生命之中。这会儿,终于是又出现了吗?
也不知道他身上的蛊毒好了没有,若是没有,已经过去了那么长一段时间了,他现在的身体状况着实让人担心啊。
而且她大概知道一零八为什么会看到是绝魂便跟上去了,因为之前,她还发动影卫找了绝魂一段时间。
一零八这会儿缓缓地说:“不过,人我倒可以确定是绝魂,心到底是不是,那我可就不能保证了。”
“这什么意思?”宁玉槿听着那几句绕口令似的话,忍不住就皱起了眉头。
一零八眉目轻敛,似在回想他看到的那些场景想:“绝魂他,疯魔了。”
“疯魔?!”宁玉槿觉得这个词语冒出来的瞬间她还有些不能接受,皱着眉头望着一零八,好像希望她突然改变说辞一样。
怎么……怎么就疯魔了呢?
“以之前绝魂的武功,我在他身后跟踪那是无处遁形的。可这次跟了好长一路,他都没有发现。若说他是装的,那他那一身褴褛,那一路走一路四泄的混乱真气,真不是一般人能装出来的。”
一零八说得语气真挚,由不得宁玉槿不信。
可到底是个和自己有那么多牵扯的人,乍然听到这种消息,这让她是无论如何都高兴不起来的。
“你身上的伤口,是他疯魔以后对你下的手?”宁玉槿好好地检查了一下一零八身上的那些伤口,发现那些伤口并不像一般的刀伤剑伤,伤口特别特别的细,就好像绝魂的软剑、不,就好像是一根丝线弄出的伤口一样。
而且伤口呈现出一定的规律性,可见对方出招是有顺序的,绝魂既然已经疯魔,那么不可能出手那么有规律,所以综上所诉,现场一定还有第三个人!
果不其然,宁玉槿刚刚得出推论,就听一零八说:“这倒不是。我追绝魂到了一片竹林里,他突然停住了,在竹林里自己用身体撞着竹子,看枝桠上的雪唰唰地掉下来。我见他没跑了,就想上去抓他,却没想在这时候,突地听到一阵琴声……”
“琴声?”宁玉槿歪头,竹林里哪来的琴声?
“嗯,琴声。很优雅的琴声,我听到那声音响起的时候,身上的衣服突地爆裂开,就那么莫名其妙地全身都挂了彩。”
“以音杀人,是个高手!”宁玉槿虽然不知道这高手高成什么样子,但是以琴音来杀人,听起来就感觉很牛叉的样子。
她突地忘记一零八这个受害者还在自己面前了,双手捧脸两眼冒星:“真想见识一下啊,也不知道弹琴的是不是个帅哥。对了小八,你有看见是谁伤你吗?”
一零八瞧见宁玉槿那模样,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我只听见了琴音,哪里见到是谁?那人好像不想让我带走绝魂,等我反抗一下再回神,他已经将人给带走了。我在那附近找了一下,没找到人这才赶了回来。”
听这样子,又好像并不是有人刻意引走一零八的,只不过是疯魔以后的绝魂经过,引了他的注意,这才跟了出去。
宁玉槿见一零八一身并不是太重的伤,心里越发肯定自己的想法——对方只是不想让绝魂曝光而已,和殷太后整她这一出应该没多大联系。
“这事没头没尾的,我也不知道怎么着。这么吧,你和影卫联系一下,将这个情况给你们爷和慕容先生反应一下,看看他们说什么。”
宁玉槿也知道这皇宫之中不是自己多事的地方,所以还是通知大头,让墨敬骁他们看着办。
影卫之间有专门的一套传递消息的系统,所以消息流通得极快。就拿宁玉槿被殷太后请去的事来说吧,当时一零八不在,紫苏只通知到了太子,可墨敬骁也立即得到了消息,从宫外赶了进来。所以当一零八的消息传出去没多久,就有回信传来。
宁玉槿展开字条,见上面也没解释多少,只写了四个字“此事莫管”,她倒是不疑有他,将字条放在灯火上点燃,烧掉了。
既然墨敬骁说不管,那她便将整件事抛诸脑后去,她相信他会有他的思量。
葱郁翠绿的竹林,被大雪完完全全的覆盖。高大的竹枝被雪压弯了下来,一片一片像是没骨头似的,软趴趴地聚着,偶尔“唰唰”地落下一大团雪来,那竹子就像是突然有了力量,陡然又立了起来。
而在竹林小径深处,一方八角凉亭之中,一男子双手拨弦,琴声悠悠,袅袅深远,音符从他手下流泻,而后缓缓传播开去。
一双黑色长靴突地踏入这一片清幽土地,那靴子上用黯金的绣线绣着繁复的花纹,隐约透出的华贵,昭示着它主人的身份。
低头抚琴的男子也没抬头看向来人,只是悠扬的声音陡然急转,变得澎湃激昂、杀气腾腾起来,双手手法极快地拨弄琴弦,不断地弹出让人心头一震的颤音。
但来人似乎并没有觉得那琴声有什么不对劲,一步一步,走得闲庭信步,分外稳健。
亭中那抚琴的男子双手突地一收,直接按在了琴弦上,顿时所有声音戛然而止。
他嘴角扬起一抹笑意来,缓缓抬头看向眼前朝他走来的男子:“定王殿下,别来无恙。”
第318章 人情()
长簪束发,利眉入鬓,狭长的凤眼微微眯起,被赋予了一种刀削斧砍一般的凌厉,只让人觉得狂狷肆意,贵气逼人。
亭中男子说话之间,那一身标志性蟒龙纹黑袍的墨敬骁,已经到了亭子里面,双手一撩衣摆,在一旁的石凳子上坐下。
天下男子,很少有像墨敬骁这种的,他的脸他的五官,俊美至极,可是偏偏骨子里透出的气质,会让人对他的第一印象偏像利悍霸道、举世无双,就好像无数人见他的第一眼,都觉得他才该是这大邺的最至高无上的那一位一样。
抚琴的男子这会儿才慢条斯理地起身,拱手朝着他行了个礼:“参见定王殿下。”
“既不情愿,何必多这些虚礼?”墨敬骁说话的语气极冷,搞得这冰天雪地的外面温度似乎又低上了几分。
那男子笑了笑,重新坐下,低头调着琴弦:“定王殿下纡尊降贵地到这里来找小的,也不知是为何事而来?”
说完微微皱眉,摸着琴弦的手一抖。
他琴上的几根线都快要断了,若不是他收得快,那琴弦一断,他可能要自食恶果。
这墨敬骁的功力,好像又精进了不少。
墨敬骁也不跟他扯些有的没的,食指扣着石桌的边沿,目光瞥向外面被大雪覆盖的竹林,直截了当地说:“绝魂救过本王王妃,本王不喜欢欠别人人情。”
按着琴弦的那双手抖了一下,拨出一个难听的破音。他抬起头来,微微眯眼:“定王殿下,这话是什么意思。”
墨敬骁哪里有空给他几个意思,淡淡地说:“就字面上的意思。”
“小的可否认为,定王殿下想救绝魂一命?”那人紧紧盯着墨敬骁,想要从他脸上看出些别的意思来,可是那张脸从来都是那般冷冰冰的,让人揣摩不透。
其实也不必揣摩什么,墨敬骁跟他们不一样,这个男人行事向来光明磊落,没有必要在这些事情上来骗他什么。他说因为不想欠别人人情,那真的是不想欠别人人情了。
墨敬骁这会儿终于转过头来看他了,眉心微拧,问道:“看着自己同生共死的兄弟变成现在这幅样子,不伤心么?”
“这是他咎由自取,我没有逼他。”这句话他顿了好一会儿才说了出来,神色间隐隐透着一抹决绝之意。
事实上如果不是他自己选择了这条路,没有人会逼他选择这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