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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样子,救不了别人,倒会连自己也卷进去!”说着从地上捡起两片黄叶,托在掌中,吹了一口气,只见那黄叶竟“嗖”、“嗖”两声飞了出去,不偏不倚正好将那书生圆睁的双眼盖住。
那书生立刻便如死了一样直挺挺的倒在地上!“莫不是死了吧?”王子进见状更是害怕。“没有,只是魂魄被镇住了而已,一会儿自会好了!”绯绡答道。说完便走到那书生旁边仔细检查起来,“没有怨气,一点也没有,又被他逃了!”
“我们这样追着他跑不是办法,要赶快找出那个连接人世与死地的门在哪里?”
“什么门啊?”还有这种门?
“也不算是门,这个魔物能存活这么久,而且活动范围如此狭窄,估计是什么人故意召他过来的,就是在人世和地府之间架了一座桥,只要那桥没有断,它便可自由来往于生死之间,而它若躲了回去,便是一点怨气也没有,怕是再厉害的道士,都拿他没有办法。”
门~桥~,是什么?可以链接生死,所有的一切都是再那老生被赶出去以后发生的,他在那个时候说了什么?
“绯绡,绯绡,我知道了一件很重要的事,但是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了,你能不能帮帮我啊?”王子进急道。
“这个,是帮你回忆吗?还是怎的?”绯绡不禁好奇。
“不是啊,你不是有好多法术吗?能不能用一样把我的脑子里的记忆弄出来啊?”
“记忆便如柔丝,有千丝万缕,我试试看吧!”绯绡歪头想了一下,“要用那种法术呢?”
“尽量用安全一点的啊~”王子进看了他的样子,好像没有什么把握的样子,难免胆虚。
“就用离魂大法吧~”
“唉~这个听起来不甚安全啊?”
“管不了那么多了~”说着,王子进只见绯绡一根纤长手指伸到自己眉心上,突然觉得头脑一热,整个人竟好像飘了起来,甚是舒服。
再一睁眼,竟真的是飘了起来,自己就在下面站着,不由大惊:“啊啊啊啊~我还不想死啊!”想叫却没有声音,莫不是真的死了?
正恐慌中,却听耳边想起绯绡的声音:“不要害怕,我这就去你的身体里将你的记忆找出来,你要好好看着!”
王子进这才安了心,只见他和绯绡都是面无表情,面对面的站着,过了能有一刻终的功夫,却是毫无动静,书上的落叶已飘落了好几片在二人身上。
王子进正焦急间,看到自己竟然动了一下,那僵硬的脸抽动了几下,竟说出一个字来“符~”
21、“啊!”王子进竟发现那身体突然间竟像有引力一样将他吸了回去,再睁眼时,却见面前站着绯绡,正在看他反映,才知是自己的灵魂已然回来了。
“怎么样?你刚刚看到了什么?”绯绡急切的问道!
“我刚刚只说了一个‘符’字啊!”王子进突然灵光一闪,那日的事竟而全想起来了,那老生的脸,他拼命指着的什么地方,还有他一直在喊“莫要擦那符啊,那符可救你们性命~”
对,就是这句话,无论如何也想不起的话,至关紧要的一句话,就是这一句!
“看来你是全想起来了,你的记忆被人暗示封住了,估计就是那人干的!”绯绡说着,拉着子进就走,“我们这便找那符去!”
“为什么啊?那人看起来不像精通什么异术啊!那符,不是他画来救我们性命的吗?”
“嘿嘿,救你们性命干吗不让你们想起来,怕那是画来取人性命的倒是真的!”绯绡冷笑。
王子进听了不禁脊背发凉,这一节,他是从未想到的!
两人一路找去,不一会儿就找到了那老生住过的格间,只见里面黑栋栋的一片,并无一丝人气,那作为床的青石板正歪歪扭扭的靠在墙的一边。
王子进见了,不由害怕,一颗心提到嗓子眼不敢进去。但见绯绡一低头就走了进去,自己也只有硬着头皮跟去了。
只觉周围一片漆黑,竟是什么也看不见,正想着,突然眼前骤然亮了起来,却是一把火焰,在绯绡的手中正跳跃燃烧。
“唉呀呀~,小心烫着了,要不我去将烛台取来吧?”王子进大呼小叫道。
绯绡却不理会他,将手伸到高处,指着一面墙道:“你看!”
王子进一看,不禁呆了,那整整的一面墙,竟是都被人画了符咒,歪歪扭扭,如蚯蚓般的大字,在墙上纵横肆虐,让人看了不免心中不快。
“这便是那符咒吗?是你刚刚说的那门吗?”
“没错,就是这里,还有怨气残存~”
“那我们赶紧将它擦了吧!”王子进说着,就扯了半副衣袖下来,要擦那符咒。
“哪里有那么容易的?我们要先把那东西赶了回去!”绯绡正说着,那边王子进竟用衣袖开始抹起那墙壁来,却是怎么也无法抹掉。
“这可要如何擦法?”突然间,王子进竟觉得头晕眼花,心中一片恶心,那老生的脸竟已在那符咒的字里行间浮现出来,却是一片青白的脸色,和记忆中已截然不同。
“啊!”王子进吓了一跳,一下坐在地上,却见不光是脸,那人也渐渐凸现出来,竟而走出墙壁,却不是前几日的老生是谁?
只见那老生面目僵硬,目光呆滞,一袭长袍,已然破得不成样子。只觉空气中一种压迫感扑面而来,不觉胸口气闷,不由喊道:“不要,不要过来啊!”
“子进,子进莫要惊惶!你再看看那里有什么?”绯绡在他耳边道。子进闭了一下眼睛,竟是什么也没有,一面画了咒符得墙,兀自在那立着。
“不过,他却是已经来了!你刚刚擦那咒符,已经将他引了过来~”绯绡道。
“在哪里,在哪里啊?我怎么看不到?”王子进四下望去,却是一个人也没有。外面依旧月朗星稀,是一片空旷的场地。
22、正说着,突然间王子进脚下一软,却发现自己竟踏在一片血池当中,一股腥气扑面而来,熏的令人作呕,王子进只觉那血竟不断漫淹,过了一会儿,竟已到他胸口,不觉胸口憋闷,一时喘不过气来,不禁吓得手脚慌乱,双手一阵乱抓,却没有一根救命稻草。
正慌乱间,却听得一细微笛声入耳,如泣如诉,婉转曲折,竟如有一美人在卧,吟歌唱曲,但见眼前景色突然一变,那血池竟化作一片花园,其间落英缤纷,美不胜收,只见一白衣少年,正坐在那花圃中央,执一碧绿玉笛,正自演奏,剑眉入鬓,黑发如墨,宛如人间仙境。
看着看着,那花丛中竟又起了火来,火势凶猛之极,眼见将那白衣少年吞噬了,正自往自己这边燃烧,火舌卷着浓烟扑面,就要被卷了进去,子进不禁“唉呦~”一声,吓得一身冷汗,那花圃被烧,笛声却不消失,转眼间景色又变为青山绿水,青山如画,绿水如练,正自飞流直下三千尺,在碧谭中溅起一片水水珠,那笛声也瞬间高昂起来,真正是如大珠小珠落玉盘,清脆悦耳。
一时景色不断变幻,一会儿是人间天堂,一会儿又变为熔炉地狱,王子进这才知道是绯绡和那妖怪正在以幻术相斗。
想到这一节,不觉心中一片空明,什么血池地狱,莲蓬仙境,通通都是不见了,睁眼看,只是那简陋格间,只有绯绡一人正盘膝坐在地上吹笛。看他那悠然的模样,显示占了上风。
却听绯绡放下笛子,慢慢睁了双眼,朗声道:“这般斗下去毫无意义,赶快现身吧!”
但见空旷的的庭院间传来“沙”、“沙”的脚步声,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只觉有一人自远方踏叶而来,脚步声到了门外却是没了声息,似是那人就此停住了脚步。
绯绡听了,将玉笛随手插在腰间,整整衣冠,站了起来。
“兄台幻术高明,小生甘败下风~”却是那老生的声音,王子进听了心中一紧。却见那老生已站在门外,衣冠楚楚,哪还有一个落魄书生的模样?
“哪里,不敢,只不过我族向来以幻术闻名,只是略胜而已。只是你本是一届书生,怎的怨气如此之重,偏要取他人性命?”
“这是我自己的事,你却又管得着吗?”哪老生似乎甚是不快。
绯绡见了,也不生气:“怕是那个自杀的考生便是阁下自己吧,因死后心中怨气太重,竟是无法超生~”
“你知道什么,这科举害人,我这是在警醒世人!”
“哈哈哈,好好玩的借口!”绯绡掩嘴偷笑,接着折扇一直“厉鬼,哪里那么多借口,我来助你超生!”
说完两人便斗在一起。那老生的指甲竟是突然之间暴长,个个锋利如刀,在月光下反射着银色的光芒,绯绡却是手持一只玉笛,那老生像是丧心病狂一般一下狠至一下,却是无法将他怎样,王子进见斗室之中,月光之下,二人辗转腾挪,一团银光,一团绿光交织混杂在一起,一时分不出彼此,不仅甚是害怕,忙贴着墙根偷偷往外走着,,一个是个千年狐妖,一个是杀人如麻的厉鬼,只有自己是凡夫俗子一个,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刚到门口,就听绯绡叫道:“子进助我!”一回头,不禁呆了,只见那老生的五指已插入绯绡的身体,眼见是不会活命了。
王子进胸口似乎被大锤击了一下,绯绡,聪明的绯绡,狡猾的绯绡,怎么会死?尤记得初识时绯绡执扇立在岸边,一袭白衣,一张桃花春风面,却是自己心中无法抹杀的景色。你我不是约好要一同游戏人间的吗?还要去开封最好的饭馆去吃麻油鸡,吃芙蓉鸡吗?怎地,你就这样爽约了?
但见绯绡的身体自那老生的手臂中慢慢滑落,王子进不仅大喊一声:“还我绯绡~”就要扑了上去,只觉自己满脸都是泪水,什么男儿有泪不轻弹,统统抛到脑后去了。
只见绯绡的身体轻盈无比,彷若破败的棉絮一般飘落在地,一落地,却是一把折扇,上面被人抓了个大洞。
“嘻嘻,本以为派个扇子对付你就已经足够了呢!想不到你还颇有本领。”只见绯绡一脸坏笑,站在那老生身后,却是毫发无伤!
子进见了,立刻破涕为笑,心中大悲大喜,竟是一时说不出话来。
那老生吃了一惊,回过身去,还要继续再斗,却被绯绡先下手为强,当头一记玉笛,正敲在他面门之上,只觉“呼”的一声,那老生竟是不见了。
绯绡见状,一把抓了旁边发呆的王子进过来,对他道:“忍着点,他已逃到里面去了,我们要破了这符!”
“咦,这与我和干?”王子进正纳闷,见绯绡的指甲竟瞬间锋利如刀,手起刀落,在他的胳膊上竟是划了一条口子,一甩手,那血便飞扬出去,洋洋洒洒的落在那画满符的墙壁上。
“啊,好痛啊!”王子进忙自己去包了伤口,抬头一看,那墙壁上只有数滴血迹,那如蛇如虫的符咒,竟是统统不见了,连一丝痕迹都不曾留下。
正自暗自称奇,见绯绡在那老生刚刚倒下的地方捡起什么东西。
“这就是那厉鬼附身的地方,要拿去快快烧了才好~”子进忙凑过去看,见竟是一根快秃了毛的毛笔,笔管的漆已经快剥落殆尽,上面隐约见一行小字:草堂隐者罗。
“想想必这是那人生前用的笔吧,什么草堂隐者,却是急功近利的心比旁人还要厉害得多,你们人啊,就是口是心非!”绯绡摇头道。
“那也不及你一半狡猾啊~”两人说着相视一笑。天空中此时已是已经泛起鱼肚白来,科考的最后一日终于来了。
是日白天,王子进了了一桩心事,竟是觉得精神抖擞,虽昨日一夜未睡,却并不觉得困倦。忙准备了笔墨纸砚,就等考官前来发贡纸了。
只见几个考官依次将贡纸与题目发了下去,到得他这里,竟是不发了,在登名录上他的名字下面画了一个朱笔的叉。
王子进不觉纳闷,自己明明在啊,怎么会缺考。正想着,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