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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已经再熟悉不过的景致,只剩下一道风中掠过的,看不清的人影。
路过的无关行人罢了,并没有入他的眼。
一秒也未被放在心上。
而神色怔怔的康子仲,即使这辆漆黑的车掠过他眼底,也从未思考过,车里到底坐的什么人。
只是,在这片寂寂的静默里,只剩车尾排气管喘息的时间中,一道手机铃声响了。
在这样的场景,这声音显得格外的大,传得也格外的远。
以至于,车已经开过了康子仲的身边,白安也听得清晰明了。
人之常情的,他往后看了一眼,不带任何情绪地回头。
只听到远远传来的一声:“喂——”
男声,平静的,得体的,有些年轻的男人的声音。
“喂,老师?”
看过屏幕来电提示的康子仲语气很是尊重,带着微微的疑惑。
这个时间,他的老师刘老教授,是极少会联系他的。
因为平日里的这个时候,注重养生的老人家,总是会放下所有的事情,携着师母散一会儿步的。
就像康子仲梦里的想象中,同尹画云的未来一般。
“子仲!你在哪?”
“江南云泽,”就算疑惑,康子仲也老老实实地先回答了:“豪客世家那一片。”
“你怎么在那儿?!”
“我来看小云的……”听着电话里有些急切的声音,他更加老实了。
可惜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行了行了!没时间说别的了!”老人家话说的急促又严肃:“你赶快打两车,尽快赶到青蓝苑这边!有个重要的宴会,我带你进去见一些人!”
康子仲顿时收敛了情绪,也认真起来:“好的,老师。”
“快一些!还差两个小时宴会就要开始了,我们得提前一小时进场!”
“我一定尽快!”
江南富庶,这一番豪贵圈子里万众瞩目的晚宴,无数人挤破了脑袋也想拿到第一张入门的请贴,只可惜门槛太高,将无数仰着脖子看的人,给挡在了外头。
此时此刻,无数豪车从四面八方,往着同一个方向汇聚。
第一百一十章 水至清则无鱼()
第一百一十章水至清则无鱼
天在下雨。
绵绵不绝,丝缕如蕴的秋雨。
康子仲在跑,在时间急切的情况下,脱离了长廊亭盖的蔽护,暴露在雨中,舍远求近的横穿整个濒临水畔的山脉坪坡。
他在雨中奔跑。
即使只是这般沾衣欲湿的丝缪,携了深深秋夜的寒意,长长久久的缱绻在人身上,也并非什么很好的体验。
待得临近别墅区封锁严密的出口时,他的头发湿漉漉的贴在额上,干练整洁的衬衫已被润得湿透。
一阵冷风袭来,这带着森意的晚潮,并非什么吹面不寒的柔俏杨柳风,康子仲不出意料的打了个寒噤,三分狼狈,带着失意的可怜。
别墅区很大,且属于私人领土,人烟寂寥,没有出租车可打,要想快,却似乎只有冒雨狂奔这样一个粗暴傻气的道途。
可事实上,时间也并不是那么急的。
老教授说的宴会是在两个小时之后开始,即便老人口中催促要提前一个小时入场,很是严厉不近人情的语气,可十二分了解这位脾性的康子仲,又怎会觉察不出这话里暗藏的乾坤。
所谓刀子嘴豆腐心,人老了,对于得意的后辈,总是偏分一些纵容宠爱的。
那位口中即然说的是要提前一个小时入场,可既然“两个小时才开始”这话先出了口,那便是还有真真正正还有两个小时的时限,所谓“提前一个小时”,不过老人严谨个性下,当着旁人做不得真的催促罢了。
否则,真要必须守着这个提前的利了,“两个小时”这句话,都压根不会从老人嘴里蹦出来,直接就会下个小时必须到场的通牒。
所以,至少让康子仲在略有些蜿蜒的长廊庇护下,安安稳稳走出这富贵区的悠闲功夫,还是有的。
他大可不必弄得这样狼狈。
可心里憋着事儿,胸口闷着火,下个场子跑十圈发泄一个无可厚非,这“冷冷的冰雨在脸上胡乱的拍”什么的,都是降降火的小意思。
只可惜没什么效果,跑了一路,康子仲面无表情抹了把僵冷的脸,心脏仍然仿佛被刺刀狠狠地宰。
他的心乱了。
做康子仲考古这门带着墓土腥味学问的,与其它宅到地老天荒的白斩鸡研究员不同,淘金捡漏,少不得走南闯北,有时候碰到有理说不清的境况,他这高学历的书生还逃不了的撸着袖子上,这不锻炼还真不行,所以淋点雨浇不塌天,这看着斯斯文文的小伙,身子骨坚强的很。
心态,更不用谈。
要不面对那帮子贼精的老九门,碰到通天大漏就着眼前,只要你捺不住泄了一丁点眼神,这生意就可能崩。
他顶着高级保安审视的眼神登记了出入手续,过了安检门,心里的不得劲已经生生的按下去了,会不会反弹不知道,至少这时候,他能下了意乱心慌,冷静思考了。
接着,一辆出租车在湿漉漉的公路上滑过来,停在他面前,之前接完电话后用手机软件打的车,这时间来的分外赶巧。
“按之前说好,去青蓝菀,尽快。”
他抖了抖身上的湿气,矮身上车,司机回头看了一眼这略显狼狈的年轻人,乐呵呵的一咧嘴:“好嘞——车门关紧!”
绿蓝的出租车自略微偏静的道路上,沿着成排亮起的路灯驶远,汇入车水马龙,夜雨潇潇。
……
车开的很稳,没有丝毫的震动和摇晃,白安将手中的书翻了两页,随手丢在了漆黑的皮座上,将手搭在架起的二郎腿上,打量了一眼车外:“车开慢点,可以的话,到附近多转几圈。”
他嘴角意味莫名的翘起一边:“我们的时间,可还早着呢。”
司机有些不解,却什么也没问,只沉默而顺从的将车速又放慢了一些。
这辆车之前的速度,真算不上快,可白安开了口,再慢也是快了。
韩止眼中掠过一丝光,面具般的微笑真挚了些许,即使是坐着,微微欠身的礼仪也做得一丝不苟,优雅得体:“少爷说的是,我们的时间,还很早。”
上层圈子里的宴会,中脱不开一些隐性的规则。
其中最有特色的一点,便是那金字塔般明晃晃架起来的阶级分明,就只是一个入场,其中的弯弯道道也足的很,前头进来的大多是小角色,越是重量级的人物,越是在后面入场,身份不足的提前一个小时进去,底蕴高的,就算迟到也是应该。
太高人欲妒,过洁人同嫌。
这一池子水,至清则无鱼,虾兵蟹将多,各海龙王存,要浑的恰到好处,深的足够渊源,才能构建这水里的和谐世界。
白安身在这潭水里,也要顺着这规则才好。
至于他的分量。
不说江南这块地界,便是放在这华颐,放在这世界,白氏企业也是有数的,更不谈白家潜伏在大树底下的根基人脉,白安这个成年就能当家的白家继承人的身份,自然是属于宴会里最顶尖的那一等级。
如果去早了,那真心掉份儿。
压根儿没人会觉得你懂礼貌,只会耻笑他没人教养,不懂规矩,自轻自贱。
以这样的级别,本该迟到半个宴会都不会有人说道,但白家小少爷的名号里,毕竟还戴着个“小”字,辈分有还在少爷这个段儿上,家中能撑腰的长辈又确实没有,这第一次露面真要迟到了,指不定会被多少心怀否测的宣传一句年少轻狂。
所以这个时机啊,要踩着宴会开始的那条线,才最恰当。
可就是不迟到,两个小时才开始的晚宴,对白安来说,也确确实实的是还早。
车子可以慢慢溜,咱不急。
一个小时后,载着白安的漆黑豪车仍旧在不紧不慢的划着水,后隔了十多分钟才坐上出租车的康子仲,却已经到了青蓝菀的地界。
他付了钱下车,衣服干得差不多了,却有些邹邹巴巴,发型也有些狼狈。
这蓝绿的出租车,和周围就不见一辆百万以下级别的豪车流形成了鲜明而苦逼的对比,康子仲这有些落魄的模样,与这周遭打扮精致,衣冠楚楚的上乘男女们,也同样形成了可悲的落差。
出租车司机已经吓得快哭了,他进来的时候就因为混在这车流里,几乎是小心翼翼的蚁爬着过来的,五分钟的路程愣是开了半个小时,生怕一不小心刮着蹭着旁边那辆祖宗了。
p:电脑之前爆废了,这个星期的章节都是用手机码的,所以更新有点混乱,不过大概都在晚上或者早上这两个时段,抱歉了,今天在网吧里码的字,看明天能不能找姬友借台电脑。
因为母上大人不支持风楼写小说,所以断了吾粮钱,风楼我啊,以后的生活费都只能自给自足了。
母上说:不写书就给生活费。于是——风楼英勇的拒绝了=_=,啊,好英勇。
所以只能攒着下个月的稿费买电脑了,啊,没有装备怎么活。
不过今天也算是存了一点稿,总之这书会坚持写下去,之后会尽量稳定更新时间……不说了,说多了都是泪。
第一百一十一章 相爱不能相知()
第一百一十一章相爱不能相知
康子仲情不自禁的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
因为这周遭光鲜人士的目光从他身上掠过时,那矜持中带着点鄙夷的意味,实在太刺疼人自尊心。
就是不太在以这些东西的康子仲,这个时候也意识到了自己衣着的不妥。
但出租车已经开走了,附近也没有成衣店,他压根来不及去换一身妥当些的装备。
老教授给他打电话说要带他进宴会介绍人,却实在没说是正式到这地步的宴会,在加上他当时心慌意乱的,完完全全忽略了要打扮打扮这回事……
简直了。
从进学校起,一路学霸上来的康子仲,长到如今二十七岁的年纪,还从未遇到过比这更加尴尬的境地。
不是身体上的,而是心理上的。
他的形象其实并不算十分邋遢,衣服没破也不脏,气质也不低劣庸俗,顶多只是像淋了点雨的普通上班族罢了,坏只坏在,不管人还是物,都经不起对比,这周遭的衣香鬓影,精致华贵,太容易衬的人黯淡无光了。
天仍在下雨,好在这青蓝菀的地界装点足够,能够躲雨的亭台屋檐一点不缺,康子仲刻意往隐蔽些的地儿退,一边掏出手机就拨老教授的电话,没辙了啊,他这形象估计连门都进不了,先把人给汇合了,再给教授家说说,看看能不能让相熟的给捎一套衣服。
至于会不会找骂……那也是活该。
正在他转身的那一刻,一辆豪车刷的从他身后穿过,地上的水猛地溅起来,就是康子仲已经十分敏捷的往旁边跳了一步,也被浇了半个身子的污水。
这回不仅衣服爆废,连头发都被这劈头盖脸的祸患给弄脏了。
他正在拨号的手机在这过程中脱了手,啪的一下摔在地上,蹦跶几下,直接散了架。
康子仲惊中回神,气得浑身发抖。
就算再好的涵养,也被这接二连三的坏事消磨干净了!
那豪车倒是没跑,大大方方刹了车折回来,开到低着头的康子仲面前,正对着他的副驾驶,慢悠悠的开了车窗。
露出一种带着公式化歉意的脸,这似乎是个秘书式的角色,眼角眉梢都长的精明干练,开口便是先发人声的道歉:“很抱歉先生,我们车开的太快,对您造成了困扰,可我们真的很赶时间,既然您并没有受伤……”
他衣袖整洁的胳膊带着一叠钞票伸出来,递到他面前,“这些钱算是赔偿先生身上的损失。”康子仲咻地抬头,一瞬间窥见了男人眼中闪过的戏虐,以及深埋在眼底的不以为意。
“相信您自己也知道,站在路中间并不是什么安全的做法,这些钱买身新衣服和一部新手机应该是足够了的,剩下的算您的精神损失费。”
这连打带捎的程序,真真是熟练的很。
对方也没等他答应,直接将那钱从车窗里扔到地上,傲慢的扔下最后一句话:“我们真的很赶时间,宁自便。”
然后,车直接开走了。
康子仲站在原地,浑身僵硬,耳边甚至听到了几声自周遭远远近近飘来的轻笑。
从始自终,那车里的真正主人,连脸都没露。
不远处一辆缓行的橘色火龙里,一对眉目五六分相似的美人坐在后座上,一个成熟风韵,一个温雅青春,同时侧目见证了这事件的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