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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歌-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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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神仙和凡人的爱情故事,不过换到这里,变成了一个皇子和一个平民姑娘罢了。

    再说回四清山,我本以为四清山弟子全数都在山里休养生息,没想到像我娘一样的四清山弟子,还可以下山办事,有了我娘这个“叛逃”先例,也难免大师傅们不再让女徒弟下山了,女孩子家家嘛,总是心软,难免走在半路上遇到一个手上的小猫小狗顺手救了救。但是男弟子总是不同的,最惨烈的情况就是下山一个人,回来三个人。

    虽然大师父良苦用心,防止了我重复走一遍我娘的道路,但是现在还是千防万防没有防住青岚这样才华横溢的“叛徒”。

    他若还在世,应当是唏嘘的。

    赫连帝一直看着我,良久了,才念念我的名字,不过只是叫着:

    “长歌”

    “长歌”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在叫我。

    他突然间精神劲好了起来,和我讲了很多他和我娘的事情,什么硬闯四清抢我娘,什么带我娘进宫同他老娘翻了脸,感觉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在他那里絮絮叨叨以一种回忆的口吻念出来确是一种值得让人再去回温的事情。

    我听得很是欢喜,终于知道了邻里街坊,老夫老妻之间拉家常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了,虽然面上如此,但是我心里总是不安,同张老大夫聊过之后我再回去看我爹硬撑着的模样,甚是可怜,有时候常在想,我反正活不了多久,能替他去死也是好的,奈何不可,上天不收。

    偶尔,他像一个父亲问我:

    “宫中可住的习惯?”

    ——“习惯着呢。”

    “可否有人欺负你?”

    ——“没有,现在宫里我最大了,人人都说我是你面前的红人。”

    “那你在南魏生活的如何?”

    ——“我啊?我就是一个说书的,不过薪酬挺高的,您不必挂念。”

    “那你之前在哪里生活?”

    ——“青山村啊,然后我就回到了四清山啦,师傅们都对我挺好。”

    “我听说四清灭门,你那时候怎样?”

    ——“掉下了悬崖,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不,遇见亲爹了嘛。”

    “长歌,你可有喜欢的人了?”

    ——“爹你有点八卦”

    “再怎么八卦也就这段时间了,说罢,喜欢谁?我让他娶了你,定对你好,不然我将他满门抄斩”

    ——我汗颜,“爹虽然我们算是两情相悦,但是您可能斩不了他”

    “为何?”

    ——我十分的尴尬,“他好像是南魏的皇帝”

    “皇帝!?你说那个毛头小子?”

    ——“对啊,爹,他好像是个小子,不过不太毛头,有点腹黑。”

    “没事儿,让他娶了你,他若不依,我派兵灭了南魏!”

    ——“”

    “爹,我记得我们北周兵力和国土并没有南魏大吼”

    日常的对话类似于以上。

    他精力好的老让我担心他是回光返照,每夜看他睡下了,第二日睁眼便忧心他能不能起来。

    我想这便是爱吧。

    这虎符,倒不是亲爹找不到好地方搁胡乱塞给我的,也不像是个能随手送人的礼物,这更像是特意留给我保管的。

    南军兵力比北军强很多,要塞也全在南边,所以说这虎符是至关重要的东西,此时赫连亲爹将其留在我处,就像是父亲出门前嘱咐一句“我出个远门,你帮我先拿着”这样子的感觉,我手抚那飘飞的纹路心情很是沉重,他要是一走,可是就回不来了呀

    。

    门外面明芝好像在端水盆,自打我到了北周,她就算有粗使得小宫女也不使唤,凡事亲力亲为,总是害怕有人加害于我,也许是到北周前沈丛宣给她上了课般,明芝很是勤快。

    我醒来也不再能睡,听见外间有人在说什么,便自己起身搭了件外袍,打开窗透透气。

    我抬起头来,外面传来脚步声,她依稀听到有人喝斥了一句:“你这小丫头你好大的胆字!没看到我家姑娘还没起么!”

    声音隔着不远,我打开窗声色顺着风传到了我耳朵里,听上去像是明芝在发怒,沈丛宣派的的近卫奉七小哥我看他同明芝也是有故事的人,我自然知道明芝有时候也是刁蛮的脾气,真不知道当着奉七的面老在那里发火真的好么?过了一会儿,果然紧接着门被轻轻一掀,明芝走了进来。(。)

第137话 殁() 
第137话殁

    房中本来暖意不丰,被明芝这一进来,抖的一阵冷风吹了满屋子,我笑道:“明芝,今日你不用叫我了,凉风来得比你早,我已经起来了。”

    明芝将手中的水盆子轻轻放下,露出的脸庞因受着了北周早日的几分寒气而微带红润,天蒙蒙亮,我点了几只蜡烛,明芝走近来,灯下明艳照人的眉眼间却流露出匆忙而惊慌的神色。

    她几步便走到我的梳妆台前:“姑娘,你还有心思和我说笑呢,赶快洗漱洗漱出殿吧,陛下那边出事了!”

    我听罢心中一惊,笑容在瞬间凝固:“怎么了?”

    明芝回头瞥了一眼还站在门口的小宫女,我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那小宫女身着绛紫色的宫袍,应当是皇帝身边的人。

    她低声匆匆地对我说道:“刚才太医监传来消息,陛下昏睡不醒,气息微弱,前一夜值班的太监说陛下夜半醒来重咳不止,血胆连片,止都止不住,御医连夜行针却仍然没有丝毫好转的迹象,他们说陛下已是油尽灯枯之相,连安赶忙派人传话过来”

    我微微扬了扬头,“我在北周的每一日都在等待,既希望他解除痛苦,又希望他能多在我身边待一秒钟,我时时刻刻都在害怕,却未曾想到,这一天来得是如此之快明芝,我们赶快随意收拾收拾就过去吧。”

    转眼几日团聚不过到头了,所有的亲情和幸福不过打水一场空罢了,就像是那北周凛冽的风空空过,人间苟延残喘,物是人非。

    我同明芝赶到寝殿门前时赫连长风已经站在了门口。

    身旁还有刚刚赶过来的赫连敏言。

    二皇子赫连长风出来时,脸紧绷,和我目光轻触的一瞬,眼里全是悲痛绝望,我顿时心如刀铰。再看时,他已恢复如常,低垂目光,安静地向着我们站的方向走过来,脚步却略显蹒跚。

    我心如刀割,寝殿里面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赫连长风刚走出来不久,皇后娘娘也闻讯赶来,两人正面相视微微颔首,只是小小的一个动作,两人却像是达成了万般的默契,我们守在外面听不到里面传来的任何声音,但是却隐约看见一种肃杀之气慢慢在往外蔓延,无声,俱不可闻。我心内焦急,频频向寝殿里面张望,引得那老太监连安看了我好几眼,最后索性走过来安慰道:“公主殿下,请稍后片刻。”我这才强压下焦灼,低头静立。

    赫连长风刚刚出来,所以里面的是谁?大皇子么?

    连安吩咐位份稍微低一点的小太监,让他们候在外面仔细听候他的吩咐,我实在是忍不住了,把他叫微微一拉,到僻静处,轻声问道:“我父皇怎么样了,情况可是不好?”

    他语声放软,对我说道:“长公主,您毕竟是刚来这北周宫里面的人,这皇宫里面事务繁多,自然是比不得寻常百姓人家的,此刻要面见圣上还必须得等着传召,虽然刚才是我私自拿的主意派人去通知了您过来,可暗地里却是陛下之前的恩典,特吩咐说若有这等情况必要通知你前来,今日情况非同寻常,任何人的一言一语均是事关重大,公主可是不知道这北周宫内的规矩的,可不要行差踏错了。陛下的情况大家知道的都是一样的,正如您听说的那般,但是详细的还需要问掌事的太医监了,这个老奴也不太清楚啊公主,您只能再等等。”

    我点头应是。

    赫连长风前脚出来,皇后娘娘得了传召忙走进寝殿里面,而外间,人开始渐渐多了起来,什么诰命大臣们都匆匆赶来,纷纷跪倒在寝殿门前的石阶下方,按照官位大小一一列好,像是之前已经过了无数次排练一般。

    丞相和副丞相在下方带着一种追随的小大臣们要求觐见陛下,其实这几日晚间,我去寝殿照顾赫连亲爹的时候,总是看到穿着朝廷衣补的大臣们进进出出,连玲珑的老爹都来了好几次,每次都是我前脚刚到他们便完事了准备出来,今日众人来得可谓是一个齐,像是巨大的朝圣,我偏偏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觉得一切就在今日。

    我这样想着,看着皇后娘娘抹着眼泪提裙出来,走到门口已经双腿无力,蹒跚而行。

    连安赶紧过来,向我曲身行了个礼,说道:“长歌公主,陛下唤您,请随我来吧。”

    我进去的时候,也许是因为说的话太多了的原因,赫连老爹闹着说要喝茶来润口,我看宫女把茶水端了过来便顺手接过。

    我给赫连帝递茶时,他还精神尚好,有一丝气息留着,他喝罢了茶后对着我浅息,说道:

    “长歌,朕为帝几十载,如今年纪已大,宿疾病痛缠身,近日身体又不好,怕是没有几日了。虽然寻你回来的这些时日,你****都陪在朕的身边,但是毕竟造化弄人,朕恐无法在这北周多看你几眼了,朕为人父几十年,却在死前几日才能见到自己寻了二十年的亲生女儿,想来也是上天对我的懦弱降下的责罚,无论是对你,还是对你的母亲,这多少年了我一直多有愧疚和自责,你们两个是我一生的痛。我之前已经对赫连长风以及皇后娘娘交代过了,长歌,你生在我北周皇家,虽然之后不幸流落民间,但你毕竟还是我北周赫连家的长公主殿下,关于你的万事,今后将不会有人有权利去阻拦你,你可以自由自在的活在这四国的每一个地方,虽然朕不能亲眼看着你出嫁了,但是希望你可以一生幸福,不要像朕和你娘一般,爱的很是辛苦。对了,你上次不是同朕说过的么,那南魏毛头小子对你还算是不错,赫连长风小时候曾去南魏为质,同那小皇帝很是相熟,我这些年我也看了看,他人还算是不错的,只是治国的手段还欠缺一丝凌厉,我已着手让长风那小子安排好了你的嫁妆等事宜,你若是应允去他南魏,他须得以南魏最高的后位迎娶长歌,为人父为人夫,我此生都是失败的,希望我现在还能弥补对你的亏欠”

    我紧紧捧着茶盅强忍着悲痛,还未听他说完手已无半丝力气,不知不觉已经泪流满面。

    抖着声音到:“爹若是还有机会,你在奈何桥上的许愿簿中定要写上你的期许,下辈子我们一家人再相遇,一定要投到那寻常人家中,平平淡淡,辛辛苦苦换那五十年安稳”

    “你这傻孩子,哭个什么劲儿,皇宫水太深,阳奉阴违也是常事,你在民间自由惯了,我恐怕不适应,你回来是好事,但是也是坏事,我予你的虎符你好生收着,危急关头便去南军帐营吧,南军里面的将士都是曾随我们出生入死的兄弟,定能保你周全。”

    “我”哽咽得说不出声音。

    他强忍着痛,向我露出一个微笑,惨白的面容已经憔悴十分,现下看来很是惊怖。

    “你这丫头不是常说么,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下辈子啊,可不想再要富贵了”

    我起身在他病榻床前默默站定。

    “爹,我四清的大师傅对我说过‘人生完美的事太少,我们不能什么都想要’,但是我已觉此生已圆满”

    “好,你出去吧”

    未回头,待他叹气看着我离开,泪哗哗的流出来。

    “你一定是福大命大的人,要好好活着,去四清山,等着你爹来接你。”我记得村长死前的话。

    我曾经想——应该也是有爹的人,吧。

    长歌啊长歌

    长歌,这个名字的意思是不是斯人已逝,长吟挽歌?

    长歌长歌,可是有什么能让我拿来常歌。

    “长相忆,长相忆,薄幸萧郎憔悴甚,此生终负卿卿”这是之前阿欢刻在破屋墙上的字。

    赫连老爹在北周山上的宫殿前,面对着万丈霞光对我解释过,我娘生平消极,最讨厌写字,但是这句话在她进了北周皇宫之后每日每夜都练,就是害怕分离,害怕失去。

    而今日,我终于知道我娘名字中“长歌”的另一意义:

    泥黦棕鞋雨垫巾,闲游又送一年春。

    长歌聊对圣贤酒,羸病极知朝暮人。

    废堞荒郊闲吊古,朱樱青杏正尝新。

    桃源自爱山川美,未必当时是避秦。

    这是他在青山村的时候替她改的,为了不让她不再感叹斯人已逝,长吟挽歌,宁可畅想对酒当歌的畅意人生

    虽然,到死他都没实现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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