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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喊没人回应; 桂花着急了。“安儿,你别吓唬娘,你躲哪里去了; 出来啊。”
房门吱呀一声开了; 端着碗的小姑娘一步步走近。
“娘; 你找我。”
“安儿!”桂花抬起头,见到是安儿; 不管不顾的的将她扯到怀里。
安儿手上的碗没拿稳; 跟着掉到地上。
汤『药』撒了两人一身; 带点烫。桂花样子疯癫; 将安儿紧紧搂着; 像抓住了一颗救命稻草,仿佛全然没察觉到身上的烫。
安儿被她勒的喘不过气,却不挣扎,只是面无表情的看摔到地上碎开的瓷碗,低着头不做声。
半晌; 她才闷闷的开口。“娘; 我要走了。”
桂花猛地低下头; 神情有些狰狞。“走,你要去哪儿?安儿不要娘了吗?娘对你这么好,你为什么要走?”
刚才看着疯癫的她,情绪忽然变得激动。抓着安儿的手使了劲,是能将人掐疼叫起来的力度。
安儿任她掐住手,明明手背已经破了皮,有隐隐的血迹渗出,可她的神『色』却平静的像这些疼痛不是在自己身上一般。
“我为何要走,娘应该比我更清楚。”
桂花摇着头哭,声音愤怒。“娘为了你什么苦都吃!这么多年含辛茹苦,却没想到是养了个白眼狼…”
她哭的满脸是泪,脸上有污浊,头发也『乱』『乱』的,像个疯婆子。
瞪着安儿的时候,眼里除了不甘,还有憎恨。
她苦了这一辈子了,到如今什么都没有。唯一剩下的女儿却跟自己说要离开,她怎么会同意!
“是啊,娘含辛茹苦,什么苦都给我吃。”安儿极其平静,重复了一遍桂花的话,语气有嘲讽。
“我听到了,你和邢三商量让我去给别人当妾。”
桂花慌『乱』的摇头,要去拉安儿的手解释。“安儿你听娘说,这不是娘,不是娘出的主意。”
她那时只是一时糊涂,邢三这些年脾气越来越大。那时候她以为如果没有安儿这个拖油瓶,家里银两多一些,自己就能过的好一点。
可是她后来就后悔了啊,况且,安儿并没有真的被卖掉,她为什么要记恨自己。
难道她不知道,自己才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么。
像甩开一个抹布,安儿推开她的手,缓缓站起来,语气冰凉。
“我的『药』,你扔掉了。”
想到这里,她平静的双眸闪过一丝痛恨。
若是别的事情,她都会听娘的解释。可娘明明知道自己对不能长大这个事,有多介意。却将能让她恢复正常的『药』偷偷扔了。
那天,她跳进河里找了许久。直到天黑,自己湿漉漉的爬上岸,面对村里从前那些小伙伴的嘲讽,心灰意冷。
她想不通为什么,为什么自己的亲娘会不盼着自己好。就那么期望自己永远是这幅长不大的怪样子么。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什么『药』?”桂花慌『乱』的转过头,一时间竟心虚的不敢和安儿对视。
但很快,她又抬起头,语气含着心痛。
“安儿,娘知道这些年,你因为自己异于常人的身体,受了不少的苦。可那日你看到的那个人,咱们又不知道人家底细。世上哪有那么神奇的『药』,让你吃下就能恢复正常?”
“娘是怕你受骗心中难过,才将这『药』扔掉。若是吃坏肚子了怎么办。”
她料定安儿不知道其中内情,解释起来也尽往对自己有益的地方讲。这些毕竟都是小事,安儿一向都是那么乖巧,一定会原谅她的。
安儿冷冷看着她,冷声道。
“是啊,你怕我吃坏肚子,怕我被人骗。却不怕我被邢三打,也不怕我被卖掉给人当小妾。这么盼着我永远这幅怪物模样,是希望我当一辈子的老姑娘吗?就这么守在你身边,为你端茶倒水,等你死了,进土了,我才能自由?”
这话也着实大逆不道了,桂花被气的心口气血翻腾,喉中一口腥甜涌出。
“你,你竟是这么看娘的?”
看着桂花疲惫又难受的样子,安儿没有动作,反倒是向后退了一步。
“前些日子救我们的那个姐姐,安儿很是喜欢,觉得一见如故,极为亲切。”
她忽然提起这个话头,引出了桂花的惶恐。
“她,她与你说了什么!安儿,你是娘十月怀胎辛辛苦苦生下来的。不要听别人的话,他们都是骗你的!”
桂花在地上爬了几下,靠近安儿,想去拉她的手,却被安儿避开。
本来在心中的猜测,如今变得越发笃定了。安儿转过身,忽然从身后拿出一副卷轴。
“我的娘亲长得真好看呢。”
顺着她的话,卷轴被抖开,『露』出里面气质独特的温婉女子。
眉眼秀丽,气质端庄。
桂花只是看了一眼,就像被雷劈中,脸『色』变得越发苍白。
她踉跄着向后退,手碰到了地上碎掉的瓷碗碎片,被划破弄出血都没什么感觉。
愣了一会儿,她回过神,站起来去抢那副卷轴,哭喊着扑过去。
“她不是你娘,我才是你娘!”
这般激动的样子,安儿定定看着,忽然笑了。嘴角扯出的笑凉薄,她淡淡道。
“你要这幅画,那就给你好了,不用抢。”
她神『色』莫名,任这幅卷轴被桂花抢走,并没有任何阻拦和抢夺的动作。
卷轴到了桂花手里被情绪激动的她,一下撕成两半,安儿也没什么动作。
想要确定的事情,如今已经有了结果,那么许多事情也就到了结束的时候。
看着地上被撕开的画像,桂花慢慢找回理智,眼泪扑簌簌往下掉。
她捂着脸,跪坐下去,对着画像泪流满面,痛哭出声。“她不是你娘,我才是你娘啊!”
安儿顺着她的话,很不在意的点点头。“嗯,娘。有一件事情,我想了多日。”
“我这几日常常在想,若我不是娘的女儿,而是画里这个夫人的孩子,那我现在该在哪儿?是和那个姐姐在一起吗?”
不带丝毫感情的问话,最为致命,一下问到桂花的心里。她哭的更大声,嘶哑着流泪。
“可是这些年把你拉扯长大的人是我啊,我才是你的娘啊。”
前几日才调戏过小世子,今日故伎重施,这感觉却找不到丝毫了。反倒有一种小鹿『乱』撞的慌『乱』,让连安想夺路而逃。
说要给这小世子点颜『色』瞧瞧,可她却压根儿不知道从哪下手的好。
总不能抱着这人大口亲下去吧,这她还是做不出来的。
两人僵持间,气氛莫名变得尴尬起来。而这时屋外进来了一个丫鬟,连安见过,依稀记起这人是宁王妃身边的得力丫鬟。
秀珠一进门,还没来得及撩开内室的珠帘门,隐约见连安趴在梁迟玉身上。
先是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平静下来,极其淡定的柔柔开口。
“连姑娘,王妃听闻你来王府,特意派我来请你过去。”
这也算是一场及时雨,将连安从尴尬的境地拯救出来。她从梁迟玉身上一跃而起,窜到门口头也不敢再回一下。
梁迟玉依然保持着刚才的姿势,转过头,看见床边连安落下的一根青丝。
先是一阵怔然,随后宝贝的捡起来,托在手上,嘴角噙着的笑意快变成蜜。
“连姑娘,过些日子就是皇后举办的赏花宴,届时宫里会很热闹。你身为朝廷二品官员之女,也在名单之内。可有想好如何在宴上亮相?”
宁王妃笑意嫣然,心里卯着劲儿要在赏花宴上,让她的小姐妹们看看自己未来的儿媳『妇』。
“赏花宴?”连安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事儿。
不过就算宫里有什么赏花宴,应该也是和她没关系的。到八月十五,她早就离开西京了。
连安想什么通常都放在脸上,宁王妃看了心里有数,便拉起她的手。
“巧了,正好今儿我要出门去缎楼制定些喜欢的衣裳,若是连姑娘得空,不妨陪陪我?”
连安刚想拒绝,宁王妃一只手盖在她手背上,像个少女一般柔柔感叹道。
“我与王爷只有迟玉一子,我一直盼着要个女儿。可以与我一同作伴。”
这声音幽幽的,连安听着就找不到话来拒绝了。
罢了罢了,陪着去去吧。
王府的马车从外观上看,与常人的没有太大区别,内里却极为奢华。
看得出宁王妃平时的吃穿用度都是一等一的,连安跟着坐了进去,还挺不自在的。
马车一路到了王妃方才所说的缎楼,据说这里是整个西京上乘的胭脂水粉和绫罗绸缎出产的地方。
打出生到现在,连安第一次去女儿家聚堆的脂粉房里转悠。
王妃看出了连安的不自在,像待女儿似的抓住她的手,指着缎楼里的一切慢慢给她说道。
说着说着,话题偏了。
“赏花宴上,你不用怕,若是觉得在连府呆不惯,来我王府即可。到那日,我派马车来接你,我们一同进宫。”
“今儿咱们既然出来了,就去挑挑,有什么适合你的衣裳。你既然陪着一起出来,有什么喜欢的东西直接拿走,千万不用客气。”
宁王妃豪气万千,连安站在一旁就像个难得被带出门的小妾,看什么都满脸茫然。
望着整个人都在发光的宁王妃,她居然找不到话来应对。
逛了一圈,她不忍心惹王妃伤心难过。便顺着她的意思,随意的挑了件衣裳。
最后还是王妃看不过她的品味,亲自帮她挑了几身衣服,连带着还有一打的首饰,都是王妃掏腰包。
陪着宁王妃在缎楼呆了半天,连安才知道女子平常梳妆打扮需要那么多东西。
光是身上穿着的布料,就有雪缎、菱锦、云锦、蜀锦等等。她听的头都晕了,王妃却兴致勃勃。
等离开的时候,坐上了马车,好说歹说的,连安才换回了自己的衣裳。
还是普通的衣裳穿着自在啊,那些什么绸缎,好看是好看,她太不习惯。穿在身上,太亮了。
“连姑娘的『乳』名是什么。”宁王妃越看连安,就越觉得亲切。
连安想了想,回答道。“我在蜀山多年学艺,在这一辈排行老九,师父喊我小九。”
没什么小名,总不能将严叶那小子喊的大猴子说出来,那太难听。
“小九。”宁王妃重复了一遍,声音柔和。
“好孩子,记得,赏花宴穿上今日定的衣裳。那天我会派王府的王妈妈来替你梳妆。”
“??”
只是想让王妃开心一些才陪着出门,连安完全没想到事情会这么发展。只能解释。
“王妃的好意,连安心领了。但过几日,我就要离开西京。怕是等不到赏花宴就已经走了。”
宁王妃脸上的笑容一顿,但并未多追问什么。拍了拍她的手,眼神有包容的温柔。
“此一时彼一时。你与迟玉的婚事,等过了八月十五,就该定下了。往后,宁王府就是你的家。不要委屈了自己。”
到了住的客栈,连安先下来走了。心里却一路都在想王妃说的话。
她看着手里抱着的包裹,一时觉得『迷』惘。
进了屋,她刚推开门,就觉出有些不对。
屋里的摆设和先前她离开时,没什么差别,但空中就是残留着一股特殊的味道。极其微弱,却不容忽视。
连安掀开桌上茶壶的盖子,放到鼻端嗅了嗅。眼中有冷意。
这是有人在茶壶里下了毒。
是什么毒她尚且分辨不出来,可对气味的敏感是她练武多年,师父特意培育出来的直觉。
哗啦啦。
茶壶里的水被连安泼到地上,登时冒起一股白烟。她听到刺啦一声响,顺着声音一看,便见到溅到木椅上的水珠腐蚀了一部分木头。
这是什么毒,气味虽然微弱,力道却不小。若是别人,不一定发现这其中的猫腻。
喝下这一壶,从喉咙到肠子,也应该被腐蚀光了。
何人如此歹毒?
正看着地上冒出的白烟沉思,屋外忽然响起敲门声。
敛起脸上神『色』,连安将门打开,外面却空无一人。
她低头,看见了地上静静躺着的一封信。
看了信封,没有名字。
走道里远远走来了小二,连安扬起信封,迟疑的问。“你可有看到谁经过这里?”
小二挠着头说没有。“这是女客的房间,除了小的,平日里没有别人来。”
西京虽然繁华,但他们的客栈只是小店,来住的客官来来回回一日里只有那几个。
“客官,还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