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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政想了想:“她上周不是才来看过这小子吗?”
旁夫人这个当『奶』『奶』的十分疼爱这个孙子,照顾顾衿出了月子以后依然不舍得走,要不是北京不放心留旁磊一个人,她都想在这边长住下来。
顾衿休完半年的产假便去公司上班,因为当初这份新工作做了没有半年她就怀孕,她心里很过意不去,于是照顾小小旁的重任就落在了姥姥身上。有了孩子,两家老人争风吃醋总是有的,旁夫人心里不舒服,就常常趁着周末或者节假日飞过来看看小家伙。
顾衿眨了眨眼,还是选择不跟旁政说谎了:“那个,爸昨天从海南出差回来了,因为最近这段时间一直要留在北京开会,脱不开身,想看看孙子。”
旁政恶劣一笑:“哦,合着是他让妈来给打马虎眼的?”
他『摸』了『摸』儿子的脸蛋,傲娇地耍起小『性』子来:“不干,我儿子,凭什么他想看就得让我们大老远折腾一趟啊,要是真想,就自己过来,是不是?”
小小旁听不懂,小傻子似的冲旁政乐。旁政一高兴,往他嘴里又塞了个丸子。
顾衿放下筷子,低声威胁:“你差不多就行了啊。”
大抵全世界父亲和儿子的关系都是这样的,很微妙,好像总是较劲似的,尤其是旁政当了爹以后,掐着老人惦念孙子这一点,总是跟旁磊端着。旁磊又拉不下脸去求,只能拿着旁夫人和顾衿打掩护。
“好歹是爷爷,天天那么忙,哪儿还能腾出工夫来看孙子啊,倒是你,要是你真想去看看他,倒不如带着小东西一起去北京。”
旁政咝了一声,心思被撞破,恼怒又傲娇:“你到底哪伙儿的?”
顾衿笑意盈盈,歪着头看他,那神情,跟小小旁倒有几分像。
她知道,他是在用这种方式,别扭地表达对旁磊的关心和想念。
旁政和她对视,半晌,灰溜溜地拿起筷子接着吃饭,虽然神情懊恼挫败,是嘴角却是笑着的。
顾衿握着儿子的小手,俯身和他讲话:“儿子,周五让『奶』『奶』接你去北京,咱们一起看看爷爷好不好?”
小小旁『露』出柔软的牙床,口齿不清地重复:“爷爷?”
“对,看爷爷。”
好像想起来了,小小旁开心地挥舞着勺子,在椅子上蹦蹦跳跳的:“好!”
顾衿抱着儿子去屋里收拾背包,旁政一个人在餐厅坐着。坐着坐着,他忽然就垂眼笑了,眼神温情又深沉。
“顾衿”这两个字缠在心里,温温柔柔,带着她特有的模样让人心头发热。
青春期的旁政和父亲关系冷漠,生疏,他有他自己的一套不被父亲认可而个『性』的处世观,他和他处处对着干,张嘴即伤人;成年时期的旁政和父亲关系依旧冷淡,但是又多了些无法说出口的情感。
他一直觉得,一个从小就把自己交给爷爷去养的男人,是不负责任的。
直到他自己也做了父亲。
有时看着小小旁的稚嫩模样,旁政自己也会发怔,被儿子一声一声叫着爸爸,被儿子抱着脖子,看着他在自己脚边玩耍,他这才生出几分对“父亲”这两字的理解。作为一个父亲,他承担的,可能比自己想象的要多得多,他得为自己的儿子撑起一片天,给自己的妻子一个温暖安全的港湾,有很多时候,要有担当和宽容。
旁政倏地想起杨忱对自己说的那番话。
他说早晚有一天,你会慢慢理解那种感觉,你会明白一个男人该担当的一切。
屋里是顾衿在书房里穿梭的身影,儿子站在小书桌上,正指着墙上一幅放大的照片咿呀说话,照片里,是大片的广阔海景,一男一女背对镜头,站在山上,他们脚下是翻滚的海浪和礁石,相隔不远,却都在彼此不经意的时刻扭头望着对方。
那是两人在非洲时,雷西拍的。
直至回国几个月以后,旁政才在邮箱里发现这些照片,里面有顾衿赤脚站在草原上的背影,有她看着朝阳的侧脸,还有她面对高山阔水时的开怀大笑。
顾衿指着照片里的人,跟小小旁说:“这是妈妈,这是爸爸。”
听着她温柔清脆的声音,旁政觉着自己忽然懂了,他懂了爷爷,懂了旁磊,懂了昔日种种不为自己身上戾气和傲气所化解的情感,也懂了……家的温馨。
他悠悠地起身去书房里拥着妻子和儿子,只希望未来漫长的时光里,父母身体康健,小小旁慢点长大,好让自己和顾衿有更多的时间来慢慢变老,直至白头。
他这半生,虽风雨无欺,衣食无忧,却只幸,得了一个她。
第51章 番外二:陈尹记(1)()
陈湛北第一次见尹白『露』,是在他自己的地盘。
她跟顾衿去拿一个中途被人撬走的案子,张牙舞爪的,嚣张到让人一眼就能注意到。
他那天难得闲着,清修了一个星期好不容易让他爹从家里给放出来,他想着来酒店人模狗样地上两天班,谁知道刚进办公室,屁股都没坐热,行政包房的主管经理就匆匆跑进来说有人闹事。
陈湛北这人没别的爱好,就爱凑热闹,一听说还是俩女的为了个老男人打架,他兴致上来,拿起手机就下了楼。
主管经理带了酒店十几个保安跟在小太子爷身后,一是怕他被误伤,二是想着控制局面。结果一路到了三十层,陈湛北先蒙了。
三个年轻漂亮的姑娘在人群中撕扯成一团,被打的那个脸肿得老高,打人的那个头发散了鞋也飞了,明艳的脸上全是凛冽怒意,拉架的那个头上还挂了彩。
他看了半天,才喊了顾衿一声“嫂子”。
今儿个这屋里吃饭的没几个是不认识他陈湛北的,北洲国际老总的独子,平日里混的圈子都是些权眼通天的小祖宗,他老子有钱有地位,陈湛北仗着这个在外头一向嚣张,甚少有人能放在眼里,今天能让他喊一声“嫂子”的,来头肯定不浅。
陈湛北进了屋,赶紧让女领班拿消毒的『毛』巾给顾衿擦伤口,当着一屋目瞪口呆的人把话说得不轻不重,韩滨当时就傻眼了,立马摆出一副万事好商量的嘴脸。趁着顾衿进去谈判,陈湛北这才腾出工夫来注意她身边那个姑娘。
瞧着模样,岁数应该和顾衿差不多,但是看上去,又比顾衿多了几分风情。
黑『色』针织衫,剪裁大方的白『色』羊『毛』裤,衣裤的衔接处用一条古董chanel(香奈儿)的珐琅腰链死死卡着,那一把腰,柔韧纤细。目光下移,是光『裸』的脚踝和细跟铆钉的valentino(华伦天奴),脚背白皙,衬出一双长腿,要是不算她脸上花了的妆,绝对是个尤物。
尹白『露』坐在行政酒廊外面的卡座上,对着镜子擦花掉的口红和睫『毛』,时不时往身后大门紧闭的包厢看上一眼,担忧着急之『色』全写在脸上,压根没在意陈湛北打量她的赤『裸』『裸』的眼光。
“放心吧,她出不了事儿。”陈湛北饶有兴致地哎了一声,探过身子跟她搭讪。
这段时间一直素着,被他爹修理了一顿又关在家里好几天,有日子没见着漂亮姑娘了,他心里蠢蠢欲动:“你跟顾衿什么关系?”
尹白『露』擦口红的手一顿,从镜子里抬眼看他,不客气地反问:“你跟顾衿什么关系?”
得,人看着挺漂亮的,说话可是挺冲,见她不买自己的账,陈湛北『摸』了『摸』鼻子,老老实实地答:“我跟旁政是朋友。”
尹白『露』从鼻子里冷哼一声:“我跟顾衿也是朋友。”
她刚打过架,头发『乱』蓬蓬的,脸颊微红,擦掉了那些『乱』七八糟的颜『色』,『露』出一双清澈眉眼,看上去多了几分原本被妆容掩盖住的清纯。
陈湛北寻思半天,干咳一声介绍自己:“我叫陈湛北。”
尹白『露』不为所动。
这名耳熟,她也多多少少知道一些,旁政这几年在b市的铁瓷儿,那个大名鼎鼎的小陈总,有个祖上积德的老爹,北洲国际的太子爷,二十六七的岁数不务正业,天天钻娱乐头条微博热搜,不是哪天跟哪个小模特去了日本泡温泉就是神出鬼没在这城中哪个著名夜店闹通宵。
陈湛北不死心,想套她微信加个好友,恰逢顾衿从里面出来给打断了。
临走时,尹白『露』经过陈湛北身边,她身上那股若有似无妩媚香幽的气息拂过陈湛北鼻间,抓不着也碰不到,等那道高瘦的身影走远了,陈湛北依然站在原地,心里发痒。
顾衿打架,得了这么个好由头陈湛北自然不会放过,她前脚刚走,他后脚就给旁政打了小报告,说完之后,陈湛北似无意跟旁政提了一嘴:“她今天身边跟着一个姑娘,俩人关系还挺好,叫尹白『露』,你认识吗?”
旁政默了几秒:“认识,白梓卿的妹妹。”
陈湛北吃了一惊。挂掉电话,他开始窝在皮椅里发呆。
也不知是怎么了,中了邪似的,他脑子里总是回放着尹白『露』临走时那道曼妙身影,还有她经过他身边时身上那股清淡香味,仿佛一个眼神都勾着人。手指在桌上漫不经心地敲了两下,他拎起外套就从办公室走了。
辗转一番弄到尹白『露』的手机号,朋友跟他开玩笑:“怎么?盯上她了?”
陈湛北在手机里存号儿,嗯了一声。
对方也笑:“可别怪兄弟没提醒你啊,这尹白『露』是公关圈儿里出了名的泼辣,人辣,『性』子更辣。用钱……估计搞不定。”
陈湛北从手机里抬眼:“什么意思?”
“嘿,混这行,靠的就是那张脸那副身段,也就是个高级陪酒的,她野心大着呢,听说当初她进茂柏就跟上任总监扯得不清不楚,后来人家在国外有老婆,高升以后把她扔下走了,算是白玩儿。你想想……”对方把嘴凑过去,在陈湛北耳边压低了声音,“平常接触那些客户,为了拿个案子指不定都被人下过多少次手了,你小陈总何必蹚这个浑水,什么姑娘咱得不着啊。”
陈湛北听得心里不太舒服。
一个姑娘,名节在外,被人这么说,总归是不太好听的。他倏地想起了尹白『露』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清澈见底,带着『性』子里固有的干脆果断。
存好号码,陈湛北把字条用打火机点了,冷冷拍了拍对方的肩算是感谢,开车走了。
尹白『露』是晚上快十一点收到陈湛北的信息的。
她那时正盘腿坐在地上吸溜牛肉面,加班到晚上九点,路上又耽搁了一个小时,回家卸了妆洗了澡换好衣服,这才有时间吃饭。
面条是楼下小铺买的,放的时间太长,有点坨,尹白『露』饿极了,也顾不上好吃不好吃,囫囵吞着。茶几上的手机亮了一下,她『摸』过来,一个陌生号码:“添加我微信好友。”
尹白『露』以为是打广告的,没当回事儿,顺手将手机扔在沙发上,接着吃。没过两分钟,叮一下又来了条信息,还是那个号码:“快点啊。”
尹白『露』放下筷子,现在这打广告的都这么横了?她目『露』凶光,手指放在键盘上,刚要打字,又是一条信息:“我是陈湛北。”
我是陈湛北。
尹白『露』想起白天他坐在自己对面的样子:嘴角上扬,手里攥着定制版的手机,灰『色』衬衣,黑『色』长裤,脚上是ferragamo(菲拉格慕)的皮鞋。
那一副高高在上志得意满的模样。
尹白『露』换了微信,果然有条好友添加的消息,上面显示的是个英文名字,备注信息写着“陈湛北”三个字。尹白『露』点开头像,不知道是在哪里玩儿的时候照的,很远,但是能看出他在笑。
她在“同意”那个按钮上犹疑,像是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陈湛北一连又发了几条信息轰炸。
尹白『露』心一横,想看看他到底干什么,点了绿『色』的框。
陈湛北在酒店给他准备的房间里躺着,一直拿着手机,一声振动,他跟打了鸡血似的从床上坐起来,迅速点开尹白『露』的朋友圈。
他以为尹白『露』的生活,和他列表里那些女孩该是差不多的,名牌包,头等舱,各种各样酒店的下午茶,还有那些如出一辙的姿势和自拍,她们把自己包装得精致而美丽。
可是尹白『露』似乎很少发这些东西,鸡汤没有,抱怨也没有,甚至连照片都很少。最近的一次,是她半个月前站在一帮孩子中间拍的,她穿运动装,绑着马尾,笑得非常开心。那帮孩子穿的衣服陈湛北认识,城郊聋哑学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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