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公子略有讶异,我指着自己小声说,“姑娘我唯独就是记性好,这次还多谢顾兄相助了一把。”
“路上注意安全。”
这位顾兄小声对我说,让我顿时对他的好感直接上升十个台阶,多么帅气俊朗的一个公子,体贴人还乐于帮助穷苦的美少女。
我细想了一下时间,不能再耽误了,我赶快收拾完点的菜,叫来掌柜的,以碎银子不够为原因,将那红色大麾袍抵给了飞云阁,我看那店主的嘴巴都快要笑裂开了,结账的时候,四周有人在小声低估,“穿得那么好,竟然是个不带钱包的主,得,今儿个飞云阁赚了一大笔,那个大袍子多贵啊。”
我最后看向那个还在悠闲喝茶的顾公子,不管四周的嘀咕到了什么地步,他举起茶杯轻抿了一口,朝我微微一笑,让我心里蓦然的生出一种不太好的感觉。
好像被他看穿了。
就好像是每次怪胡子老头让我试吃糕点的时候的那种感觉,微微一笑,给一个甜枣打一顿板子,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我本就打算在人多的地方处理了那个大袍子,明显的告诉明芝他们,我来过这飞云阁,而且本姑娘还要去蜀中,到时候等到他们派人冲到蜀中发现上当了,我早就不知道哪里潇洒去了。
不过。我有一种女人天生而来的直觉:这个姓顾的公子,也不简单。
我在飞云阁门口雇了一个马车,给了车夫一定碎银,让他往城外去,在城外望江的驿站接一个要去江北的姓楚的公子,若是一个时辰那个公子没出现那么这锭银子也是他的,车夫笑呵呵的收下了银子,还说了几句感谢我这个“乐于助人”的小公子云云的话。
一切安排妥当,我要去找我真正的寄主了,见着没人,我揉了揉自己的屁股。
心里面有好多的苦说不出。
娘嘞,沈府的狗洞太窄,不好钻啊。
我的腰已经在快要断掉的极限,再窝下去,估计自己就报废了,此时此刻,听见了几声细响,我以为是自己腰断掉的声音,后来发现不是。
“今日天色已晚,你同赵先生说明日我们课上再来商讨。”门外一人轻声开口道,我躲在书桌之下,仿佛隔着门还能看到那含笑的眸子。
“好的,先生也请早点休息。”
我心里欢呼一声,表面也作出一副波澜不惊的死样子,拍拍胸脯自言自语道,“容华啊容华,你再不回来我就废了。”
一院子的书香气息,四周围着青竹,几人高,似乎是夫子院里面分给教书先生的寻常小院子,但是这里却透露出一种书香气息和容华特有的情怀。
我想起几个时辰前翻墙进来恰巧看到容华从这里怀抱着书本悠悠然地走出来,本来还在想这么大的书院要怎么才能找到西席先生的书院呢,五分钟后我就站在他的书院门口,盯着木质的外门门口写着“西席先生”偌大的牌子傻笑。
这么大的牌子,还怕我找不到?
我躲在书桌之下,像一只待主人归家的狗,看着容华进了房子来,他先进了屋,点燃了灯。
一抹昏黄的灯光如豆子一般渐渐晕染开来,带来一室暖意,室内虽然简朴,但却十分的温暖干净,被子叠得整整齐齐,物品也摆放得井然有序。
“容华!”
我猛地冲出来,但是脑子短路了,忘记了自己蹲了太久脚早就麻了,一个趔趄,老鹰抓鱼似地冲向了地面,毫不介意地和地面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亲密接触。
“咚,呲咚”
前一声是我突然冲出来摔倒的声音,撕裂了我那廉价的男装青衣,腋下两条嗞拉的大口子,后一声是我亲眼看得容华先生吓得惊掉了手里抱着的书籍,落在地上沾染了轻灰。
我笑眯眯地看着楞住的容华,要么就是被我这一叫吓呆了,要么就是此人真的十分的沉稳淡定,连跳都没跳一下,我内心里不禁感叹一下,真是处变不惊的翩翩浊世佳公子啊。
“阿四?!”容华讶异的看了我一眼,怀疑地问。“你怎么在这里?”
我保持着狗趴式,来不及擦脸,只能抬起满是灰的脸,扑闪扑闪着大眼睛望向我的短期饭票,带着满心的可怜和歉意。
“先生回来的太晚了些,我是要生气了。”
“你?”容华愣了一刻后赶忙过来扶起我,我眼睁睁地看着我的灰轻飘飘的蹭在了我们蛋蛋弟弟心心念着的可爱的容华先生的衣服上。
“咕咕咕咕咕”
我尴尬的盯了一眼自己的肚子。以一个自认为无比可爱的表情,呵呵无奈的朝容华一笑。
“先生,我,晌午就没吃饭,现在我,好像,饿了”
第四十八话 为人好师表,说话要算话()
不要小看这个西席院子的教书先生,至少在这偌大的靖安城内他的报酬还是可观的。但是我拒绝了容华请我出去吃饭的慷慨,我是宁可不吃饭也不要出门,好不容易滚进来了,出去带着容华招摇过市,太显眼不说还容易招人嫉恨。
现在吃的是午饭是也还是晚饭我并不在意,容华的房间几间连着并不大,在等他回来的时间里,我已经左右走了无数个来回,差一点连那青砖的匹数都要牢记于心了。
“嘎吱一声“木门被容华轻轻用脚推开,我忙出去相迎。看着那容华鼓捣了半天从门外端着一个大托盘进来,菜品荤素搭配,色泽鲜明,还有肉类独特的味道飘香,我激动的泪水差点流了下来,不禁感叹,这个饭票选的值得啊值得。
三菜一汤,不是多精致但是有肉啊!
“辛苦啦辛苦啦!“
容华看我衣服恶狼扑食的样子,笑眯眯的让我慢点吃,烫嘴。我看着他卷起的袖子还未放下,惊讶了一下,他反应过来忙将它捋下来整理了,一边弄一边对着狼吞虎咽的我说:“我的院子里面没有厨房,借了隔壁的,弄的不好你别介意,将就吃吧。“
容华让我惊为天人哪,自己下厨做的饭,感觉这饭应要供起来,不能吃。这等勤劳致富,有知识有勇气有力气还能教小孩子的少年郎,难怪来我那铺子里买菜大娘们嘴里念叨的最多的就是他。
突然想起一件事,年夜那抛绣球选夫的顾大人家千金不是喜欢着这容华么,今日想起来,我一边吃着饭,逮了个空问道:“容华,我上次见着个美丽的姑娘,来木言堂寻过你的,我听得那闲话,说她甚是中意先生你呢,后来在年夜还见她还抛绣球选亲了呢“
容华正在喝茶歇间,我这一说,他突然被呛了一下,轻轻咳了一下下,理了理嗓子。似乎一副特别无奈的神情,不知思考了些什么,缓缓对我说:“是宛阳吧。“
啊,名字真好听。宛阳,温和宛如太阳。
“听说是什么顾大人的千金,姓顾的话,那就是叫顾宛阳咯。“
容华抿了一口茶,“嗯。“
看来真的是,佳人有意,容华无情。看在这顿饭的面子上,嗯,我要给容华写个故事,来好好的替这个可怜的姑娘圆了这个梦。容华摩挲了一下茶杯,并未抬眼看我,只是补充道“还有,阿四,他不是来寻我的。“
我正忙着吃,也没空搭理,嘴里包着饭点了点头看着他,只是我才不信呢。
师娘说,男人对你说的话,十句有一句是真的就不错了。以此和本人的流言蜚语的遭受经历来看,这句回答,可信性不高。
不过,我没打算为难我们可爱的容华西席,吃饱喝足之后,是到了应该解释来龙去脉的时候了。我将那被我吃干抹尽的碗盆拾掇拾掇端端去门口的小水井旁洗洗干净,毕竟对我来说,这是老本行。弄完回过头来,走入内间,只见容华已经在室内搭了个精巧的刺绣屏风,将那休憩的小榻置在另一边,看到我洗完归来,又露出他那标志性的和煦微笑。
“我搭了个小榻,今晚你就睡我的那个床吧,被子和毯子给你换了新的。但是阿相和小东不凑巧都给留在了府里,没人服侍你,你就只能自己随意了,我今天不回木言堂了,就在这外间给你守着。等明日我收拾好的另一间房你再搬过去。“
今晚?我并不打算今晚明晚过了走,我思索了一下,赶忙出去,将那带来的布包全部塞给容华。
“喏,先生,话说这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我想在您这里多待几天,这里面都是我带的盘缠,够多,可以当作房费和菜钱,我还可以自己做饭的,咱们有钱,天天都吃肉!“
听罢,容华咧嘴笑了。他将我塞给他的布包请放回小几上,伸出手来指着我那裂开了条大口子的男装青衫外衣,莞尔道:“我不是赶你走,你要是愿意住,就住吧。但是你得先换了件外衣,在这书院里方便起见你穿男装更好,我那里给你搁了几套我前以的旧衣裳,你不嫌弃就暂时穿着。若是那天你想走了,知会我一声就行。“
容华在我认识的人中出了名的和善,但是没想到会和善到这样,我忙拉着容华的衣袖抒发一阵子自己对他的感谢之情。我心下觉得,我那一走,沈丛宣肯定是会大肆找我的,在这里躲过风头,我便要回那东郊去,人情债真的是要还的。
“嗯,好。“
夜半歇下了,容华怕我半夜起来便点了盏小明灯,在昏黄的暖光之中隔着绣花屏风看到容华隐隐约约的剪影,白天等人的间隙我打了好多瞌睡,结果现在反而睡不着,来来回回的翻了几次身,怕吵到容华,慢慢起身盘腿坐在了床上,抬头看着容华的床顶发呆。也许是布料间的摩擦声响惊醒了浅眠的他,也许是他也同我一般睡不着。
待我轻叹了口气,容华轻声发问,“怎么了?睡不着么?“
“嗯。“
“你这是微灯照空床,夜半偏入耳。愁忧无端来,感叹成坐起。”言语里带着一些关怀。
“先生,“不知从哪里透过来的风让我感到丝丝冷意,我托起棉被盖在自己脑袋上,“关于那沈丛宣,您真的没有什么想要和我说的吗?我现在还是觉得被你们诓了,不然我也不会突然地就在你这里躲上几天。“
没听到回音,我还以为是他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只见缥缈的身影起身拿了个火折子,点亮了一盏更加明亮的灯火搁在小几上,房间顿时光亮了许多,烛火偶尔摇曳不定,偶尔还变得微弱暗淡。总觉得现下的光景就是冬日寒灯,外带满怀幽恨。
只听得他幽幽道:“阿四,你听过一句话没有——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我这种对诗词向来怕得要死的人,当然知趣的从不涉及这一方面,当年是宁可多背几本食谱也不愿摸那诗词歌赋,除了当时为了青岚还学过几句。但是现在我摇摇头,很无奈“先生不要问我诗词了,我这方面向来不好的。”
“阿四,你以后会知道这首诗的。”他顿了一下,说道“你曾说过,你信我,我很宽慰,这世上已经很少有人能信我了。丛宣他,是我的挚友,甚至说是至亲也不为过,他并不是临时的对你有意,从很久以前开始,他就常常向我提起你,这些年来,我作证,在感情上,他从未越矩。你也不用害怕他,你们应是旧识,不过只是你现在暂时未想起来罢了,安心,万事还有我呢。”
隔着屏风我仿佛感受到他向我这边投过来的目光,完全看不真切也不知道现在的容华是何等表情。只是听得这般言语让人很安心。
我深深地思考了一下,虽然对着一个大男人家家的说他朋友给我表白这样的事情难以启齿,但是我还是想告诉他事实真相,毕竟我的阅历有限,处事还未不惊,我一字一句地缓缓对着容华说道:“容华,沈丛宣他,哦不,陛下,他昨日对我说他喜欢我。他约莫是喝醉了脑袋不清醒吧。”
感觉他微笑了一下,另一只手伸出来扶了扶烛台,只道:“阿四,以我对他的了解,无论他的头脑清不清醒,喝了多少的烈酒,这句话都应是从心底说出来的,丛宣他,估计也是等不及了吧。”
容华竟然再这样解释,无论他头脑清不清醒,这句话都应是从心底说出来的?!哈?真的吗?我满怀质疑。我之前只知道沈丛宣是皇族,我本不应这么直呼其名,只是后来大家多加亲近他也不曾拘泥于言语,所以叫的随意了些,现在他是皇帝,我反而不知道要如何称呼。我感叹,这样一个身兼多职的皇帝还真的是不易。
正思考着容华又说道:“这南魏,似沈桃这样嚣张跋扈的皇族数不胜数,但是皇帝只有一个,南魏大皇受太后相扶,十年前登基,近四年才掌权执政。沈氏皇族通贯沈字头,他原名沈承宣,私下里字丛宣,是先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