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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玉槿在一旁循循善诱:“母亲您为这个家鞠躬尽瘁,可是父亲不知道呀。他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不知道您有多艰难,你得想办法让他知道呀。”
“怎么让他知道?”大夫人期待地望着她,因为太迫切,竟一时没想到她问的人,也不过是个十三岁的小女孩。
宁玉槿轻笑一声,缓缓道来:“父亲每日必在书房练上一个时辰的字,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让三管家采买宣纸的时候,将诚合斋的金线宣纸换成明墨斋的清镇纸,他必会过问此事。”
大夫人将信将疑:“你可别出馊主意,到时候父亲可是会发火的。”
“他发火也不要紧,到时候您就将全宁伯府衣食住行的账目交上去给父亲过目就是。父亲最不喜看这些东西,所以账目不必详细,但收入和支出项却一定要分明。而且账目上关于赵姨娘房里的支出,一定要特别注明。”
大夫人听到这里,脸上总算是露出一丝笑意来:“呵,这样倒是不错。也让他好好看看,他宠上天的女人,败家成什么样!”
宁玉槿这时开口打断了她:“不过母亲,这时候您可得沉住气,千万别直接说要回铺子。”
“为什么?”大夫人语气一冷,脸色一变,比翻书还快。
宁玉槿忙道:“铺子毕竟是父亲给了赵姨娘的,您要回铺子,父亲即便知道您不容易,可心里也会不高兴。既然这铺子是赵姨娘要过去的,那咱们就让她自己还回来就是了。”
大夫人蹙起了眉头:“让她自己还回来?”
第56章 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丽姨娘是被宁玉宜扶着从大夫人房里出来的,那柔婉的面容惨白万分,膝盖两处都是红红的,纱裙被血渍侵染。
香月和香巧看见这副场景,眉心全部拧成了一道结,久久都化不开。
宁玉槿看见两人,还冲她们点了点头,然后小心翼翼地扶着丽姨娘离开了院子。
香月和香巧很想冲上去问问她们小姐在里面怎么样了,可是看到蹒跚离去的丽姨娘,她们又无论如何也问不出口了。
万一……万一得到的是坏消息呢?
院子中,大夫人房里的丫鬟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目光不时地往她们俩身上瞥,你一言我一语谈论的声音,也越来越大了起来。
“没想到连丽姨娘都遭殃了,看来夫人这次是真动怒了。”
“可不是么?刚刚月芽进去收拾的时候,莫名其妙地就被大夫人让人打了几十个耳光,还给直接轰出来了。”
“很明显么,夫人正在气头上,现在谁去谁遭殃。”
“哎呀,那刚才三小姐进去了……”
话题顿时终止在这里,所有人的目光全部落在门口,都在等着看宁玉槿的笑话。
香巧气得脑袋冒烟,两只手紧攥成拳头,要不是香月拉着,她非得冲上去和她们打一架不可。
“别给小姐惹事。”
香巧嘟起了嘴,满脸写着不满:“这些人真讨厌。”
“小姐不是说过么?迎高踩低是奴性,你不用跟她们一般计较。”香月附在了她的耳边,偷偷地道,“一会儿看谁不顺眼,就拿香包在她身上蹭一下,什么气都出了。”
香巧顿时觉得气顺了些:“还是香月你聪明。”
她怎么把那个特殊香包的作用给忘了?一会儿她非得好好给她们一个教训不可!
正说着,就见一抹月白从里面走了出来,步子不疾不徐,神色不悲不喜,让人猜不透到底是个什么情形。
香月和香巧连忙地跑了过去,伸手去扶宁玉槿:“小姐,你小心点!”
宁玉槿这时候倒是笑了:“你们这是做什么?我一不是伤患二不是老佛爷,用不着你们扶。”
香月和香巧顿时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下。
她们刚才看见丽姨娘出来的时候那么惨,所以也以为……
且别说她们了,就是周围等着看热闹的一干丫鬟婆子们,也是一脸的惊异。
要知道今天早上到大夫人房里去的,全部都受了波及,无一幸免,她是怎么完好无损地出来的?
香月拉着宁玉槿检查了一圈:“小姐,你真没怎么样?”
“我能怎么样?”宁玉槿耸了耸肩,大步朝外面走去,面色表情,当真再正常不过。
周围看热闹的人都纳了闷:三小姐什么时候这么得大夫人宠了?
就在大家伸长脖子张望之际,突地眼前一黑,就见香巧咋咋呼呼地朝她们冲了过来,嘴里还大声喊着:“姐姐你身上有毛毛虫,好大的一条毛毛虫!”
一干娇滴滴的小丫鬟们听见这叫喊立马慌了神,连忙低下头检查自己的全身。
而香巧则拿着个小香包横冲直撞地从她们中间穿了过去,然后一脸无辜地说:“哦,看错了。”
还不待众人大火,她飞快地拔腿开跑,去追前面的宁玉槿和香月去了。
只留下一群人在那里愤愤地骂嚷着。
回到小院子里,香月和香巧的表情再不复刚才的忧心忡忡,均是一脸的兴奋不已。
香月几乎迫不及待地拉住宁玉槿,问:“小姐,你真说动大夫人去收回赵姨娘的铺子了?”
“不算我说动的,大夫人本来就不想将那几个铺子给赵姨娘,我只是在旁边提点了一下,教她怎么收回来而已。”
宁玉槿走到屋中坐下,提起茶壶自己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了一口。
香月坐到她的旁边,像是想到了什么,眉眼间浮现一抹忧色:“小姐你不说要低调做人吗?你就不怕赵姨娘又给你使绊子?”
宁玉槿面容沉静,微挑的眉梢飞扬开一抹冷冷的笑:“我对人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再低调下去,她们哪天把我卖出去了都说不定。再说了,她们都不肯让我好过,我为什么要让她们好过?”
香巧在一旁极是认同地点头:“就是。”
“还有你这丫头,”宁玉槿突然想到了什么,回过头就敲了香巧一下,“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小阴险了?今天在人家地盘就敢胡来。”
香巧捂着头,委屈地说:“还不是跟你学的!”
宁玉槿:“……”
一天的破事不断,到下午的时候,总算是传来了一个好消息。
郑二娘托人送信过来说,皇上御赐的“天下第一堂”已经正式挂在了万安堂的门前,金灿灿的牌匾不知道晃花了多少人的眼。
万安堂之前虽然出名,但是毕竟不是老字号,在盛京还有很多的竞争对手。而这次的御赐牌匾一出,几乎是秒杀一大片。
陆一行和郑二娘那两奸商合计着,要不要趁着现在势头正好,收购几家老字号的药房进来,再提升一下万安堂的档次。
宁玉槿这个不称职的幕后大东家只给他们回了俩字:放手干!
她现在忙得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那些事情交给他们两个去做,她放一百二十个心。
总之,任何闲事都不必找她,年底分红记得她就行。
郑二娘不止一次地跟陆一行说:“咱俩现在有资本有实力有秘方,干脆单出去干算了。她身为大东家一点不管,我们累得像牛像马,结果只拿三成分红,多不划算啊。”
陆一行拨动着算盘,头也不抬地说:“以她睚眦必报的性子来说,我们如果敢出去单干的话,她一定会每天跑来下毒,直到我们干不下去为止。”
那时候宁玉槿磕着瓜子得瑟地翘着腿,笑眯眯地道:“啧,知我者,莫若一行也。”
郑二娘一撇嘴:“得了吧,就你那德行,全天下人都知道了。”
宁玉槿想到这里忍不住笑了起来,顺手抽出了一本她注解的医书,让小三子连带着给捎了出去。
“可别弄掉了。”旁边香月还不忘交代道。
小三子将回信和医书揣好,笑眯眯地道:“香月姐你放心吧,保证送到。”
第57章 认真的男人,最养眼()
美美地睡了半天,到晚上的时候,宁玉槿那浮肿的双眼、憔悴的脸色总算是能见人了。
她这才洗掉脸上的脂粉,还原出一张清清爽爽的脸。
依旧是早早地入了睡,等香月、香巧一出去,她便立即起身穿好衣服,伸手在窗沿上扣了扣。
说实话,她不知道来接她的影卫是从什么时候就开始等着的,反正只要她一敲窗沿,他们就会立马出现。
看着他们来无影去无踪、身姿轻盈潇洒至极,她心中也陡然升起几分羡慕来,心说她要是学了轻功该有多好,以后再碰上不能对付的人就脚底抹油开跑,也就不会沦落到今天这种地步了。
绝魂想折磨她?
她跑。
慕容玄想坑她?
她跑。
墨敬骁想用冷气冷死她?
她跑跑跑。
只是这轻功找谁去学,还真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
“宁三小姐,到了。”
“哦,好。”
宁玉槿从幻想之中回过神来,一抬头,便已到了定王府里。
她环顾了一下四周,漆黑的夜静得如一汪死水,一块天幕将天地万物全部罩住,偶尔能听见一两声鸟叫虫鸣。
而就在这看似平静的表面之下,无数的影卫隐藏在某个不经意的角落里,密切地注视这周围的场景。
所以宁玉槿不敢确定在全宁伯府的时候绝魂有没有在,但是这定王府,那家伙是一定不会轻易靠近的。
她这回没有丝毫地迟疑,抬腿迈入了穿花弄堂的小花厅之中。
即便她知道,墨敬骁在里面的可能性高达百分之九十九。
但是这次,她就是来找他的。
现实总是和想象相悖的,这真是一个血淋淋的真理。
明明就在昨天离开这里之前,她还信誓旦旦地说要躲着墨敬骁的。结果今天,那誓言就给一阵冷风给吹散了,连点渣都不剩。
厅中,烛光温暖,空气中还弥漫着好闻的熏香。
墨敬骁坐在那方专门为她准备来写方子的案台旁,真提笔写着什么。
他身子挺拔,半垂着头,长长的墨发顺延而下,遮住了半张俊逸霸颜,衬得那鼻梁越发高挺,那唇线越发迷人。
听见动静,他抬起头来,见宁玉槿径直地向他走来,神色间有些微微诧异。
不过那神色也只是一瞬,他敛了眼睑,指着一旁的书架道:“子瞻还要些时间才过来,你先看看书吧。”
那书架昨天还没有的,今天就那么突然地出现在了这里。
宁玉槿眼睛随便瞥了一眼,见每本书的旁边都有太医院的印记,一个想法窜过脑海,让她眉心突地一跳。
这些,该不会都是太医院里的藏书吧?
难不成是墨敬骁专门让人搬到这里来给她看的?
呵呵,怎么可能。
也许是怕她用错了药用错了量,最后把那雪蟾给弄死了,所以给她弄些权威医书来,让她好好学习呢。
她磨磨蹭蹭地走到那书柜面前,随手抽出一本来,漫不经心地翻着。
书都是些好书,而且她随便抽出来的一本都是孤本,是她要陆一行帮她找好久都没找到的《金雀药略》。
但她现在完全没心思看这些,眼睛刚瞥了两个字,就忍不住朝墨敬骁看去。
不得不说,认真的男人,真真是很养眼的,尤其是墨敬骁这种本来就长得俊美非凡的。
他握笔的姿势很端正,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捏住那小小的笔杆,感觉就好像在握着刀剑似的。
撇似刀刻,捺若剑劈,字字锋利,如他这人一般凌厉。
突地,他笔锋一转,抽了一张纸出来,在上面写着:“看什么?”
宁玉槿瞬间回神,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墨敬骁的旁边,竟是看他看入了神!
“那个什么,定王殿下的字写得不错啊!”
她呵呵地傻笑了一下,抬头看天低头看地,就是不敢去看墨敬骁。
不过余光还是瞥见他将刚才写的东西折好,塞进了一个信封里。
“你若不说,本王还以为你是敌人派来刺探军情的探子。”墨敬骁嘴角一勾,看着她局促的样子,淡淡地笑。
宁玉槿瞬间瞪大了眼,连忙转头看向他,举起手信誓旦旦地道:“天地可鉴,日月可表,咱长得就十分爱国啊,怎么可能是敌人派来的探子呢?再说了,我刚才可什么都没看见!”
“真的?”墨敬骁朝旁一倾身子,靠近她一分。
她退后一步,郑重其事地点头:“真的。”
她连长相爱国这种话都说了,还有人比她说得更真吗?
“既然什么都没看,你又怎么知道本王字写得不错?”墨敬骁可不会被她轻易糊弄过去,一句话直接抓住了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