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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家三小姐男扮女装混进军中,扰乱军纪一事,朕不予治罪已是开恩。”元明宣也不听岳容飞辩解,他冷冷的说着,意已决。
皇上怎么会知道舒轻月男扮女装之事,是宁司辰?岳容飞看向宁司辰的眼神已然是带了几分愤意。
宁司辰的神色也是变了变,皇帝会知道舒轻月的事,多半又是他姐姐在背后挑弄是非。舒晟轩已经战死沙场,舒振玄也是生死未卜,难道这样还不够吗?他姐姐的恨,究竟有多深?
岳容飞明显是把此事归咎到了宁司辰身上,面对岳容飞的怒意,宁司辰也没有去解释,解释也没有任何意义。
“小姐之所以会男扮女装,是事出有……”岳容飞一个“因”字还不及说完,元明宣已经不容他再说下去。
“关于舒轻月的事,朕不想听。今日之内,就把帅印交上来。”元明宣说道。
“帅印不能交。”
“大胆岳容飞,你是不是也要朕治你一个抗旨不尊之罪。”元明宣的威严不容任何人冒犯,龙颜不悦。
“皇上,末将有话说。”岳容飞惹怒皇帝之前,宁司辰说话了。
“宁将军有什么要说的?”元明宣转向宁司辰。
“末将经验尚浅,怕是不足以当此重任,还请皇上收回成命。”宁司辰严词正色的说道。他也的的确确,不想当那元帅。
元帅府已经家破人亡,若他这个时候再夺了原本属于她父亲的帅印,毋庸置疑,是给舒轻月雪上加霜。他不在乎外面的流言蜚语,也无所谓别人的冷眼相待,唯独,他不想再伤害她。
“宁将军谦虚了,朕既然会下旨,就是肯定你的实力。”元明宣说得很明确。“你姐姐向朕极力推荐你,你不要让朕失望。”
听着皇帝的话,岳容飞也冷静下来。元明宣显然已是给那宁飞雪迷了心智,听信宁飞雪的谗言,此时他说再多,也是枉费口舌。
昏君。
唯一可叹的是,一代名将,仅仅一道圣旨,却是就此落寞了。
旨意已经传达,元明宣从龙座上起身,大步走出了勤政殿。
岳容飞和宁司辰还跪在殿内,却是谁也没有恭送元明宣,更是没有喊吾皇万岁万万岁。
待到元明宣离去,岳容飞和宁司辰才站起身来。
岳容飞没有立即离开,而是走到宁司辰的面前。
“亏得我和小姐还一直认为,宁将军不是那种阴险狡诈之人,想来,是我们看错人了。颠倒是非黑白,诬陷舒元帅,诋毁我家小姐,为了争夺元帅之位,你们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宁司辰,你就不觉得这么做,太卑鄙了吗?我真是,看不起你。”岳容飞鄙夷的说着。倘若宁司辰是用自己的本事当上了元帅,岳容飞自然是无话可说,而宁司辰却用这种卑劣的手段,陷元帅府于不义,岳容飞当然有气。尤其,单阳城战事的时候,舒轻月和宁司辰的关系好像还不错,宁司辰竟然在她最痛苦的时候,又往她伤口上撒盐,真是口蜜腹剑,狠毒至极。
天啊,你究竟还要她承受多少的苦难?
面对岳容飞的轻蔑和怒气,宁司辰不反驳,也不去推卸。既是他姐姐所为,也就等同于他所为,对外人而言,没有任何差别。只是,他冷漠的眼底,陇上了一层深沉。
岳容飞也没想过要宁司辰回应自己,他只是心里有些话不吐不快罢了。
岳容飞先一步出了大殿,径直朝远处走去。
许久后,宁司辰从殿内走出,他仰头,看向远方的天际,早上还艳阳的天,忽的又阴沉了下去。
就连天,也是如此的变化莫测。
宁司辰没有去见宁飞雪,而是直接出了宫。
元帅府
岳容飞步履有些沉重,还是进了西苑。
舒轻月一直站在院子里,等着他回来。
“小姐。”岳容飞开口,却是没有接着说下去。或许舒轻月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他还是不知该如何亲口对她说出。
“容飞,皇上是不是下了什么旨意?”还是舒轻月先问道。
“皇上已经下旨任命宁司辰为元帅。”岳容飞说道。即使他不说,她也终会知道,那还是由他来告诉她吧。
舒轻月不是很诧异,只是眉宇间,还是难掩些许的伤感之色。
人走茶凉,这世道是何等的薄凉。
“小姐,我可以暂时不交出帅印。”岳容飞说道。
“交出去吧。”舒轻月也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说道。“免得授人以柄,再以此重伤元帅府。”
“今后呢?”岳容飞担忧,一旦失去了权势,往后怕是更加举步维艰。
“天无绝人之路。”舒轻月说道。
她仰望上方,蔚蓝的天空此时已是浓云密布,恐怕又要下雨了。雨过总会天晴,人又岂能一直走在一条死路上。
第二十八章 一个月后()
一个月后。
是夜,残月如钩,十月中旬的气温已是很寒。
宁府,确切点说,这里已成了楚慧国的新元帅府。
庄严、威武,丝毫不逊色于几个月前的舒府,更是有过之无不及。就连新换上去的牌匾,“元帅府”三个字也是由名家篆刻,厚重的劲道亦是透着逼人的气势。
元帅府……
从来,新人换旧人,最是无情。
月亮向着西边偏移,一道光亮扫过门上的匾额,涂金的边框折射出金黄的光泽,几分刺眼。
夜里的街道上,一个人转身,背离宁府的方向远去。
府内。
杨成英推开书房的门,走进去。
“有她的消息吗?”宁司辰站在窗前,没有转身,他问。
“没有。舒府那边也一直竭尽全力的找,但始终找不到她的踪迹,舒轻月就好像从人间消失了。”杨成英说道。
一个月了,还没找到吗?
一个月前,岳容飞把帅印交还给了朝廷,那之后的第二天,舒轻月一句话也没有交代,就那样不见了。
纵使舒府费尽心机,也找不到她。
是太痛了,所以找了一个地方躲起来了吗?
“继续找,一有她的消息,立即通知我。”宁司辰说道。
“是。”杨成英退了出去。
书房里只剩下宁司辰一个人,摇曳的烛光把他的身形映照得时明时暗,他仰起头,望向漆茫一片的夜空。
舒轻月,你到底去了哪里?
屏城一条名叫浦东的巷子,街道两侧开的全是些青楼楚馆、酒楼赌场一类,是城内最鱼龙混杂的一个地方。
“你说那个女人去了宏大赌坊?”
“张二亲眼见了,准没错。”
“那赶紧走。”
两个男人边说边走,最后停在了一家赌坊门口。宏大赌坊不算很大,此时外面却是围了很多人。
“今日客满,只出不进,还请各位去别家赌。”几个打手守在门外维持着秩序,还有人陆陆续续的过来。
“昨天老子把老婆都输在这了,今个非要在这里赌不可。”赌徒根本不听。
有几个赌徒试图往赌坊里进,但都被打手拦住了。
按理说,赌坊打开门来做生意,自然是来的人越多越好,如此反常,全因一个女人。
事情,还得从十天前说起。那天晚上,东浦巷来了一个女人,这里人流复杂,一开始也没人注意她。她去了其中一家赌坊,也是奇了怪了,此女子竟是逢赌必赢,那家赌坊实在是输不起,才把她请了出去。第二天,她又去了另一家赌坊,还是只赢不输,之后,她时隔几日会出现一次,流窜在各家赌坊之间,照旧是一直赢。哪有人的运气能这么好?这女人究竟是何方神圣?如此奇怪的事,很快便在东浦巷里传开了。
赌坊提防着她,其他赌徒则是想一睹真容,跟着顺道赢上一把。
于是,才有一听闻女人去了宏大赌坊,便有这么多人围过来。
赌坊外闹哄哄,里面倒是安静得很。不过,坊内的状况和平时有些不一样,近百平的地方,此时,所有人却都围在一张赌桌旁。
“姑娘,买大还是小。”庄家一手压在骰盅上,一手擦拭着额头上冒出的汗,紧张的盯着对面的一个女人。
此女子素面,素服,不是别人,正是失踪了一个月的舒轻月。
第二十九章 出入赌坊()
“大。”此刻的舒轻月,面容平静,一双明眸暗藏精光。她说着,把面前堆起的银票和银子全都押在了“大”字上。
“大、大、大。”其他的赌徒,也纷纷下注。
“开、快开、快开。”
庄家压在骰盅上的手打着颤,汗比之前冒出的更密,又咽了口口水,庄家才揭开骰盅,三个骰子的点数分别是五五六,十六点大,又给舒轻月押中了。
“给钱,给钱。”
围聚的赌徒吵吵嚷嚷,唯有舒轻月面色平淡。
“各位对不住了,赌坊里有点事,今儿提前打烊,劳请各位移驾别处。”庄家把银子全赔了,对聚赌的人致歉道。
舒轻月每每都能押中,一个时辰不到,赌坊已经赔了将近十万两银子。再看舒轻月,模样和打扮都是普普通通,也没什么特别之处,更是没瞧出她耍了什么花招,为什么就能每把都赢?真是邪了门了!也不管那舒轻月是神圣还是妖孽,再这么继续赌下去,赌坊没得几天就得关门大吉了。
碰上这么个人,赌坊也算是倒霉。
“怎么,输了就不给赌了。”“要赔不起,就别开赌坊。”赌坊里全是些嗜赌如命的人,正赢在兴头上,庄家一句话不给堵了,哪个也不肯。
庄家还在安抚赌徒们的情绪,一个赌坊的男人过到舒轻月的旁边,给了她十张银票,一千两一张共一万两银子,求她收手。
“姑娘,银子你也赢了不少了,我们这庙小,实在供不起你。”男人的意思很明显,是要请走舒轻月。
在这之前,其实已有赌坊明里暗里对舒轻月下过手,却都没有成功,好像一直有人在暗中保护她。
这个女人,是个什么来头?
舒轻月也不贪赌,拿了银子,收手走人。
赌坊的人拉起出口的门帘,“姑娘,您一路好走!不送!”一人拉长了嗓门,恭送她离去。
出了赌坊的舒轻月,也不回头,一直向着远处走去。
夜色笼罩在她身上,她原本还有几分精神的面容也渐渐黯然下去。
一个月了。
她离开舒府,不知不觉中已经过去了一个月,而她的父亲,也过世了五十多天,所有的事实,她明明都已经接受,却还是感觉那么不真实。
原来有些伤痛,即使刻意不去触碰,也还是会痛的。
她已经不记得有多少个午夜,她从梦中惊醒。
又走出了十几米,舒轻月的脚步逐渐慢下来,她仰起头,目光深入遥不可及的夜空。屏城的天空,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都像蒙了一层薄薄的雾霾,一点也不明澈。舒轻月不喜欢这里的天。
“让开、让开。”一个脑满肠肥的中年男人喝得有五六分的醉意,怀里搂着一个妖艳的女子,粗鲁的冲着前面的人喊道。
舒轻月收回视线,往街道的里侧移了两步,躲开了那个男人。
顺着男人来的方向,十几步外是一座亮满红灯笼的青楼。此时的青楼门口,几个女子打扮得花枝招展,正使出浑身解数搔首弄姿,卖弄风骚。
舒轻月从青楼门口走过的时候,不禁往门口那几个青楼女子看了一眼,纵使是风情万种,背后也必然是身不由己!
人生在世,多是无可奈何。
舒轻月一直走,一直走,直至走出了浦东巷,她又走出了很远很远,很远很远,远到她觉得就要能摆脱所有的痛苦时,她停下了,在原地站了很久,最后还是转过身,又往浦东巷的方向回去。她容许自己偷偷的难过,但喘息过后,她必须要振作,因为还有很多事情等着她去做,容不得她懦弱。
重新回到浦东巷的舒轻月,暗自观察着街道左右两边所有的店铺,途径一家名为“如意”的赌坊时,她停在了赌坊的门口,赌坊的规模不大不小,进进出出的人也是络绎不绝。她看向赌坊上的匾额,“如意赌坊”。舒轻月若有所思,稍稍迟疑后,走进了如意赌坊。
她赌,但并非是为了赌而赌,更加不是自暴自弃。
她志不在赌,而是另有所谋。
早在一个月前,岳容飞查到屏城新开的几家赌坊很可疑,进出账目庞大,却找不到东家,不知是谁在操作这些赌坊。而开赌坊,自然是为了敛财。是屏城原有的旧势力?还是另有其人?他们聚集那么多的钱财又是要做什么?
至单阳城一战后,屏城看似平静,却早已是暗潮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