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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心园一边尖叫,一边把桌上的碗筷抽冷子朝那卷发猛砸。怎奈那卷发手里的棍子够长,左睿的胳膊上反倒挨了几下,生疼生疼的。
二人且战且退,一直退到了墙角。还好,一把刚用过的拖布正好戳在那儿。周心园赶紧提溜过来塞到左睿手里。左睿提起拖布,朝卷发就是一下子。
再看卷发的脸,马上变成了苦瓜。这店里的拖布,哪儿都停留过,什么卫生间、厨房等等,老板本来打算冲洗以后拿到太阳底下好好晒晒,客人太多给忘了,顺手放到了墙角。拖布的气味,让卷发几乎呕吐。
“咯咯——”周心园拍着巴掌,双脚起跳,跟个小孩儿似的,一边笑一边说:“打得好,打得妙,打得痞子哇哇叫!”
小店里的人都瞪着眼睛,看着打架的这仨人,两个男人一个女人,战况好像很滑稽。那女人鬼精鬼精的,连洗手盆旁边放着的洗衣粉都给用上了,那卷发满头满脸的洗衣粉,又不慎入眼,抽不出时间来大量清水冲洗,眼睛红了,还流泪了。
“干什么!干什么!都吃饱了撑的没事儿干?停下,都停下!”一个气势汹汹的女人的声音。
卷发一听这声音,赶紧停了下来,朝着进来的女人的迎了过去,“你怎么来了?我在教训人,你先观战,一会儿向你汇报战果。”
“混蛋!”女人推了卷发一把,“滚一边去!除了惹事生非,你还会干什么?!”
几乎是无意识的,左睿把周心园圈到了自己怀里。周心园十分乖巧地窝在他的胸前,哪里还有那鬼灵精怪的样子?明明就是一个大家闺秀。
那女人认真打量了两人,看到周心园的时候,眼睛冒出星星点点的火花。目光又停在左睿身上,眼里尽是厌恶的神色,在齿缝儿里挤出两个字:“是你?”
左睿朝她点点头,拥着周心园来到吧台前,掏出五百块钱,“老板,不好意思,多少就是这些了。都是些碗碟,这些钱应该够了。”
别看左睿一副大方的样子,心里疼得直滴血,那可是他两个月的全部工资!
老板虽然不太情愿,但见这女人停在门口的车,就知道不是一般人,也不想惹事,把钱收了起来。
后进来的女人见左睿想走,横到了二人面前,“你站住!左睿,你很牛吗?我跟你说话,你连个回话也没有?”
左睿气结。她就一个“是你”?他该怎么回答?回答说“是我”?再说了,点个头不就什么都有了吗?
“鲁老师,请让开,我们已经吃完了。”左睿沉声答道。
虽然很清楚鲁思雨一向是胡搅蛮缠的,但听人说她教书相当不错,对孩子们也非常好,冲这一点,鲁思雨应该不是什么坏人,只不过脾气大了一些。这一点,左睿相信是继承了她一向秉承“家中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的父亲的性格。
“左睿,你就是个混蛋!渣子!”看到左睿身后的周心园,鲁思雨的妒忌之火熊熊燃烧起来。
她以为,在古玉这个地方,她穿的是最好的,长得虽然算不上最好,但也是一流,怎么会有比她还漂亮的女人?最可气的,是她身上穿的那件皮草,一看就高端大气上档次。她一直想有这样的衣服,又不想向父亲伸手,靠自己的工资一点点攒了一年,跑到梨昌一看,自己手里的钱,离那件心仪的皮草,还差了大半。
她不认识周心园,自然没有办法对她发火。骂了左睿也白骂,她想,左睿就是个窝囊废。连跟她谈恋爱都不敢的男人,不是窝囊废又是什么?
左睿冷笑了一声,斜了鲁思雨一眼,“鲁老师,我听说不是一家人不入一家门,如果我是混蛋人渣,肯定会答应某些人跟你处对象。”
周心园不知左睿此话的意思,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一看到鲁思雨气得猪肝似的脸色,就知道左睿说的不是什么好话——她哪里知道,左睿这话极其恶毒,不但把鲁思雨给骂了,连那位不可一世的经委主任也一起捎上了。
卷发年轻人一看鲁思雨脸色不对,上前把她护在身后。
鲁思雨上前朝他就是一脚,“滚开,我的事不用你管!左睿,你这吃软饭的人渣,出门让车撞死!”
“啪——!啪——!”两声脆响,左睿还没反应过来,鲁思雨的脸上便多了两道血红的印痕。
左睿赶紧把周心园拉了过来,这个女人太可怕了,什么话也不说,上来就打,你以为这是你们家?随意耍大小姐脾气?
鲁思雨被打得一愣,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看着高傲的周心园,泪水井喷般流了下来。
“张盛彬,你瞎了?还不给我爸打电话?!”鲁思雨带着哭腔,踢了一脚卷发青年。
“好啊,多叫些人来,如果你不怕我再揍你!”周心园站在左睿身后,从他张开的胳膊旁露出美丽的小脸儿,挑衅地说。
第50章 尖叫不已()
第50章尖叫不已
“哦,26啦,该找男朋友了。”左睿说。
“什么?!”周心园瞪大眼睛看着左睿,看那样子好像不认识他一样。瞪了足有一分钟,随后果断地拿起小手包,冲了出去。
左睿赶紧在后面追,这位大小姐这是要闹哪样儿?他说什么了?一句普通的话也值当生气吗?
派出所里的人一看俩人跑了出来,在后面一边追一边喊,待周心园上了车,左睿追着车跑了一段,累跟胸腔快要爆炸,这才停了下来。
“跑什么跑!你跑!你跑!!”追上来的人抬起脚就往左睿身上招呼,左睿左躲右闪,厉喝一声:“住手!你们知道她是谁吗?电话在哪儿?”
“你还打电话?我让你打电话!”两个小伙子朝左睿又逼了上来。
左睿都快沸腾了,跟这两个家伙对打,远远地看到鲁志海从车上下来,便住了手,硬生生地挨了那俩家伙两拳。
鲁志海喝止了两个协警,骂道:“你们瞎了狗眼!这是镇里的干部!找不自在。小左,周副总呢?”
“气跑了。开车走的,我这不追出来,被他们揍了。”左睿指了指衣服上的鞋印说。
“什么?!气跑了?你们……你们俩叫什么名字?老马去哪儿了?他怎么管人的?我看你们是不想在古玉干了,混得都快掉渣儿了!”鲁志海气急眼了。
关于周心园提出来的注资技改的事情,他的兴趣并不大。但关一鸣很看重这件事情,有了这次牵线搭桥,以后就可以搭上恒通这趟发展的快车。周道通是什么人?认识多少有钱人?一传十十传百,圈儿里的人得知周道通来古玉投资,那还不蜂拥而来?
这个消息并不是鲁思雨告诉他的,而是马所长。马所长从二人的言谈举止看,看出周心园绝非普通人。再想想左睿说的话,更加坚信自己的判断。
鲁志海一听说,急火火挂了电话往派出所赶,正好看到刚才那一幕。
“小左,你赶紧追下去,一定要把周总请回来。思雨那丫头,欠收拾!那个张什么的,马所长看着处理就行了。小冯,你马上送小左到火车站!”鲁志海急了。
“我去?这不太好吧。再说了,我也不知道周总是不是回家了。”左睿不想去。周心园鬼灵精怪的,到了她那一亩三分地,指不定折腾出什么来呢。现在他对周心园的感觉很特别,连他自己也说不上来。
“这任务就交给你了!你放心去吧。先到镇里去支钱——我也回去吧。”鲁志海真着急了,有点失态。
左睿没有办法,只好跟着鲁志海回了镇里。齐尹地帮着支了钱,左睿匆忙赶到火车站。——卢城虽然有个小火车站,大多数火车不停,鲁志海让人把他送到了梨昌,坐最早的一班火车直奔文城。
火车上的人并不多。车是从东北开过来的,车厢里很温暖。左睿找了个座位坐下,闭上眼睛开始琢磨这些事情。他有点吃不消,周心园为什么离开,他好像明白点什么了。这次鲁志海不容他多说,匆匆让他奔赴文城,他该怎么和周心园说呢?
一路无话。大半夜下了车,左睿找了家旅馆住下。晚上也睡不着觉,干脆爬起来看电视,直看到后半夜,才迷糊了一小觉。
一大早,到街上喝了豆沫儿吃了油条,打听着找恒通公司的地址。这个周心园,也不知道会不会上班,如果真找不见,又不知道他家在哪里,这事儿——有点难办。
恒通公司的作息时间是早九晚五。左睿到公司写字楼的时候,被门卫拦住了。
“我找周心园周副总经理。”左睿解释道。
帅气英武的保安上下打量了一下左睿,对这个有些土里土气的乡下人很不感冒,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乡下人要找女神一样存在的大小姐,挥挥手道:“大小姐是你见就能见的吗?”
左睿暗道,这什么情况?连前台都没见着,就被保安给轰出来了?眼珠一转,心生一计,说:“她是我女朋友。你看着办吧!”
“嘁——”保安不屑地看了他一眼,眼睛向上一挑,“上班时间快到了。你不要堵在这里。”
左睿也不生气,转身离开了。保安朝着左睿离开的方向又“嘁”了一声,嘀咕道:她是你女朋友,我还是她男朋友呢。也不好好照照镜子!
虽然离开了门口,但左睿却没有走远,一直在公司附近转悠。周心园的车他认识,他相信周心园一定会到公司来上班。远远地看着“恒通集团”几个闪着金光的大字,联想起保安不屑一顾的眼神,左睿暗下决心——一定要闯出个样儿来!
周心园是十点钟才到的。她的心情很不好。负气开车回来,她有点后悔,怕左睿会生她的气。好歹,他是她的救命恩人,如果真地因为那句话,她就真有些过分了——可她真地好生气,不就比他大了两岁吗?他就那么害怕她找不到男朋友吗?
长这么大,她周心园从来不缺少男朋友。据不完全统计,她从初三开始谈恋爱,大大小小的恋爱谈了十几次,哪个男生也没有在她心里留下位置。他左睿凭什么对她的恋爱问题指手画脚?!
咦,那个人是谁?怎么看着像左睿啊?不可能,他不可能追过来的!
车子开近,左睿正好转过身,面向她车的方向。她的心马上漏跳了半拍,真地是他!这么早,如果没猜错,他一定是在她负气走后马上赶过来的,看着他疲惫的样子,她的心尖处漾出丝丝的疼痛。
“嘎——!”一个急刹车,车停了下来,周心园呆呆地坐在车上,隔着车窗痴痴地看着走来走去的年轻人。
这个男人,也不知道换身衣服,身上穿的还是昨天的。穿的也不讲究一点,很随意的一条牛仔裤,一件蓝色棉服,脚上是一双运动鞋,真够老土的!这样的身材,这样的相貌,如果穿上阿玛尼范思哲杜嘉班纳,那些所谓的上流社会的名缓们见了,一定尖叫不已……
第52章 剪刀步()
第52章剪刀步
左睿一时希望周心园能再来古玉镇,把技改推行下去。如果没有外资注入,技改的结局只有一个——泡汤。
接下来的日子,鲁志海和王廷柱好像把左睿的事情给忘了,没有人跟他再提起技改的事情。齐大川也是,那天他去找他,齐大川的办公室正好有一个村干部,左睿再去的时候,齐大川的办公室已经铁将军把门。
王廷柱没有开厂办公会——也可能跟李建生商量过了吧,决定停产。平时热热闹闹的厂里,没剩下几个人影,连王廷柱和李志生也不见了踪影。左睿已经和赵章斌一样,开着电热毯进入冬眠模式。
左睿没有等到周心园,却等到了杜玉宛。杜玉宛穿着一件绿色棉服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吓了一跳,结巴道:“你——你来干什么?”
杜玉宛泪光闪闪,嘴唇抖成三十二分音符,用一种极奇怪地声音说:“我来——看看你。你还好吗?”
“不好。你不是快结婚了吗?怎么还来看我?”左睿硬起心肠,“你的嗓子怎么回事?”
“哦,咽炎。我是老师,你知道的。”
“职业病……”左睿叹了口气。
赵章斌见杜玉宛看到他的表情极不自然,找了个借口出去了。屋里只剩下昔日曾经海誓山盟的二人,左睿突然觉得无话可说。他很清楚,杜玉宛肯定有什么事情瞒着他,这个世界上,还有谁比他更了解她呢?
“听说郭明军也在这里,一起去看看他吧。”杜玉宛突然说道。
左睿心里很不舒服。杜玉宛的脸上,有着与年龄不相称的沧桑,如果有谁说她现在过得好,打死左睿也不会相信。他面前的杜玉宛,身上那件绿色的棉服,如果左睿没记错的话,已经至少五年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