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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疲惫的夏小沐,闭着眼睛,还陷在婆婆的那番话里,有些伤怀。
“刚才我妈都跟你说了什么?”廖鸿翔看了她一眼,终于开口。
“你觉得你妈能跟我说什么?”夏小沐懒懒地,“你不是都不想听,以接电话为名跑了?还要我重复一遍?”
“你对我说话能不能不带刺?”廖鸿翔不满,“这是夫妻间应该有的说话方式吗?”
“夫妻”夏小沐重复着这两个字,突然很无力的感觉,弱弱地说:“我头很疼,不想说话。”
迷迷糊糊间,到了北辰银月。夏小沐自己开了车门下车,想着,如果他要上去就上去吧,房间多的是,随便一间都能睡,想来他对她已经又恨又恼,也不会再多纠缠。她也没力气纠结了,下了车也不等他,自己往前走。
身后,车子启动之后轰然离去,倒把夏小沐震了一下。她没有转身,只是顿了顿脚步,继续往楼里走去。他有钥匙,如果想回来随时都可回来。他从来都像风一样自由,她亦不会问他何时回家。
想着第二天还有工作,夏小沐洗了澡,靠在床上看了会杂志,就躺下睡着了。睡到半夜,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夏小沐翻了个身,还是挣扎着起来接听了电话。
一个陌生的声音传来,普通话还说得极其不标准:“你认识手机的主人吗?他在我们这里喝醉了,不省人事,麻烦你来弄走他,我们要打烊了。”
夏小沐拿开手机,发现号码是廖鸿翔的,皱眉,“他手机里那么多号码,你怎么就只打给我?”
“不好意思,我拿起他手机的时候,就看见他的手机界面停留在你电话号码的页面,我想他大概也是想给你打电话的,所以就打了。你认识这位先生的话,赶紧来领走他。我们这里是王朝酒吧。”那人的口气,活活像失物招领。
“先生,麻烦你再打给他其他的朋友吧,我不方便过去,我和他也不熟”
没等夏小沐说完,电话就被对方无情地挂断了。
夏小沐最终只得起来换衣服。早知如此,还不如下车之时就算是请求也好哀求也罢,也要把他请上来,现在就不用睡到一半还要去酒吧接他。想到自己一个人无论如何也扶不动她,夏小沐顾不上夜已深,给普箫遥打了电话,叫他快速赶往酒吧。就算是酒吧有人帮忙扶上车,上楼的时候她一个怀着孕的弱女子,哪有力气扶住他。
夏小沐赶到王朝酒吧的时候,除了酒吧服务员,已经没有几个客人。在吧台上,看到廖鸿翔趴着一动不动。看样子早已经喝得不省人事了。夏小沐用手抬起廖鸿翔的头,发现他的嘴唇有些干裂,她跟服务员要了杯茶水,帮忙着让他喝下了一些。
赵金秋跟着普箫遥一起赶了过来,一见到夏小沐就问:“你们俩到底又在闹些什么?在路边的时候我就看着不对劲,竟然闹到来酒吧买醉了,真行!”
夏小沐没顾得上解释,吩咐普箫遥,“你们俩开车来的吧,快,先把他扶上车再说,大半夜的,别影响人家打烊回家睡觉。”
赵金秋没好气地说:“这会倒是不想影响别人回家睡觉了,那你大半夜午夜凶铃般催人赶来,你怎么不考虑会不会影响我们俩休息?”
夏小沐不理她,只拿眼瞪她:“别光顾着发牢骚抱怨,搭把手啊,大小姐!”
抱怨归抱怨,赵金秋和普箫遥帮忙把廖鸿翔扶上车,再送到北辰银月,一起帮着扶上楼,直到扶上了床。廖鸿翔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好在也不怎么闹,还算好伺候,叫他喝水就喝水,也没吐谁一身。
普箫遥不知是赞扬还是讥讽,说了一句:“酒品还不错。”
“老夏,我没得罪你吧?你新家装修好了也不告诉我一声,太不够义气了!”赵金秋参观着房间的装修布置,一边参观一边说:“挺不错的,虽不够奢华,但是称得上是有档次有品味。特别是这些小绿植,我看着很喜欢,赶明儿我也去弄些摆在我房间里,为我的生活增添一抹春色。”
夏小沐在阳台上摆了很多盆多肉。
多肉是种顽强的小生命,只需要一点点水、一点点阳光、一点点土壤,就可以扎根于一个小小的花盆中,慢慢生长。多肉有着可爱的名字和矮胖的身躯,像熊童子、虹之玉、石生花在这个万物苏醒的春夏季节,在窗边放一盆小小的多肉植物,每天清晨,伴着阳光,和这些小可爱们一起醒来,很是惬意。
赵金秋和普箫遥走后,夏小沐守了他一会,便也去睡了。睡到半夜,她不放心,起来一看,放在床头的一大杯水已经喝光了,又给他接了满满一大杯放着。
口渴了还知道自己起来找水喝,还好。
令人不安的早晨()
夏小沐坐在床边,看着廖鸿翔,若有所思。
已经有多久,没这么看过他了?
想了又想,夏小沐才惊觉这还是她第一次,这么安静地坦然地坐在他身边,看着熟睡中的他。这五年来,是她一直没有机会这么看着他吗?还是他从来没有在喝得这么酩酊大醉之后出现在她面前过?
在她的记忆里,在她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她知道他曾这样静静坐在床边,久久地看过她。可是她,一次也没有睁开眼,总是任由着他看。
而此刻,直到她亲身体验这种感觉,她才知道这是一种守候与被守候的感觉。守候和被守候,是全然不同的心情和感受。
夏小沐看着他,发现他最近似乎比以前瘦了些,棱角分明的脸庞不似以前那般意气风发,影影绰绰的胡茬让他看起来有颓废的味道,脸色也灰暗了些,熟睡中仍是紧锁着眉头。夏小沐心头一紧,不由得伸手去抚他的眉心,可是不管她怎么抚,也抚不平他的眉心。突然发现他的鬓角,有白头发。夏小沐伸出手指去拨弄,发现那细细的一根白发,瞬间在她眼里扩散成一片触目惊心的白。
夏小沐突然就心疼了,感觉浑身的力量都被抽空一般,没有了力气支撑着身子。她轻轻地将头靠到他的胸膛上,闭着眼睛,心头是丝线撕扯般的疼痛。
决定了不见面不关心你,给彼此多一些空间。可是为何再见到你容颜,像看到一丝光线,心也这般疼?
不知不觉间,廖鸿翔的双手竟也搂住了她,呢喃间,似乎听见他在说:“猫咪猫咪”
喝醉了还记得叫她?每一次都这样吗?还是只是这一次?
怔忪间,又听闻他喊了一句:“小沐”
含糊不清。她却偏偏听得真切。
听着他胸膛里有力有节奏的心跳声,夏小沐的心跳也跟着有力起来,一声紧接着一声,似乎将要响彻房顶,她甚至担心自己的心脏似乎会承受不了这样的响声而蹦跳出来。
第一次,夏小沐反复在心里问自己:我爱他吗?这个男人,我真的爱他,或者爱过他吗?
心是疼的。心疼他,心疼自己,心疼这种不远不近的关系,心疼这满腔的爱恨交加,也心疼这样静静相拥的时光。
“水水”廖鸿翔舔着有些干裂的嘴唇,含糊地哼哼着。
夏小沐用手轻轻地掰开他的手,端起杯子,却不知道要怎么让他喝下去。然后,她突然疑惑刚才那一杯水,是他自己爬起来喝下去的吗?还是他在装醉?
放下水杯,夏小沐凑近廖鸿翔,直呼其名地叫他:“廖鸿翔,醒醒!快醒醒!”
没反应。
夏小沐伸手拧他手臂上的肉,“跟我装是不是?是不是?”手上的力道一下紧接着一下地加重,廖鸿翔却似没事人一般,依然熟睡,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看来是真醉了睡过去了。
夏小沐这才起身,去到厨房,找到一根可以吸水的细管子插到杯子里,将吸管的一头塞进廖鸿翔口中,他不耐烦地扭过头去。夏小沐将吸管拎起来,滴了一滴水在他嘴唇上,再将管子塞进他嘴里,他才开始吸起来。他越吸越急,一口气吸了三分之二杯水。但是整个过程,确实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就那样紧闭着。
夏小沐看了他一会,留着台灯,关上房门走了出去。
第二天一早,夏小沐起床准备洗漱,又一想,推开。房门看他醒了没有,走进去才发现床上没人。在房中站着几秒钟,想他大概是早起去公司去了,便放下心来,关了门出去。
一走出去,就听到厨房里传出响动,还不待她走过去看个究竟,就见廖鸿翔系着围裙,端着煎蛋出来。
看见她,廖鸿翔吩咐道:“先去洗漱,然后来吃早餐。”
口气平淡,却又顺其自然,似乎这是她们之间常有的对话和相处方式。
见夏小沐呆站着,看着他,廖鸿翔又催促道:“别傻站着,快去洗漱!”说完,又指着洗手间的方向,“洗手间在那里,或者,你要回房间洗也行。”
夏小沐云里雾里地走回了房间。直到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还是不能相信刚才那一幕。在卫生间磨磨蹭蹭好半天之后,夏小沐推开卧室的房门走出去,看到廖鸿翔已经坐在餐桌边等着她。
她走过去坐下,看着桌上的小米粥、煎鸡蛋、烤面包和牛奶,看了眼廖鸿翔,“想不到你还挺能干的,这么短的时间就准备好了这么丰盛的早餐。”
然后又惊奇地问:“你哪里弄来的这些东西?”
她记得刚搬过来几日,什么吃的喝的食材都还没来得及去采购,他一大早是怎么弄出这些东西当早点的?
“刚才去超市买的。”廖鸿翔自己先吃了起来,“家里什么都没有,我已经打电话叫吴妈了,她一会就过来,除了基本的食材和缺的生活用品,你看看还有什么特别要补充交代的,等会跟吴妈说,让她一齐买回来。”
“没有。”夏小沐端起牛奶喝了一口。
见她喝牛奶,廖鸿翔提醒道:“空腹喝牛奶不好,先喝点粥或者吃点面包垫底比较好。”
“哦。”夏小沐愣愣地,不知道该说什么。
夏小沐总觉得心里很不安。总觉得跟过去五年里的任何时候相比,太不寻常了。这种不寻常,令夏小沐有微微的不安。可是又说不出来为什么会这么不安。
廖鸿翔先吃完了早点,说:“你吃了先不要收拾,等会让吴妈来弄。”然后站起来往房间走去,刚到门口,又转过身来说:“我先去公司了,等吴妈来了,你记得给她钥匙。”
夏小沐快要憋不住了。明明是冷战着的,现在却像寻常夫妻一样一起吃早餐,他还跟她说着家里买柴米油盐酱醋茶的事情,夏小沐有些懵了。
廖鸿翔再出来时,已经穿戴整齐,准备出门的仗势。
“你等等!”夏小沐站起来,心跳得厉害,鼓起勇气说:“那一百万,我会尽快还你!”
廖鸿翔大概没想到她会说这话,脸色一下子暗沉下来,然后静静地拉开门走了出去,什么话也没说。
一百万还你()
廖鸿翔走后,夏小沐颓然坐回餐桌,心里觉得更加不安了。她摇了摇头,觉得自己刚才肯定是疯了才说出那句话,生生毁掉了一个五年里还算和谐的早晨。
可是,她也知道,那一百万她是一定要还给他的。即使当初他是一时生气才说出了口,他也绝对不缺一百万,可是她还是要还。而且只有早日还清这一百万,她才觉得踏实,才觉得她和他是平等的关系。而且,她应该感恩他当年在刚认识她的情况下,就慷慨地拿出十五万替她母亲做手术,而且从不提还钱。后来,她嫁了他,这笔钱她没忘过,却也没认真想过还不还的问题。他只提了这一次,她却固执地认真了起来,总觉得非还不可了。
至于昨夜她坐在他床前想过的爱与不爱的问题,她想,暂时还是算了吧。
只有还清钱,结束他眼里的买卖关系,两人之间达到平等的关系,才能谈爱与否。
在这个问题上,一向骄傲的夏小沐有着致命的偏执。她也从来没有觉得钱对她这么重要过。她以前对钱是没什么概念的,总觉得够花就好,而她除了购置衣物和化妆品,一向花的也并不多。
下午,夏小沐接到远在西藏的夏小涛打来的电话,她又恨起了廖鸿翔。觉得她的那句“那一百万,我会尽快还你!”说得非常正确,而且她必须尽快还清。
夏小涛情绪低落,在电话里拜托姐姐到时候替他去a大办理毕业的一切手续,说他决定在西藏发展,暂时不想回南城。在夏小沐的一再逼问下,他才说出和林晞分手的事实和经过。虽然他一再强调他和林晞的分手不怪廖鸿翔,就算不为别的,仅仅是林晞拜金和扭曲的二奶情人价值论,分手是他们的必然结局。可是,夏小沐不能不怪廖鸿翔。她甚至觉得,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