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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秋很快便笑不出来了。
他好像身处沸腾的锅里,这锅中的水咕嘟咕嘟,转眼便把他彻底淹没了。寇秋自己成了被网兜困住的鱼,逃也无处可逃,只能被强拉着,慢慢煮了个熟透。
秦屿教他吃蘑菇。
蘑菇其实做的不错,只是没怎么切开,整个儿直接扔进了锅里,实在是难以一口下咽。秦屿也不难为他,自己把蘑菇汤炖了出来,慢条斯理往他身上抹。
抹的汤汁的香气到处都是。第二天,两人成功因为吃的太饱,没能起来。
秦大少和秦父大眼瞪小眼,又在桌前吃完了一天三顿饭。
秦大少:“。。。。。。”
秦父:“。。。。。。”
秦大少:“这样不行。爸,你也说说他们。”
对身体不好!
秦父拿着筷子,神情严肃,“嗯。”
是得说说。
都耽误和小儿媳讨论最近发生的国家大事了。
秦大少撺掇:“等阿屿出来,你得教训他!”
秦父:“嗯!”
熊孩子的确欠教训!
他们想的好好的,可等秦屿出来拿吃的时,秦大少撞撞秦父的肩膀,秦父拍拍大儿子的头,两个人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说话。最后,秦父还是在儿子的眼神下干巴巴喊了句,“小屿啊。。。。。。”
秦二少扭过头看他,神色淡淡。
“嗯?”
秦父两只手绞在一处,半天后,勉强憋出个慈爱的笑。
“你多吃点,啊。”
秦岛:“。。。。。。”
还能不能更窝囊点。
秦父冷静地喝了口咖啡,不说话了。
家里的生物链就是这样,能怎么办呢?
他小儿子,就是生物链顶端的高级生物啊。
他们这些食草动物心里也很苦的啊。。。。。。
秦二少从前一天晚上的花样里尝到了甜头,第二天无师自通开始学会了角色扮演。他买了仿中世纪的侍女和小姐的古典大裙子,紧身胸衣把腰肢勒的相当纤细,认认真真要给他家小姐换衣服。
“您快点,待会儿还有晚宴呢。”
寇老干部望着他,宛如在望着一个变…态。
秦二少尽职尽责伺候他更衣,声音压得轻轻的,仿佛真的是个毫无杂念的贴身女仆。
他带了美瞳,眼里碧蓝的颜色如同一汪澄澈的湖水。
“昨晚伯爵。。。。。。教了您什么呢?”
“教了您,这个么?”
“呜。。。。。。”
他听到了低低的啜音,却并没有松手,反而慢条斯理把手指从面前人的裙摆中抽出来,殷红的舌尖绕了圈,指腹转瞬覆上一层晶莹的水光。
呼吸都是烫的,仿佛要热的烙下痕迹。
女仆轻笑着,重新拉开了丝带,眼中含着毫不收敛的赞叹与仰慕。
“您哭的样子,真美。”
寇秋:“。。。。。。”
寇秋:“。。。。。。
寇秋:“!!!”
啊啊啊变态啊,变态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看到有亲说村长和知青。
。。。。。怎么来,村长披个军大衣端着个旧水壶在黑夜里哐哐哐敲知青家门,说:“快开门呀我代表组织来给你送温暖拉”,然后里头穿着件大花棉袄的知青寇秋就迎出来接液体状的温暖,吗?
有点儿神奇。
……………
莫名觉得主仆的百合也挺带感的。
好吧,我承认,我就只是单纯喜欢主仆和中世纪。。。。。。
老喜欢了。
第143章 我掏出来吓死你(二十一)()
秦二少可不觉得自己变态。
他的卷发是铂金的;垂泄下来时仿佛是一袭华丽而柔软的绢布,两匹布慢慢地碰触到一处;渐渐便绞在一起了。
上好的红酒被开了一瓶;血一样的颜色盛放在水晶杯里。
女仆含着喂给她的小姐,就像是在上供自己忠心耿耿信奉着的神。
神的身躯逐渐伸展;被拉下了凡尘。
他们一同堕入了深渊。
。。。。。
醒来时;寇秋仍然筋骨酸痛,只能选择趴卧的方式躺在床上。他郁闷地把头埋进枕头里,旁边的秦二少瞧出了他的情绪,相当殷勤地给他端茶倒水;又扇扇子。
“阳阳渴不渴?”
寇秋把头扭过去不看他;气呼呼的,“不渴。”
秦二少狗腿地帮他按摩腰;“阳阳饿不饿?”
寇秋更气;“不饿!”
明明还是有点想吃点好的,可因为使用过度的原因,如今就只能瘫在床上喝粥。哪怕粥里头加了虾仁玉米扇贝,炖的喷香可口,那也掩盖不了这只是碗粥的事实。
寇秋实在是想不通,秦屿到底是哪儿来的这么奇怪的癖好?
下雨就下雨吧;偏偏他还不甘心只是唰唰地下,还想哗哗的、啪啪的、换着花样下。如今更好,这下的简直是场七彩雨,兜头浇了人个狼狈不堪。
秦二少小声说:“因为喜欢阳阳嘛。。。。。。”
他的声音很轻;靠在床边,大脑袋垂头丧气地放在被子上,蔫的像是个刚刚从湿润的土里冒出头的大蘑菇。
寇秋瞧见他这模样,立刻控制不住地心软。
“。。。。。。你起来。”
秦二少拉拉他的袖子,可怜巴巴的。
寇秋实在是拿吃软不吃硬,拿这样的秦屿毫无办法。
他勉强板着脸,但神色分明是柔和的,伸手摸了摸大蘑菇的头。
“起来。”
秦二少察言观色,小心翼翼说:“那下一回?”
寇秋咬咬牙,“随你。”
说这两个字时他心底都在滴血,宛如是旧时代的长工被逼迫着签了卖身契。
秦屿小小地欢呼一声,立马站起来了。他伸展开长臂抱着面前人,哼哼唧唧说:“好爱你。”
寇秋拍了拍他。
你要是不这么热衷于角色扮演,我会更爱你的。
实在是。。。。。。太羞耻了。
这么激烈,身为接班人的他承受不来啊。
然而秦二少比他想象的还要变态,三天后,他弄来了另两套cos服。
寇秋一看就疯了。
这特么是什么!
系统咬着爆米花,很是善良地替他解答:我看看。。。。。。那个白的扎着粉色蝴蝶结的,叫美羊羊;那个大红色裙子的,叫红太狼。
它顿了顿,补充道:这好像是你们给小孩看的动画片里的角色啊?
寇秋拖着那毛茸茸的衣服,彻底陷入了沉默。
“穿嘛穿嘛!”青年拉着他,“挺有意思的。。。。。。”
秦二少顿了顿,小声说,“我小时候都没看过动画片呢。”
寇秋心脏忽然一缩。
他从秦哥哥口中听说过秦屿小时候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与童年两字相牵连的,只有一间永远打不开的屋子,没窗户也没阳光,门从外面锁着,阴沉沉的,连墙壁也是单调的灰色。
被亲人遗忘,独自蜷缩在角落。
。。。。。那样的日子,很难捱吧?
所以才会对这样鲜艳的色彩心生向往吗?
“。。。。。。就一次。”
于是秦二少欢天喜地地欢呼着,很快便把软绵绵的小绵羊扑倒了。
他没有用动画片里那样耗时间,相当干脆地把羊塞进了锅里,倒好了调料,便直接入口开吃了。
吃到心满意足,连骨头缝隙里都透着股懒洋洋。
这样一天一天的日子里,寇秋几乎要把郗鹏云忘到爪哇国去。直到第二年开春,他才意外收到了请帖。
请帖上的一个名字是郭丽,另一个不是郗鹏云。
秦家人同样也收到了。
“当时还没事找事呢,”秦岛相当记仇,“这会儿还想请我们过去?——呵呵。”
他把请帖扔到桌上,完全没有理会的打算。寇秋说:“这个新郎?”
秦岛是圈子里的活跃人物,在这方面的消息也灵通,与寇秋道:“这个男人倒比他找的上一个要强,好歹自己也开了家公司。虽然不大,不过潜力不错。”
寇秋瞧着上头的照片,若有所思。男人的侧脸说不上清隽,但很干净,透着点儒雅的味道,像个儒商。
他终于想起了被遗忘许久的渣攻。
“郗鹏云呢?”
“郗——”秦岛脸色茫然,“你说谁?”
这么号人物在他脑中根本没有留下什么印象。
“那个不怎么强的上一个。”
“哦,”秦岛给自己倒了杯茶,“他啊。”
他晃了晃杯子,懒洋洋的。
“能怎么着?这会儿没了金主,恐怕什么事都不顺心。
寇秋点点头,找系统查了下任务进度。
很显然,渣攻过的不太好,如今进度已经涨到五十了。
寇老干部惊讶:什么时候涨的?
他一点动静也没听到。
系统幽幽道:就在你和爸夫玩女装play的时候。。。。。。
马赛克屏蔽了,能听到才是有鬼呢。
你满腹心思都在嘿哈哈嘿上呢。
寇老干部:。。。。。。
虐渣什么的,真是让人头疼啊。
他只想好好谈个恋爱啊啊啊啊啊!
压根儿不想带着渣攻一起愉快玩耍。
真心烦。
已经差不多了,系统说,按照原本的世界轨迹,渣攻才是那个应该和郭丽结婚的人。郭丽五六年后生病,他改了遗嘱,整个公司都是他的,吃香的喝辣的,过的爽极了。
如今呢?该有的老婆没了,该有的公司也没了。
先前有多大的野心,现在就剩下多大的狼狈。一个人灰头土脸在社会里摸爬滚打,没了郭丽给他的钱,真的是寸步难行。
系统崽子看着,还觉得蛮爽的。
小白脸没了金主,就像鱼没了水。
不说完全活不下去,却也绝对出不了头了。
寇秋摸了摸下巴,忽然说:你说郗鹏云知道郭丽结婚这事吗?
系统还没反应过来,说:当然不知道啊——
根本不是一个阶层。
话没说完,它就意识到了什么,幽幽道:阿爸,你学坏了。
这是打算给渣攻走漏风声,再打击他一下?
寇秋把这当夸奖听。
他和秦屿提起了这事。秦屿动作很快,马上便打电话安排了哥哥的人,甚至连缘由也没过问,秦二少也是发自内心不喜欢那个人,别说是给他透露个消息了,冲着他当时对阳阳说的话,秦屿觉得自己更应该打他一顿。
套麻袋狠狠打的那一种。
打个鼻青脸肿!
然而寇秋怎么也没想到,渣攻甚至比他想象的。。。。。。还要小白脸。
他直接闯去了婚礼现场,嚷嚷着要见郭丽,把之前的一点事彻底宣传的沸沸扬扬。
参加完婚礼的人都听说了点风声,看笑话的居多,添油加醋的也不少。有当场见识了的客人绘声绘色给秦岛讲:“那男人这时候还真有能耐,不知道是从哪儿弄的衣服,硬是扮成了服务生混进了里头。等到快带戒指的时候,好家伙,他突然就冲到台子上了——”
秦岛像在听相声,手边儿还摆了碟瓜子。
“然后呢?”
客人说:“嗨,然后他哭了。”
秦岛:“???”
这好像和想象中的剧情发展不太一样,他再确认了一遍,“没有抢婚?”
“开什么玩笑呢?”客人反而诧异地望着他,“他哪有那个胆儿?哭了一阵说了点之前的什么鬼承诺,然后就被郭丽喊来保安弄走了——就这样也丢大人了,你没看见新郎,脸黑的像唱包公一样。”
客人咋舌。
“不过听说,郭丽那个儿子一直不怎么喜欢他,这回恐怕更是要整整他了。”
这样上流云集的大场面,哪怕有些事大家都心里清楚,也不能摆到明面上来说,这就是大多数人心里的规矩。
如今这么一闹,简直是把脸面活生生撕扯下来放在地上踩。
也当真是惨了些。
秦岛说:“当时是她自己选的。”
“是啊,”客人笑道,“没想到她拼了这么多年,就选了这么一个蠢货。”
除了一张脸,别的毫无用处,把秦家得罪了不说,到头来,居然连好不容易一个挣面子的机会也给毁了。
人,果然还是不能看外表的。
“对了,”秦哥哥忽然说,“我们家也要下请帖了,正好你来,就不专门找人给你送去了。”
他从桌上拿来一个信封,上头有粉色的丝带系了个小小的蝴蝶结。
客人一怔。
“你们家。。。。。。有喜事?”
“是啊,”秦岛把信封递给他,笑笑,“我弟弟结婚。”
客人目瞪口呆,声音瞬间高了两个八度。
“你弟弟结婚?!”
之前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秦二少不是说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