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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什么菜也不吃,我告诉厨房。”宁司辰把满满碎葱的余下半碗汤喝掉,问她。
“香菜也不吃,芹菜也不吃,苦瓜也不吃,狗肉也不吃。”舒轻月细数着,想想应该就这几样了。
“要是你生在穷人家里,这不吃,那也不吃,早饿死了。”宁司辰听着,眉宇拧得更深,她还不是一点点挑食。
“要是那种环境下,我就会吃了。”舒轻月俏皮一笑,她笑起来的样子并不惊艳动人,却是让人看着很舒服。“难道宁将军就没有不吃的东西?”
“我都吃。”宁司辰说道。
“那次我烤的土豆,宁将军一开始不是也不吃。”舒轻月一边夹菜吃饭,一边说道。
“那是因为你说发芽的土豆有毒,这和你挑食完全是两码事。”宁司辰说道。
“我说有毒,你便信,我说没毒,你也信。”舒轻月抬起头定睛看着他,她一双精光流转的眼睛,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
是啊,当时的他,为什么就那么轻易的就信了她?她经常不过随口一说,他也会当真。
宁司辰不知道怎么回答。
风云惊变他都可以面不改色,然而,就是应付不来她。
好奇怪?
另一边,舒轻月仍是饶有兴致的盯着宁司辰看,他当真的模样,也很有趣。
第四十二章 暗查()
“菜要凉了,快吃饭吧。”宁司辰岔开了话题。
舒轻月也不就一个问题刨根究底,她夹了几个青菜进自己的碗里,正经的吃起饭来,不过,她还是会时不时的往宁司辰那边看去,不知为何,她很喜欢看着他,喜欢看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他的唇。宁司辰偶尔也会回看她,两人的视线轻轻触碰之后,又相互移开,那种感觉,很微妙。
吃完饭,丫鬟收了碗筷。宁司辰对舒轻月说句“早点歇息”,也一起走了。
舒轻月看着宁司辰远去的背影消失在门外,她双眸的颜色渐渐深了下去,要是没有楚慧国和平舜国的那一战,她和他之间不存在血债纠缠,更不需要暗中提防猜忌,那该多好!
战争,毁掉了太多人。
天色,渐渐转暗,转深。
这日,舒轻月早早睡了。
是舒轻月房中的灯黑了后,宁司辰从自己的房间走了出去。
他出了东园,往西的方向去,在府里绕了几个弯,直至来到了池边的风雨亭。宁司辰走进亭子,面向池塘的方向站着。
没过多久,又有一人走进了亭中,借着月色可看清来人的模样,是杨成英。
“有关舒轻月的事,查得怎么样?”宁司辰问道。
“舒轻月最开始出现在浦东巷,是十月初八,她先后去了同舟赌坊、天乐赌坊、九鹤赌坊、兴盛赌坊、宏大赌坊、最后是如意赌坊。这所有的赌坊我都去问过,舒轻月去到赌坊,只赌大小,每赌必赢。说来也蹊跷,这骰子点数谁能算得准,可她却一直能赢,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但谁都看不出她使了什么招数。”杨成英说道。
宁司辰深思着,正如杨成英所说,舒轻月每每能赢,绝对不是单纯的巧合,他不信一个人的运气能好到这个程度,她究竟用了什么办法?
“元帅,我以前听闻,江湖上有一种听声辨骰数的绝技,不知道,舒轻月是不是用的这个?”杨成英虽然也觉得不太可能,但还是说道。
听声辨骰?舒轻月吗?
“还查到些什么?”宁司辰再问。
“舒轻月离开天乐赌坊的当晚,东家有派人暗中跟着她,想把她赢的那些银子都拿回来,不过,去的人却是有去无回,兴盛赌坊那边的情况也差不多,派出去的人再也没有回来。可以推断,应该有人在暗处保护着她。”杨成英道。
“是岳容飞?”宁司辰大概猜到是谁。
“舒轻月失踪后,岳容飞说要去找她,便离开了舒府,中间一段时间,他也是音信全无。直至几天前,也就是舒轻月来到宁府的第二天,岳容飞回去了舒府。这个时间上,来得有些凑巧。”杨成英说道。
“舒府有什么动静?”宁司辰问道。
“很平静。”杨成英回答。
很平静?舒晟轩唯一的女儿还没找到,舒府怎么可能平静?这不合常理。除非,舒府的人知道舒轻月在哪里。
综合杨成英所言,宁司辰试着还原舒轻月的失踪。
一个月前,舒轻月并不是什么也没有交代便消失不见了,至少,岳容飞知道她的行踪。但岳容飞却什么也没说,借寻找舒轻月为由,也离开了舒府。之后,舒轻月去了浦东巷,出现于各大赌坊中,岳容飞则在暗中保护她。直至,宁司辰把她带回了宁府,岳容飞才又回了舒府。
整个事件过程,应该就是这个样子。
但舒轻月和岳容飞费尽心思上演了这么一出,是为了什么?
舒轻月去到赌坊,不是偶然,而是另有所图?
第四十三章 沉思()
她图什么?还是在暗查什么?赌坊?和他姐姐有关?
舒轻月!
关于舒轻月失踪一事,宁司辰一直以为,她是因为承受不住那样的痛苦,所以才躲开了所有人,消失不见了。
但现在看来,她的失踪,是另有隐情。
他太低估她了?
月色朦胧,寒风习习,夜里的池水荡漾着浅浅的波澜。
“再去调查一下悦来客栈,舒轻月在客栈住了多久,住在那里的时候,和什么人有过接触,还有,客栈老板的底细,全都查清楚。”宁司辰交代。
“是。”
“下去吧。”
杨成英走后,宁司辰仍站在亭子里。夜更暗,把他的身影也映照得更深。他一直觉得,岳容飞不易对付,却从不想,舒轻月会如此深藏不漏。
杨成英刚才说的每一字每一句,宁司辰全都听得真真切切,尤其是舒轻月逢赌必赢一事。这世上真的有人可以通过骰子撞击骰盅内壁的声音,来判断骰子的点数?就连宁司辰,也觉得过太玄乎其玄了。倘若杨成英所言非虚,舒轻月真的可以听声辨骰?宁司辰还是觉得,有些难以想象。
暂且不管舒轻月是怎么做到每赌必赢,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舒轻月绝不像他以为中的那么简单。
她是娇小,她是弱不禁风,但那只是她其中的一面,她柔弱的外面背后,还存在着另一个她。
他离她越近,看似越来越熟悉她,实则上,关于她的方方面面他还知道得太少太少!
想到舒轻月,宁司辰的心情有些复杂,他倒不是对舒轻月有所忌惮,从来,他都没把她当做自己的敌人看待。他是关心她,也担心她。一方面,他希望她坚强,能照顾好自己,另一方面,他又不希望她太聪慧,太聪明的人必定要比其他人承受更多。
第四十四章 挨打()
他最担忧的,还是他姐姐和舒府之间化解不了的恩怨。他姐姐对舒府的人恨之入骨,绝对会赶尽杀绝,舒轻月是舒晟轩的女儿,也不会容许他姐姐在楚慧国为所欲为。他姐姐和舒轻月之间,可以预见,之后必定会有一场纷争。那是宁司辰最不想见到的场面,不论是他姐姐,还是舒轻月,他都不希望她们再受到伤害。可他,又无力去阻止。
战争,真是害人不浅。它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错。
宁司辰很晚才回到东园。
东园,中间一间房的灯亮了,又暗了。而最右边的那间房,睡中的舒轻月在黑暗中缓缓地睁开了眼。
她是聪颖,所以,注定了要比其他人背负得更多更多。
翌日。
舒轻月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今日似乎比昨日要凉,她多添了一件衣服,整好衣装,而后,她走到了梳妆台前,坐下,菱花铜镜里映出的是一张浅浅的面容。舒轻月生得白,肤白胜雪,青丝,黛眉,一双眼眸澄澈如一汪清水,瑶鼻樱唇,她的容貌并不是天姿国色,清秀的脸庞却是让人看着很舒服。她简单的梳理了个发髻,放下梳子的时候,看到了台上的胭脂水粉,她盯着一盒水粉看了很久,像在想着什么,终于,她还是拿起了水粉盒,不过,舒轻月只是在脸色涂抹了浅浅的一层。
忽闻外面一阵叽叽喳喳的雀鸟声,舒轻月起身,推开了梳妆台后的木窗,窗户大开,凉凉的风扑面而来,她不禁打了个寒战。她往院中的一棵大树方向看去,两只小鸟正在枝头上无忧无虑的嬉闹着,这样的场景,在初冬的时节里实属难得。
舒轻月从房间里走出去,庭院的地面湿湿的,花圃里的花草还留着未干的雨滴,昨夜下雨了?
枝头的鸟儿又闹了一会,飞走了。
舒轻月往宁司辰所住的那间房看去,门窗关着,他是没起,还是又出去了?
清早的风,寒凉得很,舒轻月也只是在外面呆了一会,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她关上房门,过到茶桌前,动手倒了一杯茶水,本是想喝口热茶暖暖身,然而,隔夜的茶水早已凉透了。舒轻月这才想起,小青今天还没来过。已经是辰时三刻了,要是前几日,小青早送来了茶水和糕点。舒轻月也不饿,关于小青没来的事,她并没做多想。
之后,她移步到了书桌前,研磨,提笔,笔尖离纸还有几毫距离的时候,她的手突然停住,迟迟不落笔,她心里有着很多事,竟是一时间不知道要写些什么。直至墨珠顺着笔尖滴在了宣纸上,浓黑的墨迹在纸上化开,她才顺着那滴墨,一笔一画的写下去,“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道是无晴却有晴?舒轻月心中默念了后面一句,由诗,她想到了宁司辰,她和他,道是无情却有情?
临近中午的时候,小青终于来了,不过,她右边脸上红肿了一块。
“小青,你脸怎么了?”舒轻月问小青。
小青下意识的用手碰了下右边脸颊,看似很痛的样子,她立马又把手拿开了。
“是,是,是早上不小心撞了一下。”小青把红肿的脸别到另一边,她没正视舒轻月,吞吞吐吐的说着,像在隐瞒着什么。“我笨手笨脚,磕着碰着是常有的事,不碍事,舒小姐不用放在心上。”
撞的?就舒轻月所见,不像撞,更像是被人打的。小青个性单纯,不像是那种会去得罪人的那种人,那会是谁打了她?
“小青,你说实话。”舒轻月已然猜到几分。
“舒小姐,你别问了。”小青为难。
“是云阳公主。”舒轻月说道。
“是,是,是我没注意看路,所以撞到了公主,只是挨了一巴掌,这个惩处已经很轻了。舒小姐,真没事的,过一两天就好了。”被舒轻月说中,小青的身子不禁颤了颤,她似乎很怕霍云阳,然后,小青一个劲的解释,生怕把事情闹大了。
“小青,我只是问问,不会和宁将军说的。”舒轻月知道小青在怕什么,小青怕她把这件事告诉宁司辰,宁司辰再去责难霍云阳,霍云阳受了气,回头肯定把帐算在小青身上,小青今后的日子,就难过了。就是有这种担心,而且霍云阳又是那种眦睚必报之人,所以,小青才会忍气吞声不敢说。做下人的,往往是身不由己。
舒轻月也不知道小青是真的撞了霍云阳,还是霍云阳借故为难她?不过,舒轻月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你在这坐着,我让人取些薄荷叶来,用薄荷叶敷一下脸,红肿会消得快一些。”舒轻月对小青说道。
“舒小姐,我真没事的。”小青不想麻烦舒轻月。
“好好坐着。”舒轻月换了一副严厉的表情对小青说道。
第四十五章 心有郁结()
舒轻月声音不大,说出来的话,却有种让人无法违抗的气势。
小青老老实实的坐在椅子上。
舒轻月走出了房间,等她回来时,抓了抓着一些干薄荷叶。她把一半薄荷叶放进杯中,再倒进温水,干薄荷叶遇水后慢慢舒展开来,舒轻月再把泡软的叶子都拾起放于手心,两掌心揉搓直至把它们揉成了泥状。
“把右边脸抬高一点。”舒轻月站到小青的右边,对小青说道。
“舒小姐,我自己敷就可以了。”小青不敢劳烦舒轻月,但又见舒轻月执意的样子,无奈之下,她只能是抬起了右边的脸颊。
舒轻月左掌心贴着叶泥,用右手食指一点一点的揩,再轻轻涂抹到小青的脸上,直至小青右半边脸全部涂上了薄荷叶。
“有好些吗?”舒轻月问小青。
“敷上去凉凉的,很舒服。”小青说道。
“那就好。”
约半刻钟,舒轻月用清水帮小青把脸上的叶泥洗干净了。敷过薄荷后,小青右边脸上的红肿比先前淡了些,但还是很明显,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