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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妃的迟玉就是气『性』大,再怎么生气也不能冻着自己呀。小暴脾气。”
轻轻『摸』了『摸』梁迟玉柔软的发旋,宁王妃坐在床边,将梁迟玉抱到怀里晃了晃。
他的迟玉脾气虽暴,却是认人的。丫鬟婆子遇上了叫苦不迭的『性』情,到了自己面前,便乖的跟个布娃娃一样。
梁迟玉闹的久了,已经有些累。闻着娘亲熟悉的香,打了个哈欠,渐渐要将黑玉一样的眸子闭上。
“琉璃盏!本王的琉璃盏!是谁摔了它?”换上新衣裳穿戴整齐,进了屋刚要开屏抖擞的宁王。见了屋内床边的碎片,顿时心痛不已。
梁迟玉被这震天一声怒吼吓得睁开了眼,瘪了瘪嘴。宁王妃一看要糟,这是小恐龙喷火的前奏。连忙将儿子放在床榻,柔声细哄。
“迟玉不怕,琉璃盏有什么,我们迟玉若是喜欢。母妃明日去同你皇祖父要一堆过来,迟玉爱摔哪个就摔哪个。天天摔光也不妨事的。”
梁迟玉虽年纪还小,却已经能渐渐听懂人言。被宁王妃温柔的声调哄着,后背也被柔夷抚着轻拍。将要蹬开被褥的腿顿了顿,想了想还是安静缩了回去。
嗜钱如命已经捶胸顿足的宁王一听,顿时呕的差点吐出老血。琉璃盏他都只有一个,王妃怎的如此偏心?
第三章()
老子与儿子,历来的战争中,总是儿子赢的。谁让宁王妃十月怀胎辛苦生下了梁迟玉呢。
“你凶我儿子做甚?迟玉喜欢,就是把天下所有琉璃盏都摔碎了也无妨。”
“迟玉,别理你爹,他就是个小心眼的守财奴。我们迟玉出身又好,模样也好,不管是迟玉通身独属小世子的金贵气派,还是咱们这漂亮的小脸,就是天仙下凡,也比不上。”
“所以,迟玉这么乖,是上天赏给母妃的,母妃感激上天都来不及,又怎么会怪我们迟玉。摔吧,就是败家也是天经地义,母妃养不起还有你皇祖父在呢。”
宁王妃对着梁盛的上半句还竖着柳眉,甚是嫌弃。
等到扭头对上梁迟玉,语气一转变成三月里和煦的春风。各种好听的令人掉鸡皮疙瘩的,睁眼的闭眼的各种谄媚而有失偏颇的言辞全都一股脑的往外说。
梁迟玉眨了眨黑亮的眼睛,被母妃夸的连怒气都歇掉了。
嗯,这是宁王妃对着梁迟玉渐渐『摸』索出来的方法,但凡遇上什么惹小世子生气了。那便不要丝毫迟疑的对着儿子猛夸,夸到天地风云变『色』,所有下人都眼冒金星,那儿子的无名火便也消了。
这一连串的话,快劈瞎了梁盛的眼。他使劲『揉』了『揉』眼睛,他的王妃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明明过去身为公主时,连话都不曾大声说几句的。
还有刚才,他亲爱的王妃对着儿子说自己是什么?
小心眼的守财奴?嗷!让他多么失落心酸和痛苦。从前嫁给自己时,王妃明明说就是喜欢自己勤俭持家,很有男人风范,不像京里那群纨绔那般奢侈无度。怎么有了儿子,就什么都变了啊。
再说王妃,从前就是端着架子。那种淡然而矜持的模样,当年就勾死了他。如今这么接地气,简直让他望而生畏。
“咯咯……”梁盛呆若木鸡中,梁迟玉开心的笑出了声。
手舞足蹈的在被褥里动,宝石一样的黑瞳看看满屋子不住点头附和的下人,再看看自己父王呆愣愣的模样。笑的越发开怀。
见了自己儿子笑,宁王妃放心了。今天这一波火算是灭掉了,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
好半晌,梁盛回过了神。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道。
“云霄寺方丈,曾经放出话说,迟玉与佛门有缘…”
其实将儿子送到佛门去修炼几年,也是使得的。鬼使神差,梁盛突然动要把儿子送到云霄寺的念头。
宁王妃漂亮的眼睛,连同笑的天真无邪眸子黑亮的梁迟玉,不约而同将视线凝在他身上。两人,一个沉默,一个不笑了。两双几分相似的眸子,一大一小,定定看着宁王。
梁盛腿一抖,『摸』了『摸』自己脑门,话风一转。
“哪能,本王就这一个儿子,还是三代单传。那老和尚说要我儿子去当和尚,本王当时就将他一脚踹出门,为了打消他主意,我连那颗东海送来的夜明珠都送出去了。就是为了堵住老和尚的嘴,毕竟拿人家的手短,日后总不好意思再上门提这事了对不。”
不知是不是自己错觉,梁盛面上带着笑,突然觉得自己也变得没骨气了。儿子那双眼,仿佛藏了笑意,难道在嘲笑自己。
他好想大吼一声,你这种兔崽子就该被送到寺庙去好好磨炼一下,才知道钱财的珍贵。
提起夜明珠,提起金子,提起琉璃盏。啊,好心痛。
宁王妃满意的点了点头,抱着梁迟玉在怀里晃了晃,先低头在他白嫩的脸上亲了一下,才开口。
“王爷,我错怪你了。你虽然平日小气,对着儿子,还是大方的。你做的很好,云霄寺方丈慧空,来历不凡。在我父皇面前,也是有几分薄面的。若是你就这般直接拒绝伤了方丈面子。只怕会让此事变糟,如今这样正好。”
梁盛愣愣的点头,这是受到夸奖了?目光与自己儿子的小眼对上,蓦地移开了头。
这就是一个坑爹的!他不要再看到这娃子,还是多看看自己的美王妃吧。
视线移到宁王妃身上,落了个空,王妃满心满眼的都是迟玉。自己这一身刚换的宝蓝『色』行头,都引不来王妃半分回眸。他决定走了,也不留在屋里了,心里苦。
“阿嚏!”
云霄寺的晚课,所有沙弥都集聚一堂,听着慧空讲解世间真理。素来身强体壮甚至武艺在身的方丈,突然连着打了几个喷嚏。
“方丈,不若今日就到这里吧。您把身子养好了,我们底下这些徒子徒孙,才有香火钱。”最大的徒弟狗腿的凑到他身边。
一半说的真心,一半也是为了自己饿了半天的肚子。还不开晚膳啊,每日讲经怎么都那么久啊。
慧空点了点了头,抚了把自己的长胡子。低头想了一阵。“莫不是前些日子去的宁王府,有人想老衲了?”
算了算日子,这小世子出生也有一年,这是不是再去打秋风看看比较好呢。
第二日,宁王府又迎来了两位不速之客。
国师羽研与方丈慧空,不约而同的齐齐站在王府门前,面面相觑。随即又互相移开目光,哼的一声鼻子朝天。
所谓一山不容二虎,这锐国的圣上,在尊敬云霄寺方丈的同时,又将国师羽研请到皇宫。佛道两派之争,在两位权势尖端者的眼神交错间,初现端倪。
“二位贵客前来,实在让本王措手不及。有失远迎,怠慢了二位。”
宁王收到下人的通报,整了整衣衫,手中的折扇哗的一声展开,风度翩翩的迎着两位进了门。既没失了身为王爷的气度,又不至于太过倨傲。
没落的王爷,也是凤凰身上拔不得的『毛』。更何况他还娶了一个公主,就算这些年已经渐渐成了一个闲散王爷。对于事情的敏感度,还是在的,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嘛。
看着一向不对付的两位贵客,落了座却一声不吭。宁王自觉自己要摆出东道主的架势来。
“咳,昨日本王还与王妃说起过,犬子那日多亏了国师出手救治。如今瞧着整日里鬼哭狼嚎的,像个讨债鬼精神的很。国师妙手回春呐。”
扭头看了一眼身形端正的慧空,宁王的声调带了点阴阳怪气。
“方丈别来无恙啊。据闻你云霄寺中新得的那颗夜明珠,被放在塔楼顶上,每到晚上就放出百丈之光。很是威风吧。”
他是怕了这个慧空了,别又是来敲诈他就好。
就是慧空老脸厚成铜墙,猛地被宁王那般可怜兮兮的看着,也不禁有些赧然。
“此次前来,为的就是贵府小世子。”羽研是个漂亮的少年,说话一向直来直去。见慧空不说话,便索『性』开门见山,抢先说出了来意。
宁王一惊。“所为何事?如今犬子吃嘛嘛香,日日吃着国师配下的红泥丸,精神头看来也是很足的。”
毕竟是自己亲儿子,他怎么会不关心。凭着直觉,宁王心中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昨日我夜观天象,天上五星中,本该璀璨至极的阳星,不知何故,黯淡无光。”
宁王开始『揉』额头了,这什么星不星的,让人听了头疼。
“国师不妨直言。”
静默了一瞬,眸子静亮宛如一道清泉的国师快速而平板的扔出一串话。
“阴阳不全,小世子活不过十五。”
噗!方丈口中含着的茶,一口喷了出来。
不愧位置比他站得高,这敢于说别人不敢说的话,绝非常人啊。像他慧空,了不起就说一句你儿子适合当和尚,哪能开口就咒人家儿子短命的。
“放你娘…”宁王黑着的脸,在见到屏风后走出的王妃时,生生咽了回去。
怒火当头,他还记着王妃喜欢自己温文尔雅风度翩翩的样子。那后半句,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扭头对上国师静静的双瞳,突然醒悟了对方的身份。
只能端起案上茶盏,牛饮一般灌下去。
“国师勿怪,王爷也是心中担忧。若有得罪之处,还望国师担待海涵。”
聘聘婷婷走来的宁王妃,身后跟着搀扶的丫鬟秀珠。头顶的珠钗映出那张温婉的海棠之颜,纵然听得羽研方才这般断言自己儿子,也并未像宁王一般口出恶言。
只是眉间凝着一抹忧『色』,柳眉轻蹙,无端让人生怜。
“国师既然来此,定是有了破解的法子。可否一并告知?”宁王妃早年身为金枝玉叶,见过的贵人数不胜数。
国师羽研的本事,她比宁王更有直观的认识。是以,心中抱着的敬畏也比他多几分。此时尽管心中担忧至极,还是强自按捺,将话说的极为委婉。
“世子本是阳星,如今沦为阴星。阴阳相转,寻一女…悍『妇』可解。”
这下宁王不说话了,这什么国师,睁着眼睛说瞎话。他还就不信了,好好的一个壮实小肉墩儿,怎么就活不过十五了。
宁王妃也少见的没有接话,接过秀珠递来的帕子,轻轻掩了掩眼角的晶莹。
“国师这次所言,倒是与老衲前日入定中所感,异曲同工了。”被忽视好久的慧空,重重咳嗽一声。
“若是入我佛门,潜心礼佛,既已出世,自然不受这些星象术士的规则所限。”摇头晃脑将自己的盘算说出,慧空胖胖的脸笑的像个弥勒佛。
“王妃!”秀珠忽然搀住宁王妃,声音急切。
众人视线中,看见宁王妃捂着心口,一副气急攻心的模样。梁盛顿时急了,一个激灵站起来就抱住自己的王妃往厢房冲。
正厅端坐不动的慧空与羽研,二人视线在空中无声交汇,转瞬又移开。
“莫子,送客!”过了一阵,安置过自家王妃的梁盛,虎着脸下了命令。
第四章()
一老一少,一个胖的像尊佛,另一个翩翩年少,仙气十足。被梁盛连推带攘的轰出王府,站在灯笼高悬的府门前,尴尬的收拢了袖子。
“老子怒了,下次谁再来本王府上『乱』说话,尤其气王妃咒小世子的,别怪本王不客气!”
脸红脖子粗的冲着两个平日不论去哪儿都要被当成座上宾的贵客一顿批斗。素来对人还算和善的宁王,彻底的放开了脾气。
被人这般对待,还是弱冠之年的国师羽研,涵养却好得很。几乎与方丈慧空相齐。
“世子逢三有灾。十三岁之劫,我尚可解。此物,放于他贴身处,危难时打开。”好脾气的从怀中『摸』出一个锦囊,羽研静静的看着暴怒的宁王。锦囊便从他指尖飞向梁盛。
先祖毕竟是武将出身,梁盛也并未将武艺全数丢掉。接住锦囊,黑着脸低头看。
“告辞。”要带的消息已经传达到了,也没什么好留的。羽研闪身离开。
剩下方丈回头,贼眉鼠眼瞄了几眼门口的行人,见无人经过。才干咳几声,整了整身上亮红的袈裟,凑上前道。
“八易一派的占星术,从来不能当真。那都是用来『迷』『惑』世人的妖术,你别被刚才那小子骗了。”
捏着手里小小的锦囊,梁盛沉『吟』再三,最终还是没有扔掉。国师给的东西,想来没准有用?
没骨气的将锦囊收到怀中,梁盛不紧不慢的扭头。
“他是骗子,你是好人?”
慧空忙不迭的点头,顺便抚了一把长胡子。刚才还满身市井味儿的老头,端正了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