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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景帝毕竟是梁迟玉的外祖父,若是对方再说下去,她也不确定梁迟玉是不是会听她早晨说的话保持沉默。
好不容易让别人不再将他当做焦点,她真的不希望梁迟玉有任何危险。
可是鲁国的王,好像完全没有尊重逝去之人的意思。见梁迟玉不答,便『摸』着椅子扶手上,那块颜『色』斑斓的老虎大皮,嘲笑道。
“你们锐国人,就是胆子小。都坐皇帝了,还连个皇位都坐不稳。一杯酒就能把他放倒,短命,短命啊。”
“这样短命的君王,还能生出什么好儿子。我看不如让我的二子耶鲁去将锐国接收了。”
说着,禅那鸿音一挥手,一旁的侍从便端上刚斟好的酒。
此时宫殿大厅站满了重要的大臣,在这样风格独特,与西京完全不同的气氛中,连安慢慢捏紧了拳头。
心中忍不住担忧梁迟玉,会一时冲动。
这些人目中无人,傲慢到用鼻孔说话。就连她听了都要生气,何况梁迟玉。
余光不住的看他,果然见到梁迟玉眸中已经涌起怒意,是要开口的前兆,连安焦急的思索自己该怎么办。
她不是什么特别聪明的人,若说有和旁人不太一样的地方,那便是足够执着,不怕吃苦。
可眼前这样的场面,不再是她以前经历过的斗嘴打架。一个处理不好,只会让整个锐国遭殃。
在梁迟玉面『色』越来越冷的情形下,殿中一片哄笑。
禅那千和走出队列,站到连安身旁,与她并肩而立,打断了梁迟玉将要开口的举动。
“父皇。连姑娘今年不满十四。是我费了一番功夫才寻来的人。希望父皇一言九鼎,能够履行之前的诺言,不要让千和失望。”
昨日二哥听了父皇的话,瞒着连姑娘二人,将他们带到了百兽窟附近居住。
如果不是因为二哥与自己关系较好,暗中提醒了连姑娘一番。
昨天的满月之日,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能安然的度过那一晚。
父皇不派人堂堂正正的与连姑娘比试,却使出这种伎俩,想要不战而胜。她真的很失望。
禅那千和这些话说完,气氛顿时凝滞。
端着酒盏不停晃悠,裂开嘴大笑的鲁国之王,笑声顿住。
“拿走。”他语气凌厉,将酒盏推给侍从,面容变得不耐。
“千和。父皇最是疼你。”这已经是一种隐晦的警告。
可再疼爱也是有极限的。尤其是当父子之情与身为上位者的威严被冒犯,相提并论时,更加不值一提。
禅那千和毫不退让,在连安感激的目光中,上前一步。坚定的与坐在虎皮上的那个至高者对视。
“千和从来不求父皇什么。还希望这一次,父皇能满足我的所求。”
“公主,他们可是外来人!”
“是啊,皇妹。父皇自有他的打算,你我无需多言。”
朝臣和皇子,纷纷出言,在禅那鸿音龙颜大怒之前,试图劝说禅那千和让步。
场面喧哗,事情似乎超出掌控了。众人都带着仇视的目光看着连安与梁迟玉。似乎是责怪他们的出现,破坏了本来和睦的场面。
连安一时也怔住,她没想到鲁国的公主,会为了锐国做到这个地步。
她决定跟到鲁国来,除了听见禅那千和说的赌约。还与二皇子李乾有关。
之前在西京郊外,她曾经被一群神秘的黑衣人袭击,那时寡不敌众,是李乾忽然出现,救了自己。
那时自己便说,欠了他的恩情,若是对方日后有什么需要她做的事情,尽管开口。
现在,就是自己报恩的时候。
“不知鲁国的王,可否听我一言。”连安的声音并不如何响亮,却在大厅中显得极为清晰。
“正好。我也有话要说。”梁迟玉也跟着开口。
连安疑『惑』的看过去时,就见他安抚似的眨了眨左眼。
虎皮大椅上的禅那鸿音,脸『色』阴晴不定。一张极为原始粗犷,却充满另类气概的脸,看不出什么明显的情绪。
他盯着连安和梁迟玉好半晌后,才沉声道。“说。”
放在虎皮上的手指,却开始不断敲动。
要不是看在千和的面上,这两个小辈敢在他面前出现,就已经是一种不敬。现在居然还敢主动开口,便是拖出去喂狼,都是他的恩赐了。
“我过去听闻,在鲁国,众人崇尚强者。所以人人都习武傍身。”
连安将话引到了一个和在场之人无甚关系的话题上。
没什么耐心的禅那耶鲁已经皱起了眉。
“我很早就仰慕贵国,也向往来到这样一个公平公正,一切以实力为尊的地方。”
连安权当没看见这些人的神『色』,自顾自的说着。
“可今日来了这里,见到了在座所有人,我现在觉得是自己错了。”
座上的禅那鸿音忍不住追问。“错什么。”
虽然面前的这两人是锐国人,让他在先天的观感上就不太喜欢。可这小丫头刚才说的话还是很中听的。
他们鲁国自然是公平公正,以实力为尊的泱泱大国。
他心里已经在寻思着,若是这丫头以后说话都这么好听,给她留一条命也不是不可以。
连安顿住话头,刻意放慢自己说话的速度,缓声道。
“我错在以为这些关于鲁国的传言都是真的。”
第九十一章()
连安这最后一句话; 就是一块扔在河中的石头。
这石头够大够重,扔进去的劲儿也是能将整个湖面都彻底打碎的狠意。
没有人再哄笑了,众人注视连安的目光,像在看一个什么稀奇的东西。
先不说公主找回来的这小丫头,武功到底如何; 这心气却是狂的可以。
禅那耶鲁更是眼神发亮; 发自内心的对连安升起了一丝欣赏之心。
先前他只是看在千和的请求上,才对这小姑娘稍稍提点与忍让了一下。
但对方如今的表现,就连在父皇面前; 都一点没有后退的意思。
反倒是不卑不亢; 沉着至极; 实在是很合他的胃口啊。
他今年刚二十又四,若是要娶妻; 就要娶这样的女子。
身板柔弱没关系; 年纪小也没事; 最重要的是; 有胆识有气魄; 能让他另眼相看。
更何况眼前这姑娘身板还不一定柔弱呢,看着似乎是有几把刷子的。
整个殿堂之上,在这座由纯粹的岩石所打造而成的坚固城堡中。昂然站立的小姑娘,正面『色』巍然的看着所有人,平平淡淡的下了一份挑战书。
梁迟玉默默看着连安; 只觉得自己身体中流淌的血『液』; 也似乎跟着连安的话; 一起变得燥热了。
这样的连安,这样的姑娘,是他梁迟玉的心上人。
还是与他初见时一样,一点都没变。
至于连安与人比试会不会输,他从来都没想过这个问题。
连安不会输。在他心里,连安从来都是一个胜利者。
是他心中的王,他的女王。
而身为鲁国天子的禅那鸿音,便没有其他人那样的豁达了。
他是高高在上的天子,是鲁国说一不二的君主。什么时候遇到过这么不知天高地厚狂妄自大的小丫头。
就是连他的千和,都得看着他的脸『色』,才敢撒个娇提些要求。
他表面上不动声『色』,心头却只剩下了一个念头。
要让自己鲁国的勇士,狠狠给连安一个毕生难忘的教训!
让她灰头土脸的滚回锐国,明白他鲁国才是最厉害的。
“年轻人还是懂一点礼数为好,小姑娘,这可是你自找的。”
自认为心胸并不如何宽广的禅那鸿音,从牙缝中挤出这几个字。目光转向自己殿中的大臣。
他手下的大臣,可和锐国那帮病秧子不一样,他们个个骁勇善战,马术一绝。
只要给他们足够的坐骑,就是将这整个天下一统都不在话下。
可惜呀可惜,他们有足够的人,却没有足够的马来匹配。
接收到禅那鸿音的示意,殿中便有不少人自告奋勇地踱步而出,欲与连安比试。
既然这小姑娘话都放出来了,他们也不好再藏着掖着。
架,是一定要打的。还得赢得干脆利落。
既让人看出,他们是如何秋风扫落叶一般的战胜对方,更要让人觉得他们并没有倚老卖老,欺负人家一个小姑娘。
禅那耶鲁也赫然在走出来的几人中,他跃跃欲试,看着连安时,目光炙热。
梁迟玉察觉到这一幕,心中警惕。
他的连安他知道好就够了,并不需要别的男子,来朝她『露』出这样的神『色』。
“那么,连姑娘,便由我耶鲁来讨教一番吧。”
既然有了耶鲁出场,其余的勇士自然是后退一步,先让他。
连安神『色』凝重起来。对方脚步沉稳,眼神更是有光,一看便是功力深厚的。
这一架得打起精神了。
她正要将身后背着的长剑抽出时,手却被突然被梁迟玉一把握住,拉到身侧。
“不需要。”
梁迟玉眼神微带敌意,将连安藏到身后。
虽然不曾多说一个字,行动之间却都在宣示他与连安之间的亲密。
本来就要撸袖子开打了,却突然被梁迟玉打断。见到这一幕,众人都很是惊诧。
到底什么情况。到底是打还是不打?
难道是要换一个人?可那世子是男子,这可跟赌约内容不符,对不上号啊。
连安也不知道,梁迟玉这是发的哪门子疯。
但知道这人是在维护自己,她心里也甜滋滋的。任他牵了一会儿手腕,瞧着差不多了。
连安在他身后用指头戳戳他的后背,小声道。
“你让开,在旁边看着,乖啊。”
能在这种场合,她还对梁迟玉好声好气的说话。已经是因为对方在她心里很重要了。
可梁迟玉却置若罔闻,将连安的手腕捏得更紧了,丝毫不让她有机会挣脱。
也不知道捏手腕这个动作,是跟谁学的。
他目光坚定的注视着禅那耶鲁,重复道。
“她不需要与你打。”
在众人疑『惑』间,他转身望向虎皮大椅上,巍然不动端坐着的禅那鸿音。
王依然高高在上,似乎一点儿都没被眼前的场景所影响。
梁迟玉忽然勾唇轻笑,另一只手从怀中掏出一块残破的布,扔到地上。
“我这里有一样东西。你们看过了再来谈,要不要比试。”
他神情自若,说话时声音沉稳,身为世家子弟的风范,在这一刻,显『露』无疑。
连安在身后,看着这样的梁迟玉,忽然觉得很安心。
这么胸有成竹的样子…
第九十二章()
防盗章。补足订阅或过时刷新。 像是幼时吃到莫子从民间偷偷买来的糖人,他『舔』一口; 心里就甜丝丝的。
连安一出现; 他沉淀了一夜的跃跃欲试与咬牙切齿都成了兴奋; 摆在脸上,更像是喜悦。
一夜不见,这女子似乎顺眼了很多嘛。
人在集中精神的时候; 总会不由自主的透『露』一些真实想法。
梁迟玉管不住自己的腿; 后知后觉的朝连安那边去。可与连安带着戏谑的眼神对上; 登时清醒过来。
他连忙咳嗽一声,扭过头; 生生止住自己的步子。
这副别扭样太明显,明眼人都能看出; 他对连安的出现极其在意。
这画面落到连倾倾眼中; 让她心里又妒又恨。手里捏着的手帕搅得紧紧; 恨不得扑上去将连安赶走,好让梁迟玉全部的视线都落在自己身上。
她就想不通了; 对自己视而不见的世子; 对着连安为何就那么稀罕。稀罕到让他昨日派了侍卫来请还不够,今日还如此排场,亲自来找。
京中公子那么多,对她仰慕的也有不少。她哪还看不出来; 这世子是在意连安; 对她有意。
而男人的在意; 往往就是恋慕的开始。
“你来找我; 是送银子么。”众目睽睽下,连安靠着墙说出的话,让人『摸』不着头绪。
梁迟玉当然懂她在说什么。想到昨日洞中,她胡『乱』在自己身上『摸』遍的手,又气又怒,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样的情绪。
这女子还是如此讨人不喜!
登时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刚才心里隐约升起的奇怪情绪,转眼就被连安充满市侩的话气到烟消云散。
“世子,您看现在怎么办?这人就在这里了,是…”
莫子也有些为难。他在梁迟玉耳边轻声询问。
光天化日之下,若是连家大小姐不愿跟世子走。这么多百姓看着,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