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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再次陷入了安静。
廖鸿翔看着夏小沐一张一合的嘴角微微发抖,心头一紧,伸手拉着她的手,却发现她的手心冰凉一片,几乎没有温度。
舒乐乐尴尬地笑了一声,“二弟,你老婆不会是在耍大牌吧?想当年,我可是第一次见婆婆,就忍不住叫妈了。”
廖鸿飞瞪了眼妻子,示意她别添乱,然后对母亲说:“妈,我听很多朋友说过,他们的老婆一开始也是觉得喊婆婆为妈很别扭,怎么也喊不出来,后来相处时间长了,才慢慢好的。这弟妹毕竟年纪轻,脸皮薄,喊不出来也正常。”
舒乐乐没好气地说:“我也听说过,在有些女人的观念里,妈就只有一个,就是生她养她的那个亲妈,突然要叫另一个人为“妈”,死活就是叫不出口,因为在她们的潜意识里,根本不把婆婆当做是亲人。”
廖鸿飞厉声制止:“舒乐乐,你还嫌不够乱?少说两句没人当你是哑巴!”
“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而且我说的是事实”
丢在门口橱柜上的包里,电话铃声响起。
心惊肉跳的电话()
夏小沐从沙发上静静地站起来,走过去接起电话,说了一声“喂”,就一直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声音,不再说话,神情越来越紧张,脸色也越来越苍白,整个人站成了一颗寂寞的树。
“她怎么了?”赵锡娟看着夏小沐,话却是在问二儿子,可是老大夫妇两都摇了摇头
表示不知道。廖鸿翔没说话,只是走到夏小沐身后,想去安慰她。
拿着手机接听的夏小沐只觉得大脑空白了一会,周围有各种说话声断断续续响起,她想要努力集中精力听清楚电话那端在说什么,坐在沙发上的婆家人是不是在说她什么,可是就是什么也听不清。眼前有一个人,不停地对着她说什么,她却看不清他的脸,也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那一刻,她感觉自己会就此昏厥过去。
直到客厅里的座机铃声响起,她才如梦初醒,甩开廖鸿翔的手,一下子冲上楼去。她的手机铃声其实是不大的,很多时候就算手机装在身上的手袋里,她也会常常没听到。刚才包里隐隐约约传来的熟悉的旋律,却偏偏让她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到了楼上,她麻木而慌乱地在各个房间乱蹿,却忘记了她要上楼干什么。突然看到书柜里一本书扉页上的十字架,她才想起来,原来她是想要去医院,那一刻却莫名其妙冲上楼梯站到房间里。甩甩头,一阵风闪出门外,把正欲进来看个究竟的廖鸿翔撞到墙上。她不理会撞到了谁,也来不及说句抱歉,就一直往楼梯上跑下去。
平时看起来不怎么长的楼梯,今天却有如此多的阶数,总也走不到底的感觉。拖鞋在楼梯上磕落,一只是上去的时候落在楼梯脚,另一只在跑下来的时候掉在二楼的楼梯口。
她全然没有注意到自己脸上的不知所措有多么吓人,也不知道双脚早已光。裸。冲到门口的鞋柜,胡乱把双脚塞进两只鞋子里,还没塞好就急着迈步,踉跄了一下,重心不稳的她一下子摔坐到地上。可是她管不了那么多,就着坐在地上,重新套好鞋子,站起来就往门口冲。
慕容朝阳的大奔()
廖鸿翔从来没想到过她居然能有这么大的冲撞力。看见一直荣辱不惊、淡定逼人的她在接到一个电话之后变得如此惊慌失措,心里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郁闷憋在胸口,忍受着背部被狠狠撞到门框上的痛感,顾不得多想,从楼上一路追下来,一把拉住从门口往回冲的夏小沐,不满的口气响起:“到底是什么电话?谁来的?”
夏小沐没回答,也没看他,只是瞬间爆发出浑身力气挣脱他的拉扯,一把抓起她橱柜上的手袋,重新跑向门口。到了屋外,一阵迎面袭来的凉意总算让她的意识回笼了一些,顿了顿脚步,掉头跑向她的那辆蓝色明锐,一边跑一边没忘从包里掏出车钥匙。可是坐上车,颤抖的手反复几次都发动不了车子,甚至,她都没注意到车门并没有关严实这个危险的情况。
廖鸿翔一把打开车门,把如秋风中瑟瑟抖动似落叶的夏小沐拖出车子,双手按上她的肩头,把她逼着退后靠到车身上,粗声粗气地逼问:“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不说话,只是徒然垂下双臂,任由他又推又问。
廖鸿翔看她并不打算说出这个神秘又该死的电话,只好换种口气:“告诉我,你要去哪里,我送你去。”
夏小沐黝黑朦胧的双眼盯着前方某处,目光涣散,没有焦距,低声说:“不用了,我可以自己去。”
“你自己去?”廖鸿翔彻底恼了,不禁提高音量,“你自己怎么去?你看看你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狼狈样子,心不在焉浑身无力,面容死灰,你还想开车出去吓死路人造成交通拥堵?”
似乎没有听见他言语里的讽刺,夏小沐的眼里闪了闪,目光终于回到他身上,淡淡地撇着他,用非常冷静的声音说:“请你放开我。”
“夏小沐,不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我的耐性。你这个样子,到底是因为谁?难道是你最在意的谁死了不成?”
眸子暗了暗,忍住升腾的怒气,夏小沐真想立刻用什么脏东西堵住眼前这张从来不会对她吐出什么好话的贱嘴,或者一巴掌狠狠掴到他那张冷酷无情的死人脸上,以解此刻怒发的火气。可是,她不能,因为她的双臂被他稳稳箍住,整个人被他摁倒在车身上,无力动弹。
她不想再看见这张令她彻底倒胃口的脸,把头扭到一边,透过树叶稀疏的高大梧桐枝丫看向云淡风轻的天际,轻飘飘地说:“你是不是真的想要看到我今天死在你面前,才肯放手?”
廖鸿翔盯着她苍白如纸毫无血色的小脸,清冷浮上刚毅的面庞,冷冷道:“夏小沐,你对我来说,只不过是比别的女人多了张结婚证罢了,你没有给我的东西我一样可以从别的女人那里得到,包括柔情温顺和忠贞不二。不要以为你自己对我有多重要,你就是一件我穿了五年的衣裳,已经破旧不堪,褴褛百出,所以,你没有资格用死来要挟我,没用。知道吗?”说完,还轻佻地伸出舌头舔了舔她同样苍白的嘴唇。
夏小沐闭着眼嫌恶地撇过脸,试图躲开他舌尖的碰触,身体忍不住挣扎起来,只是她一挣扎,他便出其不意地轻轻放开了她,拉开与他的一段距离之后,用冷冰冰的声音说:“夏小沐,不管你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可我家人还在屋里,但凡你有点为人妻为人儿媳为人弟妹的意识和责任感,你今天都得留下。”
夏小沐双手撑到身后的车身上,费力地站直了身体,拉好凌乱的外衣,不冷不热地说:“你刚刚说了,从我这里得不到的,你都可以从别的女人身上得到。刚好今天你想要我留下,我想我是一定做不到了。所以你可以去找别的女人,现在就去,让她们满足你。”说完,从他身前越过,转了个方向,朝着外面的大路走去。
廖鸿翔看着渐渐远去的背影,清冷的眸子渐渐眯了起来,腮帮子鼓动,张开之前因为拉扯而微微并拢的双腿,顺势把手揣进裤兜里,保持这个冷漠的姿势站着,静静地望着她走去的方向,脸上是深不可测的表情,不悲不喜,不怒也不燥,有一种无意识的威严和伟岸,却也笼罩在一层堪不破的孤寂之中。
赵锡娟走到门口,从她的位置看过去,眼里的儿子此刻异常落寞,而又悲不可抑。在眼前这个看着远处的落寞身影上,完全看不到那个在她面前甜腻地撒娇喊她“妈”,那个讨好母亲的儿子的影子,一丁点也没有。
廖鸿翔忍不住想,也许他和他的家人,对于夏小沐来说,都是不重要的。所以一通电话,就能让她方寸大乱,就能让她不惜以死相逼也要朝着那个人奔去。可是电话那端让她如此紧张和在意的人,又会是谁?脑海里一闪而过一个身影,一个名字,他赶紧收回凌乱的思绪,强迫自己不要再想下去。
“傻儿子,既然结婚五年了你都搞不定她,当初又为什么要跟她结婚?”赵锡娟从门口走出来,站到儿子身旁,安慰地拍了怕他的手。
夏小沐越走越急,最后变成了狂奔着跑出别墅区,站在路边,焦急地东张西望,希望眼前赶紧出现一辆空着的出租车,让她快点到达医院,好快点看到躺在手术室里的那个人,好让这颗一直狂跳不止的心慢慢平复下来。持续的紧绷感,已经让她有些承受不住了。
管不了那么多,只要看见出租车远远地驶过来,她就举起手做出拦车的姿势,偏偏不凑巧的是,经过的每一辆出租车都是载着人的,夏小沐急得直跺脚。等了十几分钟,她实在是等不住了,准备穿过马路到另一面去拦出租车。
紧紧盯着车子驶来的方向,正在考虑要不要在车少的时候横穿马路的时候,就感觉到有一辆奔驰车靠边停在身旁,下意识地回头,就真的看见慕容朝阳温暖的笑脸伸出车窗,“上车,我送你,这个时候这个路段是很难打到车的。”
夏小沐来不及多加思考,拉开车门坐上去,不客气地说:“去南城第一人民医院。”
朝阳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住在这附近。”
朝阳听了一愣,环顾周围这一大片别墅林立的地段,回过头看她是不是在开玩笑,可是看她一心盯着前方,似乎吊着一颗心在担心着什么的神情,根本不像是在开玩笑,又问:“你今天怎么没开车?”
夏小沐转头看了他一眼,才说:“车在家里,我今天状态不太好,不适合开车,所以打车比较好点。”
“你哪里不舒服吗?那你去医院是去做检查?”
看着朝阳紧张的神情,夏小沐摇了摇头,给了他一个放心的表情,说:“我没事。有一个朋友住院了,我过去看看。”
“好巧,其实我也刚好要去第一人民医院看望一朋友,没想到还能碰到顺路的你。”
夏小沐盯着前方,就在朝阳以为她要就此沉默下去的时候,才说:“哦。真巧。”
冬天的天黑得特别早,不知不觉间,太阳已经渐渐向西倾斜,天边有连接成一大片一大片的橘黄色晚霞,薄薄地铺陈在湛蓝的天幕。冬天的晴天,虽不至于像阴天那么寒冷,可是一阵又一阵冷风吹来,冰凉刺骨。
慕容朝阳就像是一颗向日葵,浑身充满了阳光的味道。不用抬头也知道,他在照耀着身边的一切。夏小沐想,就算是慕容朝阳垂首,也不会是因为背负的东西太沉重。那不过是他,一低头的微笑。慢慢的,她那颗已经紧绷了一阵子的心,在慕容朝阳温厚圆润的声线里,慢慢缓和了下来。冬日傍晚的斜阳,透过路旁的行道树间隙,一丝一丝投射到身上,虽然没有什么温度,也不温暖,但是,感觉很舒服。
到达医院,看到匆忙的人群,夏小沐渐渐平复的心,又一次提了起来。她打开车门,下车就拉着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问急诊部怎么走,然后朝着医生所指的方向直奔而去。
沈安妮在电话里告诉她,雷俊宇昨天晚上从慕容朝阳的生日宴会驾车回家的途中出了车祸,正在医院急诊室急救。她在一楼来来回回跑了一圈,没看见沈安妮,又往二楼跑去。停好车子后赶进来的慕容朝阳看她似无头苍蝇到处乱转,拉住她:“你在找什么?”
“雷俊宇。沈安妮明明告诉我雷俊宇在急诊部急救的,怎么没看见?”夏小沐一边四处张望一边说。
慕容朝阳松了口气,拉着她边走边说:“你跟我来。”
慕容朝阳拉着她问了好几个地方,带她去了雷俊宇做手术的的手术室门口,夏小沐老远就看见徐安妮正坐在椅子上,低着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三两步跑过去,焦急地问:“安妮,他怎么样了?”
手术室外()
徐安妮抬起头看到夏小沐,一直沉重的心情稍稍松懈了下来,脸上的阴着的表情也终于有了点缓和的迹象,抬手指了指手术室,“还在急救。”
“还在急救?”夏小沐一听急了:“什么意思?从昨天晚上一直急救到现在?”
徐安妮把激动的夏小沐扶住,摇摇头说,“没有,昨晚做了手术后已经一切正常,原本以为差不多就会醒过来的。谁知道今天下午病情又恶化,又进了手术室。我一个人束手无策,也不知道要告诉谁,后来想到你和俊宇毕竟有过那么一段深刻的恋情,我想你会关心他的生死,所以我才给你打电话,你知道,在这种时候,我一个人等待太煎熬了,我需要找一个战友和我一起等待才行,不然我也没勇气等下去。”缓了缓,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