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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璞的手控制不住地捻了捻。
这样的布料穿在身上,应当也能透出那里头的景色。。。。。。
他站在原地愣了半天,最后还是用手拿起几条。孟皎的喜好很单一,里面几乎只有纯白的,卓老师却莫名觉得,要是那种带着小碎花或小动物的,应该也很配他。
他拿着几条走了出去。
寇秋正在收画具,将所有的颜料盒都整整齐齐码在了收纳盒里,突然听见自己的崽哦呵了一声。他抬起眼,诧异地发现卓老师浑身僵硬地捧着什么东西出来了,走路的模样简直像个僵尸。
男人咳嗽了一声,勉强维持着脸上的镇定:“你想带哪几条?”
与此同时,随着他的手头动作,寇秋终于看清了他手里薄薄的还有点透光的布料是什么。
他的头也轰的一声炸了。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哪怕是老夫老妻,这么捏着。。。。。。
系统再次幸灾乐祸哦呵了一声。
卓璞眼睁睁看着青年原本白皙的脸一下子红彤彤的,也渐渐反应过来,抿抿嘴唇,看向花孔雀。花孔雀冲他耸耸肩,示意自己心内很难受,这说明什么?
说明你心里爽翻了,你个禽…兽!
“就。。。。。。”寇秋勉强维持着镇定指挥,努力让空气的温度下去一点,“就你手里拿的那几个就好。。。。。。”
他站起身,从男人手里接过来,两个人的脸都红的像是灯笼。寇秋干咳了声,拿手把底裤简单卷了卷,一把塞进了箱子里。
他家电视亲眼目睹了这一幕,突然以一种老干部的口气长长叹了一声。
“我懂得,”耳机安慰它,“毕竟你是看着他长大的。”
寇秋:“。。。。。。”
卓璞:“。。。。。。”
神特么看着他长大的。
方才那一点奇异的气氛突然就像海上的泡沫似的,没了。
偏偏这一堆家具也继承了他老父亲的属性,蹲在墙角开始长吁短叹,字里行间都透着种“辛辛苦苦养大的一颗白菜就这么成了别人家的”怅惘无奈,并且谈论的话题逐渐高深,渐渐演变成为“同性怎样才能不受到社会歧视”这个热点话题。电脑痛心疾首戳着键盘,大声说:“我觉得要先立法!”
寇秋:“。。。。。。”
很好,这一句话学的也像极了。
他把耳机装进箱子里,顺带嘱咐了电视不许一天二十四小时地看新闻频道,得记得省点电费;桌子也是,没事半夜不许大声嚷嚷,开会的话就声音小点,免得把附近的邻居吓到了。一堆家具严肃地听他讲完话,末了,电视作为这个留守群体中被寇秋使用的最多、开灵智也最早的物件,庄严地表达了自己的意思。
“勤俭节约,不制造噪音,我们懂。”
“懂就好,”寇秋把箱子拉上,说,“那乖乖在家,等我回来。”
电视应了声,目送着两人两影子关门远去。
几乎是在门关上的那一瞬间,电视便重新开了机,说:“西部省份是于今天进行公务员考试么?”
桌子说:“是,快连快连,wifi呢?”
路由器说:“已准备就绪。”
电视立刻连上网,开始寻找今日考题。沙发监考,一堆电器勤勤恳恳在家里啃着笔头,一道接着一道地往外报答案,不一会儿电视说:“这一回,我的行测一定能过80。我肯定是第一。”
桌子小声嘟囔说:“这还不是因为电脑被带走了么。。。。。。”
不然这个班里的第一,怎么也轮不着电视!
电视深沉道:“书香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要是我一直努力——”
“那也考不过它,”路由器无情地戳穿这个事实,“它的肚子里,有历年来的所有考题,早是学霸了。”
电视:“。。。。。。”
嘤╥^╥,它居然输在了起跑线上!
在家中家具勤奋学习的这段时间,寇秋已经到达了卓老师的家,拉着行李箱上了二楼。卓璞给他收拾的房间就在他自己的房间旁边,被打扫的一尘不染,地板干净整洁的能反出光。寇秋将自己的衣服随手放到床上,随即便看见被子咕噜噜滚了一圈,自发自动地帮他把那一堆衣服分类推开了。
寇秋还没反应过来,下意识摸了摸被子,“做得好。”
被子一抖,一下子往他身上扑的更凶,几乎是折叠着把自己整个儿放在了他腿上。倘若它是个动物,此刻一定把自己毛茸茸的尾巴都竖起来了,一副虽然不好意思但还是暗戳戳想要更多抚摩的模样。
寇老干部没感觉到什么异常,反倒是系统察觉到了什么,奇怪地“咦”了一声。
物件的灵智都是被使用的多了才能开的,碰触的越多,灵智开的就越早,这也是为什么寇秋家中的东西那么多,目前开了灵智的却也只有那几个的原因。可没理由啊,寇秋目前住的可是客房,不应该是男人经常待的地方,怎么连客房的床被也都开灵智了?
难道真是因为卓璞自身的灵气太强烈,隔堵墙都能影响到?
它这么一说,寇秋也觉得有点奇怪了。等男人来时,他一边整理着行李,一边随口提起此事。
卓老师面色不变,神情镇定:“我一直是两张床轮流着睡。”
寇秋:“。。。。。。???”
“我有洁癖,”卓老师继续冠冕堂皇往外一尊尊抬理由,抿了抿薄唇,“第一天睡过的床,第二天,我便觉得它脏了。”
寇秋:“。。。。。。”
可以的,这说法很强悍。
他迟疑了下,小声问:“那用不用我配合着您,一起换房间?”
男人的手指悄悄在背后捏了捏,半天才说:“不用了。”
不知道为什么,寇秋觉得男人的神色有点失望。
花孔雀就靠在门口,仗着今天立了功,放开了自己的嘴:“对,说的没错,我平常天天都睡旁边那间房。”
寇秋的影子顿时幽幽看了他一眼,说:“真的?”
花孔雀手指懒洋洋绕着头发,风情万种,“真的。”
影子:“。。。。。。”
可以的,够狠。
这种招数,纵使是撩遍天下的他,亦自愧不如。
等到看到浴室时,两个影子就更恨不得自戳双眼了。
特么这牙刷,这牙膏,这毛巾。。。。。。怎么都看起来这么眼熟呢?
这不都在旁边房间看到过几乎一模一样的么!!!
寇秋也迟疑地举起一对可以合成心形的马克杯,无语了半天,问:“老师,这是。。。。。。”
卓璞眼睛都不带眨的,“超市打折。”
“那这对毛巾?”
“超市打折。”
“这一看就是一对的牙刷。。。。。。”
“超市打折。”
“。。。。。。”
到了此刻还没弄明白男人的心思,寇秋就是傻了。
他憋着笑,问:“哪家超市,什么东西都打折?”
卓老师像是没料到他会这么问,原本波澜不惊的脸上迅速掠过一点别的情绪,随即道:“打折期过去了,现在没有折扣了。”
寇秋:“。。。。。。”
可以的,你六。
卓老师面上的神色温和了点,给他端来了一杯温热的牛奶,随即伸出手,犹豫了下,还是摸了摸青年的头。触感毛茸茸的,细碎的发丝从指缝中溜出来,像是只柔软的小动物。
“早点休息,”他低声说,“晚安。”
“嗯,”寇秋眉眼弯弯,也说,“晚安。”
他关上了门。
花孔雀眼巴巴站在一边瞅着,察觉到自己又悲伤地想哭了。他一边淌眼抹泪一边抽抽搭搭问:“今天我睡哪儿?”
寇秋睡了卓璞的房,卓璞睡了客房——那他睡哪儿?
哦对,还有个影子,就在旁边吞云吐雾呢。
只剩下一间房。
安顿好了寇秋,卓璞就明显不打算再管了。他淡淡道:“房间里有一张床,你们自己看着办。”
“别啊!”花孔雀急了,眼泪啪嗒啪嗒掉了满脸,“这不会真打算让我们中一个人睡地毯吧?”
男人道:“楼下有沙发。”
“别搞笑了,”花孔雀难以置信,“就你沙发那和你一模一样的脾气,它能让我睡?”
没把他扔进游泳池里洗灰就不错了!
“那你们就一起。”男人心硬如铁。
花孔雀呜咽了一声,哭的更大声了。
寇秋的影子倒是无所谓,把烟往嘴里一叼,伸长手臂就揽住了他,懒洋洋打量了眼,啧了声。
“还真是娇气,”他说,“这么爱哭?”
花孔雀泪眼朦胧地抬起头,幽幽道:“这都怨我的正主不娇气。。。。。。”
“跟我一起睡就跟我一起睡呗,”影子叼着烟,懒散地说,“瞧你怕的那样。”
花孔雀想想也是。寇秋明显是喜欢卓璞的,这么说,正主喜欢的是同性,影子喜欢的应该是异*屏蔽的关键字*?虽然自己这么娇美如花,但应该还能保证安全。
他抽噎了下,小心翼翼求证:“你喜欢女孩子,对吧?”
影子揽着他,痞痞地说:“对啊。”
花孔雀彻底放下了心。直到他们俩一块躺到了床上,他清楚地感觉到了抵着自己的炮…弹,不由得一下子哭的更猛烈了,悲愤地指控:“你说过你喜欢女孩子的!”
“我没说错啊,”寇秋的影子回答,“我喜欢女孩子,也喜欢你这种哭唧唧的男孩子。”
花孔雀:“。。。。。。”
“越哭越好看,”影子挑了挑他的下巴,“乖。”
花孔雀彻底悲愤了:“为什么!”
这不科学!!!
寇秋的影子摸着花孔雀的下巴想了一会儿,竟真的想出个答案:“因为我的正主不喜欢男孩,也不喜欢女孩,只喜欢那特定的一个人?”
花孔雀:“。。。。。。”
他默默在心里说,我真是日了狗了。
“乖,你日不了,”兴许是从他的脸上看出了他在想什么,影子满含怜惜地说,“你只有三分钟,狗不会同意的。”
花孔雀:“。。。。。。”
。。。。。艹。
第38章 万物皆有灵(六)()
“三分钟怎么了?”花孔雀悲愤;结结巴巴道,“三。。。。。。好歹我还有三分钟呢,有人连一分钟也没有!”
寇秋的影子拿一种看智障的眼神看着他;半天才说:“哇;那你真是很棒棒;要不要我给你鼓个掌?”
花孔雀感觉自己的尊严受到了践踏。他腾地坐起来;二话不说反过去压到影子身上,脸上的泪痕还没干,就已经带着还未完全消退的哭腔怂唧唧地放狠话了:“我。。。。。。信不信我证明自己给你看!”
影子听了这话;不由得挑了挑眉。
“证明?”
“是!”花孔雀试图努力撑起一点气场来;“我好歹也是个男人!。。。。。。艹,你脱…裤子干什么?!”
“你不是要证明么;”被他压在底下的青年懒洋洋勾起一抹笑,裤腰松松挂在耻骨上;欲坠不坠的。影子的声音压的极低,气息喷在空气中时有种奇异的热度,烫的人脸通红,“给你机会。”
花孔雀结结巴巴说:“你、你可别后悔!”
“不后悔。”
青年从兜里掏出烟点燃了;往他脸上喷出一个烟圈;看着身上的人呛得微微咳嗽起来。
“来。”他低低地说。
“。。。。。。来就来!”
花孔雀硬着头皮开始尝试;可到底先天条件在那儿放着,还没进入正式剧情就不行了;连五十秒的预告也只放了一半。影子似笑非笑地望着他;不紧不慢地吸完了一枝烟;瞧见他手足无措的模样,这才问:“来完了?”
花孔雀的脸一下子烧的更红,又是尴尬又是羞耻。
“来完了,”影子把烟头扔进了床头柜的烟灰缸,猛地坐直了身,“——那就该我了。”
身上的人被他一吓,立刻紧紧地闭上了眼,心脏跳得跟打鼓似的。直到感觉那人半天没动静,他才慢腾腾把眼睛睁开一条缝,从里面眯着打量影子。
影子离他极近,勾着嘴角,问:“怎么,还挺失望?”
花孔雀:“。。。。。。”
“逗你的,”影子把被子一拉,自在地躺回去,“老子就算是玩,也得玩个心甘情愿,做不来这种事儿。当然,要是你迫不及待想感受一下,那就另说。”
花孔雀:“。。。。。。”
你才迫不及待,你最迫不及待,你全家都迫不及待!
他感觉自己简直像只被猫玩在爪子里的老鼠,此刻恨恨地瞪着已经闭上了眼的人,半天后,才能勉强从嘴唇里挤出一个字,“艹。”
真不是人。
他也没心思睡了,气呼呼地掀被子下了楼,和那个与他互相嫌弃的沙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