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正想着,恰好前面有一个分叉路口,虽然不知道哪条去哪里,不过她还真有了个主意。
翻身下马,在旁边掰断了一根树枝,绑在了马尾巴上,而后拿出那把防身用的匕首,往马屁股上一插。
马儿尖锐地嘶叫一声,而后猛地顺着一条路绝尘而去。而那马蹄印子,被绑在尾巴上的树枝全部清扫干净。
那她该何去何从呢?
是故布疑阵,往另一条路上走?
还是反其道而行之,故意往痕迹指向的一边走?
第505章 才出狼口,又入贼窝()
一个人能霉到什么程度呢?
宁玉槿说:“大概就像我这样的吧,才出狼口,又进贼窝。”
想她千辛万苦地从齐云谦的手底下逃出来,怕人追来连着干了一夜路狼狈不堪累到不行也就算了,偏偏眼看着前面有个村子正准备去讨点食物饮水、却正碰上山贼洗劫村子!
她怀里可还有一叠厚厚的银票呢,这虽然是齐云谦的钱,可就这么拱手让人还是让人有些心疼的。
更何况她现在还穿着女装,衣服是齐云谦特意交代人做的,布料不会差到哪里去,若是那群山贼拿了钱还起了色心或贼心,那可就不好玩了。
这时候想走已经来不及了,进村的路有山贼,出村的路也有山贼,而且人家还骑着马。她的马儿昨晚上发狂后,早就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就在那电光火石之间,她连忙翻身进了一户农家。
那农家的主人也不知道是被抓了还是躲起来了,院子里还晾着衣服呢,却连个人影都没有。
她随手拿了一套,赶忙进屋换上。又发现角落里有个炭盆,伸手就抓了把灰抹在脸上。
这幅灰头土脸的样子,估计扔在乞丐堆里人家都嫌弃。
刚做完这一切,那些土匪就冲破了门进来了。宁玉槿躲闪不及,被人看了个正着,当即就被冲过来的一堆人抓起来带走了。
宁玉槿这会儿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她和智远和尚他们还约定三天之后送出另一半解药的,这都过了一晚了,若是被这些山贼抓走,那岂不是没办法兑现承诺了?
虽然齐云谦中的毒危及性命是子虚乌有的事,但是难保他们不会死脑筋啊,要知道还牵扯上她亲人朋友了啊。
呼——
她长呼出一口气,暗暗地道:宁玉槿,淡定,淡定。
被山贼带到村口集中,宁玉槿才发现,她也不是唯一一个被抓的。可以说,全村的老老少少几乎全在这儿了。
那些山贼把村民分成了好几部分,老弱病残分隔在一边,基本上没人看守。这边村妇一堆,青壮年一堆,还有年轻的大姑娘小媳妇儿一堆。
而宁玉槿,被分到了上了年纪的村妇那一组。
她低着头看着自己那一身打扮,扯着嘴无声干笑了两声。
正笑着呢,下一秒,她就笑不出来了。
只见那些抓人的山贼全部聚拢在了一起,有几个骑着马的男人被围在中间,显然是他们的头儿。
而那几个人,若她没看错,身上穿着的是行军打仗的铠甲!
再仔细看,可以看出有些小喽啰身上穿着的灰扑扑的衣裳也是兵丁服,胸口的圆圈里印着一个“殷”字。
殷!
这个姓氏宁玉槿再熟悉不过,这大邺朝,带过军队的姓殷的,除了前面造反的景阳王殷涛,还能有谁?
他手上的确有些人马在肃清的时候侥幸逃脱,进了深山野林落草为寇,朝廷多次围剿也无功而返。
没想到,居然会被她撞个正着!
正震惊不已的时候,只见中间骑在马背上的男人比了个手势,其手下立马领命,转过来冲着众人道:“全部带走!”
全部带走?
这么多村民,他们要带到哪儿去?
宁玉槿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已经被人推搡着走了。有一个大婶在后面小声提醒她:“快跟着走吧,要不然他们会杀了你的!”
宁玉槿老老实实地跟着走,也发现那老弱病残的部分并没有带走,而是让他们留在了村子里。
不过若是胆敢有谁哭闹不休或者死活不干,那就会引来人一阵拳打脚踢,直到所有人都乖乖听话为止。
宁玉槿不由得有些奇怪了——这帮人若是落草为寇了,那洗劫村庄劫财就行,这抓了那么多人是要去做什么?
而且押解他们的山贼也没多少,只是胜在每人都拿着武器。若是全部人拼命反抗,倒也是有几分胜算的。
不过……人再多有什么用?
一只羊领导的一群老虎,打不过一只老虎领导的一群羊。这些人没有一个有号召力的人带头,估计很难凝聚起来。
她正闷头苦思冥想的时候,旁边刚才推她的大婶又小声开了口:“姑娘,你是外村的?”
宁玉槿顿时惊了一下,抬起头看向她。
她连忙比了个“嘘”的手势:“别出声儿,我没坏心。我就是没在村里见过你,而且你还穿了我的衣服。”
宁玉槿顿时有些不好意思了:“我刚刚就顺手拿了一件,没想到是你的,对不住啊。”
“唉,没事儿。”那大婶摇了摇头,“还不知道回不回得来呢,这衣服估计也没机会穿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啊?大婶您知道吗?”宁玉槿忍不住问道。
“还能怎么回事?”那大婶和宁玉槿随着大部队移动,被挤在一堆人中间,小声地说,“前段时间周围好多村庄都被洗劫了,这帮畜生什么都抢,抢了粮食还要抢人,除了老人孩子,他们什么人都抓着走!”
“抓人做什么?”宁玉槿哪里都想得通,就这里想不通。
“还能做什么?大姑娘和稍有姿色的小媳妇儿,那是给那帮畜生取乐的;那些老少爷们儿们,是被抓去充队伍的;咱们这种,是被带去给她们做饭的,若是咱们哪家的男人不老实,还可以拿咱们开刀呢。”
抓去充队伍的……
而且还洗劫了好多个村庄了……
这样算下来,这可有不少人呢。景阳王遗留的这支队伍,莫非还想重整旗鼓,夺取墨家的江山?
想想这也是不无可能的,要知道这会儿大邺正处在非常时期,东齐北越虎视眈眈,西洲十三部意图不明,若几国真打起来,他们趁乱抢点城池自立为王……
一想到这种情形,宁玉槿就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本来就够乱了,这会儿还有贼寇横插一脚,墨敬骁还不知身在何处,这大邺江山,到底还保得住保不住?
更何况,这会儿谁也没在她身边,她一个弱女子该怎么办?
第506章 猜测()
一群人拖拖拉拉行了半日,终于在一处山坳之中停了下来。
这地方四面环山,极为隐蔽,山坳底部又是一块面积不小的平坦之地,旁边还有蜿蜒流过的河流,实在乃居家旅行打仗必备之风水宝地。
山坳中支着百十来个帐篷,到达目的地之后,那些匪徒们就开始将带来的人分隔开,带到了不同的地方去。
宁玉槿随着一群老妈子老婆子则被带到了河流边,那里支着十多口大锅,一个小头目模样的人走出来对她们说:“一会儿粮草官会带你们领粮,旁边那个小山坡上可以捡柴,你们加紧点把晚饭给做了,兄弟们都饿惨了。不过丑话先说在前头,你们做什么都有人监督着,若是有人想逃走或者搞什么小动作,自己被砍手剁脚不要紧,别连累了家里的子女和老爷们儿。你们要知道,康将军向来严厉,眼里可揉不得沙子!”
这又是砍手又是剁脚的,那些老婆婆大婶婶的哪里见过这个阵仗?那小头目语气稍稍重一些,就吓得好多人腿软起来,想哭都不敢哭。
宁玉槿垂着头,单手支颔略略沉吟。
听起来那康将军好像就是这支叛军的头领,想当初跟着景阳王、且姓康的……
对了,景阳王康姨娘的弟弟,当初好像是在军队里当了个不大不小的官,莫非就是那位?
之所以宁玉槿还知道这一遭,还得得益于那康姨娘有个女儿,当初太皇太后那老妖婆还是殷太后的时候,就准备将人强塞给墨敬骁的,她能不记得清楚吗?
不过这姓康的好像也并没什么大能耐,如果有的话,当初逃掉的时候,肯定就引起墨敬骁和墨烨的注意了。
可是既然没什么大能耐还四处强征入伍、扩充军队,这就奇奇怪了。
莫非,这康将军背后还有人?
若说他背后真的还有什么人的话,那第一个被怀疑的目标,非太皇太后那老妖婆莫属。
当初以治疗兴王为由,将她和兴王逼到了山高皇帝远的御风山庄休养,以便墨烨清理景阳王和太皇太后留在朝廷之中的余党。可也因为如此,她若在这边做了什么,墨烨那边也是鞭长莫及,无可奈何。
而此时墨烨的处境危急,如要争权夺位,的确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时机。
不过一切都是猜测,是不是还另说了。
“阿妹啊,跟我去捡柴去。”一只粗壮的胳膊伸出来拉了宁玉槿一下,将她一下子从沉思中拉了出来。
只见在路上一直对自己照料有加的那位大婶拉着自己跟着十几个妇人朝一旁的小林子走去,边走还边小声道:“你发什么呆呢你,刚才那位军爷一直在盯着你看,要露馅了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宁玉槿一听这话惊了一下,连忙将头埋得更低,小声地道:“大婶恩惠,没齿难忘。”
“都到这个地步了,还谈这些做什么。大婶也帮不了你什么,以后自己可得多长个心眼了。”
宁玉槿连忙点头,将那位大婶的脸好好地记在心上。
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
高高在上的时候别人做点什么都显得微不足道,可在这种时候还能遇到一个为你着想的人,那就真真难得了。
到了树林里,大家分开捡柴,宁玉槿跟在大婶后面问她:“大婶还有什么亲人被抓没?”
那大婶小心翼翼地抬手指了指,宁玉槿认出那是刚刚壮丁去的那个方向。
“我家老头子去得早,家里公公倒是健在,可年纪大了,没被抓来。还有两个女儿,都嫁到外地去了,就剩个小儿子没跑掉,也一并给抓来了。”
大婶边说边拉起衣边擦了擦眼睛,生怕被那些监督的人看见了。
宁玉槿连忙捡了几根干树枝放在大婶面前,又追着问:“那大婶你儿子有什么明显特征没有,就是让人一眼就认出是他的。”
那大婶眼泪汪汪地点头:“我儿子脸上有一大块黑痣,整个村里人都没有。也因为这个,迟迟都找不着媳妇儿。他们都说我儿子看着面凶,可他却最善良孝顺不过……唉!”
大婶说着叹了口气,有些失落地说:“盼了好久啊,就盼他取个媳妇儿给我生几个孙子了,可现在这样子,连想都不敢想了。”
宁玉槿拍了拍她的肩膀,笑着道:“大婶别怕,你儿子福大命大,以后一定会娶个好媳妇儿给你生几个白白胖胖的孙子的,你要相信我。”
那大婶也笑了笑:“若是这样,那我就是死了也甘愿的。”
宁玉槿深呼吸一口气,暗暗地握紧了拳头。
那边监督的小喽啰们挥舞着鞭子,已经在不耐烦地催了:“我说你们这帮老娘们儿,捡个柴要磨磨蹭蹭的多久?是不是不给点厉害瞧瞧就不知道厉害啊?”
边说边走过来检查大家的劳动成果,当走到宁玉槿和大婶旁边的时候,突地停住了。
两个人旁边只有一捆柴,宁玉槿之前就算在全宁伯府里再不受宠,可也不用去干这些粗活,所以动作上并不怎么麻溜。就是捡了一些了,也全都给大婶了。
那小喽啰拿着皮鞭看了看那捆柴,又看了看两人,问说:“这是谁的?”
宁玉槿还没说话,那大婶就忙道:“这是她的,我刚刚肚子不舒服,所以……”
“偷懒就偷懒了,哪有那么多理由?你以为你是那些夫人太太啊,身子骨那么金贵!”那小喽啰一脚将大婶踢到在地,拿起鞭子就要开抽。
宁玉槿连忙扑了过去,那鞭子不偏不倚落在她的背上,顿时痛得全身都冒出了冷汗。
那小喽啰一声冷笑:“还挺有情谊啊,那我就看你受得了几鞭!”
“且慢!”那鞭子刚刚扬起,宁玉槿就咬着牙,连忙喊了停。
那小喽啰停了一下,问她:“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她额上不停地冒着冷汗,都流到了嘴里,那疼痛钻心入骨,脑袋都有些发蒙。
她死死地咬着下唇,硬着头皮说:“这位爷,听我解释一句。这捆柴是大婶的,我没有捡。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