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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忍不住让自己微笑起来,她看着丈夫亲吻自己的掌心内侧,觉得就像是接受王冠加冕一样荣耀。
那天晚上,安娜有了一个很好的想法。
她在自己的日记本上写下这段话:
“当你的眼睛注视着我的时候,我就在想,如果上帝再给我一次选择的机会,我只想更早的将这句话说出口。世界上有千千万万的人,而偏偏只有你走进了我的心里,所以,我们结婚吧。亲爱的亚历克塞,嫁给你,是我此生做过的最正确的决定,也是我得到过的最好的运气。爱你的妻子,安娜。”
从今天开始,她将把她与卡列宁婚姻生活中令她感动的细节记录下来,等到合适的时候,它会被当作礼物送出去的。毕竟,生活总是归于平凡的,所以需要一些惊喜和感动,才能让它们保持一种舒适的温度。
第二天上午的时候,安娜带着阿力克谢去火车站接安德烈。
他们到的时间不早不晚,火车正好停下。
安娜还在四处张望看安德烈在哪里的时候,那孩子自己就神奇地出现在安娜面前了。
和几个月前的见面想必,安德烈没什么太大的变化。
依旧是深色的头发和浅蓝色的眼睛,皮肤白皙一脸倨傲冷淡的样子。不过在安娜拥抱并且亲吻他的时候,男孩儿就又表现出了另一种可爱的样子。
“你就是安娜舅妈的侄子阿力克谢吗?”安德烈不等安娜介绍就率先问道。
“是的,你好,安德烈。”
阿力克谢彬彬有礼地说道,并且较为正式地伸出了手。
安德烈看了看安娜,然后又打量了一下阿力克谢,最后握了握那只白皙修长的手。
在安娜招呼仆人们把安德烈的行李搬上马车的时候,这位十岁的小男孩自己就开始同金发少年攀谈起来了。
“我听说了那件事,我想说,那挺有趣的。”安德烈发表了意见,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他们没有大肆谈论,我只是不小心听到的,希望你不介意。”
阿列克谢没有回答,只是温和的笑了笑。
安德烈看了对方一眼,道:“看来你介意。”
阿力克谢有些惊讶。
“你觉得那并不有趣。”安德烈耸了耸肩膀。
“那的确不有趣。”阿力克谢说,他那种温和的笑容收敛了起来,但也没露出任何更强烈的情感。
“我妈妈要求我和你成为好朋友,但看起来你对我并不感兴趣,而同样的,我对你也是。对你来说,我只是个父母双全家境优渥的十岁小鬼头,而对我来说,你可不有趣。所以,如果他们问起来的话,你知道该怎么说吧?”
“当然,”安德烈又补充了一句,“你知道我不是那种吃饱了撑的喜欢通过贬低别人来掩饰自己弱小的混蛋吧?”
“我们可以好好相处,安德烈,我没那么看你。”阿力克谢轻轻地笑了起来。
“毕竟,有的人到了十四岁也没办法懂得更多,不是吗?”
安德烈抬起下巴看了阿力克谢一眼,最后矜持地点点头。
“下午的时候你会认识另一个人,他有时候挺傻的,但他是个不错的家伙。”
“我相信他会是的。”阿力克谢说。
所以,就这么短短的一段时间,等安娜安排两个孩子坐在马车上后,她就发现之前安德烈身上那点排斥感已经消失了。
“所以你们认识了对吗?”她问道。
“是的,我们会好好相处的,安娜姑妈。”阿力克谢回答道。
安娜放心了,她问了安德烈父母的一些问题,得到他们一切安好的回答后才放心。
中午的时候,安娜招呼两个孩子吃午饭。
她原本以为会不轻松的,毕竟这个年纪的男孩子可不会很安静,但事实上,不管是安德烈还是阿力克谢都还算乖巧。
他们的餐桌礼仪不需要担心,之后男孩子们还有简短的交谈,最后各自回了卧室去暂时午休一段时间。
下午两点一刻的时候,科尔尼告诉安娜,查理他们已经到了。
安娜接待了查理的母亲,然后让这个小男孩自己去找安德烈。
“不过他可能还在睡觉。”安娜说。
“如果他在睡的话,别去吵他,查理。”查理的母亲说道。
“知道了。”查理应了一声,然后往楼上走去。
等到没有人瞧见后,这位打着领结的小绅士就开始撒丫子狂奔了。
他找到了安德烈的卧室,推开门进去,然后瞧见一个鼓起的棉被包。
男孩踮着脚尖走过去,想要恶作剧,正当他准备摇晃的时候,从他身后一个巨大的阴影把他罩了进去。
“午安,查理伯爵!”
安德烈大笑道,他双手抱臂看着自己的好友在棉被中挣扎。
“这可和别人家的重逢不一样。”查理干脆躺在床铺上,“就算没有鲜花最起码你得给我一个拥抱吧?兄弟。”
安德烈露出一个恶心的表情。
查理爬了起来,不由分说的让两个人完成了这个黏糊糊的拥抱。
“见到你真高兴,安德烈!”他愉快地说,“在彼得堡,我可没发现有比你更好的朋友。”
后面这句话安抚了安德烈。
“我以为你早就知道这个事实了。”然后他毫不留情地把查理赶下了床铺,自己把凌乱的被褥整理好。
“好吧,这才像你。”查理耸了耸肩膀,自己拉了一把椅子坐下。他开始喋喋不休在彼得堡这段日子的遭遇,多半的时候都在吐苦水,但实际上,像查理这种性格活泼的小男孩儿,不管是到了哪里都不会缺少朋友的。
可是,他太了解安德烈了,所以他可不能告诉对方,自己在彼得堡过的太好了。
他们聊了很久,直到查理的母亲要离开了。
“你不能给他们添麻烦,知道吗?”查理的母亲警告自己的儿子。
“我不会的,我会很乖,就像一头刚出生的小羊羔。”查理咧了咧嘴保证道。
“记住自己说的。”
虽然并不是非常相信自己儿子的保证,但查理的母亲还是只能这么说了。毕竟,她也知道,他们必须搬家的决定确实伤害了两个孩子,而她的儿子虽然看起来没心没肺十分洒脱,但她明白安德烈也是他最好的朋友,亲如兄弟那种。
所以,现在有这种机会,还有卡列宁夫人照拂着,她只觉得心里的歉疚少了很多。
接受了母亲的吻后,查理愉快地和母亲说了再见,然后一溜烟的又跑到了安德烈身边,顺便打量了一下阿力克谢。
“我们都是金发诶,看起来我们挺合得来的。”查理说,他天生自带一种自来熟的气质。
“你这个说法完全欠缺逻辑性。”安德烈评价道。
“你这是嫉妒,女孩们都爱金发。”查理不在乎地说道,他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然后想要拍拍他刚建立的“金发同盟”好友的肩膀,结果发现他还够不到。
然后他意识到一个事实:额,他貌似是三个人中最矮的那一个
不过没事,他也是年纪最小的那一个啊!男孩安慰自己,然后拍了拍阿力克谢的大腿。
“对吧,阿力克谢。”
“我不太清楚,也许吧。”阿力克谢说,并不讨厌金发男孩这种自来熟的样子,只是一开始他会显得有些拘谨。毕竟常年在寄宿学校,他并没有获得什么友好的碰触。
查理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
“嘿,阿力克谢,如果你有好看的女孩儿可别藏着掖着,好兄弟总是分享一切的。”
“或者,个子娇小一点的?也许她不会介意几岁的年龄差距。”
阿力克谢摇摇头:“女孩们并不喜欢我这种。”
查理瞪大了眼睛:“你在开玩笑吗?如果女孩们不喜欢你这种,难道会喜欢安德烈这种强迫症?”
“嘿,我没有强迫症!”安德烈喊道,他强调道,“我只是喜欢让事情变得有条理,井然有序好吗?”
查理敷衍的点点头,他继续看向金发少年,有些不可思议地砸了咂嘴:“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金发是最好的,我们帅气极了!”
安娜原本没想去打扰三个男孩儿的对话的,但直到查理的问题使得阿力克谢有些无措,她开始有些担心,怕这个直白的男孩会不小心伤害到阿力克谢,但后者最后那些话却让她明白,她根本不需要担心。
“作为现在你们周围最近的,唯一的女性,我想说,查理是对的,阿力克谢,你看上去非常好。”
阿力克谢略微有些苍白的脸颊上浮现了一层红晕。
“您不用安慰我,安娜姑妈。”
“这可不是安慰,你得相信我的眼光,你只是需要更好的打扮。”安娜说,然后眼睛变得闪亮起来。
“是的,你需要更好的打扮。”
第58章 haper58()
当卡列宁回到自己的屋子时,意外地没有见到他的妻子。
他穿过长长的庭院,把外套交给科尔尼,并且问了一句好久未曾出口的话语:“夫人在哪里?”
“和安德烈少爷他们在起居室。”
“需要我前去告知夫人您回来了吗?”科尔尼问道。
卡列宁摆了摆手,他看了一眼二楼的方向,然后缓步上去。他握了握自己的手,在书房和起居室的路线上犹豫了一下,然后向着起居室走去。
这栋房子的隔音十分好。
平日里,总是显得幽旷和安静,而此时此刻,没有处处紧闭的厚实的橡树木门,略微打开的房门使得屋内人的说话声都流淌到走廊处来了。
卡列宁敲了敲门。
他这一身制服和皮鞋与这和乐融融的的氛围实在是太不搭了,但显然他们之中总有一位完全不受此影响。
“你回来了。”安娜说道,起身拢了拢头发朝他走来,双颊晕红,一双眼睛也亮晶晶的。
“我都没注意到是这个时候了。”安娜又说道,她无意识地贴近了自己的丈夫。
安德烈他们都打了招呼,这会儿子他们都变得较为拘谨了起来。
卡列宁意识到这点,视线落在妻子的身上,见她只是冲着他笑,不自觉的心内就觉得有些宽慰起来。
“我必须去书房里处理一些公文。”卡列宁说,这是事实,也是为他们留下更舒适的空间。
“啊,你去吧,晚饭的时候我会去叫你的。”安娜说,话音落地,双手却又松松地抱了一下卡列宁的右手臂,接着才放开。
这动作如此自然,卡列宁觉得,也许连她本人都没发觉。
他又看了一眼那三个孩子,夹杂着敬畏的眼神和拘谨的神态。
他什么都没说,但正如以往一样,在这位俄国高官的心里,早已认识到了更多。
第二天的上午九点多的时候,他们把早已收拾好的行囊放在马车里面。
这不是卡列宁第一次去郊区的房子,可那所房子却是第一次接待如此多的人。连马车都有三辆,颇有些浩浩荡荡的气势。
“你去马车上待着吧,亚历克塞,我得去看看东西有没有带齐了。”安娜对自己的丈夫说,然后就急匆匆地去了马车后面。
她必须得和厨娘确认东西是否都拿上了,毕竟,这可不是一天的野餐。
在安娜留下这句话就走远了之后,卡列宁却没有按照自己妻子说的,上马车待着。
就在刚才,他仿佛有了一种被当成土豆的错觉,这令他微微地拧了拧眉。
好吧,卡列宁不得不承认,他不喜欢这种感觉。
像卡列宁这种事业有成的男人,他们可从来都不会耍孩子气,当他们心里有了决定,在快速考虑得失后,他们就会行动。
所以卡列宁没有上马车,而是向马车后方,安娜的方向走去。
对春天来说,今天可算不上是一个好天气。
铅灰色的云朵压在半空,安娜不得不和厨娘讨论防雨布的重要性。
厨娘给了她很多建议,她也认真地听取了,不时地拢了拢头发。因为想到他们要去乡下的别墅度假,难得放松起来,所以安娜就连头发都让它们变得随意松散起来。
她不知道的是,她随意的动作早已落入了丈夫的眼中。
卡列宁在离安娜还有点距离的时候就停了下来。
不是前方有什么东西在阻拦他,而是他发现,他似乎从未瞧见过妻子和仆人们相处的样子。
事实上,他更多的记忆是安娜在他面前的样子。
那似乎更多的是在向他寻求意见的样子,是依赖他的样子。
而现在,他的妻子完全脱离了那种需要依赖的模样。她就像是一个年轻又合格的女主人一般,把丈夫的生活打理得仅仅有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