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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亭中是些他没见过的玩具,几个孩子争先恐后的往上爬。
良哥儿长高了一些,如今已经跑得很稳了,咿咿呀呀的从一旁拿了个红色的什么东西递给后面一个连路都走不太稳的孩子。
十五王爷眼前就浮现出爱妻刚走时,良哥儿哭着谁也不要的样子。
他制止了丫鬟准备上去叫良哥儿的举动。
良哥儿活泼了许多,长得也很好,小小年纪就知道帮助比他更小的孩子。
可爱妻走后,他却也没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就这样把孩子丢下了。
十五王爷看得出来,青橙把孩子照顾得很好。
这样就够了,他还是不要去打扰孩子了,他还有任务在身,就算见了又很快要离开,徒惹孩子伤心而已。
十五王爷转身去见了青橙。
青橙早得到了消息,特意去了上官瑾外院的书房等他。
比起给十五王妃办丧事时的憔悴,此时的他脸上多了些沧桑,隐隐的像是一把打磨过的利剑,浑身透着股凌厉的冷意。
青橙忍不住腹诽,也不知是不是大楚的气数。
先皇去世后,如今留下的皇子不多,却个个比当今出色。
比起上官瑾的风光霁月,当今却更像只阴沟里爬出来的老鼠。
比起十五王爷的淡泊宁静,当今贪得无厌,荒淫暴虐。
也不知道上官家祖上做了什么孽,让他当了皇上。
青橙趁机问起陈平和陈文卉的事。
好像猜到她要问似的,十五王爷道:“九哥之前就有吩咐,陈平的事他只有安排,公主不用担心。”
这就是不要她插手的意思了。
青橙原本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就想到她对陈文卉的许诺,如今既然上官瑾有了安排,她倒乐得放手。
十五王爷见事情交代清楚就要告辞离开,青橙却唤住了他:“良哥儿在小花园的凉亭中,要是知道他父亲回来了肯定开心。”
十五王爷没想到青橙会提起良哥儿。
听到良哥儿的名字,原本冷凌的眼神柔和许多,又摇了摇头:“我已经去看过了,他如今有幸得了公主的照拂,也是他的造化!我也没什么不放心的。”
这话青橙就有些不能忍了。
什么叫有了她的照拂,他没什么不放心的。
她还能替代父亲的位置不成,良哥儿已经没了母亲,他怎么忍心让良哥儿连父爱都没有。
青橙忍着把孩子丢给他的冲动,又想着他才死了王妃,才勉强心平气和的道:“再有人照顾,也替代不了父亲的位置。”
“如今孩子虽小,却并非全然不懂事,他如今已然没了母亲,王爷就忍心让他连父亲也要失去么?”
“王爷纵容有再多的事,可孩子却是等不得的,等他一日日长大,到时候连你这个父亲都想不起来,王爷不觉得遗憾么,那时候可再无岁月可回头!”
“那时候,王爷要如何对下面的王妃交代?”
十五王爷被青橙一席话说得一哽。
良哥儿是他唯一的孩子,又是和自己心爱的女人所生,虽然大楚讲究抱孙不抱子,可良哥儿还是从小被他抱大的。
他只是害怕见到良哥儿那无邪的笑脸。
良哥儿的眉眼酷似死去的王妃,十五王爷见到他就难免想起死去的爱妻。
她喊冤而死,自己却连大仇都未能替她报,让她就是死了都死得哪样屈辱。
他不敢面对自己。
青橙见他脸上隐现狞挣,眼中迸发出来的恨意像要化成实质似的,叹了口气,低声道:“王爷的心愿并非一蹴而就,可良哥儿的成长,错过了就再没有了。”
十五王爷心神一震。
他何尝不想念孩子,想听他咿咿呀呀言语不清的叫父王,想看他撒娇的样子。
如今被青橙一说,也知道自己钻了牛角尖,喉咙酸涩的点了点头,大步向小花园的凉亭走去。
京城府尹采用了师爷的提议,当即亲自带着仵作和衙役再次去了威武侯府后面的竹林。
扬言掘地三尺也要找出点证据来。
明明死了这么多女童,却既没苦主又连凶手是男是女都没见过,这样的案子简直成了无头公案。
偏偏又发生在京城这样的地方。
如今京城闹得人心惶惶,一到黄昏街上就连人都看不见几个。
甚至有人流传,京中出了吃人的妖怪。
各种各样的流言四起,无疑让他更觉得压力重重。
可这一挖,却不得了,很快让人又从竹林中挖出上十个埋尸坑了。
腐烂程度各异,甚至有的都成了一堆白骨。
零零总总,竟然有上百具之多。
这下可不得了了,简直是捅破了天。
府尹大人竭力想捂都没捂住,很快被围观的群众传播出去。
大楚历朝从来没出过这么大的命案。
府尹大人两眼一白,吓得屁滚尿流的就跑了回去上报这个消息。
在他治下竟然出了这样大的事,不用想只怕自己这官是做到头了。
他户部尚书张大人一派。
否则也不会第一时间接受了那长生道长之事,并随即就判了他个斩首示众。
可自从上次江南水患被暴出谎报之事,有了几大世家的影子,这些日子几大世家和张尚书已经来往个无数回合,谁也没能讨了好去。
如今,两方都在睁大眼睛找对方的麻烦,他这里捅出这么大个漏子,简直是把刀柄往别人手里递。
京城府尹跌跌撞撞的把这事报了上去。
第920章 闹大()
况且再过半月就是春闺,这样的关头闹出这种事,京城中一时像炸了锅。
一时间,京城之中到了人人自危的地步。
在威武侯府后面的竹林中竟然不知何时被人埋了这么多尸体,威武侯何江隐隐觉得有些不安。
他特意破例去府衙问了遍情况,见和威武侯府扯不上什么牵连,略微安了心。
回府再次让家丁加强警戒。
正是京城闹得人心惶惶的时候,江南大量女童被人拐的消息传到京城。
正巧京城中死了这么多无主女尸,仵作验看后发现这些女尸多在八九岁到十一二岁之间。
府尹当即派了人去江南核对苦主。
消息传到何江这里来的时候,他心中不安更甚,隐隐觉得那里不对,又谈不上到底那里出了问题来。
但他知道,送到宫中的邹忌就是从江南一带买来的,原因和简单,江南历来盛产美女,既然是要送进宫中,模样自然不能差了。
可他实在不明白这竹林后的女尸案和江南怎么会扯上关系。
那些女童都是送到宫中,由宫里处理的。
何江满脑官司的让人服侍着睡下,正睡得迷迷糊糊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来人,来人,去府衙。”
伺候的丫鬟被他突然的喊声吓得一惊,手一抖抚落了备在小桌上的茶水。
“啪”的一声掉在地上,杯里的水溅得到处都是。
何江已经等不及的起了身,正巧碰到那丫鬟把茶杯打碎,抬脚就踢了过去:“废物,滚!”
这一脚用得力气不小,何江受伤的腿上传来刺骨的疼痛,他全然顾不上,提步就往前走。
他随侍的小厮闻声从外面冲进来,赶紧取了衣服替何江搭上,何江却像是一下都等不及了似的,忍着腿疼胡乱套上,低头瞥见被他踢倒在地的丫鬟,还像只死狗一样趴在那里,当即觉得烦躁异常:“来人,给我拖下去,杖刑伺候!”
都怪自己大意,当时去府衙怎么没看看仵作的验尸记录。
若是这些尸骨就是他们送进宫的那些人呢?
他本来以为,这些邹忌是送到皇宫的。
这事有皇上在后面顶着,有谁敢再皇上面前放肆,所以难免大意了些。
可要是人家针对的只是威武侯府呢?
难怪他这几日总是心生不安。
否则好好的,威武侯府后面的竹林里怎么就突然多出那么多尸体来。
一想到这个可能,何江忍不住整个人都有些哆嗦起来。
难怪好好的,前些日子外面把威武侯府世子贪念邹忌的事传得沸沸扬扬。
要是真的是针对他威武侯府,能不声不响的埋了这么多尸体在府后,也不知道对手设这个局有多久了。
对方能知道这事的,必定是在宫里走漏了风声。
若这个屎盆子扣在威武侯府,还引起整个京城恐慌,只怕就是皇上知道他是被陷害的,也不能不处置了威武侯府。
没有威武侯府的皇后算个什么皇后。
威武侯何江第一时间就想到皇上的几个宠妃,荣宠不衰的惠贵人,生了皇长子的玫德妃。
何江走得很急,脑子里把威武侯府倒下后最得利的人在脑中过了一遍。
可不管是惠贵人还是玫德妃,两个都根基太浅,不过两人得宠日久,难免经营了不少自己的势力。
何江甚至连他的对头瑾王爷都怀疑了一遍,却仍像只无头的苍蝇似的。
恼恨的是他连对手是谁都不知道。
可威武侯府不能就这样倒下去,他甚至已经做好了西北的布局,只等事起让上官瑾被了黑锅,把事情闹大,皇上就能想起他来,届时,就是他威武侯府大放异彩之时。
何江心神不宁的让人驱车前往京城府衙。
此时已经夜深,何江甚至顾不得众人的诧异,让人把仵作的记录翻了出来。
何江捏着册子的手不停的晃动起来。
果然,果然都是些十岁左右的女童。
他心中唯一的一丝侥幸都被浇灭,只觉得此时从头到脚都是凉的。
可他知道自己不能失态,强忍着撕了这本册子的冲动,笑容和蔼的把册子放回一脸懵逼状态的师爷手中。
“如今京中出了这样的案子,本侯心生不安,恐西北流寇潜入京城害人,所以特意过来看看。”
然后说了几句场面话,才颤颤巍巍的走出了京城府衙。
直到他走出了,师爷的脸上才露出同情的神色来,这威武侯才在西北遇刺,如今自己府后又发生这样的事,果然被刺激到了。
何江深夜赶去京城府衙的事第二天一早就传到了青橙耳中,青橙忍不住冷笑。
蠢货。
到时候事情一闹出来,就凭何江深夜鬼鬼祟祟前往府衙一事,都够他百口莫辩。
一句做贼心虚是跑不了的了。
上百具惨死的尸骨,皇上下旨让三司会审,一定要让凶手绳之以法。
旨意通告天下。
青橙就忍不住冷笑,只怕皇上现在还不知道他才是最大的凶手吧!
两世为人,这简直是她见过的最大的讽刺。
不过既然一开始就做了决定,青橙并不纠结,能砍了其助纣为虐的爪牙,至少也能让祸事不再延续。
否则要是一开始把皇上扯入其中,这案子别说查了,只怕下面的人为了讨好皇上,无不死死的捂着,永无昭告之日。
何江颤颤巍巍的回到威武侯府,刚一进府,便听有人禀报皇后娘娘派了人来。
何江心中‘咯噔’一声,只以为兰皇后那里出了变故。
三两步急着进了书房,书房中连灯都没有点,黑暗中冲出一个女子,扑通一声跪在何江面前。
“奴婢见过侯爷!”
何江觉得自己心都快跳到嗓子口了,这时候要是连兰皇后都出了事,威武侯府连个转圜的余地都没有。
那女官此时换了身寻常的衣服,可何江还是一眼认出她是皇后的陪嫁,如今的心腹女官蕊儿。
她是皇后身边的老人了,在宫中是熟面孔,若非要事,定然不会被皇后派了出来。
好在蕊儿不再寒暄,她此番出来得急,把事情交代好了还要赶着入宫,免得被人察觉出端倪来。
第921章 线索()
“玫德妃身染重疾,皇后娘娘想把皇长子养在膝下,让侯爷这两日再送些丫头进去。”
短短三四句话,何江却听出许多含义。
“是兰儿?”
何江只觉得血都冲到头顶,开头问道,他性格谨慎,并未说完。
蕊儿却听明白了,冲何江点了点头。
何江只觉得天旋地旋,一时间说不清是喜是悲来。
一方面何江察觉此次事态严重,对方显然谋算很久有备而来,自己处处被动,到了现在,竟然连对手是谁都不知道,敌暗我明,何江并不希望此时再生出些什么变故来。
可兰皇后若是把皇长子握在了手中,无疑对何家有利,皇上成婚多年又登基数年,子嗣艰难,如今也只得皇长子一个皇嗣,若是能握着皇长子自然多了一层把握。
蕊儿一点头,何江就知道玫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