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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睿！左睿！！”是步青青的声音，后面还有一个男人的声音，“不是去厕所了吗？去哪儿了？”
那是夏凤楼！杜母赶紧闭上了嘴，转身离开了。左睿从暗处走了出来，“肚子不舒服，多蹲了会儿，什么事？青青。”
“夏总有事，咱们是不是走了？玉宛病得这么重，咱们也不能在这里一直打扰。”步青青说。
“那好吧，其他同学呢？”
“都在。一起走吧，你和明军晚上就不要回去了，林明跃说了，咱们一起去吃个烧烤，小宛的病，咱们得想想办法！”
“不用你们想办法。我是她丈夫！”夏凤楼在一旁不高兴地说。
“我知道夏总有本事。可人多力量大，杜玉宛是我们的同学，一个屋檐下呆了好几年的同学，我们不会坐视不理的。”
“那你的意思是我坐视不理了？”夏凤楼很不满意地说道。
“我可没这么说！”步青青冰雪聪明，这其中有什么事情，她沾眼就过。那天婚礼上，她就觉得杜玉宛不对劲儿，也觉得这个夏凤楼不是可以依靠终生的人，但她没有想到，自己的判断会这么快得到证实。
“这是我的家事。我夏凤楼自认为还是有些本事的。我承认，小宛的同学——也就是你们这些人，个个有文凭有本事，但你们的本事，在我夏凤楼眼里，还上了不席面儿！”
夏凤楼翻脸了。左睿心里冒火，冷冷道：“夏总，你有本事，那是你自己的事。宛儿是我们的同学，她有病，不单是你的事，也是所有同学的事！你有钱，那是你的事；我们有情，有同学情，这是我们的事！”
“屁话！”夏凤楼冒出一句，接着说，“什么你的事我的事，她是我老婆，不是你老婆，用不着你来管！别以为你和她好过，就可以在我面前指手画脚！她杜玉宛是个什么货色，我想你比我更清楚吧？淑女——屁！”
“夏凤楼！看在宛儿的面子上，我不跟你计较。可我把丑话说到前头，如果你不想对宛儿负责任，你可以离开，不要妨碍我们帮她！”
“哼！你想负责任？晚了！早干吗去了？你以为你是谁？！姓左的，我知道你有两下子，但你那两下子在别人面前耍耍可以，在我面前——我劝你还是收起来吧！”
左睿上前，他觉得自己头顶的火苗已经全都冒起来了，他已经忍无可忍！
“左睿！”步青青见势不好，赶紧一把拉住了他。这时，郭明军等人也从屋里走了出来。郭明军反应最快，抱住了左睿，“走吧！玉宛说她累了，想休息。”
众人不待左睿回答，你抻我拽地把他拉出了院子。
“你们拽我干什么？！姓夏的他妈太不是东西了！”左睿喊道。
“行了你！”郭明军怒道，“你是来给玉宛添堵的？她现在已经这个样子了，你再在里面搅和，会出事的！”
“我原来不知道，现在我知道了！”左睿想起杜母的话，除了愤怒，更多的是心急如焚。
“左睿，现在得从长计议。青青，你是女人，和她接触应该比较容易。你想想办法，看看玉宛是怎么想的，如果她想结束这段婚姻，咱们这么多人，我就不信搬不掉一个夏凤楼！”林明跃说。
“对！这个夏凤楼太可恶了！你们都看出来了吧？他都不让我们帮玉宛！”步青青说。
“你们不知道的还多着呢。刚才宛儿妈妈说了一些，夏凤楼一出现，她就不敢说了。你们说，这个夏凤楼平时对老人得有多差劲？阿姨有很严重的冠心病，他这么对她……”
“你说的是真的？阿姨跟你说的？”郭明军拉住左睿的手，焦急地问道。
“是，就在刚才！”
“怪不得我每次来，阿姨总是哭个不停，我以为她是心疼玉宛，闹了半天还有这些事！看来，咱们这些同学是该出手了！”郭明军攥紧拳头，一字一顿地说。
第126章 重点培养（）
宦海翔云…第126章重点培养
左睿有点发愁，周心园一来，他该怎么办？杜玉宛的事情，一直在他心头驻留，虽然不会耽误工作，但也不会有时间跟周心园叽叽歪歪，但他又不能拒绝周心园，只好捏着鼻子答应下来。
齐大川一听，皱了皱眉，随后手重重地在桌子拍了一下，“这样也不错！南方不少地方已经开始解套了。政府就是政府，企业就是企业，这样搅和在一起，谁也管不好！不过，这事儿还得向县里请示一下。事儿是好事，不能办砸了，也不能让县里说出什么来！”
左睿知道齐大川的难处，不好多说什么，只是解释道：“现在民营企业发展的执着十分强劲，像板材厂这样的乡镇企业，改制是迟早的事情。”
“话虽这么说，但上面还没有相关的规定，咱们也不好轻举妄动。你刚才提到的这个方法，实际上就是把板材厂给卖掉。卖了镇里的企业，虽然对长远有好处，但眼下是会挨骂的。老百姓会骂咱们是败家子，拿着老百姓的钱送给外人！”
左睿听了这话，知道齐大川和他的站位不同，考虑的要更长远、更多一些。如果真的被老百姓骂祖宗，对主政一方的齐大川来说，这种伤害是致命的。
“是改革都会触犯到一些人的利益。可是不改又不行。眼下乡镇企业这种吃大锅饭的体制，如果不打破，这个包袱一直背在乡镇企业身上，会把乡镇压跨的。”左睿忧心忡忡地说。
“已经压跨了。如果再不变革，很快就会入不敷出。如果真地到了乡镇破产的那一天——这一天不会到来的，上面会知道这种情况的。小左，你对经济有一套。这样吧，你写一篇关于乡镇企业现状的调研，向县里汇报的时候，我递上去，一定能引起领导们的关注。”
“嗯，我马上去准备。”左睿起身，朝齐大川微微点了点头。
“还有，小左，你已经被列入县委组织部重点培养对象了。这是好事，组织上对你给予关注，可能会给你多压一些担子，让你尽快成长起来，你可不要怕累啊。”
左睿一震，赶紧说：“谢谢组织对我的关照。也谢谢齐书记对我的培养。我会继续努力的。”
“做事要多动脑子，实在想不好的话，多跟有经验的老同志请教。你不是说明天周总要过来吗？陪好她，咱们招商引资的任务还艰巨着呢。新一批大学生马上就要到了，你从党办那儿拿个名单过来，看看哪些人需要在办公室历练一下。——算了吧，一共来了四个，先都到办公室吧！”
左睿奇怪地看了一眼齐大川，他自说自话的样子，左睿看着有些可笑。四个大学生，为什么都放到办公室？的确，办公室是整个机关的中枢，只有在这个岗位上才能更快地熟悉镇里的工作、镇里的人。但四个大学生有点太多了。
他不好回绝，点点头走了出去。四个大学生全部到办公室，办公室的力量要强大不少。左睿知道，这些大学生在这里熟悉一段时间工作以后，会相继离开。表现好的，会分到较好的所站；不那么尽如人意的，可能会被边缘化。
如果真地被边缘化了，左睿觉得那是他最大失职。作为一个初入职者的第一任领导，他的所作所为可能会影响一个人的职场生涯。——他很不愿意把这样的责任扛在肩上，但他眼下不得不扛。
左睿出手很快。关于乡镇企业的调研，他以前弄过。再加上这次的切身体会，左睿对乡镇企业有了更深的认识。以前的时候，他曾经为自己在乡镇企业工作而自卑，现在却觉得这是一笔极宝贵的财富。
又是一夜难眠，左睿把稿子修修补补，增加了不少新的观点，第二天一大早就交给了齐大川。齐大川惊讶地看着他淡青色的眼圈儿，“你这个小左，工作真是拼命。注意身体啊！”
左睿心里一暖，赶紧说道：“我体质好，没事，休息一会儿就过来了。”
“出手速度真够快的。一个钟头后来取吧，让打字室把这材料打印出来，明天我到县里汇报去。”
从齐大川办公室出来，左睿想回宿舍躺会儿，刚上楼一拐弯儿，就看到周心园站在门口张望，见他过来，上前抱住他的胳膊，“这么早你干什么去了？”
“你怎么这么早？昨天晚上赶过来的？”
周心园点点头，“我都迫不及待了。有好多话想跟你说呢！”
拉着左睿进了宿舍，赵章斌正对着镜子“上妆”，周心园跟他熟了，便开玩笑道：“赵哥，美化环境呢？”
“是啊，不美化不行啊。你看看我这张脸，除了青春疙瘩痘儿就是美丽疙瘩汤，我这脸要是有左睿一半光滑，我也成帅哥了。”赵章斌笑着说。
“你本来就是帅哥吗。我有个心得，凡是特别昂贵的水果，‘皮肤’都是有痘儿的。比如榴莲、荔枝、核桃、板栗等等。”周心园哄赵章斌开心。
赵章斌果然笑了起来，“哈哈——怪不得人家说女人的嘴抹了蜜呢，这话太让人受用了。左睿，为了这个，你也得好好请请周总，你别看她表面上是在夸我，实际上是夸你呢。你们俩聊，我不当‘电灯泡’了！”
屋里只剩下了两个人，周心园坐到左睿的床上，在身旁拍了拍，“坐吧，你还起什么站票？这是你的地盘。你的地盘你作主！”
“以后别这么累了。今天来不一样吗？为什么非要赶夜路呢？”左睿文不对题地说。
“没有。我本来就没在文城。我在梨昌来着。有个民企座谈会，在梨昌开的。”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你……”
“得了吧，你没那么大的吸引力！你觉得我会为了你坐夜车赶来吗？也只能我那傻妹妹温暖能干出这样的傻事儿来。”周心园“咯咯”笑道。
“真让我伤心。我还以为我是‘国民男神’呢，原来在你眼里，我什么也不是。”左睿故作痛苦状。
“别装了。把你那套把戏收起来吧。对付小暖行，对付我可不行。我是老油条了！”周心园一副“女王”相，惹得左睿直抽冷气。
第128章 伴君如伴虎（）
宦海翔云…第128章伴君如伴虎
齐大川一大早就来到了县委书记古明生的办公室。到了以后才发现，虽然距离上班还有半个多小时，可古明生办公室对面他的秘书办公室里已经坐了好几个人。
“哎呀，我还是来晚了。李局、王局、肖书记！你们早！”齐大川笑着打招呼。
“大川来啦？排队，排队……得讲究先来后到。”公安局李局长先笑着说。
“李局，你说这话我可不爱听了。好像我一直不爱排队似的。”
众人哈哈笑了起来。古明生的秘书叶健赶紧倒茶，“各位领导，古书记太累了，麻烦还是再等一会儿吧。”
“领导在里间休息呢？”古明生悄声问道。
“可不是。已经两天两夜没回家了！”叶健摇摇头说。
“那你岂不是也两天两夜没回了？还有德平主任，也一直陪着吧？”李局长肃然起敬。
“我无所谓。两位领导一直都没休息，唉，太累了！”
“咱们这些当一把手的，自己管一个小部门，有个别人还整天喊累，看看古书记，咱们简直太幸福了！”齐大川说。
林山镇肖爱民书记撇了撇嘴，“你们看齐书记多会说话，这话要是让古书记和德平主任听到了，得多感动？”
齐大川听他话里有话，坐在他面对的沙发上，“肖书记，你这话说得我有些脸红。我这人一向有口无心，有感而发，没有得罪你吧？”
这两人见面就掐，大家见怪不怪，也不理二人，各自找各自的说话对象。实在找不到的，就自己闷头拿着一张报纸翻看。
又等了十多分钟，对面屋子的门才开了。古明生站在门口，精神很好。屋里的众人全都站了起来，跟古明生打招呼。
“大川，你来啦？先进来，正好我有事想跟你说！”说罢，古明生转身进了套间。
齐大川朝着肖爱民书记耸耸肩，跨着胜利的步伐走了进云。叶健对这种情形司空见惯，有时觉得这些领导们特别有意思，大事争小事也争，见什么争什么——当然，坏事除外。
“古书记，您有什么指示？”齐大川坐在沙发上，身子微微躬着，问道。
“什么指示不指示的，跟我客气什么！昨天去市里开会，克伟书记说起你们单位那个小左的事，一直批评我不能量才适用，温部长看中的人，能力素质肯定不一般。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咱们再不采取点措施，恐怕克伟书记对咱们就有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