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关掉台灯,旁政俯身去吻顾衿的额头,做贼心虚似的,他闭着眼睛,无声地和她说了一句:“晚安。”
第二天是周五,顾衿一觉醒来都上午九点多了,家里只剩她自己,上午的太阳把被子晒得很温暖,床头的闹钟没响,手机的闹钟也没响,她『迷』『迷』糊糊地瞄了眼时间,一下就精神了。
因为醉宿,脑仁还有点疼,顾衿坐起来想了半天,才依稀记起一些片段。
昨天和傅安常他们一起去喝酒,然后不尽兴又去了酒吧,再然后,自己喝多了,怎么回来的她已经想不起来了,但是顾衿记得,回家之后好像有人跟她大喊大叫来着。
那人拧着眉『毛』,高高的个子,站在门口跟堵墙似的。
后来他跟她说了什么也记不起来了,唯有一件事,顾衿没忘。
就是昨天晚上俩人在沙发上那一遭,那个算不上亲吻的亲吻。
虽然是在酒后,虽然是在她意识模糊尚未清醒的时候,但是跟旁政有关系的,在她的潜意识里是非常深刻的,无关名姓,是那种特殊的,只有旁政才能给她的感觉。
估计都要把他气疯了吧,顾衿惴惴地想,她酒品向来算不上好,每次喝多了撒酒疯她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德行,反正肯定不会太消停。
在顾衿的记忆里,醉酒的时候真不多,但好像仅有的几次,都让旁政赶上了。
最近一回,应该是俩人的婚宴上。
那天旁家的亲戚朋友来得最多,其次是旁政的发小和同学。婚礼上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就是新郎新娘下台来敬宾客酒的时候,其实那杯里装的都是水,象征『性』地抿两口意思意思就行了。但是旁家不一样。
旁家祖上三代行伍出身,来参加婚礼的宾客大多是老爷子和旁磊部队上的朋友,官儿都不小,这样一来,都是长辈,旁家又看重面子,敬酒自然不能糊弄,顾衿不能喝也不敢说,只能跟在旁政身边硬着头皮往下咽。
好不容易逮上婚礼这么个大日子,年轻人又都盼着找个由头热闹热闹,旁政的一帮朋友也不肯放过俩人,就这样,顾衿又赶鸭子上架地喝了几杯。
挨到晚上十二点多,一帮活祖宗才大发慈悲纷纷散了,那天俩人的婚房设在宴会厅的楼上,是酒店特地腾出来的顶层套间。起初旁政以为顾衿酒量不浅,没想到认识她这么久,她原来是深藏不漏,谁知道带着她回了房间,才知道这姑娘是个纸老虎,一进门,就栽了。
合着闹了半天,这一晚上都强撑着呢。
后来那一夜,据说顾衿折腾了旁政半宿没睡觉,吐得那叫一个天昏地暗惨不忍睹。第二天起来的时候,他窝在窗台下头那张老人椅上闭眼假寐,顾衿横在床上,阳台上还晾着她的礼服和他的西装,湿淋淋的。
那是结婚第一天,他就没给她好脸『色』。
顾衿对着镜子刷着牙,嘴唇上沾了一些牙膏泡沫,她随手抹掉,冲好之后,又下意识地把手指抵在嘴唇上,她懊恼地发誓,以后再也不『乱』喝酒了。
今天迟到不说,她还扔下那么一个『乱』摊子没去公司收拾,实在是高兴不起来。
匆匆收拾好一路飞奔到茂柏,风风火火地刷开门禁,本来都做好了去三十三楼挨骂辞职的准备,谁知一进客户部的大门,整个格子间的人都不约而同地站起来鼓掌。
顾衿蒙了。
见顾衿站在门口不敢进来,大家更热烈,有的甚者还吹起了口哨。
跟在顾衿手下的三组是最高兴的,见状一窝蜂地去拉她进来。
“顾姐!咱客户部托了您的大福,这个月工资翻倍,奖金乘三,就这个,还不算年前和元旦的补助!”
“老钱高兴得快疯了,说元旦请全公司去度假。顾组,没看出来,您道行不浅,怎么跟我们还瞒着啊?”
“哎哎哎,现在该改口了啊,什么顾组!叫顾副总监!”
“哎哟瞧我这张破嘴!可不是,现在得叫顾副总监了。总监,以后咱们三组还跟着您干啊,您说往哪儿就往哪儿。”
顾衿被人拉扯着往屋里走,包也不知道被谁接过去了,耳边你一言我一语,七嘴八舌的,她听得头都快炸了。
“停!”她伸手比画了一个闭嘴的手势,在人群里扫了一圈儿,抓过助理lily,倒吸口冷气,“你说,什么情况?”
“您还不知道?”
顾衿很严肃地摇头。
lily惊呼:“咱们跟盛恒集团那个案子成了啊!”
“啊?”
第18章 冰裂(4)()
“今天一大早敲下来的合同,盛恒那边特地派了人来谈的,钱总知道这事儿以后直接就下楼来了,给咱们加薪不说,还通知人事升任您为副总监,说您功不可没。现在别说咱们客户部了,整个参与这个案子的几个部门都包了红包,大家快感激死您了。”
盛恒集团?案子成了?副总监?
顾衿脑子里就跟炸了个雷似的,半天缓不过劲儿来,她迅速回想昨天到底跟旁政说过什么没有。
傅安常站在办公室门口抱着手臂看热闹,脸上不咸不淡的。顾衿挤开人群走过去,压低声音:“到底怎么回事?”
傅安常淡淡的,丝毫没有和其他人一样的喜悦情绪:“就你助理说的那样,案子谈成了。几个部门都跟着你升职加薪了。”他把人事换好的工作卡吊在手指上,在顾衿眼前一晃一晃的,“我得恭喜你啊,顾总监,咱俩的办公室终于对门了。”
顾衿一把扯下傅安常手上的胸卡,粗粗扫了一眼,上面确确实实写着:gujincustomeruserofficer(客户部总监顾衿)。
她终于知道这不是同事跟她开的玩笑了。
傅安常幽幽叹气,拍了拍顾衿的肩膀:“喜忧参半,一半流言蜚语,一半权力生杀,顾总监,你可要挺住啊。”
顾衿心情纠结,五味杂陈:“别说风凉话了。”
傅安常大概情绪也不是很好,一下冷了脸:“那我怎么说?我手底下的人比我这个总监还要能干,我们一帮人忙了几天几夜的成果不比你一个晚上来得容易,说白了也是你跟你们家那位旁总的家务事,早知道来得这么简单,你昨天又何苦费劲演那一出?”
“你拿我当什么人了?”顾衿恼火,她没想到傅安常会说这样的话。
傅安常垂下嘴角,摆出一副僵持的态度。
顾衿这个职升得莫名其妙,最关键的不是来自公司的风言风语,首要影响就是傅安常。大总监一手带出来的组长,做出什么成绩原则上来讲都该是算在傅安常头上的,可这回摆明了是向着顾衿来的,如果有有心人借着这次挑拨傅安常和顾衿的关系,接下来的工作是非常难做的。
傅安常迟迟不表态也不说话,顾衿注视着他,挑衅似的把胸卡挂在脖子上,转身走了。
这是新晋总监跟高管之间的战争,格子间那股热情劲儿过去了,大家面面相觑,谁也不敢『插』话,气氛变得很微妙。
傅安常抬头,见员工都在原地站着观察着自己,严肃地咳嗽了两声:“都看我干什么?工作啊。lily。”
被点名的lily一激灵:“总监。”
傅安常指了指顾衿的桌子:“下午联系后勤的人帮顾总监搬办公室,还有,”他眼神平静地环顾了偌大的办公间一圈,面『色』无波地训话,“不管别的部门怎么说,这次我们能拿下这个案子顾总监确实功不可没,也是大家一起奋斗得来的结果,希望接下来的时间我们一起努力,团结在一起,不要在背后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
顾衿上了三十三楼,本来是想去找总裁办的熟人问个清楚,没想到恰逢钱齐峰带着人出来,好巧不巧地与戚琳打了个照面。戚琳身后还跟着盛恒负责这个案子的几位高层,顾衿自知来得不合时宜,没想到戚琳却先一步叫住她:“顾小姐?”
钱齐峰看见顾衿喜笑颜开,忙招呼她过来跟几位财神爷打招呼。
戚琳很职业化地朝她伸出手,像不认识她似的:“顾小姐您好,昨天我们几位高层经过决议之后,一致认为您的解说非常出『色』,贵公司设计的方案也很出众,我们旁总特地交代我这个案子一定要交给茂柏,交给您亲自来做。”
“旁总”“特地”这两个词被戚琳无意中加重了语气。
钱齐峰在一旁信誓旦旦地跟戚琳打保证,感恩戴德的:“是是是,还请戚秘书回去转告旁总,非常感谢他对我们的信任,我们一定会好好做这个案子,不会让他失望。”
“您这位顾组长工作能力很厉害,一个组长,屈才了。”戚琳状似无意地看了顾衿一眼,玩笑道。
钱齐峰是商场上的老油条了,当然能听出她话中的意思:“最近公司的职位都在调动,小顾这些年确实为公司付出了很多,我们已经打算提拔她当客户部的副总监了。”
“那顾小姐,我们期待您的表现了?”
戚琳越这样,顾衿越心虚。她刻意装作和她不认识,顾衿也只能配合着和她握手道别:“谢谢信任,我会尽全力做好这个案子的。”
“那就到这儿吧,别送了。”
戚琳站在电梯里,身边有人为她按了按钮,趁着和顾衿面对面的时候,她偷偷朝着顾衿眨了下眼睛,有几分熟稔俏皮。
电梯门关上,一直跟这个案子的宋宇飞趁着没外人,赶紧凑到戚琳身边套话:“戚姐,旁总跟这位顾小姐关系不浅吧?”
戚琳直视前方:“打听老板的私生活,胆子不小。”
宋宇飞不死心:“您就偷偷告诉我,旁总这次这么偏心,傻子都能看出来。”
旁总昨天在评审会上出人意料地来旁听捣『乱』不说,今天一大早还吩咐他们推掉之前一直合作的美国公司,急匆匆地拟定和茂柏签约的合同,这里面,肯定有事儿。再说了,戚琳在外头的一言一行代表的几乎就是旁政的意思,如此殷勤地帮着合作方一个小组长说话升职,还真是“活久见”。
宋宇飞想了一下顾衿的身段、长相,试探着问了一声:“他……外头养的情人?”
顾衿是旁政在外头养的情人。
这消息不知道是从谁嘴里传出来的,也不知道是谁从哪儿最先开始传的,有人说顾衿被盛恒的老板包养,一个月好几万元的生活费;有人说顾衿是哪家隐婚的豪门阔太太,连盛恒这样的公司都要给她三分薄面;有人说顾衿其实是个名副其实的官二代,在外头下基层体验生活。总之,从顾衿坐上副总监的位置那一刻起,风言风语就没停过。
顾衿对这些充耳不闻,在洗手间听了,也只是笑一笑淡定地推门走人。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只不过这火不是顾衿烧的,是底下人烧的,各种各样需要处理交接的案子和资源,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折腾得她精疲力竭。
晚上约了和尹白『露』一起做spa,顾衿脸上戴着厚厚的一层面膜趴在床上,有气无力的:“今天我去财务那儿签确认书,碰上郁桦,你猜她跟我说什么?”
“说什么?还能说什么啊,我都不用猜,肯定没什么好话,她那人浑身上下就写了仨字儿——优越感。”尹白『露』躺在她旁边做背部保养,眯着眼睛,身上就围了条浴巾,在一片白花花的水雾下头跟只妖精似的,“自认为跟着john在美国喝了几年洋墨水谁都不放在眼里,想当初我在公关部跟她争总监的时候,可没少给我穿小鞋。怎么说都快三
十岁的人了,天天愤世嫉俗阴阳怪气的,也不怕哪天就绝经了。”
顾衿被尹白『露』逗笑,伸出胳膊去掐她的脸:“早晚有一天你会死在你这张嘴上。”
“别,全指着我这张嘴吃饭呢。你看,我前天刚做的冷光美白,白不?”尹白『露』张着嘴龇着牙,都能看见她那小舌头。顾衿默默地翻了个白眼儿。
“哎,哎,叫你呢。”
“干吗?”
“说说,当官儿什么感觉?”
“能有什么感觉啊,行了吧你,别人这么问就算了,你怎么也凑这个热闹。”
“我呸!”尹白『露』唾她,“我问的是旁政,你别装傻。”
“你们集体去盛恒那天,老钱在公司急得上蹿下跳,尤其是听说在评审会上你直接让人家问得下不来台以后,整个公司都在等着看你们的笑话。郁桦不说是自己没给你们预算报表,为了推脱责任全栽到你们客户部头上了,可是万万没想到啊……旁政那厮跟陈湛北一个德行,就愿意用手里那点可怜的优越感难为咱小老百姓,你回家到底用了什么家法让他这么老实?”
顾衿坦白:“那天我和傅安常他们在一起喝酒都断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