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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见面到现在,庄凌霄就没跟他说过一句话; 只在结束那个长吻时,庄凌霄依稀发出了一声不满足的呓语。
临上军事飞机时,聂长生听到了庄凌霄口袋里的手机铃声响了,庄凌霄脸上的冷意更浓了,让看也不看是谁打来的,就直接摁了关机键,似乎这个时候不管是什么天皇老子驾临,都阻止不了他想毁天灭地的愤怒。
然而,还是有恪尽职责的人的,当军师飞机降落在军舰上时,主驾驶师带着副驾驶下来要跟庄凌霄握手,庄凌霄只是冷冽地看了他一眼,拉着聂长生的手直接上了机舱,对主驾驶师伸出的手视若罔闻。
傲慢无礼到了极点。
因为庄凌霄浑身散发出生人勿近的气场,所有认识他的士官都只对他敬礼,不敢上前跟他说一句话,就连那个见惯了大风大浪的顶级指挥官,也没敢再上前打搅他。
幸亏军士们对庄凌霄敬畏至极,一个女军医还惦记着庄凌霄手上的伤,虽然得知了聂长生已经借过了医疗设施和『药』箱,她还是不放心,一定要随队飞航,指挥官也不敢问庄凌霄的意见了,直接点头同意女军医的提议。
有备无患总是好的,毕竟庄凌霄的身份非同寻常。
不过她的用途也就只是随队干坐了。
再之后,不管聂长生说了什么,问了什么,庄凌霄都沉着脸,一概不答,而当聂长生问到贺鸿梧的近况时,庄凌霄才眯起了眼,『露』出一抹苛责的目光,似乎在埋怨他不该在这个时候还惦记着那个死小孩,难道他还天真的以为自己会再允许他见那个死小孩吗?
聂长生或许因为歉意所致,他一直很顺服地低着头,像忠诚的小兽臣服于出巡领土的兽王,任凭兽王高高在上的俯视他身上的每一个细小的动作,所以没有留意到庄凌霄半眯的眼帘下很好的隐藏着眸子里一道森然可怖的光芒。
手伤包扎好了,庄凌霄滔天的怒意依旧没有消退的痕迹。
聂长生在『药』箱翻找『药』物时,『药』箱被庄凌霄一脚踹到了机舱角落,聂长生打理医疗垃圾时,装满用过的绑带、棉花、『药』瓶的袋子也被庄凌霄粗暴地抢过,用力一甩,砸到了机舱门边。
“庄凌霄……”聂长生敛着眉,手指轻轻的放在他右手腕里,目光落在他的手伤上,低声道,“别这样,好不好。”
聂长生的声音一如从前的温润、柔和,极具安抚『性』,从前他去外科顶替工作时,那些不愿打针吊水甚至动手术的人,都会陷入他声音的魔咒里,听从他的安排。
只是这样的魔咒对现在的庄凌霄而言已经没有了昔日的吸引力,他有很多种方式迫使聂长生展现他独特的魅力,专属他一人可享用的魅力。
当然了,庄凌霄更喜欢用自己的方式令聂长生在无助的时候只能喊出他喜欢听的的声音,最好是哭着喊着向他求饶,喊到嗓音沙哑,话也说得零零碎碎的声音,这才是天籁之音。
虽然庄凌霄拒绝跟他说任何话,不过,他却丝毫不拒绝跟聂长生进行身体上的交流,甚至可以说是相当的热衷。
一道身影投在了聂长生的上空,他抬起头,看到了抿着唇一语不发的庄凌霄站了起来,走了几步将舱门间的印着葱翠竹林的布帘拉上,隔绝了驾驶舱里窥视的目光。
聂长生睁大眼睛,似乎想到了什么,可……怎么可能?现在是白天,机舱距离驾驶舱这么近,驾驶员和副驾驶员就坐在那里,而且随队飞航的还有一个军医!
可是,看着庄凌霄一步一步慢慢朝他走来,那炽热的目光如狼似虎锁在自己的身上,丝毫不掩饰想要扒开他的衣服为所欲为的目光,聂长生就知道他猜得没错,这个男人真的要在这个地方将他拆吃入腹了。
明明知道应该阻拦庄凌霄恣意妄行的孟浪行为,偏偏话到嘴里,全湮灭在颤抖的唇瓣里,聂长生别过了头,全身的血『液』突然沸腾了起来,灼得他浑身滚烫,汗渍从身体的各个部分泌出,湿淋淋地贴在衣物上,耳膜嗡嗡的作响,他听到了自己吞咽的声音,也听到了突然变得喑哑的声音:“就不能等等么?”
庄凌霄站在他的跟前,微微弯着腰身,左手捏住了聂长生的下巴,用力一抬,迫使他对视自己的眼睛。
这是一双极富索求、侵略的眼睛,深邃的眸子里酝酿着灼烫的焰火,散发野兽的气息,瞬间淹没了聂长生心里滋长的退意。
聂长生只觉唇干舌燥,他也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将近半年没有得到过纾解,他也想要一个良好的渠道疏通体内的积蓄。
可是,窥探的目光无所不在。
“把……把监控器关掉。”聂长生看了看机舱正中央闪着红点的监控器,艰涩地开了口。
通过这个监控器,不仅驾驶舱里的三个人能看的舱内的情形,就连军舰的控制台上,也会把画面拍得高清无码,任凭屏幕前的人观赏。
庄凌霄顺着聂长生的目光往上一看,顿时火冒三丈,吼了一声:“shit!”顺手握了个重物,随之而来的,就是钢制的军用茶杯狠狠地砸去的声音,庄凌霄瞄准的位置很精准,军用杯子准确无误地砸到了监控器里,然后直线下降,滚落到了座位下,而监控器只是歪了歪,拉出了一点埋着的电线,但红点没有消失,显然军用的东西,质量都很过硬。
庄凌霄又骂了一句国粹,暴躁地转了一圈,没找到称手的武器,于是大步朝驾驶舱走去。
等待的时间很短,聂长生约莫只等了一分钟,机舱中央的监控器终于灭了。
十几秒之后,聂长生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传来。
他认命地阖上眼睛,等待着铺天盖地的欲念燃烧他的身体,颠覆所有的理智。
手臂突然被一只大手拉起,重重地往后一丢,聂长生只觉失重感之下,重身不稳,朝后一仰,“呃……啊……”两声,发出短促的惊呼声,人已经坐在了座椅上,只是那座椅又在庄凌霄的『操』控之下缓缓地放平,形成了一张可供休息的床。
聂长生本能地支起了腰身,试图坐起身子,庄凌霄已经欺身下来,完好的那只左手抵在聂长生的胸口里,目光灼灼地盯着这个日思梦想的男人。
这个姿势很暧昧,上位者居高临下睥睨着身下无所遁形的猎物,探寻的目光带着一丝揶揄,似乎在比较着从哪个地方下手才更合自己的意,更能延长猎物被啃吃殆尽的觉悟。
聂长生在这双眼睛的打量下,缓缓的躺了下去,他尽量放松绷紧的身体,可当庄凌霄的手抚上他的脸颊,滑过他的鼻尖,再落在他的唇上时,那如同万千蚂蚁一同啮咬的麻痒袭来,他的头脑“嗡”的一声炸开,白雾萦绕的幻境里,他回到了很久之前的旖旎风情。
聂长生粗重地喘息着,自从离开庄凌霄之后,他很久没有享受过这种湮灭理智的爽快之感了,不管是在西班牙做义医时,还是上了海盗船,虽然偶尔也想要纾解,可终归没有办法伸出手,不是庄凌霄的话,就不可以,即便是自己,也难以达到想要的畅意。
庄凌霄没再多费口舌了,他沉下眸子,满意地笑了笑,扯下他的皮带,熟练地一把褪下那碍眼的长裤,大概他有点『性』急,左手的动作不怎么利索,他索『性』用上了右手。
半眯着眼的聂长生隐隐看到了一抹鲜红,他打了一个激灵,蓦地睁开双眼,微微抬起头,大声道:“不要!你……你的手在出血!”
“不就是伤了指关节吗?一点都不痛,”庄凌霄冷笑一声,在聂长生的讶异愤怒的目光里,左手突然扯下巩固在右手指间里的铝板,“当啷”的落地声中,四个铝板全部被庄凌霄丢在脚下,连同纱布也一同解了下来,原本已经止血了的手被这么粗鲁的对待,新的血『液』汹涌出来,很快打湿了整只手。
“你疯了!会弄成二次折伤的!”聂长生惊呼着,嘴里说不出心底复杂的情感。这个人,刻意的把伤势弄得那么可怖,刻意的让自己心疼,是想留住自己的目光多一点吧……
果然,庄凌霄冷声笑道:“这些痛跟我出差回来发现你消失了的痛相比,根本不算什么!”他似乎不愿再回忆那段被黑夜笼罩下不管从哪个方向走,坚硬的墙就堵在黑暗的每一个角度,让他无从下手,无力下手,只能四处喷鼻的愤怒无助的日子,“你是不是以为我的这里不会痛,不会伤,任由你欺瞒哄骗?是不是!”他用血淋淋的右手抵在自己的心口,鲜红的血在他白『色』衬衫上印了一个又一个湿漉漉的血印,扩大向聂长生质问的筹码。
聂长生哑口无言,垂下眉睫,看着庄凌霄手里流淌的鲜血,看着那一枚一枚印在衬衫上血红的手印,他的胸口一阵翻腾,那片红刺伤了他的眼瞳。聂长生阖上了眼睛,一行泪水眼眶里滚落了下来,打湿了『乱』颤的睫『毛』,滑下了他的脸颊。
“你有没有后悔离开我,有没有!”庄凌霄愤怒的声音砸在他的耳旁,敲打着他的内心,“哪怕只有一秒钟,后悔离开我,师哥?”凌厉声里,竟然夹杂了一丝哽咽。
聂长生睁开眼,双手慢慢的伸出,抚上了庄凌霄那只血痕累累的右手,他叹息着,轻轻的把唇瓣贴在这只继续淌着血的指腹上,将悔过的吻印在每根折伤了的指关节上,低低的承认道:“有,有过。”
“呵!”庄凌霄发出一声冷笑,吊起半根眉『毛』,目光肆无忌惮地盯着这个赎罪的男人,带血的手指抚上这张时常出现在梦中的脸,嘴里却说着残酷至极的话,他说,“太迟了,你的悔恨来得太迟了!我要用我的方式,让你知道不是所有的悔恨都可以被谅解的!”手用力一推,将聂长生推到在躺椅上。
“你要怎样恨我都可以,现在,先让我给你包扎伤口吧。”聂长生挣扎着,试图坐起身来将庄凌霄血淋淋的手处理好。
然而这一次的庄凌霄再次把语言交流的渠道掐断,用身体交流的渠道取而代之了。
交流的花样较之从前变多了,聂长生浮浮沉沉在庄凌霄制造出来的甜蜜与痛苦里,身体载浮载沉在孽海的旋涡中,在欲死欲仙的『潮』流中昏了几次,每次醒来,都以为酷刑终于结束了,却不知道新的一轮折磨才刚刚开始。
等到聂长生从昏『迷』中苏醒过来时,眼前是一片橘『色』的昏黄。
侧躺的姿势已经很久没有过了,一个人睡的话,他还是习惯仰躺。
此刻正侧躺着的聂长生,只需一睁眼,就看到了睡在旁边的庄凌霄。
睡着了的庄凌霄少了很多锐气和凌厉,眼睛合着,没了霸道的视线,紧闭的嘴巴更不可能得理不饶人,他就这么安安分分的躺在自己的身边,呼吸悠长,睡得正沉。
如果不是浑身的酸痛席卷到四肢百骸,聂长生几乎以为这只是一场带了颜『色』的梦境。
军事飞机上与庄凌霄纠缠在一起的一幕幕像电影中的慢镜头似的,一帧一帧的从脑海里浮现出来了。
抵死的缠绵,不休的jiao媾,疯狂的速度,yin『荡』的姿势……每一幕都足以令聂长生浑身发热,颤栗不止。
所以现在的身体才迎接了难以言喻的痛,聂长生皱着眉,尤其是那一处,太久没有被拜访,却被庄凌霄恶意地疯狂对待,不痛才怪呢。
聂长生抬起一手,掀开了被子,一阵微弱的窸窸窣窣声音霍然响起。
他愕然地看着自己的手腕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条细细的链子,链子的另一头系在桩头的木桩里,上头还挂了一个电子锁。昏暗的室内,聂长生也看不清链子的质地,只觉得冰冰凉凉的扣在自己的手腕上,或许是睡觉的时候硌着,手腕上现出了一条浅浅的链条红印。
原本掀动被子牵扯到了身上的疼痛令聂长生非常不舒服,现在发现自己的手腕上多了一条不应存在的链条,聂长生皱起了眉,不悦的心情更是一落千丈。
他的枕边人虽然睡得沉,却是一个浅眠的人,稍有一点点的风吹草动,就能醒过来。
庄凌霄睁开眼睛时,看到的正是拉扯着链条的聂长生气馁的脸容。
“你醒了。”庄凌霄的声音还带着浓浓的倦意,他跟从前那样,没有聂长生睡在身边,他就失眠,当然,他也没有吃『药』看医生,反正都没用,所以聂长生离开了多久,他就失眠了多久,这还是半年来,他第一次睡得那么香甜的呢。
只有躺着聂长生的身边,搂着他不怎么高的体温,嗅着他的气味,才能彻底的消除他内心的惴惴与焦灼,没有这个人的日子,他仿佛失去了人生的目标。
蓝迤逦曾经想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