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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镇的生活节奏很慢,日子静且安稳,时间却好似飞速。
温柔体贴的校医时常给她的腿伤上药,不多久就彻底痊愈了。清秀英俊的校长请她去家里做客,刚刚进屋就听见一阵动听的钢琴声,背对着门的少女身姿纤细而挺直,手指灵活而飞快的移动着,听见来人声音,转过头来,冲她一笑,清澈的眸子瞬间绽开了星辉万点。
学校后面依山傍河,河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竹筏。初秋的日子,天光纯净,一碧如洗。她和少女就静静坐在竹筏上,脱了鞋袜,白皙的脚趾在水面上轻轻点过,小鱼小虾偶尔撞上来,痒的发笑。
只是忽然变吵了起来。啪嗒啪嗒的声音瞬间让她清醒,是雨水拍打窗台的声音。睁开眸子以后,在黑暗之中,她怔怔的看了天花板许久,神色有些恍惚。
那似乎是个时间节点。等她回到家,一切都变了,她因为自己的冲动付出代价,即使再多愧疚也于事无补,只能沉默着担起责任。
这几天遇见当年身姿纤细的少女,现在亭亭玉立的女孩,她才感觉,心里空落落的地方稍微满了一点。
她忽而低低的叹了一口气,站在窗边,看着窗外狂风大作,雨珠飞溅,玻璃窗上倒映出她模糊的轮廓,在黑暗中像是静默的塑像。
等天一亮,因为是周末,又是台风天气,不需要准时去公司里上班,徐冉难得留在了家里,下楼的时候正逢大伯和伯母从车站回来,满身湿漉漉的。
见她下来,徐海抬起头来,严肃的脸上浮现少见的温和:“冉冉今天在家休息啊”
“晚点去公司。大伯,刚回来吗,小远呢?”
徐海沉了脸色:“那臭小子。”
恰逢伯母乔语从厨房里出来,她和徐冉的母亲乔言是表姐妹,长相也是一脉相承的温婉:“儿子不是说了会带女朋友回来吗?你就有点耐心,等等。”
徐海不作声,抱着家里的橘猫皮妞,不满的揉着它的脑袋,把它假想成天天混居剧组的三十八线龙套儿子。
他倒是想打爆臭小子的狗头,可是在那之前估计得先被夫人给怼死,所以沉默着揉了一脸猫毛。
徐冉悄无声息的坐远了点,免得皮妞暴走,殃及她这只池鱼。
果不既然,没多久,表面温顺内里狂躁的皮妞忽然暴走,隔着衬衣挠了徐海一爪子,险些划破了衣服。徐海在军队了待的久了,瞬间就火了:“老子毙了你!”
乔语凉凉的看他一眼:“有人样吗?没眼看。”
“皮妞,过来。”她接过猫咪,轻轻的抚了一下,认真教诲,“不能挠人,要懂礼貌,知道吗?”
徐海黑着脸走了,反正留在这里也只有被怼的份。
徐冉默默看戏片刻,忍不住笑了。
乔语轻轻哼了一声:“气走正好,小远都说了过几天回来,自己的儿子说话都不信吗。”
堂弟徐远是家里的老来子,既没有像父亲一样从商,更对徐家的家业没有兴趣,天天混在横店剧组,安心的跑着龙套。
可就他那菜鸟演技,在龙套里也是三十八线。伯父是军人出身,打是打了不少,劝也劝了不少,可他就说自己这辈子只爱这件事,谁劝都没用。
徐冉其实很羡慕他这种状态,可不是所有人都能享受这种自由,必须要有人担起责任来,所以她进入徐氏,接了爷爷的班,或者说,接了父亲未完的班。
乔语又低下头说:“这次去横店找他,和他说了爷爷的情况,他当场就哭着走了,说肯定会带着媳妇回来。”
“您也别太担心,小远虽然是个戏痴,但他是个孝顺的孩子。”
徐冉淡淡笑了一下,“我也快要结婚了,我会让爷爷安心的。”
不多久,她就在咖啡馆里见到了第三任相亲对象。这次倒是正常的很,从五官到长相再到谈吐,都是中上的水准。不是网站上介绍的对象,是以前的同学群里给她推荐的。
来人是个三十五岁的男人,离异,没有孩子。长相能称得上清秀,也是名校毕业,省大老师,穿着修剪得宜的蓝色衬衫。他低声和她讨论着最新的电影和喜欢的作家,又时不时的插入几句时政要闻和市场风向,不会显得不接地气,
这人健谈,很有几分谈笑风生的感觉,徐冉却很沉默,除了礼节性的点头微笑,很少回话。自始至终,那人似乎一点也不在意她的冷淡,保持着一种礼貌的热络。
说了近一个小时,男人说要去洗手间一下。徐冉微笑着应了,随后悄悄跟了过去。
男人咆哮的声音很大,她站在不远处,借着一扇屏风遮蔽自己,都听得一清二楚。
“你能不能听我说完!我知道你委屈,可我不是吗?我这么爱你,可我现在得和这么个老女人结婚!”
“徐氏的老总,岁数还能小吗?老女人!和她结婚了我能少奋斗十年!徐氏的资产,你想想啊,要是到手了,以后我们的孩子生下来就是含着金汤匙的。”
电话那端大概是男人的糟糠之妻,一直哭诉,后来被劝服了,安静下来,男人的声音也更温和了:“你放心,睡了她不过就是几分钟的事情,徐氏就成了我的。一个老女人有什么好,我就牺牲自己一晚,为了我们孩子的未来,你放心,我不委屈。”
后面的絮絮叨叨,徐冉不想再听了,走回桌边坐下,不多久,男人回来了。
“不好意思,久等了,学生找我有事。”还是俨然一股社会精英的样子。
第75章 75()
于是她们滚床单啦;滚来滚去的“星星,我刚找了艺术学院借了钢琴教室,我陪你过去。”
喻星河已经很久没弹钢琴了;最开始学习;是父亲生病;她在外公家生活的两年;被强迫学了一段时间。
她从小就和外公不亲,小孩子一见他的鹰钩鼻和高颧骨;就感觉他太凶;不敢接触。
最初母亲执意嫁给父亲;和家里几乎断了往来;如果不是没办法;根本不会把孩子送回去。
喻星河还记得,以前一天弹不够三个小时就要被打手心的日子。直到她有天气性上来了;就是不学;跑出去淋了冬雨,生了场不大不小的病,外婆才难得硬气一回:“孩子不喜欢;就不要再逼她了。”
长大以后,喻星河才明白,外公对她为何那么严厉;其实无非是和女儿不亲;就想把外孙女教养的和她母亲一样;来寻求一点缥缈的相似感。
再回到父母身边以后;有好长一段时间,她都不愿意再碰钢琴了,直到遇到她,遇见那个愿意陪她在钢琴前坐上整整一下午,握住她的手,温声说着乐谱的人。
“星星?你在发什么呆呢?准备上台了。”
“刚刚走神了一下,抱歉。”
她们这个项目排在了倒数第二个,正好取了压轴的意思,喻星河一走上台,就看见坐在第一排中间的人,正含笑看着她。
她穿了一件米色的吊带长裙,很美。喻星河几乎挪不开目光。
深吸一口气,她强行收回视线,目光却落到徐冉身旁的男人身上,穿着修身的蓝色衬衫,看起来颇为温文尔雅,重点是他偏过头,在笑着和她说话,那神色分明是
“星河?”
“对不起。”喻星河忙收回目光。
演唱节目已经开始了,宋钰主唱,秦城和林雨婷是校舞蹈队的,给她伴舞,喻星河侧对着看台,长发披在肩头,侧影秀美安静。
徐冉不冷不热的避开了宋越之递过来的水:“不用了,看节目吧。”
宋越之顺着她的目光往台上看:“舞不错,和你以前差不多。”
徐冉不接他的话,就看着坐在钢琴前的女孩,看她身姿清越,侧脸优美,长发半揽在耳后,白皙小巧的耳垂露出来,在舞台灯光下显得格外盈润。
舞台上的灯光倏忽间暗了,钢琴声宛如山泉般清澈动听,伴舞的年轻女孩也开始优美的舞动起来。
站在舞台正中的宋钰有点紧张,握着话筒的手心开始冒汗,强行镇定:“一首一生有你送给我最亲爱的朋友们。”
评委和观众的注意力瞬间集中到了她身上。只是她一开口,一股大碴子味扑面而来:
“因为萌见腻离开—”
“”
“窝从苦泣中腥来—”
“”
“看耶风吹过窗台—”
“”
“你嫩否感觉我滴爱—”
评委:笑容逐渐僵硬jpg
出于修养,倒是没有人打断宋钰,就这么一直让这姑娘唱完了,宋钰爸妈兼爷爷奶奶天王团一直热切鼓掌,还和身边人说:“这是我家姑娘!瞧瞧这歌唱的。”
路人:
等一曲终了,回到后台,宋钰就可怜巴巴的看着喻星河:“星星,你快去动用你的美色,让徐总神魂颠倒一下。”
喻星河望天:“我尽力。”
最后一个节目终了,评委离场讨论,喻星河给徐冉发信息,也没有回复。
“宋宋啊,她没回我。”
“呜呜呜浪费我爷爷奶奶姥姥姥爷的感情了。”
“别急别急,等会就要宣布结果了,要相信徐总!”
喻星河有点出神,她说了要走前门的,这是叫她们光明正大竞争的意思吗?
等回到观众席,表演节目的学生坐在右边,喻星河坐在了后排。不多久,评委回来,主持人上场做了个小节目,调节氛围,还有小礼物抽奖环节,最后才宣布此次晚会的得奖情况。
喻星河一直看着第一排正中央,第五次了,那男人偏过头来和徐老师说话,不知道她结婚了吗,能不能离别人的妻子远一点?
终于到了最后的颁奖环节,本来都已经不报希望了,却听到主持人说:“438宿舍,二等奖,恭喜!”
观众:“”
黑幕成这样?
台下有点骚动:
“这什么后台,这么强大?”
“我的耳朵刚刚受到的一万点伤害还留着9999点。”
“这都不知道?第一排中间坐着的是徐总啊,台下弹钢琴的是她老婆!”
“!!!”
“听说这场毕业晚会是她赞助的。”
“”
真的光明正大的把后门变成了前门啊。喻星河走上台,颁奖的嘉宾也已经上台,正是徐冉。
她缓步走过去,身姿窈窕,温柔清丽,将奖杯依次递给几人,最后站在喻星河面前,低声说:“本来想让你第一的,可是第一名是你们院长颁奖,所以就第二吧,我想上台,看你。”
“来,请获奖队伍和嘉宾合影。”
“咔嚓。”快门响起的那一瞬间,徐冉轻轻揽住了她的肩,喻星河听见她轻声在自己耳边说:“毕业快乐,星河。”
这是她送她的毕业礼物。
等晚会结束,喻星河还想和她再相处,不舍得每一分每一秒,就站在礼堂外面等她,脚尖在地上踩了又踩。室友都已经先回去了,天气闷热,四处都是蚊虫,她在原地蹦来蹦去。
有道清亮的声音响起来:“星河?你怎么在这,还没回去啊?”
喻星河抬头一看,原来是法学院辩论队的前队长许然,即将博士毕业。刚入学的时候,她对自己就很照顾,后来喻星河去报校队面试,有个辩题就是许然帮着她拆分,熬夜和她对辩了几场,帮她顺利过了面试。
喻星河一直开玩笑,喊她恩人。
“师姐,我在等人。”
许然很久没见她,只觉得女孩似乎更加好看了,一双含笑的眸子几乎缀着星光,笑起来的时候格外的甜。
“毕业了就去事务所吗?”
“嗯,师姐你呢?”
“我应该争取留校,顺便也去事务所挂职了。”
“邱老师肯定盼着你去很久了。”
邱国岩和傅尧共同开的律师事务所,在业界很有声望。法学院不少学生毕业之后都会考虑进去挂职。
“那以后我们就是同事了。”许然有点开心,以后见到她的机会应该就更多了。她比喻星河大三岁,读博之后时间都在科研上,很少能再见到女孩。
喻星河笑着应了一声,终于等到评委前前后后从礼堂里出来,等目光寻到等候的那人时,女孩的眸子亮了起来,刚想挥手,就看见穿着蓝色衬衫的人跟在徐冉身后走了出来。
他是谁,应该也是法学院的校友,难道是
喻星河不敢想,也不敢想,右手僵在半空之中,半晌才落下。她低下头,默默的消化这份信息。
“星河?”
“星河?”
有两道声音一同响起。喻星河以为是错觉,下意识的看了身边人一眼:“师姐?”
徐冉已经走到了她身边:“星河,在等我吗?”
原来刚才不是她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