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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加入进来的,自然容易引起早就各自熟悉,形成了一个小团体的内部人员的排斥。
“哼,如今区区一个卖糕点的土包子居然也和咱们平起平坐了!”清晰的嘲讽声响起,唐言蹊一看,是个二十出头的妇人,皮肤白皙,但脸有点长且颧骨高耸,看起来就有些刻薄,不好接近。
她是陶夫人那边的亲戚,丈夫是滨州刺史,她是继室,但也是在场身份最高的夫人了,因此以她的身份自然可以瞧不起唐言蹊一个小小的秀才夫人,所以她可以嘲讽得肆无忌惮。按理说以她的身份不会出现在这里,但滨州离区沧县不远,她跟丈夫感情不和,大吵一架,一气之下离家出走,就投奔陶夫人来了。
“就是呢,也不知道她到底花了多大的功夫去讨好陶夫人,才获得出席这次宴会的资格!”说话的是文乡绅的夫人,语气轻慢,说话时漫不经心地瞟一眼唐言蹊,已经把她对唐言蹊的轻蔑清清楚楚地表达出来了。
“不是说她糕点做得好吗?肯定是恬不知耻,为了讨好陶夫人,心甘情愿地当个仆妇,整天窝在厨房里,绞尽脑汁地想着怎么把糕点做得更符合陶夫人的口味呢!瞧,功夫不负有心人,她不是成功巴结上了吗?”这是陈县丞家的小姐,她长得面容寡淡,勉强可以称得上清秀,但这清秀是有水分的,如果擦掉她脸上足有两斤重的胭脂水粉,说是面容平平已经是夸奖她了,因此她看到唐言蹊一张出水芙蓉一样的俏脸,就嫉妒不已,自然要抓住唐言蹊的出身,狠狠踩上一脚了。
“怎么能这样说秦夫人呢?陶伯母既然要咱们好好相处,那自然秦夫人就是咱们的朋友了,为什么要这样偏低她?”钱小姐见几人都对唐言蹊冷嘲热讽的,就有些着急和担忧,她生性单纯,大概家里亲人和睦又受宠,因此对这种场面就不太适应,唐言蹊还没怎么样,她就开始帮唐言蹊说话了。
唐言蹊看了急得小脸都红了的钱小姐,知道她是被家人保护得太好了才会保有这份赤子之心,她是并不在意别人说什么的,但见钱小姐为自己操心,只好对那几位嘲讽自己的夫人或小姐说道:
“我确实身份低微,比不上在座的各位,也不知道怎么就得了陶夫人的青眼,让她请我来赴宴。但请大家明白,本人虽然比不上各位,却也是陶夫人堂堂正正地邀请来的,是陶夫人的客人,而你们,今天在这里的身份,也是客人啊!但你们却在这里以客人的身份对陶夫人另外的客人——也就是我,出言侮辱、嘲讽轻视,难道这就是你们的为客之道吗?这就是你们这些出身比我高贵的人的教养吗?!你们是不是反客为主了?你们这样的行为,有把陶夫人放在眼里吗?”
被唐言蹊这么一说,那对她出言不逊的人脸上都有些讪讪的,毕竟是她们忘了身份和环境,这样做是有点对不起陶夫人的样子,但对唐言蹊,她们依旧是瞧不起的,然而,刚刚才被唐言蹊指出她们的言行与出身不符,因此只能忿忿地暗恨,但到底是不再高声出言嘲讽了。
但总有例外的,那就是身份比在场所有人都高,且还是陶夫人亲戚的刺史夫人了,她朝唐言蹊轻嗤一声,说:“巧言善辩!能让你站在这里就是你的荣幸了,居然还敢反驳我们,谁给你的胆子?不过一个小小村妇!别说我们只是说你几句而已,就是给你掌嘴杖罚,你又能怎样?我表姐(陶夫人)难道还会因为你而跟我生分?”
唐言蹊闻言,冷冷地朝她看去,说:“我确实是小小村妇!但我夫君还有功名在身,我也不是你们想怎么糟践就怎么糟践的!莫非普天之下没有王法了,能让你们为所欲为?或者你们就想当王法,随意责罚无辜之人?!”
唐言蹊心中愤懑,法治不完全,还处于人治社会的时代就是这样,上下尊卑、身份家世这些就决定了处于金字塔上层的人能轻易决定下层人的命运,上位者能轻易掌控下位者,能让他们有苦说不出,敢怒不敢言;能瞒天过海,指鹿为马、颠倒黑白只要权势地位高
唐言蹊没想到参加一个小小的宴会,还要扯着秦向远的名头来为自己保驾护航,让别人不能轻易把她玩弄于鼓掌之间。这就是她讨厌这个时代的原因,没有权势身份,就没有话语权、没有人权,就会处处受制于人,束手束脚。
虽然就算这些人今天真的想要责骂打罚她,她也能忍者或者不忍,直接仗着身手离开甚至报复都行,但这样做了之后,她不是憋屈就是只能出逃,都不是最好的办法
而最好的办法,就是成为人上人,成为金字塔顶端的那部分人,这样,她才能活得轻松自由一些,真是万恶的落后社会!唐言蹊之前还以为自己可以成为个自由平民,没想到是她想得简单了,这会儿平民就是受压迫的对象啊,哪来的什么自由自在?
第77章 使计出丑()
“秦夫人说得对,咱们都是陶夫人的客人,大家好好地凑在一处赏赏花,说说话,可不要让陶夫人难做了。”说话的是刘主簿的夫人,她三十多岁的样子,微胖,一张圆脸显得她格外和蔼可亲,一看她就是个宽和大度的人,因此也是她出声想让文夫人和陈小姐她们能缓和跟唐言蹊的关系,不要在这样的场合里嘲讽、针对她。
刺史夫人抬起下巴,哼了一声,说:“看在你和表姐的份上,我就不跟这个低贱的女人计较了!”她一甩衣袖,气势汹汹地离开长廊,走之前经过唐言蹊身旁,突然心生一计,故意朝唐言蹊撞去,以她的方向和力度,要是撞上了唐言蹊,唐言蹊肯定会被撞到,刺史夫人就想让她出个大丑,好出出气。
她的目的这么明显,唐言蹊一下子就看出来了,等她就快要撞上自己的那一刻,她灵巧地一转身,轻而易举地避开了她的冲势,连衣角都没有被她沾到,完美地躲开了这针对自己而来的一撞。
但刺史夫人就不是那么幸运了,她满以为自己肯定能撞倒唐言蹊,因此冲上去的力度不但不减,反而用上了全部力气,就想要狠狠地撞唐言蹊,最好撞得她倒在地上滚几圈,那时候看唐言蹊这只土鸡还有什么脸留在这里!
然而她错估了唐言蹊的战斗力,于是她自己就悲剧了,不但没有撞到唐言蹊,反而因为用力过度,想要收力的时候就来不及了,因着惯性,没有唐言蹊给她当障碍物阻停她,于是她就华丽丽地把自己摔了出去,狠狠地摔在地上,她的丫鬟也根本来不及拉住她,于是大家只能目瞪口呆地看着她以五体投地的姿势摔在了地上。
啧,真疼啊,唐言蹊动作利索地离刺史夫人远远地,防止被她“误伤”,这会儿听到她狠狠地摔趴在地上的声响,唐言蹊觉得自己身上都疼了起来,真是太解气了,自作孽不可活啊!
“夫人!”刺史夫人的两个丫鬟惊慌地大叫起来,急忙朝地上的刺史夫人扑去,战战兢兢地把她扶起来。刺史夫人被扶起来时,已经痛得她叫不出声来了,泪水哗啦啦地流着,把沾了满地灰的脸冲出了两道明显的泪沟来,妆容乱了,头饰掉了一地,鼻子还流了两道血,摔得真是悲惨!
丫鬟手忙脚乱地帮她擦脸上的血、泪、尘土,整理衣裳头发,而围观的夫人和小姐震惊过后也反应过来,纷纷围上来询问她伤得怎么样,要不要紧之类的。
下人见发生了这样的大事,慌慌张张地去请陶夫人,唐言蹊站在一旁津津有味地看着这仿佛荒诞剧一样的场景,毫无压力,刺史夫人已经摔得晕头转向,加上出了这么大的丑,已经想不起来继续收拾自己了,于是她看戏看得很痛快。
陶夫人很快就回来了,见出事的是自己那远方表妹,心中就不喜,这个表妹是什么性格,她最清楚了,尖酸刻薄、爱争强好胜,偏偏还心胸狭窄,她闹出什么事来都不出奇,但今天在自己这宴会上闹事她就很恼怒了,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只是看在她如今是刺史夫人,比自己现在的身份还高的份上,只好给她收拾烂摊子。
陶夫人利落地吩咐丫鬟把刺史夫人扶回内院,又吩咐下人去请大夫,最后委婉地跟在场的各位夫人小姐们道歉,让她们对此事保密,大家都很给面子,很快便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大家又和和乐乐地说起话,赏起花来。
唐言蹊趁机远离了那几个对自己冷嘲热讽的人,自己带着灵云逛花园,这花园算是养护得不错了,因为今天是赏菊宴,因此绝大多数种的都是菊花,满院子的各色菊花开着,各自争奇斗艳,景致确实不错,不过没有自己小院子里的花开得好。
“秦夫人,你等等我!”唐言蹊回头一看,是那位钱县尉家的小姐,她正提着裙摆小步小步地朝自己跑来,跑得小脸粉粉的,特有一种小姑娘的娇艳。
见是对自己心存善意的小姑娘,唐言蹊便停下来等她。
“呼呼秦夫人走得真快!”钱小姐好不容易赶上来就气喘吁吁地说道。
唐言蹊见她活泼可爱,便也忍不住露出笑来问她:“你找我找得这么急干什么?是有什么急事吗?”
钱小姐摆了摆手,说:“不!不是急事。我不想留在那里听她们说这个那个人的坏话,就跑出来找你了,你长得好看,我就想多看看!”她说着不好意思地笑起来,脸颊上两个小酒窝深深地露出来,唐言蹊的手指蠢蠢欲动,好像戳一戳她的酒窝啊!
唐言蹊好不容易把自己的目光从她的酒窝里剥离开来,听到她最后那句话,又忍俊不禁了,原来这小姑娘还是个颜控啊,还坦荡荡地说出来,真是够单纯天真的了。
“哪里有你好看?我喜欢你的酒窝,多好看啊!”面对单纯可爱的小姑娘,唐言蹊忍不住想要逗一逗她。
“是吗?是吗?我也好看?!可她们都说我脸上两个坑,难看死了!”钱小姐见唐言蹊居然说她好看,于是笑容更灿烂了,不过又敛了笑意,有些低落地说道。
“那是她们嫉妒你,别听她们乱说,她们自己想要都要不到,才这样故意说你的,这是吃不着葡萄就说葡萄酸!”唐言蹊说道。
钱小姐顿时笑得满脸粉红,说:“原来是这样,太好了!让她们嫉妒去吧!”她自来熟地走到唐言蹊身侧,挎起唐言蹊的手,亲亲热热地说,“我叫你秦姐姐好不好?你都大不了我几岁,叫秦夫人都把你叫老了!”
唐言蹊微笑地说道:“刚好我也不喜欢别人叫我秦夫人。我姓唐,秦是我相公的姓,你可以叫我唐姐姐。”
“那好啊,唐姐姐!听她们说你糕点做得好,我也喜欢做些小点心,就是手艺不好,做出来都不好吃,还难看,你能不能教教我啊”钱小姐拉着唐言蹊就噼里啪啦地说了起来,唐言蹊对小姑娘格外有耐心,这种纯真的孩子多难得啊,于是她便当起了老师,心甘情愿地教她怎么样才能做出好吃又好看的糕点来。
第78章 识破算计()
唐言蹊和钱小姐趣味相投,一起逛花园,两个人共同话题很多,聊着聊着,活泼天真的钱小姐便兴奋得差点要跟唐言蹊结拜金兰了,幸好唐言蹊阻止了她,说既然有缘以后自然会经常打交道,就不必强求那些不必要的名分了,钱小姐这才罢休。
就在钱小姐拉着唐言蹊几乎要把整个知县府逛遍的时候,一个十四五岁的丫鬟出现在两人面前,朝两人行了个礼,恭恭敬敬地说道:“秦夫人,我家夫人有事找您,请跟奴婢来。”
唐言蹊看了看她身上穿的衣服,并不是知县府里丫鬟的统一着装,于是问她:“你家夫人是哪家府上的?找我有什么事?”
丫鬟觉察到唐言蹊的目光在自己的身上扫了扫,听到她的问话,也并不惊讶,只笑了笑,说:“奴婢的夫人就是这知县府的女主人啊,前天奴婢请了假回家照顾生病的母亲,今天府上要举办宴会,奴婢担心府里的姐姐们忙不过来,便从家里回来帮忙,今儿刚回府还没来得及换好衣裳,就被夫人打发来请秦夫人您了,奴婢衣着不雅,请夫人您见谅。”
这丫鬟挺能说会道的,这身气度看着也像是大家族里培养出来的,因此唐言蹊便信了,她转头对钱小姐说道:“那钱妹妹你自便,我去找陶夫人了。”
“既然陶夫人使人来找你,姐姐便去吧,不用管妹妹我了,我自个会找乐子的。”钱小姐笑眯眯地说道。
于是唐言蹊便跟着丫鬟走,边走边问:“你夫人到底找我有什么事?”
那丫鬟微笑着摇了摇头,说:“奴婢不知道呢,等到了地方,夫人自然会说的,秦夫人您别担心,应该不是什么重要的大事。”
唐言蹊见问不出什么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