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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清伸手抬起了宋惩之的下巴,他温声问:“谁打的?”
艾雨结结巴巴:“我、我打的。”
宋惩之感觉到捏住自己下巴的手指是冰凉的。
奇怪的是,这次他再没联想到冰凉而粘腻的毒蛇了,也更没感觉到半点恶心了。
相反的是,他的心里有种说不出的舒心感。
杭清看向了艾雨:“还记得那个英语老师吗?”
“记、记得。”
“我以为我说得很明确了,我讨厌别人动我的东西。”杭清脸上温柔的神色骤然撤去,五官瞬间凌厉起来,连带着眼底的情绪都变得疯狂了三分。
艾雨腿软地跪了下来:“不,我是因为宋惩之抢了电话,我才,我才动手的。他也还回来了。他划伤了我!小主人我不是有意动他的。”
这厢宋惩之冷冷地看着这一幕,心底想的却是。哦,他这样维护,这样发作脾气,原来还是只因为,这个女人动了他的“东西”啊。
第三个反派(3)()
杭清等待这一刻已经等了很久了。他看向了艾雨:“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吗?”
艾雨颤抖得更加厉害:“小主人;我和姐姐是不一样的。我只是犯了这一次错误。您不能不能”艾雨颤抖得太厉害了,说到后面口齿都不清楚了。
“你去警局。”
“什么?”艾雨不可置信地看着杭清,她从来没想过;这个词会从杭清的口中说出来。
“去自首啊,你杀了那个英语老师;不是吗?”杭清微笑道。
“可、可是您”
“怎么?你要去警局供出我吗?”
“不!当然不会。”艾雨斩钉截铁地道;这下口齿倒是渐渐恢复了起来;“您一定要让我去警局吗?”说完,艾雨隐晦地看了一眼宋惩之;目光冰冷。
宋惩之讽刺地看了回去。这些加害者;恐怕没有想到,有一天她们也会成为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杭清脸上流露出了失望的神色:“你不愿意吗?如果不愿意,那就只有”
艾雨害怕他说出更残忍的话,忙道:“愿意的!”
大厅里突然间沉寂了下来。
艾雨过了会儿;才低着头道:“为了您,我愿意的。”
艾雨虽然也是表面看着好;内里却黑透了;不知道折磨过多少个孩子;但她比艾菲儿好一些的是,除了那个英语老师,她还没有动手杀过人。既然这样;杭清也没必要一定杀了她。而且处理尸体真的很麻烦;哪怕这里的警察再智商下线;他这样频频动作也总归不好,引起龚添关注就糟糕了。
所以最好的方式就是让法律去裁决他。
虽然一个变。态反派要将手下人送往警局,让法律来裁决听上去很可笑。
当然,敢将艾雨送去警局,杭清也是有把握的。艾雨对边姽的爱慕病态到了骨子里,就像是当年边姽母亲一心恋慕边父,甚至愿意为他去搜罗女孩儿一样。艾雨同样也是如此,她对边姽的决定从不置噱,无论边姽要做如何变。态的事,她都会尽心尽责地在一旁配合。
一旁的靳刖已经呆住了。
倒是宋惩之脸上的神色看上去晦暗莫名。
杭清扫了一眼他们,然后微微弯下腰,将艾雨温柔地扶了起来:“乖女孩儿,你去休息。明天一早再去。”
艾雨点了点头,看着杭清的目光恍惚了一瞬,随即就被深深的爱慕所填满:“好。”她轻声应了,还真就乖乖上楼去了。她身上的伤口还在滴血,但是她自己却浑然未觉一样。
等到艾雨离开。杭清才将目光又落到了宋惩之的身上:“跟我来。”他脸上的温柔退去,换成了冷漠。
宋惩之看着他的脸庞,不自觉地想。什么时候,男人脸上的温柔才会是出自真诚呢?宋惩之低下头,跟着杭清往楼上去了。
靳刖紧张地看了一眼他们的背影,像是担忧杭清对宋惩之动手一样。
等进了杭清的卧室,宋惩之不自觉地脱口而出:“你这几天去做什么了?”
杭清取出医药箱,然后寻了椅子坐下,他掀了掀眼皮,懒懒地看了一眼宋惩之:“这不是你该管的。”
宋惩之心中有些憋闷,但他脸上分毫都没有表露出来。宋惩之走上了前,然后在杭清面前跪坐了下来。杭清单手挑起了他的下巴,还转动两下瞧了瞧:“男孩子,皮怎么这么薄?”
宋惩之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脸颊竟然忍不住红了红。不过他那半张脸紫涨得厉害,倒也就不太能看得出来脸红了。
杭清松开手,拿起药瓶,取出了医用棉:“自己抬着头。”
宋惩之低低地应了一声,然后将头抬了起来。做完这个动作以后,宋惩之自己都有些惊奇。因为换做以前,他是一定会觉得屈辱的,但是这个时候,他的心底完全没有了这样的感觉。
是我变了吗?
宋惩之恍惚了一瞬。
因为背光的缘故,杭清有些不大能看清宋惩之脸上的伤。杭清皱了皱眉,也懒得起身去开灯了,因为此时宋惩之还靠在他的膝盖边上,要起身的话就得先将宋惩之推开。
杭清就干脆凑近了些。
宋惩之突然对上对方那张凑近的脸,差点本能地想要后退。不过他生生地克制住了自己。
窗外些许的光落在男人的脸庞上,让宋惩之恍惚间看出了几分莹润如玉的味道。宋惩之的目光不自觉地缓缓描摹过男人的五官。以前他刚被男人救出来带到别墅的时候,他被男人好看的容貌震住了,加上那时候他自卑极了,骨子里还带着小山村的怯弱,他不敢抬头直视男人的脸,后来他憎恨极了这个男人,就厌恶得不想看见男人的脸。所以这么久过去了他还从来没有这样近的,这样清晰的,来看男人的这张脸。
真好看。
宋惩之不自觉地想。
为什么世界上一个魔鬼也能拥有这样迷惑人的美丽面孔呢?
哦,或许就因为是魔鬼,所以才需要一张迷惑人的面孔。
宋惩之缓缓垂下了目光。
“好了。”杭清收回了手,根本不知道反派攻的脑子里都想了些什么东西。
宋惩之有些茫然,好像明明才一会儿的功夫,这就好了?
宋惩之还靠着杭清的膝盖没有动。
杭清挑眉:“怎么?”
宋惩之摇了摇头,马上站了起来。
“这几天你们在家好好学习,我要离开几天。”杭清一边收拾手边的医药箱一边道。
宋惩之脸上的表情微微变了。
“别让我失望。”杭清看着他道。
宋惩之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儿,他闷闷地点了点头。
杭清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反派攻不像是会这么安静的人啊,是今天被艾雨吓住了吗?也不对啊,艾雨还不如艾菲儿凶狠,反派攻怎么可能被吓到?
杭清想问他怎么了,但是考虑到自己的身份立场,杭清还是什么都没有说,甚至态度冷淡地道:“你可以走了。”
宋惩之点点头,一声不吭地出去了。
青春期到了吗?杭清看着他的背影想。但这青春期会不会来得太早了点?
杭清摇摇头,没有再往下思考。
宋惩之走出去以后,靳刖就立刻迎了上来,两人都沉默着回了自己的房间。等坐下来之后,宋惩之突然道:“他还要出门。”
“什么?”靳刖一瞬间没能反应过来。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刚才他让我们好好学习。”
靳刖愣了愣:“还说了什么?”以边姽的性格,不可能只说这样的话。
“他说我们不要让他失望。”
靳刖听了也跟着沉默了下来。
那一刻,他们的心情都有种说不出的复杂感,就像是突然间发现,你原本厌弃的那个人,其实也拿你当苍蝇一样,你在他的心里无足轻重,就好比玩具一样。
但是,这一点,他们不是早就发现了吗?为什么现在还会觉得心里不大痛快呢?
靳刖打散了心底复杂的情绪,低声道:“他为什么要把艾雨送警局,他疯了吗?”
宋惩之摇摇头:“他只是不想脏了自己的手。”
“也是。”
两个人沉默地对视了一眼,然后又尴尬地别开了脸,迅速装作没事人一样,**去休息了。
只是这一晚两人又没睡好。
等到第二天清晨起来,他们就发现别墅里没有了艾雨的身影,而就连边姽的身影也不见了。
杭清坐着车回了那边小区,就在车子刚在别墅外停下的时候,杭清猝不及防地听见了一声:“反派好感度增加五点。”
杭清顿在了那里,连步子都忘了挪动。
那瞬间,杭清差点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宋惩之竟然这么快就给出了好感度?
“主人?”身后的手下诧异地看了看他,小心地出声叫道。
杭清回了神:“进去。”
手下立刻就噤了声。
进门以后,杭清就收到了之前订购的书。杭清改带着书去了小亭子。刚一踏足,杭清就发现里面还有个身影。还挺眼熟。瘦长的个子,套着宽松的运动服,躬着腰在亭子里做作业。
是龚城邶。
这一回,龚城邶听见脚步声就立刻扭头看了过来。
“果然是你啊。”龚城邶笑了笑说。
“嗯。”杭清对正牌攻没什么兴趣,所以只淡淡地应了一声,然后就挑了个地方坐下。
“这次不带笔记本了吗?”龚城邶看着他掏出书来,低声问。
“不了。”
龚城邶却好像对他兴趣很浓,竟然放下了手里的笔,看着杭清问:“你是大学生吗?”
杭清摇摇头,态度依旧冷淡。
“高中生?”
杭清有点烦,正牌攻少年时怎么这么聒噪?杭清抬头看向他:“小孩儿,我已经二十六了。”
龚城邶掩不住脸上的惊讶:“不可能!”他脱口而出。
杭清没再回应他。
龚城邶也察觉到了杭清的冷淡,忙笑了笑,说:“你看起来很年轻”就杭清还是不搭理自己,龚城邶只能讪讪地摸了摸鼻子,又握着笔继续做作业了。
只是他心底还是忍不住嘀咕:“看起来明明就和我一样大啊。”
一想到对方口中说自己二十六,龚城邶就觉得什么心思都被打散了。不过虽然是这样龚城邶还是忍不住抬起头来,偷看了对方好多次。
杭清这边心满意足地看完了一本书,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龚城邶居然还在亭子里。
他怎么还在?
龚城邶见对方朝自己看了过来,忙笑着道:“今天周六。”
哦,难怪没见他离开去学校。
“外面天气好,我喜欢在外头待着做作业。”
杭清:“”我并不关心你为什么在这里做作业。
龚城邶一点也不介意他的冷淡,他收起了作业,转而坐到了一旁的石凳上,两条长腿大咧咧地抻直了。“你为什么总来这里啊?你既然二十六了,不用上班吗?”
“和你一样的理由。”
“哦,因为这里风景好是吗?”龚城邶顿了顿,突然问:“你叫什么啊?”
杭清连看也没看他。
龚城邶倒是很会自己找台阶:“抱歉,是我唐突了。”
之后龚城邶就识趣地没再多问了,他掏出了手机,没一会儿那头就传出了游戏声。虽然龚城邶已经将声音调低了,但杭清还是被这个动静撩得有些心痒痒。
不如明天他也带手机来好了。
龚城邶玩了会儿,突然抬起了头,杭清还没来得及收回视线,就和龚城邶撞了个正着。
龚城邶冲杭清笑了笑:“抱歉,声音打扰到你了吗?”
看在对方还算礼貌体贴的份儿上,杭清淡淡地吐出了两个字:“没有。”
见杭清总算肯搭理自己了,龚城邶捏了捏掌心的手机,低声问:“每次见你,你都是一个人,就你一个人住这里吗?”
杭清看了一眼亭子外的手下。
这么两个人高马大的保镖,是被龚城邶给吃了吗?
杭清转头问龚城邶:“每次?”
“嗯每天我都能从窗户”说到一半,龚城邶猛地顿住了,大约是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中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每天从窗户?”杭清冷冷地看着他。
龚城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你刚好坐在亭子里啊,又那么醒目,我一眼就看见了。”
杭清也没为难他。
与其说是龚城邶每天在打量他,倒不如说是龚添在打量他。那天他诡异的行为,还是引起龚添的注意和防备了。
杭清低下头,随手翻动着腿上放着的书。
龚城邶忙道:“我真不是偷。窥。狂”
“嗯。”
龚城邶摸了摸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