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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这样说话,似乎不太方便您介意我、下来吗?”
作为一个从小到大碰过最锋利的刀是菜刀的弱鸡傻白甜,阮枝筱说话的时候,小腿都止不住地发颤。幸而,原因不明,对方一听这话,居然十分配合地松开了手。
顾不上可疑人士到底是何居心,在双手得到了自由后,阮枝筱立马伸手,“啪”地一下怒砸桌上的台灯开关,动作极为急切。她可能头一次觉得平时惨遭嫌弃的台灯,在这一刻竟是如此明亮,叫人发自内心地感到幸福。
终于能看清四周,陷入黑暗的不安感稍稍减缓了些许,见那人没有阻拦的意思,阮枝筱抓紧机会一个骨碌鲤鱼打挺,手忙脚乱地从那人怀中爬下来——她刚刚才发觉,自己之前竟然是一直蜷缩在自诩“三日月宗近”的青年的怀里睡觉的。
可能猪都比她睡得浅了。
记忆中的惨案新闻还没有滚完一个来回,阮枝筱脚踏实地的时候未防腿软,险些一个踉跄直接跪下,好在被对方及时抬手扶了扶,免于一劫。
虽然她真心实意地宁可摔一跤。
“三日月大人,请问您深夜深夜造访,有何贵干?”
僵硬地抽回被对方扶着的胳膊,阮枝筱低下头,盯着那人还原度极高的草鞋看,结结巴巴地开口。听说很多抢劫犯最后是由于受害人看到了他们的脸,才决定杀人灭口,虽然不知道有没有用,但她还是尽可能遵循。
冷静、冷静,想想微博上的科普都是怎么写的?首先要配合,没有把握的时候不要反抗,报警手机在电脑后边的插座那里充电,拿到的可能性比较低。还有什么其他的方法?家里有装过防盗警报或者别的东西?
书到用时方恨少,还好今日说法看得多,感谢cctv,感谢撒贝宁,感谢总觉得她世界第一可爱到了走在路上都会被大灰狼叼走的保姆刘婶。
阮枝筱正在绞尽脑汁搜索自己并不多的自我保护知识,却不妨那人突然笑了笑,用一种无奈的玩笑口吻道:“主公这番言论,可真是无情。”他伸出手,拍了拍阮枝筱的发顶,带着几分理所当然的亲近,“明明是你今天希望老人家来到此世的呢。”
等等???????
如果阮枝筱脑内弹幕能投影播放,大概就是七彩加粗战队铺天盖地地的霸占全屏——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谢谢,别告诉她这个汉子不但是个cos狂魔,还是那么巧是她刀婶乙女文的读者。
她以后再也不敢乱写东西了。
阮枝筱垂在两侧的手紧了紧,想辩解,却又怕自己言辞会不小心激怒对方,最后索性保持沉默,尽量降低存在感。
可当事人却更困惑了:他现在是被畏惧了吗?这可与以往大相径庭。以“他”的身份。
青年偏过头想了想,觉得可能是对方还没有确定自己的身份,于是愈发和善地好心提议:“嘛、主公若是心存疑虑的话,不如抬头看看便是。”
又不是傻。
阮枝筱仍然磨磨蹭蹭地深情凝视地板,试图蒙混过关。那人却似乎看穿了阮枝筱的不合作,安静片刻后,竟然一撩衣摆,自己主动蹲下来不说,还抬手轻柔地一点点托起她的下颌,让其不得不与自己注视。
“低着头和别人说话可不行。作为交流的基本礼节,至少现在,请主公看着我吧?”见阮枝筱仍是一副受惊似的小鹌鹑模样,三日月宗近思索了一会儿,隐约记得室友哄弟弟时的场景,便又临时改口,亲昵地喊出了阮枝筱的本名,还是哄小孩子的柔软语气,“筱筱乖啊。”
所以说为什么他会知道她的真名???
因为名字谐音关系,阮枝筱对于小名“筱筱”和作者名“笑笑”的发音还是十分敏感的。她确信可疑青年说的绝对是前者,也因此更加恐惧不安,感觉自己仿佛有点被斯托卡的迹象,简直汗毛倒立。
然而再没有逃避的机会,手臂止不住地打摆子,视线被迫经过那人的草鞋、灰白渐变的袴裙、不知为何护甲失踪的深蓝狩衣,一路向上,阮枝筱最终还是不得不看向了那人的脸。
下一秒,她的大脑霎时一片空白。
不得不承认,有的存在真的天生便是完美的,毫无瑕疵,仿佛就连最细微之处都会被造物主细细雕琢,一个漫不经心的举动都能引爆旁人藏在内心最深处的迷恋向往,自己却云淡风轻,似乎一无所知的模样。
俗称人形自走荷尔蒙机。
而这个深夜闯入阮枝筱家中的青年,大概就是人形自走荷尔蒙机中的战斗机,杀伤力堪比核弹。他似乎哪一部分单独拿出来,你都可以为自己找到赞美他的充足理由,尤其是那双深蓝渐变至浅蓝的月痕眸子,除了精致,还是精致,这是一种过于匠气的美丽,无可挑剔到很难从他身上感受到“人”的气息。
当然,身为一只连少女心还不知道在哪里的准初二狗,阮枝筱当然不会在这个当口沉迷男色不可自拔。让她震惊到无话可说、乃至觉得不可思议的是——这个“人”的长相,和刀剑乱舞中“三日月宗近”的立绘堪称一模一样,只是3d化了而已。
第3章 haper 03()
chapter03
面对这样的一张脸,阮枝筱的第一反应是——
“大、大哥,你要不要这么拼啊。”她睁大本就圆溜溜的眼睛,身体先大脑一步做出评价,“为了出个cos还整容”
这简直就是cos界的刘梓晨???
但随后,意识到自己嘴贱的阮枝筱追悔莫及。捂住嘴惊恐地看了眼可疑青年,她再一次猛地低下头去,抖得像只寒风中的初生鹌鹑。
即便没完全听懂阮枝筱的所言所语,但通过对方外露得彻彻底底的情绪,三日月宗近还是能猜到她大概依然是不相信、甚至害怕自己的。瞧着只差没哭出来的小姑娘,他难得头痛地反手敲了敲发际流苏,有点无奈。
这可该如何是好?刚刚从“那个世界”抽离,没有任何准备就来到主公所在的陌生此地,除了在过去世界被赋予的身为“付丧神”的能力以外,他一无所有。
那么,他要怎么才能让主公相信自己确实是“三日月宗近”?
一期阁下似乎说过,小孩子是需要哄着的?
爱胡思乱想的小主公,可真叫人没辙。
“或许您现在心中依然充满恐惧与怀疑,不过,”仍然用手轻轻捧着阮枝筱的下颌,避免对方一个不注意又采取逃避战略,三日月宗近微微一笑。他眉眼稍弯,华美的袖尖恰到好处地掩住了唇瓣,风姿优雅,当真是举手投足皆可入画。
“三日月宗近。锻冶中打除刃纹较多,因此被称作三日月。此番应主征召,前来此间,还请多关照了。”
说完这句话之后,三日月宗近便松开了对阮枝筱算不上强硬的禁锢,自觉退后两步,为其留出足够的空间,也让对方紧绷的神经放松些许,有了冷静思考的余地。
那么,问题来了。
脸颊似乎还残留着些许陌生的温度,阮枝筱默默把手凑过去蹭了蹭。嗯,热的。首先确定了不是梦,她的脑海中又回放起了可疑青年之前的行为,开始分析:该男子深夜持刀闯入私宅,不偷不抢不绑架,不但安然自若地让私宅主人(她)躺在怀里睡觉,并且在自己醒来之后也毫无威胁或逃离之意,反倒不厌其烦地试图说明自己是一个游戏角色。
虽说也有精神病人逃出医院的可能性,可关键在于,这个人和“三日月宗近”的脸很像,眼睛很像,声音也很像,衣服看上去似乎也很不cos服的还原
难道真的是真的?!
但就算是中奖,为什么偏偏又是她中奖?
被从小教育“天上没有白掉的馅饼”的阮枝筱左思右想,还是有点脚下踩云的不真实感,总觉得哪里不太对的样子。就当“三日月宗近”是真的,她深呼吸数次,下定了决心:“三日月大人——”您能换个人中彩票吗?
不过话还没说完,看清“三日月宗近”在干什么的阮枝筱,顾及不了其他,先咋咋呼呼地叫了起来。
“那个是插座!不能碰啊!!”
“不不不这个只是可爱又无辜的布谷鸟挂钟而已!!!绝对不是敌人啊!!!!”
“虽然我也很想把暑假作业人道毁灭了但是在那之前老师绝对会先把我干掉的大大务必手下留本啊!!!!!”
如果普通人的好奇心能害死九命猫,那么阮枝筱坚信,这个三日月宗近的好奇心大概能让世界上的猫类生物灭绝。
一番抢救下来,她最后牢牢将自己的小笔电抱在怀里,警惕地看着面前的人形破坏王,哪里还记得刚才的战战兢兢、忐忑不安:“这、这是笔记本!现世的高科技!爷爷你不会玩的!”
所以请一定放过她心爱的小笔电吧!
好在三日月宗近还没有丧失良知,很是配合地及时收了手,只是眼神在扫过被保护起来的笔记本时,似乎流露出了些许遗憾。他环视着阮枝筱的这间卧室,仿佛还不知道自己造成了什么后果,笑声依旧爽朗:“哈哈哈哈,这就是筱筱所在的现世吗?甚好甚好,的确十分有趣呢。”
要命。这算什么?天然老年萌吗???
阮枝筱揉了揉额角,是真真正正地无法害怕起眼前这位不在状况的三日月宗近了——她相信对方的说辞了。或者说,如果不是初来乍到的神明大人,哪个现世的精神病人能演出如此自然且理直气壮的无知和好奇心,她一定自费掏钱送人一个奥斯卡小金人。
“所以说,爷爷你为什么回到这里来啊?”把笔记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藏回抽屉,阮枝筱总算松了口气,开始耐心地诱导三日月宗近走人,“爷爷你也看到了,我还是未成年人呢,只是今天爸爸妈妈、啊,就是‘父亲和母亲’正好不在家,不方便收留人呀。不如——”
“可是,不是筱筱希望我过来的吗?”没等阮枝筱显露自己的险恶用心,三日月宗近恰恰好提出了疑问,截下她的话头。他侧过头,那双包容夜空的眼眸弯起如弦月,美得不可方物,温声低语,“我听到了啊,声音。”
阮枝筱懵圈:“声音?什么声音?”她舔屏咆哮爷爷嫁我的声音吗???
“是从这里发出的声音。”
说话的时候,三日月宗近忽然前倾身子,抬起手,指尖竟指向了阮枝筱的心口。他垂下眼睛,神情郑重,仿若陷入了一场遥远而深沉的梦境,唇齿碾磨间,说出的却是完完全全的小孩子的口吻。
“今年生日想和爸爸妈妈一起去游乐园玩,还要在摩天轮前面拍一张全家福。”
“如果有人能一直一直陪着我就好了。”
“想要很多很多很多很多的爱。”
笨拙地取下了右手笼手,三日月宗近像拈起一根脆弱而轻盈的羽毛,用指腹轻轻揩去阮枝筱眼角的湿润。哄人不如拥有弟弟军团的一期一振在行,他苦恼地看着眼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小姑娘,只好按照记忆中一期一振的举动,笨拙地将人抱进了自己怀里,一只手拍着背,无声安慰。
直到阮枝筱睡去,三日月宗近才动作轻缓地将自己宽大的衣袖当做薄毯,把蜷缩在怀里的小姑娘严严实实盖好。随后,似乎无事可干的他又一次仔细打量起这间少女风格的卧室,并最终将视线投向了无辜的小笔电。
笔记本到头来依旧没能幸免于难。
三日月宗近一打开它,首先就瞧见了密密麻麻的从网上摘抄下来的角色分析贴,占据屏幕的半壁江山;而另一半则是锁定模式的word界面,故事止步于“三日月宗近”同“筱筱”的初遇,想来当时战况激烈。
指腹在那个名字上轻轻厮磨,三日月宗近笑了笑,正欲将东西合起放回原处,却不防小笔电于此刻怒刷了一把存在感。
原本的屏保界面不知为何,开始一点点变暗,很快便沦为一片纯黑。而在变化停止的那一刻,明亮的橘黄色字迹忽然便出现霸占了全屏,字迹小巧秀气,却又在笔锋处稍显凌厉张扬,暴露了本性。
咿呀——三日月殿真狡猾!乱也想抱抱主殿大人的说!可恶,如果那位叫“尤石马”的大人画的是乱就好了。
随后,淡淡的青绿色字迹取而代之,是安抚的口吻。
好了,乱,不要这么说,这也不是我们能够选择的。而且有三日月殿陪在主殿身边,大家也都安心了许多。
小小的白色语句也从角落冒了出来,仿佛能从这行字迹中看到那个怯生生的孩子的小心翼翼。
三日月殿退和小老虎、什么时候,也可以去主殿那边呢?
三日月宗近垂首看向怀中只露出小半个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