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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瑾立时盘腿坐好,双目炯炯地望着刘妈妈,眼里的兴奋与八卦是掩都掩不住。她没猜错,这床果然有故事。
刘妈妈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说:“姑娘可知,咱们大庸原来有个连大将军?想当初,那可是本朝数一数二的人物。”她夸张地竖起了大拇指,嘴里啧啧有声。
叶氏转眼看了她一眼,她忙打住话头,继续:“连大将军的夫人,周小姐,可是我们青州人氏。未出阁前,可是与我们夫人极是要好。当年,青州最有名的两大商家,“周叶”指的就是我们叶家和周家。这周家生意比我们叶家可还要做得大。想当年,周小姐出嫁时,可是带了周家一多半的家产的。周家只得周小姐一个,那嫁妆可都是往精细里去做的,每一件拿出来,说是用银子堆出来的,也不为过。”刘妈妈眼神迷蒙,好似陷进回忆里去了,一时竟住了嘴。
叶氏也唏嘘着:“媚柔姐姐那么一个要强的人,最后竟”她用手支头,眼神落寞。
刘妈妈沉默了一会,忽一拍大腿:“天杀的强盗,杀了连家一门上下五十余口,造孽哦!连未满月的小婴儿也不放过。地上乌泱泱地,躺的都是死人,我这辈子就没有见过这么多的死人”刘妈妈哽咽了一下,她想起那个经常跟着周家小姐来的琚妈妈,被一刀给切了脖子,血糊拉哧地。现在想来还会吓醒,都是小姐身边常跟的丫鬟,自是相熟的。
木瑾看了一下叶氏与刘妈妈。疑惑地问:“那这床?“
叶氏插口:“这床是媚柔的。媚柔最是爱干净,又讲究。”
刘妈妈忙说:“小姐别怕,周小姐最是清爽的一个人,她的东西,一般人她都不允许别人碰的。也就只有我们夫人曾与她共用过一个茶杯,连她娘都不行呢。”说着竟红了眼眶。
想到当时,连家一门死绝,官府封了连府,过了二个月,竟开始拍卖连家的所有房产,好像听说是丢了银子,这是明显要从连家身上找补回来。
当她们得到消息时候,其它的都卖得差不多了,就剩下这张拔步大床,因为要价高,几人还在犹豫。
叶氏当即拍板,一口价定了下来。为怕反悔,当即就付清了银子,着人抬了回来。本来一直搁在库房里,后有一次被木瑾看见,爬了上去,竟不肯下来,这才给了她。
本来想着给她做嫁妆的,但木老爷不同意,说是东西虽好,给候府知道了,必要诟病。她才重新找人打制,可却怎么也做不出那床的韵味来。有心想打听是哪个匠人,可问谁去?
刘妈妈一气说完,就出去了。剩下木瑾呆呆地坐在床上,心内惊骇:“连夫人,灭门,银子”她忽然打了个寒噤,莫不是为着那一百万两银子,连家才被灭门的罢?那现在这银子在自己手里,会不会有人找上门来
叶氏从沉思中醒过神来,见木瑾呆呆地,一个激灵,忙起身,唤了一声:“瑾儿?”心内后悔不已,瑾儿定是吓住了,真恨不得拍自己一个嘴巴,瑾儿近来本就怎就忘了这一茬了?想到待回赶紧把那床给换了。
木瑾回过神来,见叶氏担心地看着自己,忙晃晃头,说:“算盘珠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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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3世子突访()
木瑾坐到几案前,不去想银票的事情,凝神拨起算盘来,算了好一会子,颓丧地放下笔,这珠算一快就错,这都三遍了,这笔数字还是有出入。
叶氏进来,笑笑,拿过算盘。木瑾在旁看着她手指快速轮动,如蝴蝶穿花般翻飞,很是羡慕,一会就拨好一组数。她探头看了一下,懊恼地叫了起来:“对,我刚才第二遍就是这个数。”
一把拿过算盘,重新算了一遍,这回子放慢了速度,终于对上了。她吁了一口气,再来一遍,叶氏说过,得两遍都一样,才算准
叶氏笑眯眯地看着她:瑾儿上手很快,有天赋。比她当年还要快。
门外喜鹊悄声进来,叶氏看了低头核算的木瑾一眼,走到外间。
喜鹊压低声音如此这般说了一通,叶氏扬着眉,眼里露出喜意来,轻声吩咐了一通,喜鹊忙点头跑下去了。
叶氏想了一下,又到门外唤了刘妈妈,嘱咐他到前院找邱管事去衙门找老爷回来。
这才脚步轻快地走到木瑾身边,木瑾正拨完最后一个珠子,吁了一口气,终于对上了。
叶氏笑盈盈地:“可对好了?”说着伸手拉起她来,欣喜地上下打量了她一会,才扬着声:“世子来了!”
木瑾一愣,世子,萧亦云,他不是在京城么?与这青州虽说不远,但也有百十里,他怎的来了?
叶氏已吩咐杜鹃打了水进来,亲自给木瑾净了面,又拉她在妆台坐下,打开妆盒看了看,给她面上上了点子胭脂。本想再上点口脂,看着木瑾那红润的嘴唇,想想又收回了手。又打开首饰盒,挑了半天,方找出一只点翠发簪插在左边发髻上。
这才满意地起身,说:“待会世子过来,可记得温柔一点,知道么?叫知书去把你的琴拿过来,听闻世子吹得一管好萧,可叫他给你指点一二”
木瑾任叶氏摆弄,心内也是几分欣喜:世子萧亦云,温文尔雅,待人接物斯文有礼,是女子心目中理想的良人。想到这世竟能得此夫婿,不由心中唏嘘。
叶氏瞧着她的神情,眼里闪着笑意,拉着木瑾的手,待再说两句,却见一喜鹊一步跨进来说:“来了!”
木瑾忙回身坐好,叶氏已是迎了出去。只听得一句温文的声音:“小侄给伯母请安,伯母一向安好?”
叶氏满脸欢喜地看着长身玉立的世子,一身织锦棉袍,外面罩着一件银狐皮披风,嘴角噙着一抹笑意,立在阶下。
萧亦云气质温和,人又长得好,站在那儿,只微笑不说话。又是这样的出身。看得旁边一众丫头仆妇都低下了头,有几个小丫头不知觉红了脸。
看着集贵气与俊俏一身的未来女婿,叶氏是心花怒放。
木瑾只闻得外间一阵脚步声进来,忙低了头。
萧亦云进来,一眼看到立在窗边的木瑾,温文一笑,说:“瑾姐儿,好久不见了。”说着,双目亮晶晶地瞧着木瑾:“我给你带了平州的特产,已经着人送去碧芸居了。”木瑾忙站起来道谢。
叶氏把萧亦云让到窗边坐下,两人相谈甚欢。
木瑾在一旁静静坐着,只默默地看他们两人说话,始终微笑着。萧亦云不时回头看一眼木瑾,眼睛里带着笑意,木瑾脸一红,忙低下头去,耳朵却是竖着。
叶氏见状,借故去外间拿东西,掀了帘子出去。木瑾看着晃动的帘子大窘,只尴尬地站在那里,眼睛不知往哪里看。
萧亦云近前一步,他身材修长,站在木瑾面前,木瑾只到他的下巴,因为靠得近,木瑾不敢抬头,却不觉慢慢地红了脸。萧亦云温和一笑,退开一步说:好像比旧年长高了不少呢。”
木瑾飞快抬头看了一眼,见他正含笑望着自己,忙又低下头去,心里却是充满了欣喜。嘴里讷讷地,却是不知说点什么好。
须臾,萧亦云一身轻笑,走回窗边坐下。
外间叶氏竖着耳朵倾听里面的动静。半响,听不得一句声响,好奇探出头去,却见萧亦云端坐喝茶,木瑾只管低了头,绞着个帕子。
她心下不免焦急,心道:“瑾姐儿,你倒是说句话呀。”
叶氏无奈只得咳了一声,再度进去,里面的两人见了叶氏,俱都一松,又说了几句,萧亦云提出告辞。
叶氏忙推木瑾送萧亦云到二门外。
两人都了垂花门外,迎面看见木老爷正大步走来,见了世子,老远就抱拳,萧亦云忙迎了上去,两人一路说笑着去了前院。
木老爷一接到邱管事的信,就急着往回赶。世子途径青州,特意过来,说明昌盛候府眼里有木府,世子心里有他这个老泰山。
就算再忙再急,他也得赶回来。他一眼看到送到二门外的木瑾,心里很是得意又皆骄傲:这是他木家的女儿,与世子站在一起怎么那么般配呢?简直是天生的一对嘛!
却说一刻钟前:木秋睁圆了一双眼睛,声音都变了调:“你说,世子来了?什么时候?”绿柳吃了一吓,喃喃地后退了一步:“是,是的。有一会子了,现正在夫人那儿呢。”她不明白,小姐为何如此激动,世子来就来呗,铁定是来看大小姐的。小姐激动什么?
木秋已经扑到梳妆镜子前,快速地用手梳理了一下发髻,又奔到橱柜前,本想换件袄子的,又怕来不及,急得一跺脚,也不叫人,就直通通地跑出了院子。
绿柳忙跑着撵上去了,木秋回头望了她一眼,只管闷头疾走。
她心里那个急呀,她这正筹谋呢,这世子怎么就冷不丁地来了。他不是在京城么?好像没有这一出呀?
又想着,这可是个绝好的机会,希望还来得及。这两天她冥思苦想地,想见萧亦云一面实在是太难了。
她的脚步越来越快,越来越快,简直要跑起来了。绿柳气喘吁吁地追着,心道小姐这是怎的了,赶着去救火哪?
眨眼就跑到了垂花门外,远远地望到一个青年男子从假山后转出来,她心内一喜:可不就是萧亦云?
她望着年轻的萧亦云,眼神迷离起来:原来他年轻时是那么俊朗,四十年了,她都快忘了。正想迎出去,忽见到身后转出的木瑾,一惊,收回了脚步,隐到一丛翠竹后边去。
看着世子放缓步子等后面的木瑾,她胸口一窒,两人站在一起,她不得不承认,很是登对。木瑾的长相天生优雅端庄,与贵气外露的萧亦云在一处很是登对。
看着正羞涩低头浅笑的木瑾,她觉得刺眼得慌。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如玉般光滑,她方挑起嘴角笑了一笑。哪个男人不爱美人?不贪鲜?前世要不是她防得紧,萧亦云身边美人不知有几何?后来还不是给他纳了丝竹?他不也没拒绝?
旁边的绿柳望望木秋,又望望走来的木瑾,惊骇得捂住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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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4机会难得1()
萧亦云与木瑾在垂花门外站住了,又说了几句,木瑾终于转身了萧亦云含笑立在门边,温柔地看着她。
木秋努力忽略萧亦云那道目光,捺着性子等着,手心已攥得湿漉漉的,默默数着数,正一咬牙,准备却见木老爷远远地跑过来,一边叫着世子,一边哈哈大笑。
她悻悻地缩回了脚,心里只把个木老爷恨得要死。
这个便宜爹爹,眼里除了钱,就是潇洒地喝喝酒,听听曲。如果说这府里什么事情值得他上心,恐怕除了大哥木嘉之外她看着乐颠颠的木老爷,她撇了撇嘴:她怎么忘了?木老爷在大事面前,从来不含糊。眼下,世子萧亦云就是他的头等大事!
她恨恨地瞪着走远的萧亦云,心里那个不甘。
良久,无奈一转身,撞到了正凑上来的绿柳身上,登时,一股邪气全冲着她去了,一把搡开了她,用力之大,绿柳连着倒退了几步,一屁股墩坐在了地上。
木秋却早甩手走了,她忙嗞牙咧嘴地爬起来,顾不得一阵阵的麻疼,追去了
木秋脚下生风地回到了南跨院,金嬷嬷正捧着一个坛子从厨房里走出来,见了木秋,正要说什么。却见她虎着一张脸,径直从自己面前走过,“砰”地一声,甩上了房门。
金嬷嬷错愕地看着晃动不止的门帘,心下嘀咕:这是怎的了?
忽见一声“嬷嬷”,绿柳歪着半个身子,气喘吁吁地进了院子,额上都是汗。
“哟,这是怎的啦?”金嬷嬷忙放下手上的酸菜坛子,迎了上去。
绿柳龇着牙,房里瞥了一眼,悄声问:“小姐可回来了?”
金嬷嬷架着她,往屋子里走,也悄声说:“回了,好像不高兴呢?怎么了?”
两人进了屋子,绿柳摔了屁股,金嬷嬷叫她褪下裤子,绿柳起初不肯,金嬷嬷叫了红杏来,这才勉强撩了衣服,拉下半拉裤子,一瞧,不由惊了一跳:屁股尾骨那儿好大一块乌青,已经肿得老高,手一按上去,痛得绿柳止不住叫了一声。
绿柳是金嬷嬷从小看着长大的,此刻看着这么一大块,也不禁心疼。忙招呼红杏去厨房拿了菜籽油来,用手蘸了轻轻的抹在伤处。又怕绿柳是伤了骨头,试探着用手又按了按,发现无碍,这才放了心。
禁不住问怎么弄伤的?绿柳不敢说是木秋推的,只说是自己不小心摔的,金嬷嬷嘱她好好趴着,就拉着红杏出去了。
剩下绿柳趴在床上,回想着刚才的事情,心内纠结:小姐这是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