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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气中,难免带了些酸意。
江汶自是记得杜天恒,闻言笑了笑:“承蒙杜兄挂念!”
王东来看见江汶进来,和旁边的人寒暄了两句走过来:“江兄来了?刚才还有人说起江兄诗才,我引荐给江兄认识认识!”
这是要把江汶带到他的圈子了。
杜天恒跟在王东进身边日久,王东进对他们这些人多有指使,却几乎不带他们进入他的圈子。
江汶并没注意杜天恒眼中的嫉妒,点头和杜天恒打了个招呼随着王东来走向另一边。
那边早站了几个华衣公子,他们都是些天子之骄的出生,对江汶这样一个寒门学子倒并没有多么推崇。
但是,王家的态度摆在这儿了,今日能来的,多是些王家世交,王家既然有意抬高他,众人谁也不会去扫了王家的兴,平白得罪了王家。
能得王家看中,被王家拱上江南第一才子的位置,江汶本身也不是一个绣花枕头。他满腹才华,读书涉猎又广,所言所说莫不言之有物。既不曲意迎逢,侃侃而谈间并不只顾着自己出风头。
他气度自成,言语间让人如沐春风。
让原本只是因为王家的关系随意附和的几人起了结交之心。
这样的场面,也让暗自观察的王二老爷满意不已。这样的年轻人虽然长于乡野,却自有格局,就是放在任何一个他们这样的家族,也当得起众人一声赞叹。
有野心,有能力,假以时日,必能成器。
何况他父母俱亡,又没有依附。王家之女下嫁于他,一让他能产生归属之感,而他行事又需要仰仗王家,双管齐下,必能为王家所用。
王二老爷当即哈哈一声笑着走了过去,他虽没有出仕,可他生于簪缨世家的王家嫡系,又掌管偌大的王家庶务多年,举止间自有一番威严。
聚在此的多是小辈,见王二老爷过来,众人当即行李。
王东来唤了声“父亲。”这里的小辈都是来自王家的通家之好,平日里和王东来等人多有来往,王二老爷自然都是认识的。
因此王东来便拉了江汶介绍道:“父亲,这就是我给你提过的江汶。”
王二老爷一听,便转头看向江汶,“哦”了一声问道:“你就是那个江南第一才子?”
江汶作了一个辑连声道:“不敢当,不敢当,自古以来文无第一,晚生受之有愧!”
趁他说话的瞬间,王东来赶紧替他介绍道:“这是家父!”
“晚辈见过世叔!”
等他江汶行完礼,王二老爷这才象征性的问了几句江汶的家庭状况。
听闻江汶说起自己父母俱亡并未定亲时,王二老爷笑道:“只听犬子说起贤侄才名在外,竟不知家世却是这般坎坷!”
王二老爷顿了下又道:“如此环境下,贤侄还能饱读诗书,毅力让人惊叹。”
“既然贤侄父母都不在了,贤侄要是不嫌弃,不如我就腆着脸装个大,正好我家中有个适龄侄女,平日里诗词书画倒也略通,今日给贤侄做主许了这门亲事!”
“贤侄的观刈诗和桂花宴所作我也看过,贤侄胸有锦绣,定能和我那侄女琴瑟和鸣!”
王二老爷左一句贤侄,又一句贤侄,毫不掩饰对江汶的欣赏。
因为心有不平一直暗自观察江汶,站在几人不远处的杜天恒闻言心中一窒,谁敢嫌弃王家,这样的寒门学子被王家看中,也不知是烧了几辈子的高香。
可王家的强势也展露无疑。
接亲乃结两姓之好,一般都是两家人私下商议好,都无异议后再由男方上门提亲,再拿了庚帖送到寺中请大师看了,若两人八字相合,这门亲事这才算应下来。
断没有既这样贸然提出,还是在这样的大庭广众之下,连个缓冲的余地都没有。
在王家看来,就算江汶才名在外,可其身世比之王家无疑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王家这样抬举他,是他求之不得,断没有他拒绝的道理。
第877章 事起()
“观刈诗不是小侄所作,世叔误会了,当不得世叔抬爱!”江汶有些诚惶诚恐,却又坦然地道。
他说了什么?他竟然说观刈诗不是他作的。
一直关注江汶的杜天恒被他突如其来的话惊得脑中一片轰然。
不少和杜天恒一起关注几人的众人随即想到:是了,江汶只说他在驿站在吟的这诗,并未说是他亲手所作。
众人又理所当然的当成是他作的,从未质疑。
不对不对,这是谁作的诗的事么,他竟然说当众说。
“当不得抬爱!”
这是婉拒了王家?他怎么敢?!他一个寒门子弟,哪来的这个胆子。
一时间大堂內鸦雀无声,众人连呼吸都下意识的放轻了,生怕把自己搅入其中。
这样的答案显然太出乎意料,连自认经历颇多的王二老爷一时愣在哪里?
这个年轻人在说什么?他难道是读书读傻了不成!
二老爷当即眯了眼睛,脸色就有些不善起来!
“贤侄此话何意?”语气中隐隐带了些威胁的意味。
事关王家脸面,容不得人拒绝。
“小侄惭愧,那诗却不是我所作,不过当日在驿站在思念故人脱口而出,小侄从未说此诗是小侄所作不知大家竟然误会这么深。”
可是你也没说不是你作的呀!
众人一时语咽,这是诗的事么。
王二老爷没想到江汶竟然不接他的话头,装傻充愣只谈诗歌。
江汶虽然没有亲口拒绝,可这样的态度已经说明一切。
王二老爷此时也明白,这事只怕是无果了。可恨他王家这次竟然在阴沟里翻了船,在这样一个一穷二白的书生身上丢了面子。
可当初为了造势,王家大张旗鼓地给江汶下了帖子,此时更是人多嘴杂,王家是簪缨世家,到底不是在京城一手遮天,对于江汶这样一个有功名在身的举人,也不能随意扣下,犯了众怒。
莫不是他一介穷酸书生,自以为有几分才华,就能一步登天不成。
那也得看他王家给不给他这样的机会。
王二老爷气极反笑,连道了几个“好”字,拂袖而去。
原本站在江汶身边的人,不约而同地退开几步,像是生怕和他沾染上什么关系似的。
好好的一场宴会,闹出这样的事情,众人谁还有心思,匆匆散去。
尽管王家尽力压制此事,可当晚宴会多嘴杂,更有像杜天恒之流嫉妒江汶的人,此时恨不能落井下石,背着王家传得沸沸扬扬。
把江汶打压下去,无形中就给自己减少了一个强有劲的竞争对手,这显然也是不少人都乐见其成的。
甚至都不用上官瑾刻意的的去引导舆论,王家被江南第一才子江汶拒亲的消息在京城中传的沸沸扬扬。
几大世家之间虽然利益相存,可相互之间竞争同样异常激烈,他们能为了自身的利益抱成一团阻碍朝廷行事,也能为了自身的利益相互之间血雨腥风。
何况王家这样现成的笑话,落井下石的事情他们自然是乐意的。
消息像纸片一样传到瑾王府。
大戏这才正式拉开帷幕,上官瑾也不复往日的清闲,坐在瑾王府的书房中运筹帷幄。
立冬之后几日,江南才子江汶以冒用他人文章,扰乱学子秩序为由锒铛入狱。
这是王家对江汶这几日京中流言的应对,和王家的作风一样强势,用行动来告诉大家,王家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上来踩上一脚的。
原本在京中风光一片的第一才子成了阶下囚。引得京城之中众人唏嘘。
江汶入狱的第三日,王家的对头谢家上书斥责王家滥用职权,无故抓捕学子。
学子监厉来在王家的把控之下,王家家主更是内阁大臣,广泛发展门生。这也是王家近年来声势日益壮大的原因之一。
王家隐隐有成为第一世家的趋势,谢家自然不甘屈居人后,如今难得有了这么大的把柄,自然恨不得咬下王家学政的位置,把学子监从王家的嘴里拖出来。
两方势力在朝堂上辩得不可开交。
“他冒用别人的诗歌为自己作势,为自己谋取名声好处,此人行事不端,用心不良,若以后天下学子纷纷效仿,乱我大楚学风。”
“江汶乃杭州府解元,本人从未说过观刈诗乃他所作,而确实是他在驿站外吟诵此诗,并未说谎,众人误会于他,与他和关?”
谢家的人辩完,又道:“学政大人不问事由,贸然就把人抓入狱中,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学政大人就不怕寒了天下学子的心!”
强词夺理,强词夺理!
事关王家颜面,王家的人寸步不让:“江汶明知此诗传得沸沸扬扬,他也因此受人推崇,却任由事态发展,自己从中得利,难道还不是用心不良!”
“据本官所知,江汶出京访友回来便病了一场,此事有仁安堂大夫和客栈小二均可作证,他病居客栈,如何得知外面的事情?而后除了参加你王家桂花宴,便闭居客栈潜心读书,如何能知道外面的事情?第二次出门时知道有人误会就坦诚此诗并非是他所作,哪里居心不良,本官倒是看不出来。”
谢家一派一口咬定江汶是冤枉的,王家的人气得胡子都直了。
“一派胡言,那江汶所居客栈学子聚集,他难道就没两个来往的人,难道会连半点消息都不知道?”
江汶对王家的拒绝来得莫名其妙,可观他行事也不是一味清高的穷酸书生。
此时,被谢家死咬的王家都不得不怀疑,江汶是不是一早就暗地里投靠了谢家,就是为了拉王家下马。
毕竟恩科主考一事,呼声最高的就是谢家和王家。
否则,江汶凭什么放弃自己唾手可得的荣华富贵而和王家作对?王家甚至怀疑,谢家私下里肯定许了江汶什么天大的好处,否则,怎么能让江汶甘愿做其马前卒。
谢家的人闻言一笑,江汶在京中确实没有交好的故友。
“学子之间谁不知江汶一贯独来独往,入京以来统共只参加过两场聚会,还都是王家主办,莫非王大人你抓了人,连这些都不清楚?还是说王家联姻不成,蓄意报复?”
第878章 除学籍()
“你你含血喷人!”
王二老爷提亲被江汶婉拒的事,消息传得太快,等王家家主知道的时候,想封锁消息已经是迟了。
这事京中知道的人不少,被谢大人当众揭出,王大人一时无语反驳,恼羞成怒的道。
两家争的不可开交,不过是为了一个参考的学子,坐在金銮殿上的皇上听得有些百无聊赖,正是神游天际之时,却听到谢大人说王家曾经欲和这个叫江汶的联姻。
这就有些意思了。
这江汶不过是一介寒门学子,竟然能让王家看中,欲与之联姻。
如果是这样,那就有些耐人寻味了。如果真是谢大人说的这样,他要由着王家打压江汶,这不是助了王家威风。以后要是满朝学子,只知王家而不知还有他这个皇上,那他这个皇位干脆让王家来做得了。
皇上眯了眼睛,看向争执不休的两人:
“两位爱卿既然意见不合,此时便交由内阁彻查!”
王大人险些喷出一口老血,内阁什么时候管过这种芝麻大小的事!
不等他反驳,皇上已经宣布退朝,王大人一口气闷在胸口,脸色铁青。
谢大人整了整衣袖,这才春风满面的跺着脚步慢悠悠的走出大殿。
江汶之事本就没什么好审的。
有了皇上的吩咐,不过一日,内阁便把来龙去脉审得清清楚楚,折子放到了皇上的御案上。
江汶供述,观刈诗确实不是他写的,是出自他的恩师王道之之手。
虽然都是姓王,这王道之却不是王氏族人,乃是江南钱江府的一个小小七品知县,几个月前已经死于意外。
虽然死无对证,但这王道之确实有些才名。
何况这等扬名的事,谁也不会莫名其妙的往一个死人身上安。
而且这江汶确实从头到尾都没说过这诗是他所作,且他在桂花宴上作的赏桂一诗徜徉恣肆,让人拍案叫绝,不在观刈诗之下。
由此看来,倒确实没有弄虚作假的必要。若说他借观刈诗出名,以他的才情,为何不自己作一首传颂出去。
何况王二老爷当众提亲确实属实,众目睽睽之下容不得抵赖。
各方证词均对王家不利,王家这才隐隐觉得自己好像从一开始就遭了别人的算计。
江汶一开始就是被别人放出的饵,引着自己上钩,否则也不会在这么多请帖中单单只选中王家的帖子,之后便拒了所有人的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