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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多么大的机缘?根本不是钱财所能衡量的!
该死!
周禹城二话不说,蹲下来抱起女儿就往回跑,直接坐进出租车里。还在看着广告牌发段视频的司机,被他探出头来斥责:“还拍什么,快送我回去!”
“给你五十块钱,坐别人的吧,哥们今天要拒载了。”司机仍然拍的起劲。
周禹城直接从钱包里抽出一叠钞票:“给你五千块钱,马上开车!”
59。一头驴()
唐砖回到房间的时候,屋子里很安静。
詹向玉依然蹲在墙角,抬头看一眼唐砖后,又把头低下去。
虽然她尽量放缓自己的呼吸频率,紧咬牙关,不让痛苦的表情显露出来,但唐砖依然看懂了她的内在。
如果没记错的话,上次的战斗,让詹向玉的胳膊被打断。这两天她东躲西藏,除了苏家宅院附近,哪都不敢去,更没机会帮自己治伤。
骨头断掉两天的痛苦,一般人是很难想象的,那是哪怕呼吸都能痛彻心扉的感觉。
然而刚才爬了几次窗户,詹向玉却没有表现出来,从这点来看,她的性格确实足够坚韧。
唐砖缓步走过去,问:“疼吗?”
詹向玉抿着嘴唇,发出仿佛从喉咙里翻滚上来的闷声:“你猜。”
“你猜我猜不猜?”唐砖慢吞吞的坐上床,翻开被子,说:“我要睡觉了。”
说罢,他真的盖上被子转过身。
詹向玉看的出来,唐砖心情不大好,但她没有问,也没有精力问。
手臂和肋骨的痛楚越来越重,一波接着一波,仿佛惊涛骇浪一般,要将她打翻。
她没有奢望谁会来帮自己,能有一个暂时的栖身之所,已经难能可贵了。
只是,身体的痛苦,让她情绪越来越消沉。
她想着,自己会不会死。如果死了,还会有人照顾弟弟吗?
答案,显然是悲观的,只要她死了,弟弟应该会第一时间因为欠费被关掉生命维持系统。也许这听起来有些不人道,却是事实。
世界的资源是有限的,连有钱人都活不了那么长,没钱就更别提了。
就好像那位顶级富豪建立的乌托邦乐园,最终还是因为钱花光而倒闭,从而证明和平共产在这个世界上,是基本不可能实现的。
越是这么想,詹向玉就越是难过。
如果没有接这一单,她还可以继续拼搏一段时间,弟弟也就能再多活一段日子。
悲观的情绪,让她对痛苦的压抑,渐渐淡薄,呼吸声,也逐渐沉重。
不过她一直没有发出痛苦的呻吟声,因为这是懦弱的表现。就算再痛,詹向玉也习惯咬着牙,在沉默中忍受煎熬。
过了大约十分钟,唐砖忽然掀开被子,从床上坐起来,气冲冲的说:“疼就叫出声来,憋的我都喘不过来气了。你这样很打扰我的睡眠质量知不知道?”
詹向玉微微低头,发出同样低微的声音:“对不起,我会尽量减慢呼吸节奏的。”
她的态度如此卑微,一点也不像个杀手,反而像受了委屈的邻家女孩。
唐砖最是见不得人这样,当即从床上跳下来,走到詹向玉身边。他弯下腰,一手从詹向玉的腿弯抄过去,另一手环住她的肩膀,略一用力,将这个女杀手抱了起来。
“你干什么?”詹向玉似乎明白了过来,身体微微颤抖:“你现在要吗”
“请不要想那么歪好吗,我还是个孩子。”唐砖保持着自己的“愤怒”,说:“我是帮你治伤,省的呼吸乱糟糟的打扰我睡觉。”
听说唐砖说要帮她智商,詹向玉下意识就挣扎起来:“我不要!”
“女人说不要就是要的意思,所以,闭嘴,躺好!”唐砖把她放在床上,又狠狠的瞪了一眼:“敢跳下来,屁股给你打开花!”
随后,唐砖走到自己的大包袱处,找了两瓶疗伤的药。
等回来的时候,却见詹向玉已经跳下床,又往墙角溜去。他二话不说,直接揪着女杀手的衣领,跟拎小猫似的拎到床上:“女人,不要试图激怒我,否则我不介意陪你玩一场禁忌的游戏!”
说着,他随手一巴掌打在詹向玉屁股上,清脆的声响,伴随着惊人的弹性,让唐砖忍不住心神一荡。
不亏是常年爬墙的女杀手,这弹性比夫人还要更胜一筹。
詹向玉虽然在做任务的时候,也被占过便宜,但没哪一次,让她觉得如此羞赧。
不等回过神来,就被唐砖推倒在床上,袖子直接撕了下来。只见扭曲的臂骨,处处呈现紫黑色,情况已经有些严重。如果再拖两天,恐怕就完全废了。
唐砖两手抓住她的臂骨,动作微微一顿,说:“觉得疼的话,就叫出声来,准备好了吗?”
詹向玉知道他要帮自己矫正骨头的位置,正要点头,却感觉一阵剧烈的痛楚从手臂袭来,深入大脑。那种痛苦,远比刚才要强烈十倍。
但她还是忍住了,只是牙齿咬的咯吱响,像随时会被咬碎。
正骨之后,唐砖才拔开一个瓶塞,倒出几滴青白色的液体,然后在詹向玉的胳膊上轻轻揉捏。
他的动作轻缓舒适,力道刚刚好,身体的痛苦迅速减轻。
面色苍白的詹向玉,下意识看向唐砖。年轻男人的表情很认真,也没专注,一边揉着,嘴里发出柔和的声音:“以前在山上帮它们疗伤的时候,周围都会飞来很多的鸟。你知道吗,鸟的鸣叫声,比城市里的那些音乐更加动人。大自然的声音,是无以伦比的”
“有人说过,你帮人治伤的时候,显得很温柔吗?”詹向玉忽然问。
“啊?”唐砖抬起头来。
詹向玉苍白的脸颊,迅速染上一抹红霞,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问出这样一个问题。只是看着唐砖帮自己疗伤的样子,确实觉得这是一个温柔的男人。
对女人来说,温柔不是吃饭的时候帮她拉椅子,也不是肚子疼的时候帮她熬糖水,而是帮你做事的时候,那种让人想要沉醉的眼神。
就像草原上的清水湖泊,倒映着葱葱绿草,仿佛一块举世无双的宝石。
那样的美,那样的柔,令人无法自拔。
詹向玉没有谈过恋爱,也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感觉,她只知道,唐砖现在看起来很温柔。
只是被唐砖这么一看,她又有些不好意思,便转移话题,问:“你刚才说帮他们疗伤,都是谁?”
唐砖想了想,回答说:“有马,山羊,老虎,豹子,蛇,刺猬,狐狸,哦,还有一头驴。”
詹向玉愣在那里,半天都没说话,只是变化的眼神,让唐砖看出了些许名堂:“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说?”
詹向玉憋了半天,最后冒出一句:“你是个兽医???”
唐砖摇摇头,说:“当然不是。”
“那你怎么会帮那些”詹向玉仔细斟酌了一番词语,然后说:“帮那些动物治伤?”
“因为它们是被我揍趴下的啊。”唐砖理所当然的说:“如果不及时帮它们治伤,第二天我揍谁去?”
看着神情认真的唐砖,詹向玉很理智的把自己先前所想全部忘掉。
这个男人温柔个蛋!
听见他说什么没有,连刺猬都不放过!
学疗伤,只是为了第二天有动物给他揍,到底得多闲才能干出这么丧尽天良的事情
“知道吗,你这种眼神,我见过。就好像是说,你是个变态吧?”唐砖忽然说。
詹向玉心里升起一丝不太好的预感,犹豫片刻,问:“在谁身上见过?”
“一头被我连续揍了七十多天的倔驴。”唐砖一脸骄傲的说:“它最后被我打服了!”
詹向玉闭上眼睛,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呼吸,不然真想一口唾沫喷在这个男人脸上。
打服一头驴,你很骄傲是吗?
你这么牛b,怎么不上天呢
同时,詹向玉想到了另一点,自己现在是被这个年轻男人,当手底下那些被打出忧郁症的牲口一样治疗吗
60。好姐姐()
一个不是兽医的兽医,治着一个不像杀手的杀手。
这画面着实有些古怪,又充满着难言的暧昧感。
尤其是唐砖抹完了胳膊,直接把詹向玉的上衣给撕开了。
尽管说过可以付出身体作为代价,尽管自己是个女杀手,尽管自己对性命的看重胜过贞洁,但詹向玉还是忍不住说:“你能提前说一声吗?好歹我也是个女人!”
唐砖哦了一声,把衣服又放了回去,然后慢腾腾的,装模作样的撕开,问:“这样行吗?”
感受着那手指偶尔在皮肤上滑过,詹向玉身体忍不住产生一阵颤栗,犹如触电的感觉,很是怪异。她强忍着不让自己的嗓子发出那种声音,并闭上眼睛,说:“随便你吧”
这画面看起来好像调情,直到上衣完全抛开,露出詹向玉那令人触目惊心的胸腹。
上面一条条疤痕,横七竖八。
有枪伤,有刀伤,甚至还有咬伤,不知是人还是禽兽。
这些伤痕,让她那匀称的身材,变得有些可怕。就算是唐砖,也看的微微一怔。
“很丑吧?如果看着不舒服,就不要治了。”詹向玉闭着眼睛,微微侧过头去,仿佛这样就能让自己心里舒服一些。
然而下一刻,她就感觉到,一双手在自己的腹部轻轻滑动。指腹的温热感,和药膏的清凉感,两种不同的感觉混杂在一起,让她泛起了更加异样的情绪。
她能感受着那双手在滑动时的轻柔,仿佛怕稍微用力,就划破了自己的伤疤。
自己身上的疤痕有多吓人,詹向玉很清楚,就连她自己,都不敢随便照镜子。
没有女孩不希望自己漂亮,也没有女孩希望自己的身体变得如此丑陋,可她没得选。
只有夜深人静的时候,也是最孤独的时候,才会无意识摸着那些伤疤,想着什么时候,才是这一生的尽头。
“我并不觉得它们丑,反而有种难言的美感。”唐砖的声音,传入耳中,仿佛一夜春风来:“我很羡慕你的弟弟,有你这样一个姐姐。”
听着温柔的声音,一滴眼泪,从詹向玉眼角滑落。
她已经很久没哭了,自从学会怎么杀人后,她就坚持着一条路。
流血流汗不流泪,因为没有时间流泪!
但是今天,她真的忍不住。
过了几分钟,被子缓缓盖在她身上,那个让她在几年里头一次落泪的年轻男人,脚步声和说话声一样轻缓:“今晚你在床上睡,不准反抗,否则我会把你绑起来。”
詹向玉微微睁开眼睛,看到唐砖走到桌前,再次提起金笔,于那木盒上书画着。
他的表情很专注,也很凝重,比第一次见面时,显得成熟很多。
人是不可能一夜之间就变样的,只能说,这个男人有很多面。
别人用成熟来伪装自己的幼稚,而他,则用自己的幼稚掩盖成熟。
被子上,传来了淡淡的男人味道,不浓,不重,犹如大自然随风飘来的清香。那股自然的味道,让詹向玉的心身都在放松。
手臂和肋骨处的痛苦,也在不断减轻,看着专注于修行的唐砖,詹向玉眼里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十几分钟后,唐砖动作停顿了下,转过头时,看到詹向玉已经闭上眼睡着了。
想一想,她可能已经超过五十个小时没有休息过,而且是在带伤的情况下。正常人在这种时候,早就该昏迷了,她能一直保持清醒,已经很不错了。
最起码在普通人的范畴,属于出类拔萃的那一种。
只是唐砖刚才帮她疗伤的时候,已经摸清这个女杀手的身子骨,并不足以支撑下来。她可以做到这一点,只能说完全靠坚韧不拔的精神,又或者,想继续活着的那份执着!
为了弟弟吗?
唐砖心中暗叹,有这样一个姐姐,真是让人羡慕啊
此时的宅院外,周禹城已经带着女儿回来了。他二话不说,直接就要求见唐砖。
门卫虽然见他来过一次,但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先通知了一声顾博超。
听说周禹城去而复返,顾博超又连忙去喊韩芷雪和苏雪凝。
周禹城回来了?
母女俩还没有睡着,听到这个消息,顿时惊的跑出来。
她们没有立刻去迎接周禹城,而是同时看向唐砖所在的房子。
“如果他没死,今晚一定会会来,到时候你们就好谈了”这句话,在韩芷雪耳边不断回想。
几十分钟前,她还认为这是唐砖安慰自己的话,可现在,事实证明他不是吹牛!
周禹城,真的回来了!
可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