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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颖起床的时候看到村里的大妈在帮着自家忙里忙外的,自己也还小,帮不上什么忙。迈开小短腿,她打算到杀猪的地方看看进展如何。
远远地就看到一群大黄狗围成一圈看着被人们拦住的猪肉垂涎欲滴;人群中时不时会有人回头来赶它们,眼看着它们被赶过去了,不一会儿又悄悄地站在身后,也拿它们没辙。村里的狗都是放养的,平日里吃的都是煮熟的猪食,这挨近过年这几天村里杀猪才能跟着沾点荤腥,能不馋吗?
陈春耕在麻利地把猪大卸八块,旁边有几个人提着猪肠下水去村里的小池塘边准备洗干净了直接拿到宋颖家,宋颖的奶奶正用桶提着接好的猪血往家赶,迟了就做不成血辣子了。
要说这猪啊,浑身都是宝,就连这猪血也能做成一道好菜。一头猪的血有好多,杀猪的时候用桶接下来也是满满一大桶。把它拿回家放些自制调料,最重要的是多放些辣椒段在里面搅拌均匀,放在陶罐里用力夯实,密封起来,腌上十天半个月也就可以吃了。
奶奶看到宋颖也来凑热闹,叫她自己小心些,便眉开眼笑地提着红彤彤的猪血回家去了。
村子就这么大,谁家有个风吹草动大家都会知道,更何况是杀猪这么大的事。这不隔壁的王凤芝抱着女儿在旁边冷嘲热讽的,这次宋颖家没请她男人来帮忙,那是摆明了不想请她家来吃饭,这事大家心知肚明。
今早宋学礼把两家的恩怨纠葛都跟他们说了一下,老爷子说得老泪纵横,还说要是自家孙女没了,这日子是过不下去了!他们家也确实不容易,老的老小的小,大家乡里乡亲的,能帮一点是一点,就算不能帮人家,那也不能落井下石不是。
其实关于那个流言大家也都知道,可这个流言的源头大家也知道是从王凤芝这里传出来的。她可是村里出了名的长舌妇,她说的话都得用筛子滤着听,所以,这件事大家都持观望态度,可没想到会闹得这么大,这事要是落在自己头上,自己也不会请这种人。那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呢?如今她在那边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大家也就当她是在放屁,无视了她。
看着大家都不理睬自己,王凤芝也觉得自讨没趣,搂了搂怀里的女儿刚要走就看到宋颖摇摇晃晃地走到了杀猪的地方。她立马扯开嗓门叫到:“哎呀,这不是我们村的大胃王吗?怎么着?你那小男朋友呢?不要你了?是不是你太能吃了,把人家吓跑了?”
陈春耕听着这话直想上去扇她几巴掌,一个大人跟小孩说话竟尊卑不的,什么男朋友都被她说出来了!要是开玩笑的话也就算了,可她?哪里是在开玩笑呀!陈春耕实在忍不住:“哎,我说你这女人,不会说人话就回去呆着去,大清早的就在这里喷粪,听得我这大老爷们都替你害臊!”
本来宋颖还想装可怜博同情来着,没想到春耕伯会出声帮自己,现在话茬被他接过去了,索性不出声,看看这王凤芝在别人面前能极品到什么程度。
听到陈春耕这么说她,王凤芝立刻炸毛了:“老娘又不是说给你听的,你可以捂起耳朵不听嘛。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陈春耕听到她说的话,不怒反笑:“哎,我这不是怕这只老鼠搞坏了老子的汤嘛!”说完围着看杀猪的人哄堂大笑。
王凤芝起先还洋洋得意,自己说他是宋家的狗,他肯定没听出来,根本没想到这样说的话自己就是那人人喊打的老鼠。结果人家顺着话说自己是只搅坏汤的老鼠,一时间还真不知道怎么反驳。
看到王凤芝吃瘪,宋颖觉得按她的性格绝对不会善罢甘休!果然她立刻掉转枪头朝着宋颖开火:“哎呦,我说的是宋颖呢,你激动个什么劲?莫非是你看上她妈了,想当后爹不成?”
人群中再也没人发笑了,农村人不谈离婚,好女不二嫁是深深烙在他们脑子里甚至是灵魂里的观念,离了婚的女人在农村会一辈子被人瞧不起,一辈子抬不起头,如今王凤芝这么说,不是摆明了说人家宋颖妈不干净吗?还好只有宋颖在这里,要是被宋家其它人听到了,那还不得闹翻天去?
可这么大的事,就算宋家没人听到,也自然会有人跟她闹腾去。宋颖也是看清这个理,懒得跟她瞎掰扯,所幸装作听不懂的样子,东看看西瞧瞧。
听到王凤芝喷出这样一句毁坏他声誉的话,陈春耕拾起猪肉上那块擦猪血的毛巾擦了擦放血的刀,怒气冲天的他放下狠话:“你这女人满嘴喷粪,老子今天倒要把你的血放出来看看是不是白的,顺便把你的心挖出来下酒喽!”说完提着刀作势要去找王凤芝算账,旁边的乡亲顺势拦住他并且夺下他的杀猪刀。本来陈春耕就是做做样子恫吓一下对方,并没有真的想杀人,虽然说此时他怒不可遏,但也没到不可自控的地步。他心里很清楚,让他杀猪可以,要真要他杀人,他还真不敢下手!
陈春耕虽说心底里清楚他不会对这个女人下手,但气势上也不能弱了不是!就算被村民拦下,他还是依然放着狠话。
第十七章 渣男现身()
别看王凤芝虽然嘴上厉害,可就是个纸老虎,看着厉害,真要动起手来,她保不齐比兔子他爹还跑得快呢!其实早在陈春耕用想杀人的目光看她的时候她就想跑了,心想着这次真的把人家惹毛了,再不跑就得挨揍了。可是小腿软弱得就像陷在稀泥里一样直打哆嗦,使不上劲,还好不一会儿对方的家伙被人家拿走了,她的小腿才总算勉强恢复了些气力。她抱紧女儿,怒视着陈春耕:“你不就是欺负我们家没人嘛!给老娘等着,等我把孩子她爹叫来,让你好看!哼!”说完气势汹汹地走了,那高傲的样子仿佛要搬来天兵天将!可事实是,她谁也没搬来,据说还被暴打了一顿。
看着王凤芝回家了,陈春耕这才跟拦住他的人说:“这女人咋跟陀螺一样,那么欠抽!”说完大家又笑起来了。看气氛有所缓和,陈春耕接着拿起工具又开始分解猪肉,大家的话题也从王凤芝聊到了她的三姑六姨又扯到了哪家的母猪下崽了,改天去捉一只什么的。
宋颖听到陈春耕的话,深以为然,这女人还真的不是一般的欠抽!看着她走后的世界真是异常和谐呀!话说今天这么“隆重”的日子,怎么不见师傅和师兄的踪影?要知道他们为了更好地在这些人中伪装起来,这种“特殊”的日子他们都会尽量参加的呀!今天怎么没有来呢?
终于有人想起那消失的爷俩了!是啊,这几天都停止户外的修行了,他们又是去哪儿了呢?
原来,昨天晚上听说村里的牛被偷了,祖祖辈辈都在这个村里住着,乡里乡亲的也有些情谊,爷俩把宋颖送回家后连夜进山帮着找牛了。原本白天遇到那蛾妖,要是偷牛的出了青龙布下的结界,他们也不敢贸然去追,所幸那偷牛贼一直没走出这范围。
那偷牛贼是单独作案,原本是想去偷山脚的那个村子,可那个村的人都看得紧,他又等不到晚上再下手,只好打道回府。可没想到他走着走着却迷了路,误打误撞来到了山河村!他见村边的竹林里栓着头牛,连铃铛都没戴一个,于是悄悄地把它牵走了。那贼本来就是误进的山河村,他想出去可不是那么简单的!山河村四周都是树林,想要出村就会经过树林。树林里大多都是常青树,里面光线昏暗不说,地形还异常复杂,稍不留神就会迷路,更别说那里面根本没有人踩出来的小道,就算是再厉害的探险家都走不出这个村落,更别说那个贼啦。他牵着牛进山,硬是转悠了大半天还在跟无头苍蝇一样,找不着北。上官振华他们找到偷牛贼的时候,他早已筋疲力尽像一坨烂泥似的沾在牛身上睡得正香。
他们把那小贼叫醒,问清了事情经过,觉得没什么大问题,就是单纯的偷盗,于是把他放走了。当然走之前还把他胖揍了一顿,并警告他再敢闯进山河村就叫他有来无回!那小贼想着,这个村子的老人小孩都这么厉害,要是遇上青年男子,那自己今天怕不是断几根肋骨这么简单!听说有些民风剽悍的地方,抓住贼可是会当场打死的呀!咦想想就一阵后怕,今天算是捡回一条小命,今后这鬼地方呀,就是请他都不来!于是小贼千恩万谢,连滚带爬地顶着猪头脸跑了。
这牛是找到了,可怎么还回去又是个问题,总不能说是一个小孩和一个老头从贼的手里抢回来的把?为了更好地隐藏在人群中成为一名普通村名,这样的事情还是瞒下来为好!因此,爷孙两在听到宋颖家杀猪的时候并没有忙着来凑热闹,而是等大家在帮宋家杀猪的时候悄悄地跑到昨晚藏牛的地方,避过大家的视线把牛赶到丟了牛的陈立夏的家里去。只听到陈立夏连哭带笑地喊道:“孩子他妈!我们家的牛回来了!”上官振华捋了捋胡须拉住孙子的小手,往宋颖家杀猪的地方走去。
猪也杀得差不多了,大家忙着把家伙给收回家,这爷孙两终于来露了个脸。因为待会要来宋颖家吃饭,所以衣服弄脏的人都回家换洗去了,衣服干净的人则留下来帮忙做饭。上官云霆被爷爷留下来代表上官家帮忙,他也很乐意,一个劲地表现,弄得那些大人一个劲地夸他。不过,他才不管那些人呢,最重要的是要在未来的岳母面前好好表现,以后的追妻之路才不会那么难!
年关将近,家家户户都飘出猪肉的香味,在外流浪的宋竹文也闻着猪肉的香回来了!
宋竹文回家的那天,受到了全村的狗对待外乡人的最高礼仪——围攻,寂静的村庄也随着狗的咆哮声渐渐沸腾起来。宋学礼那个在外面做生意的儿子终于回来了!大家像是看到了外星人一样奔走相告,不一会儿,这个村子就知道了,宋竹文回家的消息!
宋竹文看着大家的样子,那是从心底里瞧不起,这群乡巴佬,真真是没见过世面,粗鄙得不行。不过,他表面上还是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只不过暗自把大家的动作收于心底。
他哪里知道,大家看他并不是因为他穿得有多么光鲜亮丽,而是因为,每次他一回来,村里就会有好戏上演!大家哪是稀罕他呀,这一个个的都是在等着看戏呢!
宋竹文的归来算是对宋颖最大的考验,看着那个在堂屋里坐着谈笑风生的男人,她恨不得现在就过去撕开那副虚伪的脸孔,让爷爷奶奶和妈妈看看,他们面前这个人到底有多面目可憎!但是,她不能!且不说大家不会相信她的话,就算相信了又如何?这一群老弱病残的,又有什么能力去惩戒一个目前只是道德犯罪的人?说不定到时候奶奶他们受不了这苦日子,把妈妈赶出去,带着自己跟着他过了呢?如果跟他去了那里,肯定又会重蹈前世的覆辙!那可不是她想要的!
所以,当下,她只好忍住,只有忍住对他的恨才能在以后的日子里把上辈子受的苦讨回来!想到这里,宋颖的头越发低了,复杂的神情被掩于那如深井的眸底,心里惊涛骇浪,脸上则一片茫然,似乎不知道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第十八章 得到惩罚()
一家人都因为宋竹文的归来相谈甚欢,看着宋颖似乎并不认识自己的父亲,大家把她从角落拉过来告诉她,对面那个穿得人模狗样的男人是她的爸爸。宋颖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看了眼自己的父亲,然后惊慌地跑过去抱着李玉雪的腿,把自己那张愤怒的脸别朝一边。在大家看来,只不过是小孩子怕生罢了,过几天就好了。
没过一会儿宋颖就睡午觉去了,大家也就把前几天宋颖因为王凤芝的恶语差点找不回来的事情告诉了宋竹文。宋竹文这几年在外面也不是白混的,虽然他们的侧重点是孩子差点找不回来了,但他一听,那不是旁边这家人在嘲笑自己连孩子都养不活吗?这让他这个在外面混得风生水起有头有脸的人脸往哪儿搁?不行,这臭娘儿们,非修理她一顿不可!正好有两个兄弟在附近的镇上,等过两天找个机会搓搓她的锐气!
宋竹文脸上的戾气被他父亲尽收眼底。宋学礼看到这个表情就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知子莫若父,这王凤芝一顿打是免不了的啦!虽说打人不对,但这样一来也好,让那些人知道他们家并不是那种任人宰割还不敢吭声的!
到了晚上,宋颖硬是不跟爷爷奶奶睡,一直缠着妈妈,且她中午睡过,精力非常充沛,只要一把她跟李玉雪分开,她就会醒过来大哭一场。就这样,宋竹文虽是和李玉雪同床共枕,但那种事情一直没干成!为此宋颖还得意了好一阵,后来她才发现,就算自己严防死守,也抵不过老妈明修栈道暗度陈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