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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从心底生根发芽,嗖地一下长成了参天大树,密密麻麻的,包裹着一种陌生的情愫
想要占有他。
占有他。
三个充满霸道意味的字频频从宋惩之脑子里闪过,让他得到了巨大的满足。
仅仅只是这样想一想,宋惩之就觉得浑身都热了起来。
想要他!
太想要他了!
宋惩之闭了闭眼,将从额头滑落在睫毛上的汗水眨了出去。
另一头,画展如火如荼地举办中。
身为主人公的靳刖却沉默地坐在了画廊里。
“还没有来吗?”他问。
“刚才那边打了个电话过来,说边先生今日临时有事,不能来了。”
靳刖更加沉默了,那一瞬间,旁边的人感觉到他身上的精神仿佛就此消失了。
“那幅画还展出吗?”助手问。
“展出。”
助手点了点头,忙带上人去抬画了。
等画抬出去,靳刖也就起身出去了。因为画展规模有些大,今天还特地请了警察来维护现场。靳刖走出去,看着人头攒动的现场,忽然有一瞬间的迷茫。这不就是他从前日思夜想的吗?能够接触这么多的人,品尝到自由快乐的味道。
但是靳刖突然发觉到自己笑不出来。
那头几个工作人员已经将画抬出来了。
那幅画极其的巨大,落在最后才抬出来,众人都以为是抬出来压轴的,不由得齐齐朝那边看了过去。
这时候混在维护现场治安的警察群中的龚城邶,也不由得抬头朝那边看了过去。
靳刖没有注意到他,他也没看向靳刖。
两个人都盯住了那幅画。
靳刖忽然感觉到了紧张,他喘了一口气。
特意请来的油画界大拿低声向大家解说道:“这是画廊的靳刖先生亲手画的。”
靳刖到底名气不显,哪怕有大拿为他说话,其他人也多少表现得有些兴趣缺缺,就在他们打算移开视线的时候,那幅画上的画布突然被揭开了。
他们的目光猛地滞住了。
甚至连呼吸都不自觉地滞住了。
画上是一个人。
他穿着黑色的西装,坐在雕花椅上,身旁围绕着玫瑰花,层层叠叠,遮挡住了他的大半个身子,又隐约露出了半个身子。尽管展露的地方不多,却足以叫人看见他挺直的身躯,姣好瑰丽的脸庞。
他低垂着眼,像是看向了脚边。
神秘、美丽,两种气质交织在一起,让在场所有人都舍不得发出半点嘈杂的声音。
这幅画的画技还有所欠缺,但是配色是那样的完美,神形具在。他们有一瞬间,都被画中人深深迷住了,不约而同地怀疑起,世界上真的有这样的人吗?
靳刖盯着那幅画几乎不敢喘气。
那就是他脑子里描摹过无数遍的边姽。
他会喜欢这幅画吗?
第三个反派(11)()
黑夜里;被窝里突然亮起了一道光。
宋惩之不自觉地憋住了气;同时捏紧了掌心的手机。手机屏幕上像是在播放什么视频。宋惩之看得微微入神;掌心出汗润湿了手机背壳都毫无所觉。
随着时间的推移;宋惩之的呼吸渐渐变得沉重了起来。
又过了好一会儿,宋惩之猛地将手机扣倒在了胸口;他**了两下;感受到自己胸腔里的心脏跳动起来如同擂鼓一般。
又隔了一会儿,宋惩之抬起眼茫然地看了一眼天花板,他忍不住低低地喊道:“边姽。”
年少时只觉得这个名字可怕又恶心;但是现在他觉得这两个字美妙极了;他恨不得翻来覆去地喊上数百次。
他觉得哪怕只是喊上一次,都让他有种激动得浑身颤抖的滋味儿。
如果男人也可以喜欢男人
那他对边姽就是喜欢。
就是那种深切的想要占有对方的喜欢。
他放下了手机,偷摸摸地进浴室洗了澡;换下了内裤。他已经成年了;边姽说他能拥有自己**的东西了;所以他有了单独的卧室。也幸好不再是和靳刖同一个屋子。
等洗过澡后,他却依旧觉得有些激动难以入睡,他忍不住打开了手机网站;然后突然一条推送跃入了眼帘;——景市画展惊现绝世美人
又是个无聊的噱头。
就在他正准备随手将之关掉的时候;他突然留意到这条消息旁还配了一张小方框的图片。他一眼就认了出来那是边姽!
男人的模样早已深深刻进他的脑海里,哪怕只是望见一个模糊的侧影;他也能认出那是不是边姽。
宋惩之不自觉地捏紧了手机。
极为细小的咔嚓声响起;手机后壳裂了条缝。
他强忍着嫉妒和怒气;点开了那个推送。
画展,靳刖,画中的绝世美人。
这个新闻里满是夸耀靳刖那幅画的言论,其次就是猜测画中人身份的内容。他知道边姽很好看,世上没有任何人能比得上他。但是当这些人都跟着夸赞边姽的时候,宋惩之心底却忍不住涌动起了嫉妒之情。
他反反复复地强迫自己盯着那幅画去看。
靳刖之前打算拿给边姽看的就是它?
宋惩之猛地扣住了手机,因为过分用力,手机屏幕在洗手台上磕裂了。
宋惩之满不在乎地收起手机,重新躺回了床上,只是脸上的表情略有些深沉。
晨起时分,杭清坐在沙发上,慢条斯理地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消息。
他毕竟不是如真的边姽那样宅,不问外界事。何况因为没有去画展,所以杭清更有特意留意画展相关的消息。于是当消息推送过来的时候,他一眼就看见了。
杭清自动过滤了满屏的夸耀,最后目光落在了那幅画的照片上。
杭清意外地觉得靳刖在绘画上竟然还格外的有天分,那幅画在你看过去的第一眼,就很容易被带入到了画中去。画画的人竭力想要通过画笔所传达的东西,传达得淋漓尽致当然,杭清也觉得这幅画中的自己的确很好看。不是那种直直剖开在面前来的好看,而是一股神秘的美。
看来靳刖选这行也不算选错。
上次靳刖打算给他看的,应该就是这幅画?可惜他没能去到现场。
想到这里,杭清也就顺手打了个电话过去询问。接电话的是画廊工作人员。因为开画展着实太忙碌了,尽管有再多的人冲着边家的面子来帮忙,但还有许多事都是需要靳刖自己出手的,一时间他自然忙得脚不沾地,连边家也没空回了,好几日都是睡在了画廊。
“这会儿还没醒呢。”工作人员在那头道。
“那就让他休息。”杭清挂断了电话。
靳刖睡到了下午才爬起来。
画展圆满结束,其中边家占据了很大的功劳。如果没有边家,靳刖的画展绝对不可能有现在这样大的规模,并且还能顺利获得最后的成功。
靳刖爬起来发了会儿呆。
他其实有些不敢回去。那天想将画给男人看的时候,已经是他难得鼓起的勇气了。
边姽要是知道自己偷偷画了他,他会生气吗?
这时候工作人员推门进来,低声道:“刚才边先生来电话了。”
靳刖不自觉地抖了一下:“边先生说什么了?”
“他问了问您的情况。”
靳刖顿时松了一口气,那他是没生气的,而且还打电话来关心他了。他之前既害怕接到边姽的电话,但又无比期待接到边姽的电话,直到这一刻害怕消失,心底无数的喜悦涌了出来。
“收拾东西,回去。”靳刖顿时来了勇气,“还有,拿上画。”
“好!”
靳刖回家的时候,杭清正和宋惩之坐在餐桌前用餐。
餐具摆了三份。
靳刖走过去的时候不由一愣:“这”
“你们也长大了,也该有拥有自己餐具的资格了。”杭清淡淡道。
但是靳刖在餐桌前坐下,顿时感觉了一阵无所适从,他不由得看向了宋惩之,宋惩之也久久没有动筷。杭清将这一幕收入眼底,也并没有出言催促他们。这个过程应该很快就能适应了。
果然,等杭清快要用完饭的时候,靳刖抓起了筷子。只有宋惩之还盯着桌面上的食物,不知道在想什么。
杭清很快就吃饱了,他放下筷子,让女佣收走了餐具,擦了嘴净了手之后,他就往楼上去了。谁知道,他前脚刚进门,后脚宋惩之就跟过来了。杭清不得不顿住脚步转头看过去:“你不吃饭吗?”
宋惩之低着头没有说话。
杭清觉得他的状态似乎有些不对劲儿。他不得不走到宋惩之的跟前,伸手抬起了宋惩之的下巴:“成年了还摆孩子姿态?这么多年没长进?嗯?”
宋惩之的脸被迫仰了起来。
额前的碎发之下,是他眼眶微红的双眸,他嘴角紧紧抿着,像是带着一丝倔强的味道。
这种表情难道不该是属于主角专用表情包吗?
你一个反派攻为什么要这样坚强又隐忍?
杭清觉得有些头疼。
他收回手,冷声道:“有话就说,如果你只会做这样的表情,那就滚出去。”
宋惩之的肩膀抽动了两下,往杭清身边凑得更近了一些:“我很难过,我要疯了”他突然一把抓住了杭清的手,牵动着杭清去摸他的胸口:“这里太难受了,像是很多东西堵在了那里一样。”宋惩之一边说一边抽噎着喘气,像是人的情绪激动到了极点的表现。
宋惩之激动得脸都红了,他的眼睛也红得更加厉害了。
杭清心底重重一跳:“到底怎么回事?”
“关、关门。”宋惩之抽噎着说。
杭清看向了门外的女佣,女佣识趣地将门为他们合上了。同一时间,宋惩之直接不管不顾地扎进了杭清的怀中。杭清一手托住了他的腰个头比他都高,还往他怀里扎???
“您、您会杀了我吗?”宋惩之突然问。
杭清的脸色再度冷了下来:“到底是什么事,宋惩之,捋直了舌头,想清楚了再说。我不想再听见这些逻辑混乱的话。”宋惩之才多大年纪?难道这个年纪就开始杀人放火了?
宋惩之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腰,还用力蹭了两下。
杭清:
鼻涕眼泪都蹭他身上了?
宋惩之再度仰起头:“我我做了个梦。”
原来只是一个梦。
还不等杭清放下心,他就突然听见宋惩之一鼓作气地道:“我梦见了您,我梦见我和您睡在一张床上,我梦见您没有穿衣服”
不等等
杭清懵了一瞬。
宋惩之在说什么?
杭清有种他正冲着自己念小。黄。文的感觉。
“我、我也知道自己太坏了,我竟然在梦中对您做了不可饶恕的事。”宋惩之的脸已经红透了,他抽噎了一下,道:“您会杀了我吗?我在梦里对着您射了出来。”
杭清:
他还能说什么?
“你”
宋惩之抓住了他的手腕,带动着他的手腕捏住了他自己的脖颈:“我竟然对您产生了这样龌蹉的心思”宋惩之眼底满是红血丝,看上去像是濒临崩溃了一样:“你如果要杀了我,那就掐死我。”
到底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杭清就算平时表现得再为冷酷绝情,本质上却并不是如此。他是挂心宋惩之和靳刖的。他以为他和宋惩之靠着抚养之情也能将好感度刷满。但现在宋惩之居然还是走歪了
看着宋惩之哭得快要崩溃的模样,杭清有些不忍心了。
宋惩之和靳刖被养在别墅里,也从来没接触过外界的女孩儿。大概是缺乏正确的青春期教育?所以才会有这样歪曲的想法?杭清觉得自己找对了症,他抬手摸了摸宋惩之的头。大约是因为太紧张了,加上一边哭温度也跟随着升高,杭清发现他的头发都微微有些湿润。
“先松开。”杭清拍了他一下。
“不、不”
“你先松开,我不会杀了你。”
宋惩之却依旧不肯松手,他抬头痴迷地望着杭清,眼底还挂着泪水,看上去可怜极了。但是在杭清眼里,宋惩之就还是个孩子,这会儿被他的目光紧紧盯住,杭清觉得实在有些尴尬。
姿势就这样维持了一会儿,门突然被敲响了:“您在吗?”是靳刖的声音。
宋惩之这才收起了手臂,忙擦了擦泪水。
杭清也松了一口气:“嗯,进来。”
靳刖推门走了进来,身后还跟了两个人,手里扛着一幅画。
宋惩之目光闪了闪,眼底不经意地泄露出了一丝冷意。
靳刖隐约注意到房间里的气氛不太对劲,但他并没有瞧出来究竟是哪里不对劲,他忐忑地抬起头冲杭清笑了笑:“那天就想要将画给您看的,却一直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