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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太蠢了啊!
也是我自己运气不好
一转头,一张恬静的沉睡着的脸庞突兀地映入眼帘,我的心“噔”了一下。
什么情况?
他怎么在这里?!
第141话 待子归()
心猛地一阵跳,不禁抽了一口气。
为何我身边趴着一个人?难不成是我还没有酒醒,还在做梦么?
我过头想了想,又转了过去,没错,他人还在,我没有做梦,不过我心里似有一把火在烧,灼得我五脏六腑都在痛。
左手抚上心口,心更痛。
好难受。
看着他,我忍不住轻声喊出了声:“阿宣?”
眼中簌簌落下泪来。心如刀割。
沈丛宣趴在床边像是不舒服,我记得他作为帝皇事情繁多,向来睡得晚,也许是我的声音吵醒了他,他睫毛微微动了动,挪了挪自己压着的手臂,像是知道我在看着他一般,突然之间双眼蒙蒙的挣了开。
他看我正在看着他,脸上浮起笑容,这运气实在是好,昨日才将将因了他大醉一场,现在人却真实的出现在了我的眼前,我叹了口气。
他面上笑道:“你醒了?听说你喝了好多酒,可是不舒服?”
我侧过头去看,昨夜赫连长风端过来的长生酒还静静地码在一旁,在那儿默默地替我证明着昨日过得很是真实,并非是虚梦。
不过眼前的这个人,却让我感觉梦一般
我记得北周离靖安还是有些距离的,他怎么突然就跑了过来,弃南魏政事于不顾?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沈丛宣,心里生气,禁不住磨了磨牙。
他有些心虚地低下头,嘴里却不肯服软小声说道:“对不起”
“你一个皇帝说句对不起就完了,你对不起什么!?”
我皱了皱眉,也许是想到我当初为了不让他出城送我,今日却瞒着我自己偷偷跑到了千里之外的北周,我肯定会大发雷霆,他心虚的朝我笑笑,默默地将他的双手举于头上,朝我说道:“我投降,我知道你要说我的,我先道歉嘛。”
在知道了他同顾宛阳的事情之后,心里总是有一点不痛快。
我未置一言,脸如寒冰,狠狠地盯着他。
我拢了拢身上的被子,我这才感到冷,原来有的时候心痛也是会让人觉得冷的,我转身朝着床里间,不想搭理他。
那人坐在床边,停了片刻,突然伸出手来,一把大力的将我拉起来紧紧拥抱在怀里。也许是知道我生气了,沈丛宣倾身过来一把把我揽过怀里,紧紧地抱着。削瘦的下巴抵在我的肩上,一种沉痛的声音在耳边低低地响起:“对不起了,长歌——”
我满心幽怨。
开口道:“你对不起什么?”
“对不起,我来晚了。”
眼睛一热,滚烫的液体溢了出来。
这人的怀抱如记忆里一样温暖、宽厚、坚实,那股熟悉的气息,那熟悉的心跳,都比梦里所见真实一万倍。
我心下默默地咒骂了赫连长风这个阴险的家伙。
叹了口气,“阿宣,你再抱紧点我可就要断了”
他听罢,才将我放开。
我看着他,一脸风尘仆仆的模样,北周南魏毕竟是尚有一段距离,最快赶到这里也要半月吧,这面前的白衣少年衣领却是沾了土,之前那样洁癖的他,有一天也会为了一个人千里迢迢从远方而来
这可能就是信任,和爱吧。
有的时候感情里面更多的是妥协,无论事情怎么发展,总有一方要举旗投降,而另一方用爱将哀怨压下去,变成了深湖静静地重复着等待。
很久,不见了啊
我内心早已憋不住了
在他笑着举双手投降的时候我其实就已经心软了
“阿宣”轻唤一声,这次轮到了我,我倾身过去靠到他怀里,双手拥上他的腰际,将脸枕在他的颈弯,喃喃地说:“阿宣,你什么时候来的。”
我低埋着脸,不想让他看到我快要哭出来的模样。
我现在知道,南魏表面上的盛世实际上没有我想象的这样简单,他同太皇太后在争夺,四国之间互相在争夺,明里暗里都是计谋,近处远处都是小人,也时常会理解为什么他会打算将赫连长风送上皇位,多一个敌人容易,养一个朋友难。这样一个事务繁重的帝王竟然会因为我一个女子,突然之间,不管路途艰辛跑到这里来,未曾梳洗,未曾换过衣裳,只为了见我一面。
怎能还能怪他呢。
我能明显感受到怀里沈丛宣的身体微微颤了一下,同时又听到他温顺地“嗯”了一声,
他回答道:“刚刚来了没多久,看你睡了,便等着你醒。”
我听罢,心里忍不住一酸,眼中盈起了泪水。
真是个傻瓜,难道做事情之前不好好思考一下?
南魏有人正在等着你的疏漏啊。
我只是将脸埋在他的颈窝,一声不吭。只觉得一股气郁积在心口,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过了好长一会儿,沈丛宣小心翼翼地像是试探着的唤了一声。“你,现在不生我的气了吧?”
我轻轻摇摇头,小声说:“不了,没办法怪你——”
沈丛宣搁在我腰上的手忽然收了收紧,他也知道我在担心什么,说道:“南魏一切有沈青岚看着,容华也在呢,你不要担心,我就来看看你而已。”
他解释得有些小心翼翼地,似乎怕我会生气似的。我默默地听着,“阿宣——”
他没有听到我的回答,小声喃喃着:“也就在那一刻,只想见你一面罢了,你走了很久了,我很想你。”
听他说得哀伤,我心里隐约有一股痛意漾开,直起身看着他说:“没多久啊,我很快就回来了,你可别忘了我之前答应过你的。”
“你离一天,我思一月。”
说罢他的脸倏地又红了,我也突然之间愣住了,只是轻轻点点头。
“谢谢。”
我朝着他淡淡笑笑,替他理了理衣领,有灰土,粘得牢固,扣不下来,我说:“我醒了,可你还没有怎么休息吧,好好的睡一觉吧。”
说完我松开手准备起身,却忘记了现在还有宿醉这样东西在头顶上盘旋,噩梦挥之不断,头疼欲裂,几乎站不住脚,径直跌倒在床上。
沈丛宣连忙扶着我坐回去,自己起身去拎一壶清茶,摸了摸水温倒了一茶杯端了过来,蹲到我身前,有些带着歉意说:“你刚醒,酒劲儿大,喝点茶吧”他话还没说完,我就已经端起茶杯咕噜咕噜喝了个干净
我笑了笑,推推他的手说:“喝完了。”
他看了我一眼,嘟囔着说道:“都多大的人了,酒可不是什么好玩意儿,你自己酒品又差还不知天高地厚喝了这么多”说罢,停顿了一下,看了看我墙边码好的一地酒坛子,“还屯这么多,也不知道才离了几日就变成了酒鬼了”
“不是我要喝的,是你家赫连风兄送过来的。”
“什么?他不是说是你自己问他要的。”他恶狠狠地盯了一眼窗外,“我就知道,你成这样子同他肯定脱不了干系!”
我已无心无力去计较赫连长风为什么要端酒给我喝了,只是看着蒙蒙亮光里面的沈丛宣,隐着半边身影,十分的好看,不禁开口道:“阿宣,我好想你。”
沈丛宣的心漏似乎跳了半拍,似连呼吸也停滞。浑身肌肉突的绷紧,不敢眨眼紧紧盯着我。
沈丛宣回想了下,突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我忍着头疼抿嘴笑道:“我每日都在想你。”
第145章 第142话 为你()
我非常非常客气地对他说:“南魏陛下好,初次得见,在下乃北周长公主赫连长歌,幸会幸会。”
沈从宣看了我半晌,突然之间噗嗤一笑,说:“以后还要请长公主殿下多多关照。”
我也微笑着说:“好说好说,陛下客气了。”
沈丛宣拉过我的手,回头瞟了一眼我囤下来的酒缸,他含情脉脉地问我:“听长风说,你这几日忧思郁结,每日把自己灌得烂醉,你有什么难受的地方可以同我说,你这样折磨自己既害了自己的身体又很不像样子。”
忧思郁结?
每日买醉?
我紧握双拳,赫连长风这家伙,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我的嘴角一阵抽搐:“陛下,我哪里有,明明是昨晚听说你要娶顾宛阳所以我才难过成这么个模样!要说怪谁,不是更应当怪你,厄?”
我凑过去,还是有些不信,“赫连长风给的消息是假的?”
我看他只是盯着我,不回答,心下凉了半分。
只能一脸的苦笑,“看你的样子,应当是真的了。”
我叹了口气,“你们下月婚礼,记得要送请柬到北周啊,我虽去不得你们的宴会,但是沾沾喜气也是好的。”
这话,我自己听着都有一股子酸味。
“长歌,喝口茶。”正在我一肚子郁闷的时候,沈丛宣适时地递了杯茶过来。
我接过来,又是“咕噜咕噜”地一口气喝完,但是茶这东西不仅不是解酒药,脑袋疼得慌,感觉还有加重的趋势,正郁闷着,抬眼却发现此时阿宣的脸上露出了一种自责的表情。
“怎么了?有事啊?”我问。“有事你就说。”
他想了一下,幽幽地说,“婚礼不是在半个月后。”
“啊?取消了?延期了?顾家小千金也愿意么?”我已经开始在脑海里面脑补顾宛阳哭的梨花待遇的表情了。
他叹了口气,才回答我:“册封在一周前,婚礼应该是在昨日。”
什么!!!!!!
婚礼在昨日?!
我大惊。
——这家伙搞什么鬼?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北周到南魏再怎么是千里马一日都是来不及的,册封皇妃的事情是真的的话,沈丛宣昨日不就是让人家独守空闺?
我伸手按了按自己的头,想要稍稍缓解一下疼痛,我问他:
“你说的,婚礼是在昨日那、那你怎么今日?”
没错,我想问,怎么现在就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沈丛宣却一把将我拉了过去,紧紧拥在怀里,“不想看她,谁封的谁就娶吧。”
恩?
我疑惑的看着他。
话虽这么说,我心却软得很,那这为顾家小公主未免有些太可怜。
看着我可能智商不够,满眼都是小问号,也理解不了他们朝堂之中的言语深意,他这才开口同我解释道:“同为顾家,太皇太后的意思是,顾家千金虽不可为后,但是顾家子嗣这一辈却是女多男少,她的意思,表面上说想要找个自家人进宫去陪她说说话,谈谈心,消磨消磨日子,但是实际上的意思无非是想让顾氏在后庭里面占得一席,前朝有顾相,兵营之中也还尚有一半的兵权在他们手上,太皇太后心疼宛阳,对于这个交易给的条件也很是优厚,对我来说无非是后宫多塞了一个女人罢了,却可以解兵权之急。”
“哦”我点点头“那你为什么要过来?”
“我怕你不开心。”
我也淡定了几分,“可是你娶都娶了,封也封了。”
“那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你沈丛宣在我眼里毕竟是从小看到大的,虽然不会说是能对人一见钟情的哪一种,但是我想,你一定不会因为儿女私情弃国家政权于不顾,反而,你像是那种会为了国家大事,想要做一个无私奉献的好皇帝,把自己淹没在洪流之中的,但是我认识你之前你没有娶她,为什么你却在认识我之后答应娶了她?就为了肃清顾家势力么,我到了南魏,虽然不太了解朝堂之上发生些什么,但是民间大叔们都说你曾经放言,不见四海升平绝对不会扩充后宫的,你认为,现在是个拿后宫换前朝安宁的好时候?”
惨了,问了一连串的问题,我的头开始剧烈的疼痛,总觉得身体里面有一丝燥热在缓缓升起。
他听我说完,眨巴眨巴眼睛,眼神中清澈无他,十分诚恳,没有丝毫隐瞒:“长歌,这就是我这一次来你们北周的目的。”
“什么目的?”
“递交与国书。”他说。
于国书?
我从没听过这个东西。
“与国书是个什么玩意儿?”
他握住我的手,力气紧了几分。
“与国结秦晋之好——长歌,我是来求娶北周长公主的。”
这到底在说什么呀。
北周长公主,那不就是我!?
我觉得口渴得紧,央着沈丛宣再倒了一杯茶给我。喝罢总觉得口中干涉,有些令人燥热,反而没有茶水的解渴之相。
总觉得要去喝点水才好,这北周的茶水不怎么解长生酒的宿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