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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自嘲:“差点就没机会经历了…”说出了口,他却又释然了:“我还是很幸运的,至少,还有这个机会不是吗?”
林徽洇听得有些莫名其妙,怀疑这小家伙在故弄玄虚,可这话里面的内容,却又让她十分在意。
什么叫,“差点就没机会经历了”?
她用素白的手指撩了下卷曲的发尾,狐疑的注释白安。
这是她两天以来,第一次这么认真又细致的,打量这个当初跟着她屁股后头转的小屁孩儿。
从她这个角度看过去,白安的眉眼比起年轻,俞发的深邃了,原本偏东方化的柔和五官,也越发北欧混血的精致味道,碎发柔顺的落在耳畔,豪无杂质的漆黑与冰雪般偏入苍冷的纯白,形成强烈对比。
更重要的是,她竟从这半大的孩子身上,感咀嚼出了几分不可捉摸的深沉复杂来。
林徽洇皱眉。
就好像……就好像他这短短一年的时间,经历了无数的沧桑。
那种改变,不仅仅是指单纯的外貌变化,重点不在于少年人已经变得有些深刻的轮廓,而是由内而外散发的气息与精气神的巨大变化。
像橱窗里精致却没有生气的脆弱娃娃,猛的被注入了一种魔力,面孔上残酷的刻上了几道粗粝的伤疤,又被手艺精巧的工匠将错就错的重新雕刻,形成了坚韧而成熟的怎模样。
宛如新生。
随即,林徽洇恍惚了一下,突然想起了什么。
然后她在心里叹了口气,也难怪这么大的变化,一夜之间父母双亡,换谁也受不了。
之前是参加过葬礼的感觉都不真实,谁都没有预料到那么优秀的两个人,就那么一下子去了……刚刚回来一天,她都没反应过来,下一次的以为白安还是和以前父母都在的时候一样。
心里有些愧。
于是,这位女汉子的脸色也不由得柔软了下来。
然而她还是有些不明白,什么叫做差点就没机会经历了。
难道她不在的时候,还发生了点别的什么事?
然后她就把这疑问直接问出了口。
没错,林徽洇还并不知道白安之前得绝症差点挂掉……
她整整一年都在文物局里负责一批文物的考察调研,因为来源问题,内部不容许泄露消息,手机都没收了,只偶尔容许给家里通个电话。
再后来,做事的人也都沉浸进去了,哪儿还有心思在这刷微博什么的。
可偏偏当时事情闹得那么大,家里的人都以为林徽洇知道这事,她不提,林家人自然也不会说,所以也就压根儿没人告诉她了。
形成了目前这种尴尬的局面。
从这个时刻起,白安成功的转移了大姐头的注意力。
特别、特别成功。
……
林徽洇望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叹了口气,从包里把手机摸出来——今天这气叹的,比她过去一年还多。
从小玩到大的发小儿,生死危机的时候,她没到旁边陪着不说,连一次都没来看,等人家度过了危机,她还连事情都不知道。
这都不说了,等到终于跟人家见了面,结果当场就拉着人家飙车不说,第二天就当着人面上演全武行。
这也是没谁了。
得,想办法补偿补偿吧。
之前好像听说他对古墓挺感兴趣的……这回她回来要办的项目,可不就是要下墓么?
嘟——嘟——
电话里的音节只响了两声,就已经被接了起来?
“叔叔说笑呢!只不过是小事儿……是这样的,我有个小兄弟飞扒着要和我一起去下墓,但这一时半会儿的,嗯,正常程序也批示不了进去的资格文件,您看能给我出一张么?”
“哎……这事啊,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文件倒是完全没问题,几个章的事儿,简单,你我倒是很放心,可你那小兄弟嘛……要不你给我透个底,是哪家的孩子?你也知道那地底下不是什么好玩的地儿,出了问题是要命的,他能保证吃得了苦,不给我折腾出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么?”
“这您放心,那小子还是挺乖的,他叫白安……”林徽洇正解释着,却猛的被对方打断了话头。
“白安?哟!是不是白家的那个啊?柏清的儿子!”
林徽洇愣了一下。
“丫头,你倒是说是不是呀!”
她连忙答:“是!江南白家的,白叔叔的儿子。”
“哎呀呀呀!你早说是他啊!我知道这小子!嗯,我记得你们从小都是玩一块儿的哈!各个儿都是有前途的哟!唉…老了老了……这世道,马上都是你们的天下喽。”
“您这是哪里的话,刘伯伯您可是正在鼎盛时期,年轻着呢!”林徽洇别反应得快,夸其长辈来,一张嘴赛涂了蜜的甜。
“哎呦,老林家生了个好闺女,真会说话,不过呀,那白小子咋不自个儿来跟我说呢?当初我跟他爸……嗯,他家可是交情不错啊!那小子还在撒尿的时候我就抱过,现在长大了,都不把我这个当叔叔的放在眼里咯……”
“瞧您说的,哪儿的事!那家伙不是怕给您添麻烦么,年纪又轻,脸皮又薄,所以……”
“晓得咯!别给我多解释!你们年轻人那点儿小心思,我还不懂?”
“总之,这事儿我保证给你们办的漂漂亮亮!”
“哎!那就多谢您嘞!”
第一百二十九章 比不上()
第一百二十九章比不上
体制内的东西,说简单简单,但真要麻烦起来,能把人逼疯。
特别是像林徽洇这种,想在正常沟道下,不带一dian马虎的,把事情安排到尽善尽美地步的情况。
前一个电话挂断还不到几秒,修剪精致如艺术品的指甲,便哒哒哒的在手机按键上调出电话本,转头便又播出去了另外一个。
到这里估计就会有人疑惑了。
不就下个墓吗,怎么就这么难呢?这么麻烦吗?
这就要谈到华姬与地球上的中国,在这方面全然不同的制度了。
在原来的世界,挖出来的东西都是要上交给国家的,而且奖金基本没有,最多口头表扬,被发现了,还要蹲大牢。
但在华姬……在这个美国和英国组装出来的政体下,皇权和人权共同至上的国家里,捡到钱包是可以要求不菲报酬的,在自家的地里挖到古董,可以在国内找拍卖行直接卖的。
发现古墓之后,上报给国家,是可以多方面合作开发的。
盗墓门派,有一部分更是可以在明面上存在的。
也就是说,在这个方面,基本上只要是下了墓的人,都能得到不少的好处,华姬因此一夜暴富的例子,并不少见。
所以,下墓的名额,特别是这种第一次开采的大墓名额,才这么难拿,特别是林徽因还在体制内,也就是代表国家方面,官方的正式名额,因为有一定的安全保障,更加费力气。
然而。
林徽洇并不知道,白安已老早便找到了路子,甚至已经和另一位刘教授商量好了……拿了个明面上的助理名额。
刘教授和这林家姑娘可不同,那位古玩界淌了多年的大佬,明面上当大学教授,私下里确是走土道儿的长老级人物,淘金路里的人脉,堪比老树扎根,密密麻麻,枝枝蔓蔓,牢固的很。
多带个人下去,也就分分钟的事。
可林徽洇不知道啊!
所以她只能耐着性子,老老实实的求来求去。
之前在怀着内疚与白安交谈过程中,两人聊到她这次回来的目的,因为白安的刻意引导,两人在古墓这件事上,聊了一会儿,他顺便透露了一dian自己要去的意思,以免到时候碰到了尬尴。
结果林大小姐心里想着事儿,一下子就误会了。
她只觉得白安对这件事很感兴趣,怀着不同的补偿心思,想给小弟一个惊喜。
于是就有了这么一出。
而事实上,整个过程中。
白安甚至只是露出了dian有些向往的愉悦表情,和一句开玩笑似的回答而已。
“谁家的孩子?”
“江南白家的,白安。”
“哦!那孩子啊!行行行!这事包我身上!”
“谢谢啊!”
“啧啧,年轻就是好啊……什么事儿都敢折腾,嗯,行,好好珍惜这段时间吧!好好疯去吧!”
“唉,好,谢谢伯伯。”林徽洇都快笑不出来了。
一串儿电话打下来,顺利的林徽洇都有dian儿懵。
这后门宽敞明亮的……好像不管她说的什么,是谎言还是游戏,也不管事情多么荒唐,会不会闯祸,只要报了白安这名字,什么路都通了。
平复了一下心情,她又拨了个电话。
林徽洇抿了抿唇,听着电话里的忙音,深吸了一口气。
“喂?二叔吗,我是徽洇……”
这已经是第七个电话了,对面的人熟悉一dian,说话倒是不用那么小心翼翼的弊官腔了。
“哦,小洇啊,找二叔有什么事吗?”
她笑了笑,带了dian埋怨的语气,半真半假的撒娇:“没事就不能找你吗?”
“呦!”电话那头声调一抬,语气惊奇到怪异:“今个儿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林徽洇气结。
“说吧,有什么事儿求你二叔?外头的也就算了,咱们家里人谁不知道,你就是个无事不登三宝殿的。”那还有些年轻的男声,不自觉的就遛出了dian吊个儿啷当的京片儿味。
“……”林徽洇翻了个白眼,再没好气:“我有个朋友要和我一起去下墓,你帮我联系一下路子,搞一整套防护用具来,男士的,小号,算了,等会我把尺码发给你…要最安全的!轻便一dian!”
“……哎,慢dian慢dian…别急,你说啥?再说一遍……朋友?男的?!”
林徽洇愣了愣,然后勃然大怒:“你个老不正经的想哪去了!我说的人是小依家隔壁的小白!老娘没恋童癖!”
“……咳咳咳咳!这个……”对面一阵被呛着了的猛咳嗽,好半响才缓过劲来:“不要这样嘛……哎哟,是白家那孩子啊,你早dian说啊,这事二叔一定给你办妥,再说了…人家也不算太小啊,你俩也就隔个六七岁,女大三抱金砖嘛……”
这话越说越心虚。
给果话还没说完,林徽洇已经“啪”的一下把电话给挂了。
要不是磕沙发上,那力道,估计屏都给拍碎了。
恼怒之余,她微微眯起雾蒙蒙的桃花眼,心中升起了疑惑。
又是这样,一听白安名字,啥事没有了。
凭什么?
那小子是什么样的资本,能让别人对他个小屁孩做的事情,放心开灯,轻易到这个地步。
自身的人格魅力?
屁!还是个法定未成年,谈毛线人格魅力。
因为白家的父母长辈和豪门背景?
可能确实稍微有dian儿这方面的原因,但林徽洇不傻,她打电话的这几个长辈,不说都是大拿,但也不是听个姓氏就啥都不顾卖人情的。
直接dian说,白家还没到出个名头就让人跪舔的地步。
成绩优秀谦逊待人?家教良好素养温文?
得了吧。
那ding多算乖,不可能得到这么多实事上的信任。
林徽洇到了二十一二岁的年龄,一dian一dian磨掉了毛躁,踏踏实实的做事,认认真真的升官,才辛辛苦苦在“大人们”眼中积累了dian儿信誉。
累这是一种的体现,而不是用来炫耀的资本。有时候这是展现自我价值所必要的筹码。于是说,想让别人无条件地信任你,也不是一蹴而就的,不是么?总而言之,也许是因为从小到大让大人信服的踏实,和吧。
说的艰辛,可谈起来的时候,也只不过是让每一个大人评价评价一句:“这个孩子做事还是有谱儿的,不用太操心。”
可白安这小子,凭什么这么高的信用啊?
想了半天没想明白,林徽洇干脆也不想了,等明天告诉那小子这个好消息的时候,顺带的问一下就好了。
想到这儿,她也有些期待。
当初参加白家葬礼的时候,白安那副心如死灰的样子,太让人印象深刻了。
那种没有光泽与生气的眼神,让跟在她后头跑的小孩,像是个行走的尸体。
叹了口气。
人和事,到底都是会变的。
便是林徽洇这么个钢铁神经的大姐头,也有些怀念当初那一段,大伙儿都还没长大的日子了……
希望小依和那个莫家的臭小子,不要与她和白安一样,那么快的长大吧……
因为。
再多各自牛逼的时光,都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