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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冉飔坐在冰凉的瓷砖地板上,目光涣散地看向身前那一滩碎瓷片。
瓷片大体是白色的,没有摔得太碎,还能看出它们原来是一个定制的杯子。这本来是冉飔和温卿的cp同人周边,有一对,她们各拿了一只。
冉飔这只上面印着温卿的照片,如今那温柔精致的眉眼,摔成碎片。
冉飔的手颤抖着,一片片把它们捡起来。
“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要摔碎你的杯子。
她又何尝不知道,温卿其实并没有错?
那时候温卿还是个小孩子,大概也就三四年级,看到这种情景被吓到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她还应该庆幸,庆幸温卿没有在当时发出声音,才使得温卿自己没有受到伤害。
自己不应该怪卿卿的啊
但如果温卿当时报个警,对,不需要当场制止,哪怕她事后报了个警,哥哥也不用受这种罪了。
冉飔低垂着眼帘,把碎瓷片一片片捡了起来,直到地上几乎没剩什么杯子的残骸。她翻箱倒柜找出一个丝绒盒子,把碎瓷片小心翼翼地放进盒子里。
盒盖关上,把瓷片全部隐藏在漂亮的黑色丝绒中。
像场葬礼。
冉飔站起来,想了想,把盒子放在了墙上的暗格最底下。格子里放着一些小玩意儿,有绘着小鸟的木盒、橡皮筋快要融化的弹弓、一个装着彩色砂砾的漏斗、一些玻璃珠子、雨花石、等令人眼花缭乱的小物品。
这些都是冉飔的宝贝。这么多年了,她舍不得扔。
冉飔从书柜里抽出一本圣经翻开,缓缓跪下,小声地念着。
瓷砖很冷,寒气狠狠地刺入她的骨髓,在体内肆虐着,仿佛要把她身体里最后一丝力气抽去。
面对着她的落地窗格外明净,窗外是白亮的天空,午后,小鸟也有一搭没一搭地叫着。
那天她在卢塞恩的小旅馆拥吻温卿,鸟儿的叫声可不像今天这般无力。
而是,婉转的、缱绻的、娇媚的,像是恋人的眼波,在卢塞恩的房檐上流淌着。
眼泪滴在她手中摊开的书上,她连忙把书移开。
门锁咔嚓一声响了,冉箫快步走了进来,他还穿着正装,似乎是刚从景涟科技公司回来,连鞋子都没有换。
经过两年多的治疗,冉箫的腿比刚开始要好一点了,可那毕竟是陈年的伤啊,他慢慢走的时候不明显,像这样快步走来之时,受过伤的那条腿就难免显露出不灵便来。
那时候他才四岁啊。
他的腿,就这样狠狠撞上了尖利的石头,被折断的骨刺穿透皮肤露了出来。
冉飔想要站起来,踩到水杯被打翻倒出来的那一小摊水迹,不小心扭到了脚。
但她不管,她只是跌跌撞撞地跑到哥哥跟前,用力地拥住了他。
冉箫又讶异又心疼,只是回抱住妹妹。
这是他的双胞胎妹妹啊。和他长得几乎一模一样,两个人甚至能够隐约感受到对方在想些什么。
“你先松开一下,我去找医药箱,你的脚扭到了。”过了一会儿,冉箫微微一挣,温声道。已经度过变声期的少年,声音中带着低沉磁性。
“飔飔,痛不痛?”拿来医药箱以后,冉箫往地上一坐,扶着冉飔在旁边的床上坐下了,自己握住她的脚踝,心疼地问道。
冉飔摇摇头:“那你呢?”
冉箫一愣。
作为她的双胞胎哥哥,冉箫很快就领会了妹妹的意思。
他垂下眼帘,淡淡地说:“刚开始,是疼的。后来就不疼了。”
冉飔抬眼看着哥哥,和她长得极其相似的,哥哥。
冉箫看着妹妹清澈的眼睛,心中钝痛,他看出了她眼中的情绪。
心痛、纠结、绝望。
他站起来,轻轻抱住她。
“没关系的,不要难过。现在和你们在一起,就是最好的了。”
作者有话要说:红包已经送出去了!你们怎么这么聪明qwq绝不承认我有点心疼,假装一个富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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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校运会()
冉飔讶异地看着他。
冉箫性格和以前的冉飔很像;沉默、内敛;几乎不向别人表露自己的真正情绪。他对世界上的一切事物都抱着警惕,只说三分话;他做的一切事情都会提前计划好。
回家两年有多,他是开心的,但对十年不见的家人还是抱着自己的防备。
一个自小被拐卖、辗转、受尽虐待的孩子的;防备。
周日,冉飔提着书包和行李自己回了学校。冉缃要送她;她本来不肯的,想到自己很难在乘地铁的时候不被认出,还是答应了。
唉,公众人物的悲哀。
冉飔出门前照了照镜子,看着自己憔悴的面容,想了想还是克服懒癌给自己化了个淡妆。打好底妆画好眉毛之后,轻轻地刷了两下腮红,又扑了很薄的一层粉色散粉;一张接近于完美的面容新鲜出炉。
略长的眼型,自然卷翘的睫毛,细腻的肌肤白里透红;嘴唇只涂了温变唇膏;粉嫩嫩的气色很好。
装出来的气色罢了。
冉飔突然觉得自己有点悲哀;明明心情不好还是怎么地,却偏要假装一副很有活力的样子,来给别人看。
就好像在说你看呀你看呀我今天很高兴呢我写完作业要去上学啦!
呵。
回到教室;高三的课室里难得喧闹,嬉笑声、打闹声不断,冉飔拎着包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还没坐稳呢,一只纸飞机就擦着她的脑袋飞了过去,坐她斜前方的周兄气势很大地嚷嚷着:“耶!我飞的最远!”
声音戛然而止,因为那只帅气的纸飞机径直撞到了坐最后一排的张兄鼻梁上。
张兄猛地站起来,迈开腿就往周兄方向走过去:“哎哟周荣你涨胆子了,敢打你爸爸!”说罢伸手就打,两个人在教室里嘻嘻哈哈地追打,仿若两只欢乐的沙雕。
冉飔:冷眼旁观。jpg
“你们怎么那么兴奋啊?”她忍不住问了一句。
坐在冉飔前面的兄弟回过头来,一边吞下最后一口泡面一边答道:“哦,那个校运会马上要开始了,大家激动呢,所以这么开心。”
冉飔恍然大悟。
一中的校运会高三也能够参加,不过项目没有那么多,晚上还要上自习,白天晚上都有作业,等于换个地方写作业。不过好歹也是校运会呢,气氛自然而然的就轻松起来了。
众所周知,一中有三栋主教学楼,每个年级一栋,其中高三年级的腾飞楼基本上是个禁地。
腾飞楼下有个篮球场,魔鬼的是,这个篮球场不!允!许!使!用!
高三级长警惕地盯着高一高二的兔崽子们,掷地有声:“你们千万不要在高三学习的时候吵到他们!”
可少年们热爱打球的心是不会泯灭的。
于是,高一高二学子的日常就是——
听老师和级长说:
“高三学生投诉了。”
“高三的说你们打球吵到他们了。”
“高三学长们投诉说你们打球吵到他们了。”
“高三”
高三学子们的听力的确极其敏感,而且那颗投诉的心非常活跃,让人感觉他们一天能投诉个七八十次。
谁还没有个高三的时候呢,麻烦师弟师妹们同情一下啦。
然而今天没有人投诉。因为高三自己也很吵。
——耶!校运会要开始了!
校运会总共两天,高三学子能够参加的只有第一天,再加上第二天下午的闭幕式。
冉飔偷懒,没有报径赛,只报了跳高,其他时间都在大本营窝着写作业。也是她习惯了这样做,以前高一高二的时候,运动会的那两天,她不是在大本营写作业,就是去图书馆看书。
冉飔是个习惯清静的人。
跳高比赛开始之前,冉飔在检录处检录,把号码纸端端正正地贴在衣服前襟。
她深吸口气,望着天空上的飞鸟,心情有点复杂。
在学校这几天,刚刚看到日记时的震惊也渐渐淡化了,她现在能够更加理性地思考问题。但是她的心里依旧有道坎儿过不去。
怎么说呢。
就像是,你明明很想一个人,你却不想见到她。
——啊,也不是不想见,只是
冉飔也说不出个之所以然来,只觉得内心十分纠结,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温卿。
卿卿应该不知道自己看到了她的日记吧?那么自己现在的纠结,她也不知道了,她此刻想必正在专心拍戏,说不定还抽空想一下自己。
想想有些愧疚。可冉飔又忘不了日记里让她触目惊心的字迹,忘不了哥哥曾经受过的痛苦折磨。
轮到冉飔跳高了,她深吸口气,侧着身子几下小跑过去,一个飞跃,身体在空中划过一个优美的弧度,稳稳地越过了杆子,落在柔软的厚垫子上。
四周响起一阵欢呼尖叫声。
冉飔从垫子上爬起来,环顾四周,学弟学妹们,也许还有一部分的高三狗,全都围在了跳高场地旁边,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很多人还举着手机拍照录像发微博。
哦,是了。
上高三以来太佛系,她都快忘了自己是个明星了。
话说冉飔也确实不太像个明星,别人出道一两年就能拍一大堆的偶像剧,而她出道以来就两部作品,一部是网文大ip梨容殇,另一部是获得了国际奖项星绒奖的光,都是精品。
除了这两部正正经经的作品之外,她就只和温卿一起参加过两部综艺了。
啊,怎么又想起她了。
冉飔甩甩头,想把温卿的身影从自己脑海里甩出去,却只是做了无用功。
她离开跳高垫子旁边,缓缓走到队伍末尾,准备下一次的跳高。她一走过来,就被很多人围住了,都来问她要签名和合照。
也许是因为冉飔太没有明星架子,这些年又很少拍戏,只参加一些活动、上上表演课形体课、去别的明星的活动那儿客串一下什么的,同学们都习惯了她的存在,校园里应该没有不认识她的人了。
冉飔把允许跳高的所有次数都跳完,完成之后,悠悠地走回自己班的大本营。
她漫无目的地环顾四周,心想要不要去趟小卖部。
突然,一个黑衣人闯入了她的视线!
这场景似曾相识!
冉飔看着那身材娇小、把自己的脸捂得严严实实的黑衣人,眉头跳了跳。
这家伙来干啥。
冉飔下意识就想躲开,转身若无其事地往小卖部走去,默念着:我没看到,我没看到,我没看到没看到没看到
温卿却突然叫住了她。
“喂,飔飔!冉飔!等等我!”
冉飔在学校里知名度特高,温卿这么一喊,很多人都转来视线,想要一探究竟。冉飔心里暗骂一声,无法逃避了,干脆几步走过来把温卿拉到一旁。
温卿跟着冉飔小跑到荷花池边的骑楼下。一中是所百年老校,学校里有很多老建筑,例如校友联谊处、校长室、教师宿舍、医务室等,都是老式骑楼改装而成,保留了广东的民国特色。
这回冉飔把温卿拉到骑楼下面,温卿立刻就被那美丽独特的风景吸引住了。
“喂,回魂啦。”冉飔伸手在温卿的眼前一晃,温卿回过神来,嘻嘻笑道:“飔飔,我来看你了,开不开心?”
“”冉飔这才反应到自己自然而然地做出了熟稔亲密的举动,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嗯。开心。”冉飔点了点头,表情奇怪。
温卿看着这样的冉飔,也感到很奇怪:“你怎么啦?今天不开心吗?”
“没什么。”
温卿就叽叽喳喳地说了起来:“你知道吗,我的新戏杀青了!昨晚刚刚吃完杀青宴,今早我就坐车赶过来了,连家都没能来得及回,就过来找你了。你们学校的门禁真是严格,要不是校运会,估计也不给我进来呢。”
冉飔脑补温卿和一堆穿着美团外卖的黄色工作服的外卖员一起被拦在铁栅栏外面的情形,不小心一下子笑了出来。
温卿也笑了,笑得很开心,一双杏眼弯的如月牙一般,其中仿佛有盈盈波光,令她不敢直视。
冉飔突然觉得自己这些天的心事有些上不得台面。
明明卿卿也没有什么大错可自己却视她如仇人,如凶手,偏偏又忘不了她的甜美和温柔,就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