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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上的男子半启了唇,似乎想说什么,却终究开不了。
嘴角边凝成一弯笑来,笑纹升到眼底,缓缓出口“长歌,好久不见。”
“长歌,好久不见。”
长歌,好久不见。
亏他说得出口!还能笑着说出口这样的话!
青岚挥手示意船家靠岸,本来靠近岸边看戏的人群见状开始散去,我却抱着小白吓得不知所措,我颤抖着往后退一步,突然发足狂奔,连鞋袜也忘记去穿。
我剩下的这一生都在躲避着,退缩着,远离着,推却着那最不想去回忆起的事实。九死一生之后,我重生听从那神女老人的话忘记过去的仇恨,也像冬日暖阳般期待着自己新生,可是现在他为什么出现在我面前!?
我扯着小白奔跑的那样急,沿途的行人都向她投来奇怪的一瞥,我却顾不得那么多了。衣衫随着奔跑而飘飞,小白被我抱得有些紧吃痛的叫唤。我却什么都听不到,双膝软弱得不听使唤,耳中轰然作响,越过了江边重重门廊,越过送灯人流,越过了花花绿绿的酒色,越过商贩们的吵闹,终于气喘吁吁撞进一个人怀里,小白从我怀里跳出来蹿到一旁。我只觉得刚才一切只感觉一切如同一场狂风暴雨开启,不真切的令人心慌。
有一阵熟悉的香味传来,一种淡香的桂花香气。
一双眼隔着面具至上而下望着我,双眼清寂,目光交织中,隐现一丝隐匿的疼惜。
熙攘的人群热闹的向我们涌来。
我突然间是那样的害怕,不同于死亡,不同于那次一跃而跳下千丈崖,十几年来,第三次如此害怕。第一次,是在青山村濒死,第二次,是在四清山的悬崖边上,第三次就是现在。我不顾一切的伸出手去,死死的拉住了男子的衣襟,但是双膝却软了下来无力的跪在地上,男子摘掉面具看着我,手背上暮然被霞上一层温暖,被他的一只手紧紧的牵住。
我却觉得膝盖酸软周身无力,眼泪早已不住的簌簌向下滴。
“求求你,求求你,快带带我离开这里,请,救救我。”喉间溢出一拜压抑的声响,身躯一软,就向一侧倒去。
沈丛宣手疾眼快的抄住我的腰,抱我起来,这一路上久久压抑的哭声再也忍耐不住,终于吐唇而出,沈丛宣环住我,眼泪却落在他的胸口,润湿了他的衣衫。
“求求你”
那般温柔如玉的声音从耳边传来“怎么了哭得这般厉害,这么冷的天连鞋也没有穿。”
泪波流溢,却再也无法强自镇静,手颤抖着却无力去抓紧衣衫。
离他那样近,近的可以嗅到他的呼吸。
沈丛宣伸出一只手,递来上好的丝帕,看我一直晃着神没接,便径直朝上脸颊轻轻替我擦了擦眼边滑下来的泪。
“快带我走不要回来”,哽咽着,身体都在轻微的颤拌,一遍一遍的说道:“求求你,救救我。”
一旁明泰牵来马车,奉七抢先说:“我送四姑娘回去。”
沈丛宣未理会,一挥手抱起我踏上马车,冷冷道“回沈府。”
天气颇冷,我的衣裙已经打湿了半截。沈丛宣把自己身上的黑色披风给我披上。我依在他怀里哭着,直到府门口,众人都一路无话。
到了沈府,沈丛宣一把抱起我跃下马车。
小厮开了门,见是我和沈丛宣,忙着请安,看见我倒在怀里,一面开门一面说:“四姑娘回来了,容华先生刚才还叫人去寻来着。”
沈丛宣让他起来后,问:“张硕何在?”
小厮忙回道:“在别院那里呢?要小的去唤吗?”
沈丛宣一面往前走着,一面说:“叫吧,再去准备热水,通知容华一声。”
我抓着沈丛宣的衣襟颤抖着声音说:“送我回去吧。”
沈丛宣却没理我径自走向沈府的大院子他的卧房。
将我轻轻放在床上,我已经是无力,颤抖着爬到最里处,趴到床上拿起被子盖着头开始哭起来。
沈丛宣也不恼,也不好奇,站起身坐到床边,抓着我盖在头上的被子道:“你这是见到什么了?惹得你难过成这样?”
容华突然间一把推门冲进来,看我两如此默了一下,轻声开口问,“丛宣,阿四她是怎么了?”
“看起来,她不太好。”
我无法向他们解释这一切,索在床的角落,只得默默捂着被子盖在头上哭,周遭的一切都和我没有关系,曾经的思绪和刚才的所见,复杂的交织在一起,在我的脑子里面纠缠,闭上眼睛就只能看见那炫目的火光和灼热的温度,四清山上各处所见的鲜红变成河流从我的心上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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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话 万事只道是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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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丛宣没有答话,只是和容华一起静静地看着闹着要死要活的我。
他貌似几次想要启唇,但终究不知该如何面对这样的撒泼的我,堂堂的皇家王爷,手足几乎有些无措了。终究,将万千翻涌复杂的思考压下去,一把掀开我蒙在头上的被子,将我扯过怀里,轻抚背,清晰的声音雅持他一贯的模样。
容华微微别过脸去。
“没事了,我在呢,我们都在。”
“我从没想过会遇见他”
我当下脑子一片空白,也没有心情去想沈丛宣是否占了便宜的事,泪眼婆娑的哭道:“我从没想到。”
我自打认识他们一行人,从来没有在任何人面前这般哭泣,似乎已经哭的没有力气,
他伸出手来拍拍我的脑袋:“没事了。”
我抬起手一把两把抹去泪水,哭着骂道:“你这个烂好人!”
“是是是,我是烂好人。”
“你们都是混蛋!”
“是,我们欺负你,都是混蛋。”
只是感觉他搂着的手臂环的更加紧了一分,低沉的声线,沉稳而又透漏着无奈和忧心。
“哭出来就好了。”
将记忆倾倒,将泪水奔涌,将已经熄灭的苦堪回首的记忆和鲜活生命的仇恨重新倾吐于世间。
被我闹腾的这一夜睡得太沉,本就是守岁,睡的时间不多,头脑仁疼得慌,但是身体却像是泡在暖暖的水中,迷蒙中有人抬起我的脚拿着温热的湿帕子帮我擦拭。
恍惚中我似乎又回到了四清山温暖的房间里,早晨下了大雪,犯懒的不想起身。二师兄就伸出冰凉的手轻轻的拍着我水肿的脸叫我起床,我便厚颜无耻的皱着眉躲进被子里,他叫着这个坏丫头就呼啦一声掀开被子,然后站在旁边哈哈大笑,一旁的置衣架边,我们共同从后山拾来的那两只白狐狸温暖的相依在一起。
那时候的四清山的天空那么蓝,青岚也还是那么的温文尔雅,我唯一安稳度过的小时光里岁月鲜活的像是刚从江里捞出来的鱼,活蹦乱跳的翻腾着。
困意终于一点点退去,脸上冰凉凉一片,抬起手摸摸,是泪花。
缓缓睁开眼,就见明芝一身清爽的站在我的面前。
只有一张脸像是见鬼了一般惊讶着,缓和了一下朝着我笑着说道:“容华先生让我来问问姑娘和主子知道什么时辰了吗?”
我想拿右肘支起,却意外地发现手里竟然被另外一只细长而白净的大手握着,往上一看,沈丛宣竟和衣靠在一旁。
一刹那间,几乎以为自己花了眼,脑袋不太灵光,定定的看着明芝又看了看沈丛宣,轻轻的皱起了眉,样子很严肃地指着明芝“快把你家主子叫起来!”
说罢抽出自己的手准备翻身下床,明芝一脸无辜的模样顿时让我将口中还想吐槽的话咽了下去,转身就想去别处,却感觉衣襟一紧,低下头去,一只手静静的拽着我的衣角,尽管握的力度很轻。
“你醒了?”
昨夜的记忆渐渐回笼,我的脸突的一下通红,想起昨日那撒泼的一幕真是无脸再见江东父老。看着沈丛宣一副刚刚睡醒的表情,我故作诧异道:“呵呵,丛宣好巧,你也醒了。”
话音刚落,屋子里就陷入了短暂的安静,我自知自己说错了话,低着头默默不作声,明芝站在一旁真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先下这情景似乎谁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样奇葩的关系,我也不知道如何接下话茬。
沈丛宣那家伙像是力气大得很,一把将我拖回床上好好坐着,翻身下床从一旁的衣柜拿出一双鞋出来。他撩撩衣袖,顺势蹲在床边,几乎是扯出我的脚,我收回不及,只能将我那大脚的**展现出来,他一手握着鞋子一手端着我的脚看着我那一脸无辜。
“昨天你的鞋子丢了,可还记得?”
我明知自己逃不了,坦白的点点头,“记得记得。”
“那昨日张硕帮你诊脉时你撒泼似的差点杀了他还掀了我的房间,你可还记得?”
不知者无罪,自己没干过的要坚决否认,我波浪鼓一般摇头。
“不记得,不记得。”
“那你昨日说要以身相许来报答我你总该记得了吧。”
哪?我有说过吗?“丛宣你说什么呢,你是记错了吧。”
“没有记错,你是这样说的,还把你的鼻涕擦在了我的袖子上。喏,你看。”沈丛宣伸出衣袖,上好的百孔云锦上面明显至极的一大片水印子。
我下意识的捏捏自己的鼻子,看向沈丛宣“我应该说的是那东郊院子隔壁的大毛,我从小就想嫁给他。”
沈丛宣在我眼皮子底下端鞋子的手抖了一抖,“上次你还说想进宫当娘娘”
我顺手理了理他头上的发冠,“沈老板,今时不同往日,眼光要放在当下。”
不过一夜,院子里新入的水还未来得及凝成冰,整个沈府似乎全然不记得我昨夜那极其没有风雅的撒泼,我甚至在怀疑那是否只是我一场荒诞的梦,只有抱着小白的时候看到它屁股上那一撮烧掉的坑,才能真真实实的记得昨日发生的一切。
但是,即使所有人都渐渐忘记了我接近奔溃的状态,但是我却忘记不了。忘记不了那随江水而来的渔船,那扶花灯的纤长的手,忘记不了那熟悉的面貌,忘记不了他那一句好久不见,更忘记不了他曾经让我们堂堂四清山,为那片本是应该长满药草的土地,洒下了多少师兄弟们的血液。
“长歌,好久不见。”
真是好久不见。
虽然不知我发疯的缘由,沈大公子却像是黑暗里面我仅有的一束火光,照亮着我的所有。我知道他好奇,容华他们都好奇,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敢走近来问我,正如我还是长歌的那生前一样,就连亲声想怀着满腔恨意质问那个全身兵胄的男子为何要背叛师门,到最后也只能让回答淹没在耳旁的风声中。
沈丛宣说他有事情要让四姑娘帮忙,事关重大,不容他人打扰,容华明芝他们也假装都信了。虽然我知道他那是给我一个缓和的时期,但是谢谢却说不出来,关于那事的解释更是开不了口。
当初那青岚,出现在我那般自以为是的年少里。
他说他有任务要忙,不容有人在一旁陪着,长歌她就信了。
他说他有大师傅布置下来的敬颂要抄,闲杂人等不得靠近,长歌她就信了。
他说他今晚要忙到很晚,就住在书房里,让长歌她不要等了,她也就信了。、
她就是这样一个傻傻的孩子,无论二师兄说什么,她都相信。可是有些时候,她也想说点什么,只是简单的几句,比如她只是想和杂役小丫鬟一样,送碗汤就出来,不会打扰到他。
可是长歌她却还是不敢说,或许当时的她,只是觉得有点怕羞,有点说不出口。
可是可是,青岚说的那一句“长歌,二师兄等你长大了娶你可好?”她却死死的相信了。
相信到最后,陪上了四清全山,差一点陪上了自己的性命。
曾经月色如华。
“大师傅,请教我武功吧。”
“不行。”
“一点点就好。”
“不行”
“大师兄那样的轻功也行。”
“不行”
“”
“长歌啊,我只能让你师母教你药道识字。你若不学就自己去司尚山打柴。”大师傅捋捋花白及胸的胡子一边和厨房的怪老头子下棋一边对我微微说道。
在被大师傅第二十三次拒绝后,我又是垂头丧气的迈出青木阁的大门。
在四清山神医门,被百姓所熟知的只是药道或是医术,但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