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待到他成为皇帝的时候,太子的眼中有阴霾与野心闪过,皇帝望来,却是更加恭谨小心的垂首姿势。
皇帝看着太子这一副阴郁谨慎到极点的样子,皱了皱眉,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他对太子实在是提不起什么想要栽培期待的心思了,否则的话,琅晟的事情他也不会让太子这么不留余地的出手。
“这次的事情若是办的好的话,朕会好好的记你一功的。”
皇帝对太子如此承诺道。
太子跪倒在地:“儿臣为父皇办事是应该的,没有什么功劳可言,儿臣过去一段日子一错再错。给父皇给皇室抹黑,实在是无颜见人,也实在是对不住父皇多年栽培,儿臣有愧。现在父皇能够给予儿臣信任,委以儿臣重任,无论如何,儿臣便是万死,也当为父皇办成此事!”
太子说出这一番话的时候,面上的表情实在真诚,眼中全是对皇帝的愧疚与孺慕之色,甚至有泪水流泻而下,那表情真诚的可以。
无论信不信,太子这一番话这一番言行表现,到底是让皇帝软化了些面色:“朕知晓你的忠心与悔意,也知晓你最近受到的一些委屈,罢了,起来吧,事情办成了之后,朕会好好补偿你的。你母后这几日一直担心你,你便去看看她吧。”
太子深深俯首。
皇帝和太子之间的谈话除了亲近的在旁边伺候的心腹之外,没有其他人得知,他们自觉自己保密做的很好,殊不知一开始便想错了某些人。
比如何许倾落交好的那位皇帝很信任的总管太监。
皇帝已经老了,太子也不再是太子,那名声,朝臣也不会认同他,在王总管的心中,许倾落给他牵引的那条线才是最有可能的。
身为皇帝身边近侍,看似不能够与朝臣结交,不能够参与政事,实则对朝野内外的一些变化知晓的比皇帝还要清楚。
想到九皇子对许倾落的重视,想到许倾落背后的琅晟手中现在掌握着的兵马,王总管在太子走后,考虑了一番,寻到了一个在外殿当值的小太监,低声对着他叙述了几句话。
那小太监面色不变,连连点头哈腰的,表示自己一定办成公公交代的事情。
看起来只是内侍总管随意吩咐一个小太监办事罢了。
——
九皇子望着身前的小太监,听着对方的叙述,只觉得牙根一阵阵的发痒。
他知晓皇帝心狠,但是从来没有想到对方居然刻薄寡恩到如此地步。
在琅晟刚刚于边关九死一生,打下一个大大的胜仗的时候,居然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对琅晟动手了。
皇帝下了那么一道让许倾落嫁给秦恒为侧妃的旨意,便是在逼迫琅晟。
琅晟和许倾落看的分明,九皇子也清楚其中的关隘,正是因为清楚,他才觉得无法接受,无法接受这个称之为父的人。比他想象的还要无耻无情。
琅晟若是真的有心做大或者是自立的话,皇帝用什么手段对付他也无可厚非,都是权力之间的较量,但是琅晟分明没有那个心思。
若是有那个心思的话,琅晟上一次就不会只带着百十名新兵与十几个亲兵回到京城。
“殿下,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办?”
那小太监是九皇子收服的眼线,对他忠心的很,自然也知晓九皇子现在的一切,多有许倾落和琅晟在背后帮忙支持。
若是真的让皇帝和太子对付了琅晟和许倾落,九皇子还没有立为储君,日后恐怕不妙。
王总管将皇帝和太子的打算告诉了他,而他。告诉了九皇子。
九皇子的手指握了握,想到许倾落那一次为他挡下刺客的一箭,眉眼低垂,眼底已经有了决断:“你去找两个人,一个是王大人,告诉他。。。。。。一个是。。。。。。”
他的母妃早已经死去,被一个伪装的女人取代,许倾落是他短短人生中唯一认同的宛若女性长辈的存在,甚至他心底隐隐的将许倾落当做是自己的母亲,即便许倾落只是比他大上那么几岁。
九皇子身为皇家子弟,经历了这么多,他也有了野心,只是,他从来都知晓,有野心不代表便要将所有的情义尽数抛诸脑后。
他是他,皇帝是皇帝,他永远做不到成为皇帝那般的人。
——
鸽子扑棱着翅膀飞来,是曾经用来在琅晟和许倾落之间传信的那只胖鸽子,现在应该是在京城中。
琅晟取下鸽子腿上绑着的竹筒,倒出其中的一小卷纸,慢慢的展开,看着上面蚊蝇一般细小的字迹,眉眼间染上了点点冷意。
“是不是皇帝和太子已经做好了一些准备?准备好好迎接你我?”
许倾落不知道何时走到了琅晟的身前,没有看他手中久久拿着的纸条。而是径自走到一块大石头边,轻轻的拂过上面,然后优雅的坐下。
她的样子悠闲的很,仿佛什么都在把握中一般。
琅晟望着许倾落那一副无所谓的表情,慢慢的握紧了手中的纸条,半晌苦笑一声:“落儿,有的时候,我真的不希望你猜测的那般准。”
“帝王心术不外如是,偏偏我们这位陛下别的不成,帝王心术中的猜忌多疑却是学会了个十成十。”
许倾落微微勾起唇角,明明在笑,眼中却全是讽刺。
“我输了。”
琅晟手中的纸条坠落在了地上,月色下,那雪白的纸张之上,分明便是皇帝与太子的计划。
请君入瓮,先发制人,沟通敌国,图谋不轨,当场格杀。
这些个字眼,每一个上面都透出了浓浓的杀机与阴诡之气。
那是毫不容情的刀锋。
许倾落说了,皇帝会对他动手,他也自知皇帝忌惮他,但是琅晟在许倾落提议直接带大军入京的时候,还是迟疑了。
终究无法做到先负了皇恩的事情。起码,在最初,皇帝对他是真的有赏识之恩。
所以琅晟和许倾落打了一个赌,在他只带着百名亲随的情形下,和许倾落一起回京,皇帝会不会放弃原本的那些个打算。
可惜,琅晟和许倾落打赌很少有赢的时候,他忘记了这一点。
而现在,从京城中传递来的皇帝和太子最新的动向与打算,却是让琅晟心中仅有的那么一点儿侥幸与心软,一点点的冷凝。
他不愿意先负人,却不代表他要束手待毙,尤其其中还牵扯到许倾落的时候。
望着许倾落那淡笑的眉眼,琅晟想到了太子一次次对许倾落的觊觎,心中终究是下了决心。
他从怀中掏出了准备了许久的响箭,甩手向天击出。
那响箭他不想要有击出的一天,但是到了想清楚想明白的一刻,琅晟再也没有丝毫迟疑。
现在已经到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地步。
皇帝和太子的刀子已经磨亮,只等着宰杀他和许倾落。
他一人的话便是顺着皇帝和太子的意思又如何?
他终究实现了自己的抱负与梦想。
只是许倾落,他绝对不允许任何人包括自己伤害她。
响箭会以最快的速度将他的决定传出。
周围的那些随从琅晟一起的近卫,自然清楚琅晟发出响箭的意思,对此,他们不止没有一点儿的担忧紧张。反而是悄悄的松下了一路绷紧的那根心弦。
只要是这个时候能够跟着琅晟一起去京城的都是他最信任的亲卫,皇帝和太子要对琅晟动手的事情,他们即便不知道其中所有情形,也知晓个大半。
对他们来说,皇帝是什么,太子是什么?朝廷中的那些官员又是做什么的?
是在战争时候派人不断的去前线送死,却狠心克扣将士钱粮冬衣的人,没有战争的时候,更是不断的往军中安插亲信,恨不得将所有将官都换成自己亲近人的存在。
他们感激琅晟让他们从一次次的战争中活下来,也感激琅晟让他们现在终于结束了和西域的战争。
所以,若是在皇帝和琅晟之间选择一个人效忠的话。毫无疑问,他们选择的只有琅晟。
人心都是肉做的,谁对他们这些将士真心好,谁是将他们视为草芥,他们都分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武人没有那些文臣才子们能说会道,他们只会做!
坚定的站在琅晟的身后,便是他们的决定!
琅晟站在那边,遥望着京城的方向,眼中的色彩极其的黯沉,按照现在这个速度,只要三四日的时间,就应该到了京城了。
到了那个时候,看的便是谁的力量更强了。
他以为自己不会走到这一步,但是真的到了这一步的时候,他也不会输给任何人。
一双女人的手从背后伸出,环抱住了琅晟的腰身。
许倾落将自己的身子完全靠在了琅晟的背部,一点点的温暖互相传递着,让两颗心贴的极其的近。
“你没有输,我也没有赢。”
许倾落的声音在夜色中显得格外的清晰,她将自己的脑袋轻轻的依靠在男人坚硬的背脊之上:“这不是你我之间的输赢,而是我们必须要走的一条路,你想要保护我,我也想要保护你,他们的刀子已经递出,与其等着他们捅你一刀,我宁愿在他们出手之前,先杀死他们!”
许倾落明明是个身形娇弱的女子,可是她话语中的冷厉却是比之刀锋还要可怕。
若是个普通男人此刻听着许倾落的话,也许就要为了她这份乍然爆发的杀机心惊了。
琅晟却是忍不住笑了起来,方才心中升起的那些个沉郁,一点点的消失。
有的时候,他真的是必须要承认,许倾落比他这个男子还要果决,还要有决断力。
她从来都清楚自己想要的,自己想做的。
从来都不会犹豫。不会退缩。
琅晟喜欢许倾落的这份坚定。
战场之外,他有太多的犹豫,有太多的软弱,他总是在踟蹰,在一段路上来回的徘徊。
可是许倾落的出现,补足了他残缺的那一部分。
就像是一个半圆,因为有了许倾落的出现,才会成为一个完整的圆。
琅晟转身反抱住了许倾落,紧紧的抱住。
“幸好你在我身边。”
幸好你始终都爱我,爱这样一个总是踟蹰犹豫的男人。
——
皇帝和太子一番好算计,他们每天都接收着许倾落和琅晟的行程,到了琅晟和许倾落入京的那一日。太子带着准备好的东西与一众皇帝派给他的禁卫,面上带着微笑,带着众多官员大开的城门,将许倾落和琅晟迎入了京城之中。
身后的京城大门砰然关紧,琅晟,许倾落还有百十个随从被阻隔在了京城大门与千余名禁卫军之间。
“琅将军,许姑娘,好久不见。”
太子从一众禁卫分开的道路之间走了出来,他身上再也不是一身明黄色的袍子,却也是打扮的极其的华贵,高高在上的眼神望着琅晟,望着许倾落,仿佛这般,他就还是过去那个储君一般。
在看到琅晟和许倾落切切实实的被关在了城门内的时候,被切切实实的包围的一刻,太子是得意的,再是最近收敛了许多,当他用胜利者的姿态出现在自己最痛恨的人的面前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的张扬了起来。
“太子殿下,不对,应该说皇子殿下,确实是好久不见。”
许倾落微笑勾唇,如此道。
没有一句刺耳的话,却是比什么都扎太子的心。
他现在是皇子。无权无势的皇子!
太子的手握紧,再也不想要忍耐,再也不想要按照原来的想法慢慢来。
对许倾落这样的女人,就应该一下子将她脸上所有的猖狂得意全部都给扒下来,狠狠的扒下来,就不应该给她开口的机会!
“本殿下确实不是储君了,但是本殿下还有制裁罪臣叛逆的权力,琅晟,你在边关与漠北勾结,伪造战功,一年年来将朝廷的军饷用作私利,交结将士。结党营私,图谋不轨,最后更是擅自答应议和,不加询问朝廷意思,大逆不道,你可知罪!”
太子的声音一落,锵然声音中,他身后的一排禁卫军抽出了腰间的刀剑,同时间,四处的制高点上出现了一道道人影,他们的手中,弓箭已经搭好。
遥遥的对准了琅晟一行众人。锋利的箭簇,甚至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烁着刺眼的光芒。
跟着太子过来的朝廷中的那些个臣子,有些人知晓了消息,面色镇定,有些人却是根本不知道丝毫风声,或者说听到了风声,也没有想到太子居然会在城门口就忍不住动手。
一时间许多人的面色一变,心底对皇帝和太子有了些不满。
有些人想着,便是再忌惮琅晟,也别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