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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英辉虽然刚刚反应慢了一些，可形式动作十分快，若不是如此，也不会混得今日经理的这个头衔了。
“陶，陶大师，水，水排不出去……”这时候李英辉的脸上也带上了恐惧，“排水系统并没有出问题，出水处也没有堵住，陶大师，是不是，那个，那个东西在作怪啊。”
“去帮我准备白纸和铅笔。”水，排不出去说明怨气很深啊！可她又没有下杀手，每次把人拖入水底之后又让别人救了他们，说明理智还在。
这样看……或许是在找人？
不对的人才没有痛下杀手？等她找到了要找的人可能就不是这种态度了，可选择在这里找人的原因最大的可能就是因为死在这里。
陶楚涵挑眉，看着拿着白纸和铅笔，屁颠屁颠的再次跑到他身边，肚子有点分量的黑色人影。
“李经理，你不老实啊！”
“什，什么……”李英辉抓着纸笔不能理解自己只是去拿了次东西陶楚涵的态度就变了，“陶大师，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陶楚涵侧头，看着在岸边正在做人工呼吸的两团人影，立马又扭过头看着眼前这个，最后还是把视线落在了一旁很是安静的赵崇杉身上，“你不是说没死过人吗？”
“真的没有！我没有骗人！”
陶楚涵看李英辉的态度不似作假，但也没有就此消掉自己的疑虑。
李英辉说没有不代表真的没有，只能证明这件事情和他无关，所以他不知道。那么，这个范围就会变得小了起来。
在铭豪这边杀了人还不让人所知，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处理掉尸体的人绝对不可能是前来游玩的客户。最大的可能是工作人员，还是有些职位的工作人员，或者是一些能叫工作人员听话的人。
据他所知，他会来这边驱鬼是铭豪上层的安排，那么这个杀人者很有可能属于中层范围，更有可能是直接管理游泳池这个区域的负责人。
“既然发生了这种事情就早点清场吧。”陶楚涵的眼睛在赵崇杉这里得到了治疗之后，绕了一圈又回到了游泳池。
那一大片蠢蠢欲动的黑色头发，开始在池中挥舞了起来，似乎在表达她的不满……
说完，陶楚涵走到一边，在没人的躺椅上躺下，坐等着清场。
赵崇杉更是一句话也不说跟了过去，还往那张已经躺了一个陶楚涵的躺椅上挤。
陶楚涵推他，他不动了，但也不让开，就让着他推，等他不推了，又继续往躺椅上挤，也不在乎看着他们两“互动”目瞪口呆的李英辉。
一脑子“原来两人是这种关系啊”的李英辉，顶着像是知道了比游泳池有鬼还不得了的事情的一脸表情去安排清场事宜，这让有所耳闻陶楚涵过来是捉鬼的工作人员也不由的多了点惧色。
铭豪的工作人员做事还是很效率的，十五分钟，就让偌大一个游泳池的周围没有非工作人员之外的其他人员。
陶楚涵这才坐了起来，看着身边硬是挤着他躺着还面无表情的赵崇杉，他不知道怎么就从这面瘫脸上读出了理所当然，突然觉得自己又要上火了。
自从认识了赵家人，像是一家人一样居住在一个屋檐之下，即使吃一些清淡的食物也拯救不了他天天生活，陶楚涵总觉得说不定睡一觉他就能冒出一脸的坨。
一种说不清的生活压力之大啊……简直比当年以私生子身份进入蒋家各种玩手段争家产还艰难。
“赵老大。”陶楚涵凑到正看着他的赵崇杉旁边，两人之间不过一厘米的距离。
“嗯？”
陶楚涵的呼吸就这样直接打在了他的俊脸上，也不让开，“你现在什么感觉？”
“焦躁？”真要用一个词形容他现在的感觉，赵崇杉想到了“焦躁”二字。他能从陶楚涵看上去镇静的面容下感觉到他隐藏极深的一点点焦躁。
和陶楚涵生活了一个星期之后，赵崇杉也慢慢知道了自己为什么当初见到他有那种特殊的感觉。
即使是很短暂的，在接触到陶楚涵之后，他有时候能够感受到他的一点情绪。特别是陶楚涵情绪波动更大的时候，赵崇杉感觉得尤为明显。即使不是自己的情绪，但赵崇杉本能的驱逐这样的感觉，也他更为喜欢撩拨他。
陶楚涵后退，看着依旧没有表情的赵崇杉觉得他这人更加难懂了，“你这么喜欢粘着我，会让我以为你是弯的。”
“弯的？”
陶楚涵见赵崇杉重复了一遍似乎在表达自己的疑惑，可他一点也没有看出他有疑惑这种情绪。这让他有种对牛弹琴的无奈之感。
想到现在是工作时间的陶楚涵这才站了起来，走向水池边，看着像条巨型鱼一样围着游泳池飘动的白裙女子。
“早上好，需要帮忙吗？”
见那女鬼没有搭理他的意思，陶楚涵又说：“不是在找人吗？我可以离开游泳池帮你去别的地方找，我想你现在需要援手，不是吗？”
话刚一说完，白裙女子的动作立马一顿，转眼之间，她就被她的头发支撑得立了起来，像是站在水面上一般，头发还低着水，泛起点点涟漪，以极快的速度朝着陶楚涵靠近。
那女子突然停下，哭了起来。
“嘤嘤嘤……”的声音冰凉刺骨，让人毛骨悚然。
第007章（）
李英辉看着陶楚涵对着游泳池说话也不觉得他装神弄鬼，只有一种恐怖的感觉，可上头让他负责跟进这件事情，他还是大着胆子走了过去。又看见一直站在陶楚涵身边的赵崇杉安然无恙，没把这些当回事的模样，李英辉有一种吞下地海神针的感觉。
“男的女的？”赵崇杉突然插嘴。
陶楚涵倒是意外第一次见到这幅场景的他没有说他在演戏，反倒是确定他真的看到了一般。不过鬼也是需要尊重的，陶楚涵也不会在正和女鬼说话的时候回答他。
“你还记得你的名字吗？”
女鬼一听，像是在思考一般，停住哭声，三秒之后哭得更凶了，“我，我不记得，我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记得了，我就觉得很伤心，很伤心，眼泪一直都止不住啊……”
“我是谁！我到底是谁啊！”女鬼捂着头，嘶吼了起来。
“别着急，我会帮你记起自己，”陶楚涵觉得事情麻烦了，忘记前尘，只记得怨恨可是化身厉鬼的前奏，这件事情必须快速解决了，可收鬼还是把对方打的魂飞魄散什么的他可不会。
他唯一的本事就是，鬼无法触碰到他，只有他主动才能碰到鬼。
陶楚涵顶多做到揍鬼一顿，却让鬼干着急没法报复，可眼前这只水鬼明显是个地缚灵，他即使揍她一顿，也揍不跑她，而且会给他一种打女人的既视感。
“忘记的事情不要去想，你只要说你记得的事情就好了。”想不到会促使她的情绪恶化，只会加深她的怨恨。
而且，一般这样的女鬼总会记得怨恨的对象，他从他的对象下手就好。
虽然麻烦一点，但曲线救国也是一种方法，他就勉强看在豪铭付得辛苦费好可以的份上吧。
“那说说你记得的人吧。”
“嗯……”说完，女鬼又嘤嘤嘤的哭了起来。
站在陶楚涵身后的李英辉想要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可还没有碰到，陶楚涵就转过身来，看了他一眼。
李英辉被他那双漆黑无比，印不出自己身影的眼睛吓了一跳，隐约之间有感受到他的不悦，缩了缩脖子解释道：“我，我就是想问问陶大师你问出什么了……”
陶楚涵扭过头去，依旧没有回答。
“我记起来了！”女鬼哭够了，突然抬起头一说。
陶楚涵看着她，等待她的回答。
这时，游泳池上方开始飘荡起红色的玫瑰花瓣，女鬼立在水边，空荡荡的怀里突然多出了一把包装精致的红玫瑰，脸上突然多出了一分笑容，“那天，他送了我一把红玫瑰，即使是晚上，灯光下的红玫瑰依旧美的让我倾倒。”
陶楚涵暗想：红玫瑰啊，花店都有卖，这可不是什么好线索。
“可是，没多久就一个贱人冲了出来，抢过这把红玫瑰死命的往我脸上砸，我好疼，好疼啊……一把漂亮的玫瑰花全被打散了，花瓣落了一水池，我看着水池……然后……”女鬼突然一脸狰狞，语气中的怨恨递升。
霎时间，女会捂着自己的嘴鼻，又哭了起来。
“我不会游泳啊……花没了，我只是想看看水中的玫瑰花瓣……原本只是想看看而已……”
听着女鬼突然颠三倒四的话，陶楚涵也不打断，让她尽情的说。
“她怎么能推我下去！他怎么能不救我！那些水灌进我的口腔，让我窒息，我好难受……好恨！好伤心啊……伤心死了……他为什么不来救我，明明说过最爱我的……说着最爱我却看着我淹死……还安慰起那个凶手，为什么！为什么啊！”
女鬼抱着的花瞬间花瓣全部凋落，只留下特意被拔掉刺仅剩几片树叶的孤零零的杆子。
她垂头看着怀里的花，似乎又到了伤心处，眼泪成线的往下落。
感情方面的事情，陶楚涵没有什么可以评价的，他只是单纯的觉得发生在这场事故的原因可能只是因为一个男人的本性所导致。
他上辈子也是如此，没有正经的找个爱人，只是找些干净的人发泄，走走过场。也许是报应，这辈子老天逼着他“练童子功”啊！
“你记得他的名字吗？”陶楚涵突然问。
“记得呀，我怎么会忘记我的华哥呢，他是那么的好，”女鬼笑了起来，又突然想起了什么，脸色急变，“都是那个女人的错，为什么要害我，为什么要缠着我的华哥！”
“华哥，我怕水，你为什么不来看我呢……”说完，女鬼又哭了起来。
华……看女鬼这个情况似乎是记不住全名了，陶楚涵之前也考虑过这个情况，不过考虑到铭豪的背景，他想有些事情完全用不上他亲力亲为，让他们做就好。
于是陶楚涵像女鬼提出要求了，“我能帮你画幅画吗？”
上辈子用来提高b格的美术，到了这辈子却成了实用技能，每当遇上这种记性不好到连自己名字都忘记的鬼之类的，他就帮他们画像，然后用画像找人，很方便。
“等等！”女鬼突然变得严肃，一只手举起对着他。
稍后，还没等陶楚涵说话，女鬼就转过身去。
陶楚涵这时才看着赵崇杉冷不丁的回了一句，“女的。”
再去接过李英辉手中他吩咐准备好的白纸和铅笔。
“陶大师，这是要画符吗？”白纸铅笔画符是不是太另类了，大师们不是喜欢用黄纸朱砂之类的……一看就让他们知道该掏钱的时候到了的么？
“这世间画的符纸真正有用的又有几位？而且，我可不会整这些高大上的。”陶楚涵又看向站在一旁无所事事的跟屁虫，对着一边一指，“去把那张桌子搬过来。”
“我去！”李英辉一听，立马识相的去搬桌子，赵崇杉就站在原地看着他，眼睫毛都不带眨一下的。
陶楚涵嘴一撇，然后把手中的值给摊平，桌子一来，就放了上去。
这时候，女鬼才整理好自己转了过来。
过于苍白的脸没有血色，倒不是一般水鬼那般被泡的肿大，想必淹死之后就被人移走了，现在还不知道尸体是怎么处理的呢……铭豪这边没有听到任何风声，被藏尸的可能性极大。
比起之前头发撸在前面糊了一脸，看不出五官的模样倒是要顺眼多了，即使变成了鬼也改变不了爱美的习惯啊。
陶楚涵盯着女鬼看了一会，女鬼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了。
她解释道：“从来没有男人说要为我画一幅画像，所以我，我……”
她才不是为了他整理的，她只是不想被画的很丑，她的心里可只有华哥，绝对没有第二个男人！
“嗯。”完全没有必要跟他解释，他的心中可只有男人。
应完声的陶楚涵就开始挥动起铅笔，“唰唰唰”的画了起来，时不时抬头看两眼，又画几笔。赵崇杉站在一边看，李英辉也在边上做陪着，只是看着陶楚涵的举动，心中愈发的肯定那里有一只女鬼，那种对未知本能的害怕让他悄悄的朝着池子往后移了几步。
赵崇杉倒是学着陶楚涵，他抬头时，他也跟着抬起头看向那什么都没有的水池上方。
陶楚涵很是习惯画这种人物速写，动作很是熟练，不到十分钟，一副五官分明，捧着一束玫瑰漂浮在游泳池上方的女鬼画像就画好了，他还不忘在寂静的水面上画上了几朵散落的花瓣。
“她长这个模样？”赵崇杉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