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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
对她刻意奉承,又怕跟错了主子;对她不理不睬,又只是自讨苦吃。冷宫中尚且能够翻身的女人,众人又敬又怕,只得选择毕恭毕敬的伺候着。
这样不缺锦衣玉食,不缺人前人后呼拥,忽冷忽热的生活,就是锦胜天为她所打造的“华丽牢笼”,她的一生,就这样被禁锢在这里。
君王从来都无心,锦胜天一声令下,用最为冷漠的对抗她的固执,将她把玩在手心,直到她甘愿低头认输为止吗?
无声的泪,沿着光洁的脸颊顺势流下,不理会一旁春桃惊惶的眼神,恭无极放任自己随意躺在软塌之上,拉开被褥,整个人蜷缩成一团,似乎这样,她有了一个暂时栖身之地。
第664章 君王从来都无心(7)()
宫闱,从来都是让人觉得如履薄冰的地方,哪怕是足不出户呆在朝阳宫内,流言蜚语还是无孔不入的窜了进来。不管恭无极想知道,抑或是不想知道的,都被众人描述得绘声绘色。
皇太后楚氏的丧礼草率收场,既没有锣鼓喧天的昭告天下,也没有丧告邻国,属于皇太后应有的丧礼礼数,一律都简而化之,连陪葬品也只是挑选了两件普通的首饰走了过场而已。在宫闱内作威作福,呼风唤雨了二十多年的皇太后,最终落得了一个不伦不类的下场。
唯一的殊荣,她得到了入葬皇陵的机会,这是不是她争夺了半辈子最终的奢望呢?怎么都好,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随着皇太后这棵大树倒下,宫中一帮马首是瞻的奴才们却开始人人自危。要知道锦胜天可不是省油的灯,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楚氏安插在朝中的要臣一一铲除,首当其冲的就是任职刑部侍郎的楚濂伟。
原本早就平息的十里庵风波,被锦胜天借故挑起,以楚濂伟办事不力为由,革职查办,又以包庇刺客、假公济私为由,下令斩首示众。楚濂伟恐怕至死也不明白,原本自己还与皇亲国戚沾亲带故,怎么就落了个身首异处的悲惨下场。
这些宫中流传的消息,恭无极不用听完,也能描绘出锦胜天的手段。
他向来都是置之死地绝后逢生之人,为了对付皇太后这个幕后黑手,忍气吞声二十多年,如今一朝爆发,怎会不斩草除根呢?
朝中动荡,不少与楚氏一族稍有瓜葛之人,都明智的选择了辞官。这样一来,锦胜天到乐得顺水推舟,顾全了皇族的颜面。
距离皇太后之死,不过三日时间,楚氏一族的余党就被锦胜天连根拔起,其手法之利落,速度之迅猛,不愧是成大事之人。
前朝的风波得以平复,那么就轮到整顿后宫。原本高高在上的“锦慈宫”,成为了人人谈之色变的地方。皇太后楚氏之死也算是干净利落,可是生前摆布的棋子明叶惠就没有那么好运了。
明妃腹中的孽种,恐怕是锦胜天一生的奇耻大辱,以他自负狂傲的性子,会他会用何种手法来对待呢?恭无极私心里到存有几分好奇。
锦尚宫——
明叶惠也是个聪明的女人,打从投靠皇太后那一刻开始,就知道自己的命运已经不由自己掌握,如今连这个大靠山都已经丧生,何况蝼蚁如自己呢?
人往往就是这样,到了最后关头,就看得分外通透。明叶惠这两日比任何人都要沉静,时常一个人抚摸着开始微微隆起的小腹,露出慈爱的笑意,偶尔还会弹奏两首曲子。只是这悠扬的琴声,怎么听起来都觉得哀婉、绝望。
她收敛起了心浮气躁,静静等待着自己爱慕的男人,来给她宣判一道死刑。她相信,他不会手下留情!
那个意气风发、俊朗不凡、高高在上的男人,是不会对她有半分心慈手软的。他的心,从未在她身上停留过,她的一生,也不过是被人摆布的棋子,从亲生爹爹到皇太后,如今可以死在最爱的人手中,算解脱吗?还是一种幸福?
第665章 君王从来都无心(8)()
该来的,怎么也躲不掉,明叶惠望着铜镜里倒映的眼角细微,发出一声悲凉叹息,那是经历了宫闱内起起伏伏之后,才看透世事的感叹。可惜,为时已晚!
“明妃娘娘,皇上有赏!”小阮子拖长的音调里,难掩一丝幸灾乐祸。
这是宫闱内人心的真实写照,这些个卑躬屈膝的奴才们,对着主子巴结奉承的同时,也总是希望有一天自己可以将她们踩在脚下,一尝这人上人的滋味。于是,每当有主子因为失了宠爱,或者是大祸临头的时候,奴才的心中总是带有几分窃喜,在他们的心里,这才是命运公平的安排。
“我要见皇上!”明叶惠徐徐的回转身子,她瞥了一眼小阮子端在胸前,折叠整齐的白绫,嘴角泛起一抹凄清的笑意,明明充满悲肃的死亡气息已经笼罩了锦尚宫,她视若无睹。
“皇上已经下旨,这君无戏言,明妃娘娘你已经回天乏术”小阮子瞧着明叶惠这般镇定的模样,心下到是一沉。
“求求你,阮公公,求你代为向皇上通传!”明叶惠一手抚摸着小腹,竟然直挺挺的对着小阮子跪倒下去。
从来都只有奴才向主子下跪,哪怕到了这一刻,明叶惠也是主子,小阮子毕竟是奴才。这逾越了尊卑的界限,让小阮子一下子慌了手脚。
“娘娘,你请起,你这是折煞奴才啊!”小阮子手忙脚乱之下,手中捧着的白绫一下子滚落在地,惨白的色泽煞是刺眼。
“求求你,让我见见皇上!”明叶惠伸出手,抓住了小阮子的衣摆,那低声下气的模样,让小阮子油然而生出怜悯之心。
“娘娘,皇上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奴才纵然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违抗了皇上的命令!”小阮子一边用劲将明叶惠扶了起来,一边压低声音道:“奴才的脑袋可是掌握在皇上一声令下,娘娘,奴才帮不了你啊!”
“那你替我传话到朝阳宫,我想见锦妃!”小阮子坦言的实话,让明叶惠也意识到了不可逆转的现实。她知道,锦胜天这个男人面前,任何人都毫无情义可讲,除了恭无极会是一个例外。
“明妃娘娘!你有所不知,如今锦妃娘娘在朝阳宫里调养身子,皇上早已下令任何人不准打扰,否则杀无赦!”小阮子回忆起当初锦胜天的叮嘱,那冷凝的表情总是有几分摸不透的诡异。如今虽已时隔多日,小阮子下意识的仍然泛起了寒颤。
“阮公公,你向皇上言明这一切,相信皇上会同意的!”明叶惠挺直了背脊,她喃喃自语的说道:“君王从来都无心,可是皇上对锦妃可又是不一样!”
小阮子蠕动嘴唇,正想在张口接话,可瞧着明叶惠那悲恸的神情,终究是咽了下去,毕恭毕敬的说道:“那奴才就为娘娘冒险一试!”
得到小阮子肯定答复之后,明叶惠空洞的眼神总算是闪出一抹光泽,她取下随身佩带的珊瑚手钏,压在小阮子手里,说道:“阮公公的大恩大德,恐怕今生我都无以为报,小小心意,还请笑纳!”
小阮子低下头,瞧着掌心里躺着浅粉色的珊瑚手钏,忆起这是当初南边要塞的进贡品,还是当初明妃得宠之时,皇上亲自御赐,如今这物虽在,事已非,唯独剩下沁人的冰凉,这种感觉让小阮子喉咙一紧,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第666章 君王从来都无心(9)()
“事情没有办妥?”锦胜天挑了挑眉头,瞟了一眼垫起脚尖缓步行走的小阮子,似乎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皇上,这明妃娘娘临死之前有一请求!”小阮子吓得手心冷汗直冒,几乎连舌头都变得麻木。
“将死之人,还有资格和朕讨价还价吗?”锦胜天伸手揉揉眉心,倒也没有动怒,只道:“是何请求?”
“明妃娘娘希望临死之前,可以见见锦妃娘娘!”小阮子硬着头皮答道,内心里百转千回,暗自懊悔自己不该轻易动了恻隐之心,现在将自己摆上了台面,这可并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解决的事情,弄不好一旦触怒了龙颜,自己小命不保。
“哦?”锦胜天嘴角泛起若有若无的笑意,似被挑起了好奇之心,他问道:“锦妃和她素来没有交情,怎会在临死之前扯上了瓜葛?”
“奴才,奴才实在不知。”小阮子垂低头,怔怔盯着自己的脚尖。
“也罢!”锦胜天到也不打算追问到底,抬起头,淡淡的说了一句:“既然如此,就遂了她的心愿吧!”
“奴才,奴才这就去办!”小阮子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总算没有辜负明妃的所托。原本小阮子和明妃也没有任何交情,不过她那直挺挺的一跪,让平日里被呼来唤去的小阮子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震撼,兴许这辈子作为奴才就这一次,拥有了被人当着人商上人的尊崇感觉,热血涌上脑门,这才铤而走险,为她哀求。
“朕虽说不阻止明妃生前最后一个遗愿,可朕也不会勉强锦妃,你有本事说服锦妃前往,再高兴也不迟!”还未等小阮子的脚跟跨出门槛,只听见锦胜天冷冷的声音传来。
小阮子刚燃起希望的心,倏地一下子就被浇灭了一大半。三宫六院里妃嫔的性子,小阮子不说摸得十之八九,也算瞧得七七八八,可偏就是这锦妃,永远都是游离在三宫之外,要想说服她,还真没多大的把握。
朝阳宫——
恭无极端坐在圆桌一旁,伸手往面前的茶盏里放入几朵干枯的菊花,举止优雅,模样恬静。
“锦妃娘娘,奴才来给你请安了!”小阮子跨入寝宫内,脸上堆满了笑意。
“阮公公忘了皇上吩咐吗?这朝阳宫如今是闲人免进的地方,如果阮公公是来请安不是来传达圣旨,可是自个找麻烦的事情。”恭无极轻轻抬眼看了一眼小阮子,戳破了他可以套近乎的谎言,闹得小阮子脸上一红,极为窘迫。
“锦妃娘娘,奴才纵然有一万个胆,也不敢违抗皇上的命令。”小阮子强作镇定的说道:“奴才前来,皇上可是知道的。”
“何事呢?”恭无极将洁白的小雏菊放在手心里观赏了一会,这才开口问道。
“奴才前来,是替明妃娘娘跑一趟,明妃想见娘娘你!”小阮子瞧着恭无极那悠闲自在的神情,愈发底气不足的说道。
“皇上可准许本宫踏出这朝阳宫一步?”恭无极带有讽刺的问道。
“娘娘,皇上说遂了明妃临死前的最后一个心愿,但是也不会勉强娘娘你!”小阮子不敢信口开河,只得实话实说,自作聪明的趁机补充一句:“娘娘,奴才知道你菩萨心肠,你就大发善心,瞧瞧去吧!”
“走吧!”听闻明叶惠总是难逃一死,恭无极顿觉得有些悲凉泛开,放下手中的茶盏,径直答应道。
第667章 君王从来都无心(9)()
好歹锦尚宫也有过那么两三日的风光,如今只剩下了门庭冷落,近身婢女小思,在昨晚已经被调往到杂役房,偌大的寝宫显得空荡荡的冷清,淡粉色的帷幔此刻正随着寒风微微的摆动着,明叶慧伫立在窗前,神情悲肃的凝望着窗外。
当恭无极跨入门槛,小阮子就机灵的躬身退下,还体贴的关闭了门扉,自个靠在阶梯旁的朱红大柱上守候着。
“明妃邀我前来,是为了何事呢?”寝宫内安静的空气里涌动着凄清气氛,恭无极只觉得喉咙干涩得难受,低沉的问道。
“你是不是很奇怪,原本我落到了这样凄惨的下场,理应对你避之不及的,为何临死前的最后一个心愿是要见你!”明叶惠唇边晕出一个自嘲的笑容,垂低头,双手不自觉的捧住了小腹。
恭无极这才留意到,不过月余不曾见面,明妃的小腹已经明显的隆起,胎儿恐怕已经有两三月了,毕竟略显宽大的白衣也无法掩盖住她已经变得有些臃肿的身材。
“你是希望我替你求情?”恭无极问了一句,继而说道:“你应该知道,我早就是自身难保。”
“不!”明叶惠缓缓的摇头,眼底的哀伤转而浓了一层,她喃喃道:“我知道自己难逃一死,只是这腹中胎儿毕竟是无辜的,你能不能帮帮我!”
恭无极闻言低头凝视着她的小腹,嘴边泛起一抹苦笑,也不作答。见到这番情景,明叶惠握住她衣摆的手,不自觉的松开了,嗫嚅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不想的,我不想的。”
“是啊,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恭无极甚是感触的附和了一句。
明叶惠抬起头,沉静的眼眸显得那样空洞,她自顾低声道:“打从我出生开始,一切都是被安排好的。爹爹贪慕权势,从我牙牙学语开始,就立志要将我培育成一代才女,琴棋书画,不惜重金聘请高手传授,在爹爹心里,我不是她的女儿,而是在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