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佞臣与皇后-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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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你拿去,给黄文泰看看。”说完,又对窦宪道,“若他看了没事,我这里热了再给他送去。”

    窦宪一边点头,一边道,“娘近来对爹很上心呢,又是替他从外郡延请名医,又是亲自看他的药酒。”

    大长公主一哂未答,让湄姑姑去窦顺怀中拿了剩余几瓶酒。这才道,“好了,我们回去了,宪儿,你也去看看你爹吧。”

    窦宪点头,同她告了别,转身离去。

    这一日,成息侯如常的恹恹呆在房里,又过了一天。

    到了晚上,窦阳明忙完府里的事,来看他,忍不住叹气,“侯爷这一天一天的,也过得太无趣了。闲时也出去走走。”

    成息侯淡倦地摇头,“出去做什么?这世间,实在令人厌烦的透了。”

    窦阳明心里发酸,“侯爷真是。。。”

    成息侯道,“从前霜儿还在,我倒觉得日子过着有那么一点意思。如今她一旦嫁出去啊,阳明,不瞒你说,我这心里,实在是。。。”

    他话还没说完,忽有一个沉稳的女声接口,“实在是什么?”

    是泌阳大长公主,带着湄姑姑踏了进来。

    她与成息侯分房而睡近二十年了,素日里也很少同处一室,所以成息侯骤然见到她,竟是很无措的样子,站起身来局促问,“你,你怎么来了?”

    大长公主淡淡问,“怎么,我不能来吗?”

    成息侯讷讷,“我不是那个意思。。。”

第99章 长亭翁主() 
这一晚过后,内廷很快便传出了旨意:阳城侯幼女梁氏,门袭轩冕,家传义方。柔顺表质,幽闲成性。今立为美人,择日进内。

    梁敏入宫的那一日,是六月初一,很晴好的天气。

    为贺新贵入宫,六尚局一早就手脚伶俐地打扫好了内廷。到了巳时,长秋宫宫门大开,有女官引领着梁美人进去。稍后,申、梁、宋三位贵人一一驾临。巳时一刻,女官高声唱喏,“皇后驾到——”履霜从内殿里慢慢地走出来。

    底下的四位妃嫔立刻齐齐拜倒,“参见皇后。”

    履霜站在玉阶上,沉默地看着那一张张鲜妍的脸,自己都说不清内心究竟是何种感受与心情。

    原本打算,等到太子登基,她这一生的使命就算结束的。将来不拘在哪个宫殿佛寺,总能有一席容身之地。而成息侯和窦宪,也会因她对太子的这份功勋,尊养一生。

    没想到世事发展远超她的想象。从死亡的线上擦肩而过后,她居然弄假成真,成为了真正的皇后。

    竹茹见她有些失神,忙悄悄地推了她一把。她醒了过来,定了定神说,“各位都起来吧。”

    四人默不作声地都站了起来。

    履霜一眼望见了梁敏。她穿着一身浅粉色的宫装,低着头站在那里,又改梳了宫中正时兴的堕马髻。姿容虽美丽,却失之庸常,远非当年所见的娇艳灵动少女。

    履霜带着惋惜开口,“美人去住处看过了吗?”

    梁敏欠身答,“去过了,丽景宫打扫的很干净,各色摆设也精致。多谢殿下费心操持。”

    履霜点点头,“将来咱们还要长长久久地在一处伴着。你倘或有什么短缺的,或者黄门宫女们不听使唤,只管来回我。”

    令嬅见她说话客气,再也耐不住,冷笑道,“皇后殿下这可真是多操心了。梁美人自有胞姐在宫中,有什么短缺的、或是受了委屈的,自然是先找她姐姐了。”她扫视着梁氏姐妹,故意笑吟吟说,“反正她们俩连夫君都能共享,其他的零碎杂物,自然也能互通有无了。”

    她说的刻薄,梁玫听的大怒,站了起来,失态地指着她,“你。。。”

    但见令嬅面上满是鄙夷神色,不服输地迫视着她,宋月楼在旁也默不作声,下垂的脸上却透露出漠视痕迹。梁玫陡然觉得委屈与疲惫袭上心头。她转过了身体,对履霜道,“妾有些不舒服。。。”

    履霜见她紧紧攥着手,眼圈也微微地发了红,心头略有怜悯。她无意于为难对方,点点头说,“你先回去吧,雁书,好好照顾你主子。”

    雁书看看梁玫,又看看梁敏,悄悄叹了口气,答应了一声是,扶着梁玫出去了。

    过了一会儿,宋月楼也起身,“妾宫中还有事,先告退了。”

    履霜点点头,让麦穗带了人送她出去。

    一时殿中只剩下后妃三人。见令嬅坐在座位上,端着茶盏冷冷地看着梁敏。而梁敏麻木的,仿佛什么都不会触动到她似的站在场中央,履霜心中惋惜之情更甚,开口,“为了赶吉时,美人一路风尘仆仆的进了宫,也累了,早点回去休息吧,这几日的晨昏定省不用过来了。”

    梁敏默然地点头,屈膝告退。

    她的身影消失在殿中,申令嬅再也忍不住,把茶盏重重地敲在桌上,“梁家做事情也太恶心了吧?!女儿一个两个的往宫里头塞,莫非他家的姑娘都没人要么?!”

    履霜想起那个明艳的女子,曾经在她面前毫不羞惭的大声说,“若臣女还有所迟疑,也不会一等这许多年。”而如今,却心甘情愿地听从了她伯母的吩咐,来到这束缚人心的深宫,多半也是因伤透了心吧。心中泛起同病相怜的伤感,对令嬅道,“算了,别说她了。你要是不喜欢她,今后避着,少接触也就是了。”

    令嬅却压不上心头火,快言快语地又骂,“那是自然。我同她多处,没的恶心了我自己。我刚冷眼瞧着,梁玫的脸色也很不好呢。想想也是,再是姐妹,也容不下这样的事呢。那梁敏进来的方式又不光明,几乎是逼陛下纳她了,我看陛下心里也舒服不到哪里去。总之这梁敏将来在宫里的日子,哼,可不好过。”

    履霜不愿再听下去,另起了话头问她刘吉最近如何。

    申令嬅听她问这个,声音立刻小了下来,面上的神色也有些讪讪的。履霜知道,她是为先前的错怪而愧悔。

    想起那天太后逼杀她,令嬅的几番回护,甚至不惜与宋家兄妹起冲突,履霜终于还是心软。何况扪心自问,若是她的孩子出了意外,她也未必能全然冷静,深信身边之人。这样一想,更不忍责怪令嬅了,对着她的态度好了不少。

    令嬅察觉到,面上渐渐浮现出了喜色,开始同从前一样,开朗而直率地与履霜说些私话。两人一直说到快午时,令嬅不得不回去照看刘吉,才不舍地告别。

    看着令嬅脚步轻快地离开长秋宫,履霜脸上的笑慢慢地收住了,像是带了许久的面具终于被卸了下来。

    ——再同从前一样,也到底不是以前了。

    令嬅是不会明白的。

    自从与窦宪分别,自从知道成息侯是亲生父亲,自从孩子死去,履霜整个的人生都坍塌了。唯一还保留着的,只有与令嬅的友情。

    在进入东宫后,她把一切都抛弃,也被所有舍弃。但却一直悄悄地依恋着令嬅。

    赵夫人说的没有错,“她待吉儿,就像另一个母亲”。

    ——她一度是这样想的。她愿意赤诚地对待令嬅,把破碎的人生寄寓在她身上,看着她幸福,和她一起看护着吉儿长大。

    可是在最关键的时候,令嬅没有相信她。

    那一刻的痛心,到今天履霜还记得。但如今回忆起来,也不过就是这颠沛流离的人生中,又一次失去罢了。

    这是必然的,也是她的宿命。

    她流着肮脏的血,这一生再怎么走到荣耀的巅峰,也仍旧是一败涂地。

    见履霜怔怔地看着殿门,竹茹不敢打扰,过了许久才轻声道,“殿下,殿下。”

    履霜醒了过来,勉强笑了笑,问,“怎么?”

    “长亭翁主刚刚来了。见殿下在同申贵人说话,不敢打扰,悄悄地跟着奴婢从侧门进来了,现如今她在内殿里等着。”

    履霜收拾了一下心境,点点头,往内殿走。

    一位鹅蛋脸、穿着浅绿色宫装的少女正在里头和小宫女们谈笑。笑容开朗,正是长亭翁主刘嘉孚。

    这位翁主是先帝的三哥,已故济南王的女儿。因双亲早亡,自幼被圣上接进宫收养。她是个脾性爽朗的少女,宫里宫外论起人缘,以她第一。即便是涅阳大长公主那几位阴氏的后人,也对她喜爱有加。

    此刻她见履霜进来,笑吟吟地以一句玩笑话作为了结尾,赶了宫女们都出去。接着拜倒,“嫂嫂。”

    履霜虚扶了一把,“都叫嫂嫂了,还行宫礼做什么?”一边坐下去,指着对面的位置,“坐。”

    长亭翁主一边笑说,“叫嫂嫂是亲近嘛,宫礼却也不可废。”一边坐了下去,捶着自己的腿道,“才从代郡回来,真是累死我了。”

    因她是郭废后的孙女、窦宪的表妹,履霜天然的与她有着亲近,所以闻言笑道,“去那儿可是你自己提的,巴巴地求了陛下,现在却反了悔了。代郡有意思吗?”

    长亭翁主笑答,“当然有意思!嫂嫂知道吗,那里的茶酒,真是可称双绝!”

    履霜颇感兴趣地问,“怎么个好法?”

    长亭翁主侃侃道,“那儿颇时兴酿造古酒,尤以昆仑觞最佳,传闻是驾小艇于黄河中流,以瓠匏接河源水酿造的。一日不过七、八升,经一宿,色如绛花。我排了许久的队才喝了一次,那芳香之味,真是世间所绝!”

    履霜听的啼笑皆非。长亭翁主自幼成长在深宫里,是极少出门的。抚养她的楚美人,又是谨慎寡言的性子。也不知她是跟谁学来的,竟生成了个异常豪迈的性子,动辄微服出宫寻酒作乐,难为先帝和今上竟也包容着,甚至允许她堂堂翁主,每年跟着皇家的商队外出。飞鹰走马,不亦乐乎。

    真是羡慕啊,这样无拘无束的人生。。。

    如果当年没有进宫,那她是不是也能够过上这样的生活?

    。。。。。。

    “嫂嫂!”长亭翁主忽然重重地叫了声。履霜一惊,脱口道,“怎么?”

    长亭翁主气鼓鼓地抱怨,“你有没有在听我说呀?”

    履霜尴尬地解释,“在听啊,你不是在说昆仑觞吗?”

    长亭翁主拿手一指身边的宫女,“我早讲完啦!刚刚说到,我从代郡带了五罐昆仑觞回来,送给你一罐。”

    履霜舒了口气,笑,“我不饮酒的,你留着自己喝吧。”

    长亭翁主摇头,“嫂嫂收下吧,我千里迢迢带回来的。想好了我一罐,你一罐,皇兄一罐,太后一罐,母妃一罐的。”

    履霜还要推辞,忽见她唇角笑意略收,一双眼睛里也透出与平常不符的冷静的光。心头一动,改口说,“那好吧,只当可怜你巴巴带过来的这份心。只是我一向不爱饮酒的,将来拿它做了东道,与人共饮,你可别吃心。”

第100章 看内容梗概() 
太原王生,早行,遇一女郎,抱襆独奔'1',甚艰于步。急走趁之,乃二八姝丽'2'。心相爱乐,问,“何夙夜踽

    故事图

    故事图

    踽独行?'3'”女曰,“行道之人,不能解愁忧,何劳相问。”生曰:“卿何愁优?或可效力,不辞也。”女黯然曰:“父母贪赂'4',鬻妾朱门。嫡妒甚,朝詈而夕楚辱之,所弗堪也,将远遁耳。”问:“何之?”曰:“在亡之人'5',乌有定所。”生言:“敝庐不远,即烦枉顾。”女喜,从之。生代携物,导与同归。女顾室无人,问:“君何无家口?”答云:“斋耳'6'。”女曰:“此所良佳。如怜妾而活之,须秘密勿泄。”生诺之。乃与寝合。使匿密室,过数日而人不知也。生微告妻。妻陈,疑为大家媵妾'7',劝遣之。生不听。偶适市,遇一道士,顾生而愕,问:“何所遇?”答言:“无之。”道士曰:“君身邪气萦绕,何言无?”生又力白。道士乃去,曰:“惑哉!世固有死将临而不悟者。”生以其言异,颇疑女;转思明明丽人,何至为妖,意道士借魇禳以猎食者'8'。无何,至斋门,门内杜,不得入。心疑所作,乃逾垣'9'。则室门亦闭。蹑迹而窗窥之'10',见一狞鬼,面翠色,齿如锯'11'。铺人皮于榻上,执彩笔而绘之;已而掷笔,举皮,如振衣状,披于身,遂化为女子。睹此状,大惧,兽伏而出'12'。急追道士,不知所往。遍迹之,遇于野,长跪乞救。道士曰:“请遣除之。此物亦良苦,甫能觅代者,予亦不忍伤其生。”乃以蝇拂'13'授生,令挂寝门。临别,约会于青帝庙'14'。生归,不敢入斋,乃寝内室,悬拂焉。一更许,闻门外戢戢有声,自不敢窥也,使妻窥之。但见女子来,望拂子不敢进;立而切齿,良久乃去。少时复来,骂曰:“道士吓我。终不然宁人口而吐之耶'15'!”取拂碎之,坏寝门而入。径登生床,裂生腹,掬生心而去。妻号。婢入烛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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