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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了?”
“嗯。”
他将自己手里的小半瓶水扔过来,朱盏隔空接住。
“不介意喝我的。”
“你介意么?”她反问。
沈昂耸肩:“我介意什么。”
朱盏毫不犹豫地拧开瓶盖,红润的樱桃小嘴叼住瓶口,扬起脖颈,小口地吞咽。
沈昂看着她喝水的样子,心里面感觉痒痒的,想挠又挠不了。
“我要回去了。”朱盏背起了自己的小书包:“今天下午要写作业,晚上也有事,明天全天都有时间,你要练球随时找我。”
“你电话是多少?”沈昂从包里『摸』出手机。
朱盏报出了一串号码,沈昂快速输入。
“朱盏,朱砂的朱,灯盏的盏。”
沈昂为了方便,直接在姓名一栏输入:灯盏。想了想,他又在前面加了一个“小”字。
小灯盏。
这是他通讯录里本就为数不多的联系人中,唯一的女孩。
夜『色』寒凉如水,一勾冷月,若隐若现地浮在云端。
沈昂的心情非常不美丽,他在庭院的木质地板上,对着一堵墙练习拍球,砰砰锵锵,寂寥地回响在浓郁夜『色』中。
大金『毛』呆呆就坐在他的身边,脑袋随着白『色』的乒乓球的移动,有节奏地望过来,又看过去,
一个不小心,球滚到了金『毛』的身边,它瞅向沈昂,拿前掌踩了踩球,伸嘴就要叼。
“呆呆。”沈昂颇有威严地唤它一声。金『毛』立刻将嘴收回去,同时大掌将球一推,球立即滚到了沈昂脚边。
“乖。”他夸一句,捡起球继续练习。
“这个家,也就只有你,笨得要死还喜欢我。”他漫不经心喃了声。
呆呆察觉到沈昂语气的变化,立刻走过来,用脑袋去拱沈昂的脚,求抚『摸』。
沈昂踢开拖鞋,用柔软的脚掌踩了踩呆呆的脑袋,算是爱抚。
第49章 尴尬()
这是防盗章; 补齐未购买的章节,就可以看到正文内容; 沈昂也没打扰她; 安静地坐在她身边休息; 时不时抓起矿泉水瓶喝两口。
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不是练球就是体能训练; 少有这样静谧的时光; 不说话; 只安安静静地坐在一起; 沈昂还挺享受这种彼此做各自的事情,不说话; 却又在一起的感觉。
不知道她有没有同感。
沈昂情不自禁偏头看她; 她垂敛着眸子; 冬日的温度低,她的皮肤显得尤为白皙,霜雪似的。
沈昂突然想伸手在她脸上『摸』一爪子; 她这么白嫩嫩的一张小脸; 肯定特别软; 比他家金『毛』呆呆的肚子还软。
他对软软的东西,完全没有抵抗力!
譬如床头被他蹂|躏千万遍的『毛』绒公仔熊。
沈昂换了个狗蹲的姿势,伸出大掌; 缓缓靠近她的脸。
朱盏红润的嘴唇微微抿起来; 目光专注; 手握着笔; 正在草稿纸上推演着公式,丝毫没有察觉到大魔王已经对她伸出了魔爪。
突然,朱盏皱起了眉头,『摸』到身边的直尺,一回头,看到沈昂的手还差几毫米,就要贴到她的脸颊了。
她的目光下移,紧紧盯着他的狗爪子。
沈昂的呼吸一顿,保持着这个动作,艰难地咽了口唾沫。
下一秒,心灵福至。
他一巴掌轻轻地拍在朱盏的脸颊上,发出清脆一声:
“啪!”
沈昂凌『乱』,朱盏更甚。
虽然并没有痛感,但是如果她理解没有错,这个动作,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打耳光”?!
朱盏连忙站起身指着沈昂,气愤道:“你干什么!”
沈昂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面前怒目圆瞪的朱盏,微微张了张嘴:“我”
窗外挂过一阵寒风,大魔王突然灵机一动,一巴掌拍自己脸上:“蚊子!卧槽!好多蚊子!”
室外温度接近零下。
好多蚊子。
沈昂还拿着他的butterfly球拍到处追着蚊子打,朱盏真想这只清纯不做作的戏精颁个小金人。
知道他时不时的脑子要抽一阵风,朱盏懒得跟他计较,拿了英语课本预习单词。
沈昂见她不再说什么,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又重新坐回到她身边,这次他不敢再动手动脚了,乖乖的像一只挨了骂的狗子。
两分钟后,朱盏突然抬头,沈昂偷看她的目光立刻移向别处。
做作业,能不能专注一点,不要东张西望啊喂!
“沈昂,你”
“干嘛?”
“这个单词你会念吗?”朱盏指着课本上的一个单词问沈昂,考虑他是高三生,高一的英语应该不成问题。
沈昂接过课本看了看,又抓了抓后脑勺,眉头皱起来,显然颇有些为难。
他『露』出这种表情,朱盏就知道了,他应该是不会了。
“我请教别人好了,没关系。”
“谁说我不会!”沈昂尝试着将单词念出来。
叽里咕噜。
“就是这样了。”
朱盏一头雾水,虽然完全没有听懂他说的哪国语言,但是看他一脸笃定的模样,似乎不大好质疑。
就在这时候,周肆拿着拍子走过来,坐到朱盏身边:“四宝,干嘛呢?”
“沈昂给我念英语。”她说。
“哈哈哈哈,他给你念英语!”周肆笑说:“你知不知道他期末英语都考多少分?”
沈昂一副“敢说你就死定了”的表情,凶神恶煞地瞪着周肆。
毕竟人无完人,有长处必然会有短板,沈昂的短板就是学习,每次英语考试,他的分数从不超过四十。
为着沈昂突然回来抢了他队长的位置,周肆心里一直耿耿于怀,好不容易逮着机会可以对他释放羞辱技能,周肆当然不会轻易放过。
他无视了沈昂凶狠的目光,悠悠地对朱盏说道:“可不是所有人都跟你礼安哥一样,乒乓打得好,成绩也拔尖,你礼安哥,那可是天才中的天才”
麒麟才子,超能英雄,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陆礼安,吧啦吧啦吧啦
朱盏看了沈昂一眼,他脸『色』越来越沉。她不动声『色』拉了拉周肆的衣角,低声道:“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崇拜礼安哥。”
“是啊,以前我不觉得陆礼安有什么了不起,不过认识了某些人之后,才发现陆礼安是真的牛『逼』,而且从来不会自以为是,目中无人。”
突然,一声巨响,打断了周肆的话。
沈昂将手里的球拍掷了出去。
朱盏讶异地看向沈昂,他阴沉着脸,起身往外走。
真的生气了。
“沈昂,去哪?”朱盏连忙叫住他。
“少管。”沈昂侧头,眼中郁结着一层薄薄的寒雪,抓起自己的羽绒服,气呼呼地离开了训练室。
待他走后,朱盏责备周肆:“你干嘛这样说他,还搬出礼安哥,明知道他不喜欢别人提陆礼安!”
周肆不忿:“他本来就不如陆礼安,还这么颐指气使,以为自己多了不起。”
就算是校乒队里,喜欢沈昂的和讨厌沈昂的,是两个极端,周肆属于黑粉这边。
朱盏皱眉:“他和礼安哥,各有各的好,礼安哥比他早两年打球,这样对比不公平,他的确很强。”
“不是吧。”周肆难以置信:“我耳朵没『毛』病,你居然在夸他?”
朱盏收起了自己的作业本,背上小书包,有些郁闷:“你把他气走,没人跟我练球,回家了。”
周肆连忙叫住她:“别走别走,你跟我练,咱俩好久没交手了。”
朱盏看了看手表,现在的确还早,索『性』放下了书包,拿出球拍跟周肆开始对垒。
黄昏,晚饭时间,训练室基本没剩几个人,朱盏和周肆还处于焦灼中,你一球我一拍,战局激烈。
周肆很难想象,这才多久,她的球技竟然精进至此,和他对垒起来完全没有压力,虽然比分她还是低,不过比之前简直好太多。
周肆自从几年前加入专业队伍之后,与朱盏的差距开始拉大,就算小时候她比他厉害许多,但渐渐的她已经不再是他的对手。
可是现在看来,两个人差距似乎并不是特别远,朱盏的水平,可能已经和校队里其他的一些弱一点的队员,不相上下了。
是因为跟了沈昂才会这样?!
可怕!
周肆被激起了好胜心,一球接着一球,誓要把她打趴下为止。
可是不管周肆怎样迅猛地击球,朱盏总是沉着应对,不慌不忙,除了技巧有了很大提高以外,她的体能也进步不小。
训练馆战况激烈。
而小河边,沈昂捡石子打水漂,发泄心中的愤懑。
温崇坐在河边,凝望他的背影,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毕竟那个人是陆礼安,别人不知道,他整天跟着沈昂混,实在太清楚沈昂到底多么介意这人。
当初是因为陆礼安才退出省队的,他无法忍受在队上处处被压一头,无法就这样平平无奇地生活在在陆礼安的光环下,沈昂是何等骄傲的家伙!
可是,他就是没有办法,打不过陆礼安,一次都没有赢过!
多么恐怖的对手,对么可怕的败绩!
他痛定思痛,决定重新回炉重锻,所有人都不理解,教练也试图挽留他,但是他依旧决定,回来。
壮士断腕,凤凰涅盘。
一切重新开始。
最后一颗石子消失在水面,圈出层层涟漪。
阵阵寒风让他的脑子清醒了很多,火气也消散了不少。
太阳落山,寒意侵袭,巨大的空虚感越过高山跨过湖泊,翻涌而来。
“我不是天才。”沈昂突然开口,声音低醇:“陆礼安才是真正的天才。”
“我比他努力,每天早上比他起得早,睡得晚,他训练十三个小时,我训练十六个小时。”
“可是我依旧打不过他!”
“在他面前,我永远是手下败将,我不管多努力,都永远不可能胜过他!”
他背影萧索寂寥,温崇发誓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沈昂,承认自己的失败,承认自己的技不如人。
他从不认输啊!
温崇从草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裤腿,走到他身边,淡淡道:“昂神,如果真的有永远的那一天,你再来说这句话吧。”
沈昂微微一惊,看向身边的温崇。
温崇目光清远,凝望着夕阳日落,笑了一声:“虽然有点不大好意思说,校乒队的队员们,其实私底下都有讨论,陆礼安在采访里说过,他的目标是世界冠军。”
“不过啊,我们觉得,真正能拿下大满贯的人,一定是你,沈昂!”
黑『色』的背心紧贴着他的皮肤,臂膀肌肉线条感十分流畅,麦『色』的肌肤缀着一粒一粒的汗珠,顺着手臂滴落。
他不经意间回头,恰撞上朱盏的目光。
沈昂挑了挑眉,更加卖力地拉扯弹力带,故意展示自己手臂强壮的肌肉。
边上温崇冷眼骂道:“『骚』包。”
朱盏已经拿出球拍,独自一人对着墙面练习拍球。
沈昂渐渐放缓力道,又拉了会儿,感觉没什么意思,索『性』停下来,抓起『毛』巾擦把汗,留意朱盏的一举一动。
许安安和钱莹等校乒队的女队员正在教练的指导下,进行有节奏的仰卧起坐,训练腹部肌肉。
朱盏停下拍球的动作,看了她们一会儿,随后默不作声拿了软垫子躺下来,学着女队员的动作,用手肘碰膝盖,做仰卧起坐,随教练的口令,变换姿势。
“同学,你不是校乒队队员吧。”教练注意到边上的朱盏,对她说:“没有教练指导不要这样运动,容易拉伤。”
第50章 不同意()
这是防盗章,补齐未购买的章节; 就可以看到正文内容; 可是刚才; 明明有听到
“陆礼安!”
朱盏汗『毛』都竖起来了; 循着声东张西望,一回头; 见球台桌边; 有人在做单手俯卧撑。
汗水顺着他的脸颊鼻梁襟襟而下; 身下已经蓄了一滩汗水。
手臂承载着身体的重量,显『露』出无比流畅的肌肉线条,他的手背宽大; 隐隐可见淡青脉络; 指甲盖宽大而圆润。
他天生一双乒乓选手的手掌,可这狂躁的表现; 却不是一个专业运动员应有的心理素质。
沈昂紧皱着眉头; 呼吸急促,单手做一个俯卧撑; 念一声:陆礼安。
刚才还表现得很无所谓的样子,一回头,就躲起来偷偷发泄心中的不甘与愤懑。
暮『色』四合; 夕阳透过天窗洒落在他身上的最后一抹斜晖也消散无踪。
突然沈昂抬眸,与朱盏隔着斜晖中洋洋洒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