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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旨完毕,明珠虽然也不意外,眉间却忧色难去:“你如今这样的伤势,无论怎么忙,都不能再住在营里了。不然若是伤势反复……”
予钧握了握明珠的手笑道:“放心,好容易走到如今,我岂能舍得不回来。”
明珠唇角一勾,因为挂念着予钧的伤势,并没有太多旁的旖旎思绪,只扶着他慢慢回了房里:“你此去只管安心,我在京里会好自珍重,四时八节,也会将给夫人和国公爷的礼物送到天行镖局。你在郴州,只要好好保重自己便是。”
予钧看着明珠,心里也是好生不舍,他们成婚至今整整三个月,还没同床共枕过一次,好容易因着这场无妄之灾而得了明珠的真心话,伤病之中却也最多便是牵着媳妇的手坐一会儿。很快又要赶往郴州前线了,这一去短则三四月,长可二三年,天底下还有比他更憋屈的夫君么?
只是,前线军情之急,京中政务之危,予钧心里暗暗叹了无数声,最终也只得对明珠道:“我知道了,事不宜迟,请萧总管和肖总镖头,明重山,谢季淮,聂毓之都过来吃几盏茶,有关碧水别院、天行镖局、宫禁防卫、京策格局,每样都得出个章程。明日我便要去兵部忙了。”
此刻便格外显出明珠与寻常女眷的不同了,予钧都能感觉到这许多的事务反而让明珠精神一振,清澈透亮的眸子里斗志昂扬,连笑容都格外自信而英朗:“知道了,这就安排下去。”
予钧看着明珠将他安顿回到病榻,便转身去吩咐白翎澄月等人,言谈行动之间果决利落,神采飞扬,甚至有一刻在想,与其让她在锦绣珠翠之中安享富贵,是不是带着她一同出征作战更让她快乐些?
郴州的军情对京城的震动远胜过皇室内部的勾心斗角,毕竟北戎善战彪悍,郴州一旦不保,京畿便陷危局。故而有关此番赶往郴州的兵将调动,可说上至亲王百官,下至商户黎民,人人都在关注。
宗室子弟之中,除了予钧作为最主要增援的将帅之外,还要一同到郴州前线作战的还有宣威将军之子鄯章然,千波府长子晏少柏,晋王府世子长子明重虎,以及宝栋府顾家二郎顾乘风等数人。
自从十多年前的那场让楼家军折损惨烈的郴州大战之后,大盛的边境一直平静至今。对于年轻一代的将门子弟而言,这也算一个立功进身的机会。毕竟武将在太平盛世除了练兵就是为君王所忌,只有战时才能显出作用。
宣威将军府、千波府、晋王府等皆作此想,也都在闻知战报后立刻开始紧锣密鼓地为自家即将出战的儿郎开始忙碌起来。而玄亲王府的忙碌更是加倍,一方面长风居每日人来人往,予钧出征就代表着对宫禁和京策之权的移交,东宫的防务刚刚稳定,如今又要换人,整个羽林营、翊卫司并京策军都是人仰马翻。
另一方面,在去年那一系列的定亲结亲甚至赐婚的大潮中,玄亲王府定下的亲事是最多的。年前成礼完婚的只有予钧和明珠这一对,余下的二公子予铎和五公子予钰都是婚期在即。战事虽然要紧,该完成的婚约婚仪还是要照旧。
于是楚丹姝这位二夫人,便在整个京城的一片金戈铁马紧张忙碌预备之中,匆匆忙忙地嫁进了玄亲王府。一众仪典俱全,该有的富贵厚重还是有的,只是京城公卿之家有闲情逸致的人实在不多。礼物添妆丰厚,婚仪吉庆复杂,但即便是婚宴当日,宾客闲谈之间的话题也不离战事、防务、东宫、政局等等。
明珠与楚丹姝关系还算比较好,虽然不如韶华郡君或叶小景那般亲密,但也算说得上话的朋友,婚前虽没有□□亲去添妆,但婚仪之中还是以长嫂身份到婚房略坐了坐,凑趣片刻才赶回去继续照应予钧。
相比起来,楚丹姝的婚仪都较明珠和予钧当时的庆典复杂而热闹,但郴州战局吃紧,八百里加急的军报几乎是一到京中便会抄送一份到长风居,明珠一厢在亲力亲为地照顾予钧的伤情恢复、饮食起居,一便又在萧佐的协助下大幅调整连云的格局和京中接下来的安排,夫妻二人皆是忙碌不堪,完全没有什么内宅之中的比较心思。
为了接下来的公务方便,予钧直接将萧佐以长风居副管事的身份调进来,又将寒天韩萃等人皆挂名在羽林营,以便在他离京之后,寒天等人就能以羽林卫之名护卫长风居,而不受王府的护卫统领节制管辖。
至于傅嬷嬷和绮霞绮雨,予钧和明珠皆没有横生枝节的心思,直接一千两银子送傅嬷嬷出去养老,绮霞绮雨各一百两嫁妆打发回家,任凭嫁娶。长风居里上上下下都换成明珠自己的人,将整个院子整治得仿佛铁桶一样,莫说顾王妃或是旁的女眷想要为难,便是玄亲王想要硬攻,以王府护卫的实力也做不到。
楚丹姝的认亲与三朝回门都是中规中矩,予钧忙于军务没时间露脸,明珠这个长嫂便出来送了礼物应付场面。玄亲王对着温柔敦厚的楚丹姝,自然比对着强硬清冷的明珠要脸色好看的多。而连日沉寂的嫣妃,也终于在见到楚丹姝屈膝一福,奉茶见礼的时候重见笑容。
明珠坐在这和乐融融的一家子当中,只端庄安静地喝自己的茶,心里盘算着晚间给予钧做什么吃食,以及回头给予钧带去郴州的衣物软甲,各样药品打点的如何,全然没有在意旁人的对比和眼光。
半日礼仪将完,明珠便向楚丹姝含笑颔首:“回头有空来喝茶,我先回去了。”言罢便要走,却听见顾王妃轻轻唤了一声:“明珠,且等一等。”
第89章 推涛作浪()
虽然在玄亲王府也住了三个多月,明珠对顾王妃这样娇柔的声音还是有些听不惯,毕竟是三十六七岁的人了,还是一副楚楚白莲的姿态,偏生玄亲王便喜欢的紧。难道是当年楼王妃端庄强干太过,便将玄亲王推向另一个极端了么?明珠带着这些腹诽转身,微微欠身一福:“王妃有什么吩咐?”
顾王妃与玄亲王坐在一处,面上带了些微笑:“明珠,长公子的伤势如何了?”
明珠平平应道:“如今走路还是疼痛的紧,不过撑着在应对军务。”
顾王妃黛眉微垂:“唉,都是王爷一时气过了,”说着,看了一眼玄亲王,又道:”前几天王爷叫人送去的药可给长公子用了?”
明珠心下冷笑,如今她和予钧既然心意相通,彼此情报共享更是彻底,她也越发看不起玄亲王。在景心静苑遇刺一事,虽然先前的线索指向了誉国公府的世交黎家,但现在看来却定然是玄亲王无疑。只看玄亲王的态度便可知了。予锋虽然和予钧关系不好,对明珠这个长嫂也没什么敬意,但那天的一场恶战,予钧和明珠都是冲锋涉险在前,将玄亲王和予锋护在当中。在那之后,予锋心里多少对兄嫂是有些感念和改观的。
但玄亲王除了姚略送来的药材和补品,便只给了两句不疼不痒的夸奖。为什么这样轻描淡写?说到底就是玄亲王根本就是知道无论场面看上去多么凶险,他自己并不会有性命之忧。更有甚者,说不定予钧和明珠的力战甚至打乱了他原本的计划。按着玄亲王这样刻薄寡恩的性情,予钧便是再怎么舍身相救,在玄亲王眼里也算不得什么。此刻借着顾王妃的口详询予钧的性情,只怕也不是当真关心。
明珠敛了心神,微笑回答:“多谢王爷赐药。”
玄亲王皱眉道:“如今军务预备的进展如何?”
明珠脸上微笑不变:“臣妇只照料长公子的起居,不知军务之事。”
玄亲王轻哼了一声,如今予钧行动仍旧不是那么方便,每日里南隽、石贲、谢季淮、聂毓之等人皆在长风居进进出出,明珠会什么都不知道?只是这话从明面上并没有错,玄亲王原本也没想能问出太多,不过是试探一下,见明珠果然敷衍,便转了眼光不理会了。
顾王妃笑容依旧柔美:“你这些天照顾长公子也是辛苦了。听说傅嬷嬷出去养老了?”
明珠笑笑:“长公子觉得嬷嬷辛苦多年,该享清福了。”
顾王妃点点头:“长公子也是念旧的人,毕竟傅嬷嬷也是玉蔻的干娘。哦,不是,已经是聂夫人了。明珠,只是长风居里没有个老练的嬷嬷也不是正理,不若你从晋王府再借一个来?”
明珠目光微微闪动,不动声色地望了望顾王妃,当年楼王妃和离而去,府中三位侧妃各有优势,顾王妃最终能一跃成为继室正妻,果然不是只凭着柔弱姿容。
这简单的两句话听着温柔体贴,里头全是架桥拨火。傅嬷嬷的干女儿,只能是王府的丫鬟,断然不会有更高的地位。如今顾王妃特特提起予钧顾念傅嬷嬷是因着玉蔻,那要暗示什么?当年予钧曾经对这个叫玉蔻的丫鬟有心思?
另外,长风居没有嬷嬷,不是从玄亲王府内部调人,却要从晋王府借人,那不是明着打玄亲王府的脸?
明珠压下因为乍闻予钧昔年□□而生的些许情绪,回望顾王妃:“长风居人手很够,如果按着王妃的提议向晋王府借人,那就是明着向外宣扬王府家人不和,臣妇虽不敏,也不会做这样打王府脸面的事情。”
顾王妃侧了脸,叹息幽幽:”这是哪里话,我也无非是想叫你们小夫妻遂心些罢了。”
玄亲王对明珠愈发不满,只是自持身份,不愿直接开口呵斥儿媳。
明珠却觉得很有意思,入京以来,这还是她第一次面对着传说中后宅女眷的心机与技巧。顾王妃言语中的潜台词也是厉害的紧,意思就是虽然向晋王府借人会打玄亲王府的脸,但是顾王妃也愿意忍了这个羞辱,而这自然更说明了予钧和明珠就是要打了自家王府的脸才能如意。这样的话明珠不能不回应。但顾王妃做出这样柔弱的姿态来,明珠无论说什么,以她一贯英朗大方的风格,在玄亲王听来都是气势更强盛的明珠在压迫顾王妃。
此刻在旁侧予铎楚丹姝夫妇、并其余的玄亲王诸子诸侧妃将退未退,皆是心中尴尬。这位大少夫人实在是一如传说,平素不见就不见,一见就要起风波。只是不知眼前此情此景,又要如何应对?
明珠微微一笑,抬头望着玄亲王和顾王妃,声音沉静:“郴州战事急如星火,京中政局一触即发,外人政敌虎视眈眈。这个时候,王妃身为王爷的贤内助,不妨多花心思向皇后娘娘尽孝,或是向着与王爷更有助益的亲族世交多加来往。长风居一个奴仆更替去留,实在不值得王妃花这样多的心思劳神。王爷是人中龙凤,功业社稷,河山万里,还望王妃多为王爷的大格局着想。”言罢一福,见顾王妃和玄亲王都微微怔住,便含笑告退了。
晚间予钧回到长风居,便听说了此事,不由拍了拍明珠的手背:“做的好。当年母亲还在王府时,也很被顾侧妃的这个柔弱姿态挤的十分为难。”
“嗯。”明珠点了点头,给他拿了热茶过来,便又去整理衣服。
予钧半倚在坐榻上,随口叹道:“我这一去,最短也要三个月。你在京城里,多往晋王府走动。王爷再如何,也不能不给晋王爷脸面,宫里不要多去。我走之后重山会接手一部分羽林卫,但是他根基还浅。万一有人拿你做文章,情势会很复杂。”
明珠将衣柜关起,又坐回妆台前:“嗯。”
予钧不由侧目:“明珠?”
明珠垂下眼帘,片刻之后才转回身子:“顾王妃说,傅嬷嬷是聂夫人的干娘。”
“聂夫人?”予钧心下了然,支起身子,伤口微微碰了一下,便故意哼了一声,流露出痛楚之意。
明珠果然关心,立刻上前扶他:“你慢些,碰到伤处了?痛不痛?”
予钧顺势握住明珠的手,紧紧拉住:“若得你心疼,便不痛了。”
明珠脸上一热,却并不敢推他:“少浑说,你没几日便要去郴州了,好好养着才是要紧的。”也没有将手硬抽出来,只顺着坐在了榻边。
予钧望着她,心里只觉得愈发满足。明珠外表刚硬果决,内里却柔软至极,一行一动的细节之间都在顾念着他,生怕再让他吃苦受伤。予钧稍稍正了脸色:“聂夫人名叫管玉蔻,原是母亲身边的医女之一,也是靖舅母的小师妹。当年母亲和离而去,玉蔻便留在长风居照应我。聂毓之是珩舅父的门生,原是寒门子弟,毫无根基,是靠一篇文章得了靖舅父的青眼,后来转而推荐给珩舅父。英国公府退离朝堂之时,如今的中书省主簿聂毓之在当年才得十七岁,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