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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现在好像都忘了自己是蹲着,这么小松鼠的样子挨在一起,落在八卦的泠泠眼中,就更加的奇特了。
锐国的情人,就是亲近起来,也跟孩子过家家一样。
亲啊!抱啊!
联络感情的方式就要这么直白才行。只伸个手指头戳戳对方脸颊算什么。
没什么实战经验,观阅经历却极为丰富的泠泠,已在不远处撑着眼皮,看的跃跃欲试。
“泠泠。俺娘说,等这次回去,就让我来找你提亲。”
瓮声瓮气的大块头巴丹凑过来,像个小巨人,挡住了泠泠视线。
“我说嫁给你了?木头!”泠泠一脚踹过去,巴丹憨笑着受住。
“你要嫁过来,天天都能这么踢我。”
腾,一把火从脸颊上烧起,泠泠觉得自己也着火了。
一旁闭目养神的禅那千和,微微扯起唇瓣,隐约『露』出了一分笑意。
今夜的有情人如此之多,若是天下永久太平就好了。
鲁国不是崇山峻岭,更不是锐国那般的红墙绿瓦。
鲁国的宫殿有尖尖的顶,白『色』的石头大块大块,将整个皇宫建的粗豪大气。
连安一踏入这里,就不由得深呼吸了几口。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 ,也许,她知道为何鲁国会养出这么多爱武之人了。
街上的百姓,容貌各异,五官却都深邃立体。百姓腰间系着兽皮,不知是因为风俗还是别的什么。
连安陪着梁迟玉骑马,在人来人往间,看了不少风貌。察觉到鲁国人在容貌上,除了皮肤比锐国人更为白皙外,还有他们充满异域风情的眼珠和他们不一样。
那更像江河大海,和蓝天的颜『色』。
连夜的赶路,对梁迟玉来是生平首次,他腰背挺得老直,心中却叫苦不迭。
腰酸背痛,皮肤磨的发疼。可他瞅了连安好几眼,愣是没看见他这未来的世子妃,『露』出半点不适感。
连安都没喊疼,他可是个男人!
就这么一路心中默念,他一路撑到了鲁国皇城。
来到这被耸立的山石包围住的城堡前,梁迟玉宛如获得了新生。
终于到了!
“你来这里,宁王妃知道么。”连安忽然想起关键的事情。
悲壮的点头,梁迟玉心虚的没敢直视连安。
不仅知道,还因为父王支持自个儿千里追妻,母妃迁怒了对方。
他已经平安无事的到了这里,估计这些日子,老头都是抱着被子在书房或地上睡的吧。
“千和。”一道颇为洪亮的声音传来。
宫门里,大步走出了一个男子。
对方身形颀长,面孔也极为俊逸。但和梁迟玉这种宛如水墨画中走出的仙人之姿却又不同。
对方的脸孔像是被刀削雕刻凿出一般,线条凌厉。
一张脸上,从额头到眼睛再到嘴唇,线条起伏好似重叠山峦,没有一处不惊心动魄。
以致这张脸被连安和梁迟玉看见时,两人都齐齐一愣。
对方是个美男子。却是他们从未想象过的样子。
蓄了一道胡子,戴着一顶缀着宝石的圆盘帽子,看人时目光像两道从天上『射』下的光,有神明亮。
禅那千和在泠泠的搀扶下,从马车中走出。
冷静的挪到那男子跟前,声音清淡。“皇兄。”
她扭头对向连安,温和道。
“禅那耶鲁。我父皇的第二个儿子。你唤他名字耶鲁即可。”
这么一介绍,连安便明白了。对方应该就是那个认定为将要继任鲁国皇位的准太子了。
鲁国的皇帝一口气生了十二个儿子。
而公主却只有禅那千和一个。
“锐国连安。”连安下马,因为不知怎么行礼,秉持江湖习惯抱拳问好。
禅那耶鲁的目光,从千和身上转移到连安身上,上上下下打量了后,忽然捏着嘴畔的一抹小胡子,朗声道。
“你就是千和找回来的人?”
“来我鲁国不是儿戏,父皇已备了百兽窟给你下马威。小姑娘,你现在回去耍耍绣花针还来得及。到时候哭鼻子了,可没人会放过你。任凭你人长得再美,既然来我鲁国了,死在这里了可没人收尸。”
话音含着浓浓的讥诮和居高临下。
禅那千和闻听此言,脚尖微微一动,却低着头不曾开口。显然是对这一幕早有预料。
就连连安也是平静自若,她折身走回马身旁。
将包袱里的长剑,拿在手中。待来到禅那耶鲁身前,她面容含着一丝笑,平静道。
“此番前来,我身无长物,只带了一柄剑。”
剑身出鞘,直指向禅那耶鲁。
“它指向哪里,我便对上何处。”
“没有后退,更没有转弯。”
从来时她就知道,她没有退路。
鲁国信奉强者,面对挑衅和看低,她只能更狂更傲毫不胆怯,才对得起这一行。
一往无前的气势,在剑尖对准禅那耶鲁时,变得浓烈。
禅那耶鲁眯起眼,眼神幽深聚起风浪,场面变得一触即发,剑拔弩张。
禅那千和担忧的望向连安,就连泠泠也是面容隐含担忧。
二皇子可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连姑娘这一记可谓是兵行险招。
啪啪啪啪!
马背上还没下来的梁迟玉,忽然鼓起掌。
第九十章()
鲁国的王; 与连安臆想中相差不多。
同样的白肤碧眼,身材魁梧,头发微褐带卷。
来到异国他乡以后,看到别国的皇帝,她难免会拿对方和锐国的比。
比较过后; 却不得不承认。锐国确实文弱; 在气势上,成景帝就太过斯文。
一个是从山林间,草原上; 经历大大小小数不清的厮杀后; 闯出一条血路的狼。
而另一个却是被装满金山银山的皇城包围着长大; 含着金汤匙来到这世上的人。
人狼之别,这区别可见一斑。
“锐国连安; 拜见陛下。”
这一次; 连安注意到; 那些皇子公主是如何行礼的。便也跟着双臂抱拳; 微微躬身。
这样甚好; 不用磕头。
虽然知道在皇权面前,磕头行礼是在所难免的。她还是发自内心的有些抵触。
蜀山的规矩虽然多,人却是活的。
在她的观念里,只有爹娘和师父,才是可以受跪拜之礼的人。
“嗯。锐国的小姑娘。”
鲁国皇帝身子前倾了一些; 略微眯起眼; 似乎想看清楚连安长什么样子。
连安站直了身子; 退到一边。与身旁和她并肩而立的梁迟玉,悄悄对视了一眼。
梁迟玉长的太出挑,一百个人里,若是他在其中,第一眼看过去,准能让人注意到。
她会一点点易容之术,便将梁迟玉的容貌化的平常了一点。
当然,这平常是相对于梁迟玉来说。
在他人眼里,他依然是一个气质倜傥的美男子。只是不那么出类拔萃了一点。
因为禅那千和远去锐国,是为了寻找一个牵动两国出兵赌局的关键之人。
这件事情,在鲁国所有赞成发兵攻打锐国的一派人马中,都被视作为一场闹剧。
王是疼公主不假,却也只是在没有比较的情况下。
在江山面前,放着锐国唾手可得的大好河山不去攻占,却要因为一个赌局轻飘飘揭过此事。也就只有公主这么天真的人,才会相信了。
众人看到梁迟玉,大多只是视线停留一瞬,便忽略过去。转而将目光落到连安身上,似是要看清她到底有什么能耐。
整个鲁国皇宫,唯有禅那千和与禅那耶鲁两兄妹,看着连安二人的视线,才算友善一些。
这时,一个侍卫忽然走到鲁国皇帝禅那鸿音身旁,俯身低语了几句。
连安屏息静气,不由得紧张起来。
实在不是她胆小,而是鲁国人做事太没有章法。
先前两国闹出不和,起因便是锐国派到这里来的使臣被杀了。
使臣来访,明明是表达两国友谊,想要建交结盟,却被不分青红皂白的鲁国人砍了头。
斩杀来使,还是在风调雨顺的和平之年,实在令人胆寒。
鲁国人太过盛气凌人,而其他几国不愿意牵扯在此事之中。
本来这件事情是鲁国有亏,再怎么说也轮不到锐国去求和。
连安心里想了很多,最后只能暗叹一声。
这些事情,她以前到现在从来没接触过,便是连懂都很难懂。
如果按照她自己的『性』子,遇上这么一个几乎算是言而无信的对手,她直接甩手不干了,大不了靠着轻功躲远一点。
可在这里却不能,这是家国大事,她必须硬着头皮顶上。
昨夜要不是她与梁迟玉暗中留了个心眼,并没有分开休息。恐怕今日两个人都已经凶多吉少了。
现在看来,表面上凶恶的人,也许藏着一分真心。
而对你笑的极为真心的人,却也有可能背地里捅你一刀。
禅那耶鲁虽然为人粗鲁,初次见面,态度就极为轻蔑。
可昨日面对她与梁迟玉合起来的挑衅,乃至反击,这人反倒以爽朗的笑声作为回应,将此事轻轻揭过。
后来,更是亲自领着他们去歇息。还极为隐晦的暗示了连安一番,入夜以后要打起精神警惕起来。
她初时想不明白,后来,在屋里隐约听到了人走路的步子声。才察觉到了不对,在孔洞里提前看到那些狼,更是一个偶然。
那些屋外的狼,也不知是从草原上来,还是鲁国人专门豢养的。
要是她与梁迟玉就这么睡了,恐怕今日醒来,已经成为了狼腹中的食物。
但当时如果贸然冲出去,估计也是送命的下场。
看了一阵连安,禅那鸿音像是才意识到一旁的梁迟玉。方才还笑着的样子,忽然变掉。拉长了脸。
“原来这里还有一个锐国世子。”
他目光盯着一直被人忽略的梁迟玉,眼里都是审视。
连安心里一紧,她最怕的来了。
而梁迟玉却不慌不忙,并没『露』出什么怂样。那挺起胸膛,昂着下巴的样子,反倒是有点自豪。
虽然不曾开口回答,脸上身上却写满了”没错,我就是锐国世子爷”的意思。
众人注视间,禅那千和开口说道。
“父皇,这人在锐国,只是个挂着皇室血脉名头的纨绔。不学无术又好吃懒做,便是在锐国也是个没人搭理的人。”
当着连安与梁迟玉的面,禅那千和说起情报,没有丝毫的犹豫。像是对锐国的一切极为熟稔一般。
可连安知道,现在的鲁国公主,与在西京的那个禅那千和,同样都是善良的。只是在用不同的方式帮助他们。
听禅那千和这么形容自己,梁迟玉微微一愣。
心里第一反应想到的就是,连安是不是也这么看自己。
可转头看到连安不断的眨眼暗示时,他安之若素的镇定了。
他的连安这个时候都在担忧他的安危,生怕他激动之下做出什么,又怎么会把别人的评价放在心上?
他并不在意别人怎么看自己,他在意的只有连安。
宫殿中,本来提起精神的众人,闻听禅那千和此言,纷纷又没了兴趣。
听闻锐国人讲究宗亲立法,极其重视血脉亲情。
要是送过来的是一个皇子,也许都不用出兵攻打了,直接将对方作为人质,压着他去让锐国人乖乖送上皇城。
这些危险的念头和目光,连安不是他们肚里的蛔虫,便也不是十分明白。
可他们将目光从梁迟玉身上转移开,她还是极为满意的。不禁感激的看了一眼禅那千和。
对方刚才的话,明着听是在贬低梁迟玉是个草包,没什么用。实际上,却是让所有鲁国人,都对梁迟玉放松了警惕。打消了他们利用他的念头。
“朕听说,你们锐国的皇帝在酒宴上,因为一杯酒就去了西天。可有此事啊。”
禅那鸿音向后靠住身子,目光不住在连安和梁迟玉身上流连。
满殿之中,都是摆明看好戏的眼神,众人似乎都是想看连安被讥讽的说不出话,最后只能流泪示弱的样子。
好在来之前的路上,禅那千和已经给连安他们打了一剂强心针。
连安也知道,说话直接不在意别人的感受,是这些鲁国人素来习惯的说话方式。
“人各有命。就是天子的命,也是人力所算不准的。”
连安接过这个问题打了个哈哈,心里盼着对方不要再说什么过分的话。
成景帝毕竟是梁迟玉的外祖父,若是对方再说下去,她也不确定梁迟玉是不是会听她早晨说的话保持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