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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易安被苏瑾欢这个举动弄的有些懵了。
“公主这么做自有公主的道理,非你我二人可以议论。”两人一道朝着寝宫走去,待及至屋门处,清弄从一旁的婢女手中接过的一个瓷碗,从容的交给了其后的张易安,道:“公主殿下还未用膳,这就交给张公公了。”
“奴才?”
清弄点了点头,“嗯,进去吧。”
说完这话,她便带着人朝着走廊走廊去。
张易安看着自己碗中五颜六色的糯米圆子,未免一愣。
第20章 共同进膳()
这是一碗酒酿冰丸,其先是用各种蔬菜水果汁调色烹饪,再配以醪糟、山楂、枸杞等物置于冰中冰置半刻钟后取出。盛夏的时候,此物极受宫里贵人喜爱,不仅去热消暑,还能生津开胃。
张易安手上的酒酿冰丸尚冒着丝丝冷气,其量虽不多,但色香味形样样俱全,单看一眼便让人极有食用的兴趣。
清弄已经走了,虽然是莫名担了这个任务,可总归是接了,张易安敛了敛目,提着心跨进了屋门。
苏瑾欢此时正坐在桌前心烦的练着字,她这人心情焦躁的时候便喜欢一遍又一遍的写字,直到自己手酸到不能再动,身子的疲惫超过了心里方才罢休。
对于苏瑾晏上一世的事,那是她嫡亲的弟弟,她不可能恨他,但多少还是有些失望。
她做了那么多,都没能让他成为一位合格的帝王,如何不算失败?
苏瑾晏记挂她,关心她,她开心,她高兴,但只要一想到上一世的事,苏瑾欢一时之间到底无法释怀。今日之所以没留其用饭,更是让其冒着烈日回宫,她也不得不承认,这全是她上一世的情绪在作祟。
知道这样的举动在旁人眼中或许有些莫名,可上一世死的那般憋屈,这让要强惯了的苏瑾欢如何甘心?
折腾了一下苏瑾晏,苏瑾欢自己上一世的气多少是出了,但她却完全感受不到丝毫愉悦,反倒是她成了最矛盾的那一个。
张易安端着酒酿冰丸走了进来,察觉到前方的动静,苏瑾欢头也没抬道:“清弄,本宫说了不吃,不用再劝。”
“公主。”
声调有异,苏瑾欢停笔抬眼看了过去,“怎么是你?”
张易安略微颔了颔首,恭敬道:“公主,小厨房做了消暑的甜品,公主不欲用午膳,不若尝尝此物?”
苏瑾欢虚眯了眯眼,“你怎知本宫没用午膳?”
“回公主的话,是奴才从清弄处听闻的。”
苏瑾欢心底隐约冒出了一丝欣喜,渐渐冲淡了早前心底的阴霾,她勾了勾唇角,“所以你便自作主张自告奋勇?”
“不”
见人想否认,苏瑾欢心底了然却又神色如常的打断了对方的话,“罢了,不必解释,本宫不想听。”
听闻此言,张易安话语一噎,他到口的解释不得不咽了回去,“是。”
简单一番交谈后,苏瑾欢心情不错的继续练着起了字,张易安等了一会,也没瞧其有旁的吩咐,他站在屋内左右为难,“公主”
苏瑾欢似是才注意到了其手上尚且端着吃食,她眼里划过一丝讶异,“你怎么还站在那里?”
张易安头顶压力,狠了狠心道:“公主尚未用膳,奴才斗胆,请公主进食。”
苏瑾欢要的就是这句话。
不论什么事,主动的人往往很容易露出自己的底线和底牌,是以过于主动的那一方一般都处在被动的位置。买卖是,谈判是,感情里自然也是。
苏瑾欢练了那么一会儿字,心底的烦躁早就褪了大半,而后又发现某人似是会主动关心自己了,这算是一大进步。她确实还是没啥胃口,但既然是张易安送来的,她再怎么着也得吃一些,不然岂不是辜负了对方好意?
然而,她心动是一回事,主动要求和别人请求,这两者的差距可是十分明显的。张易安这会儿可还没对她有想法,那她哪能这么明显让其发现自己的心思?
她势必要让张易安以为是这人先动的心,这样以后才能不被这人拿捏住,不然她长公主的面子隔哪里去?
苏瑾欢闻声敛了敛目,“本宫没什么胃口。”
这话听不出什么喜怒,但语气明显软了一些,张易安心下微动,继续劝道:“奴才手上的是酒酿冰丸,内有醪糟、山楂、桂圆等物,有生津止渴,去暑开胃的作用,公主不妨试试,不喜奴才再撤。”
低头写字的某人闻声勾了勾唇角,却是装模做样的叹了口气,她放下了毛笔,把身子往后靠了靠,有气无力道:“本宫写了这么久的字,手酸无力,还是不用了,撤了吧。”
话都说到这里,明显某人的坚持已经松动,张易安冒昧的抬头看了看,“公主?”
堂前之人此时正满脸“惫意”的阖眼靠在椅背之上,其右手垂在一侧,桌上放着无数张染了墨渍的宣纸,仅仅只是大概看了一眼,张易安多少也信了其的说辞。
“还有什么事?”
张易安闻声连忙敛目,主动请缨道:“公主,奴才可以伺候您用膳。”
苏瑾欢饶有兴趣的睁开的双眼,她看着堂前的某人,似笑非笑道:“张公公对本宫近来可是越发的贴心了。”
张易安不敢多看,忙道:“这是奴才分内的事。”
苏瑾欢笑,“好一句分内的事。”
“既然张公公一片忠心,那么本宫就勉为其难的尝尝吧。”
对方说的看起来颇为勉强,可细察似乎又带着些狡黠,张易安不知是否是自己感受岔了,他小幅度的吸了口气,道:“奴才谢公主抬爱。”
酒酿冰丸只有六个,每一个的颜色都不一样,苏瑾欢没有指定要哪一个,张易安便根据自己的喜好选了一个青绿色乘在了勺中小心的递到了某人唇前。
苏瑾欢看了一眼,却并未张口。
张易安不明所以,“公主?”
苏瑾欢用秀帕擦了擦自己执笔的右手,不急不缓道:“本宫的吃食,用前会有专人试菜。”
这点倒是不假,只是张易安从未伺候过某人用膳,所以一时之间便忘了去,经苏瑾欢一提,张易安也意识到了自己大意,他连忙把瓷碗放下,请示道:“是奴才疏忽,奴才这便去让”
苏瑾欢一双眼小幅度的转了转,打断道:“不必了,既然你在,这次便你来吧”
张易安一愣,却也很快反应了过来,“是,那奴才去拿一双公筷”
苏瑾欢见人这样,冷笑了一声,“等你拿了公筷,酒酿冰丸便成了酒酿热丸了。”她顿了顿,赶在了张易安开口前又道:“就用这个勺子,再折腾,本宫便不吃了。”
张易安惴惴不安的看了一眼似乎有些不耐的某人,颇有些紧张的重新拿起了碗中的勺子,“是,奴才遵命。”
宫里的御厨做的吃食,张易安从未吃过,冰凉的丸子入口,带着一丝酒的芳香,更有糯米的软滑,入口即化,脾肺清凉,张易安压下心底的讶异,随即站在一侧候了一会。
少顷之后,他重新上前一步,“回公主,奴才未曾感到不适。”
“嗯。”苏瑾欢应了一声,示意其可以了。
张易安将瓷碗再次端在手中,这一次,他随便选了一个颜色,递到了某人的身前。
苏瑾欢也没再折腾,她看着身前小巧的丸子,红唇微张,明明可以一口吃完,她却是小心的咬了一半。
她的唇瓣从瓷勺上扫过,勺中的汤汁渐渐沾了上去,带起一片水渍,张易安站在上方看着那只自己才用过的勺子被人如此含住,他的喉咙一紧,神色瞬间便深邃了起来。
第21章 相继落水()
毫无疑问,苏瑾欢是故意的。
她年纪尚轻,虽然她从未试过如何去撩拨人,但毕竟在这后宫生活了那么多年,她上一世自接管了皇家暗卫之后,暗卫的卷宗她几乎一个月内看了个遍,凭借着暗卫内里的便利,她也了解了太多前朝后宫、朝堂的阴私。
她如今对张易安的这些手段,远不及卷宗中所记女子的一分。和那些人相比,苏瑾欢也不过是学到了皮毛而已。
“张易安,你愣着做什么?”苏瑾欢似是对自己此间的举动全然不察,她将糯米丸子咽下,见没了补给,话语间未免有些不满。
身前之人眼里带着一丝幽怨,其双唇泛着水嫩微微上扬,明明是再正常不过的话,但张易安竟然莫名的心底一酥。
这样的反应吓了他一跳,苏瑾欢尚且在看着他,他连忙回过神来,略微有些紧张的将勺子盛满递了过去,“公主。”
万事过犹不及,说一半留一半的作用,就和女子衣衫褪一半留一半一样,能把人的注意抓的紧紧的,又如犹抱琵琶半遮面,欲语还休一般让人心痒难耐欲罢不能。
做到这里,苏瑾欢适当的敛了敛目,遮住了即将泛出双眸的情绪,她轻嗯了一声,看起来对酒酿冰丸的味道很满意,就连张易安有些仓促紧张的模样也没去计较。
后面的丸子张易安喂得十分仔细,他不敢再把视线放到其他地方,生怕自己再瞧见什么令人想入非非的画面。苏瑾欢也十分“贴心”的没再有旁的举动,今日的事对某人来说已经够了,她得见好就收。
张易安从屋内端着空碗出来的时候,恰逢清弄端着驱暑的冰块进来。见碗中此时已经空无一物,清弄面上一喜,“公主吃了?”
张易安点了点头。
清弄笑着给其屈了屈膝,“那真是辛苦张公公了。”
对方这话让张易安有了一股做了什么事被恭喜的感觉,他连忙挥手,“不不这是奴才应该做的。”
清弄也不和张易安就这个问题争执,她对其莞尔一笑,颇有些意味深长。
张易安之前心里莫名的多了丝旖旎的感觉,这会儿被清弄如此瞧着,反倒是格外的心虚。
他草草结束对话,独自一人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他十一岁被送入皇宫,在净身房挣扎了足足半个月才活过来,后宫妃嫔尔虞我诈,太监们又何尝不是?他们身体残缺,无法生儿育女,又被世人鄙视,唯一的志向便是能爬到更高的位子,衣食无忧尊贵无比。如今他在长宁殿当值,离了御马监那种地方,他不用再被王权威胁,也不必再做哪些粗陋的活计,虽说公主时常不按规矩出牌,但他的日子明显顺遂了不止一星半点,只要不出大错,他也算是做到了众多太监们梦寐以求的事了,可他究竟还在期待些什么呢
他怎会冒出那样的感觉?
实在是大逆不道!
一想到之前的事,张易安连忙灌了几杯清茶,他大口的喘着气,努力压下了心底那渐渐漫出惊慌。
他得找些事来做,不能闲下来胡思乱想,对,找事做,他还有事没有做,他得去做了。
张易安从位子上倏地站了起来,而后慌忙又快速的从屋中走了出去。
炎夏已在不知不觉中过了一半,屋外的夏蝉却依旧“知了知了”的叫个不停,也不知是“知了”谁的心,又是“知了”谁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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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安帝元后谥后,这后宫便没再立后,如今掌管后宫的,是二皇子的生母端妃。
端妃人如其名,那一身气度当真是端庄稳重,容貌虽不说是绝色,可却有一股独特的江南女子的韵味。
苏瑾欢身为嫡长公主,南唐又有嫡长公主掌皇室暗卫的权利,两者不论哪一个,身份都是尊贵的。哪怕是掌管后宫的端妃,也管不到她的头上。
永安帝回宫之后,急着解决南方旱涝的事,苏瑾欢见过自己父皇一面之后便没再去打扰,后宫那群暗藏祸心的人,在她没有十分的把握之前,她暂时还不想动,以免打草惊蛇。
是日,苏瑾欢早早的用了晚膳,她在自己寝宫也憋了好几日了,遂生出了想出去散散心的想法。
太阳落山之后,天边晚霞似锦,红成一片,苏瑾欢只带了张易安与清弄二人便出了门。三人选了一个位置稍微高一些的地方,在亭子内欣赏起了远方的景色。
估摸着离真正的天黑还有很长一段时间,苏瑾欢随即吩咐道:“清弄,去御膳房拿一些吃食过来。”
清弄没有多问,她屈了屈身子,应道:“是,清弄这就去。”
本就只有三个人,清弄一走,亭内便只剩下苏瑾欢与张易安两人了。
苏瑾欢并未看向身侧之人,四周满是绿叶的清香,还带着一缕夏日特有的味道,她对此时这个氛围很是满意,然而这边还没来得及感受,亭外不远处便响起了一丝极其破坏氛围的声音。
“啊——父皇才赐给本宫的云龙玉佩!”
“苏!瑾!兰!”
“你是故意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