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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小宛穿着一件深红色的缠枝玫瑰锦袄,经过润色后的脸色看上去舒服了许多,打扮起来也像样,和顾初淮走在一起,还真有对夫妻的样儿。
只是,世子架子大得很,即使同行,步子也迈得很大,唐小宛摇摇摆摆地跟在后面,反倒像丫鬟。
宁王府的景色极好,经昨天的大雪洗礼,半个王府银装素裹,另一半则是鲜红如火,对比鲜明。
唐小宛边看边点头,这里以后就是自己的家了。
然而,瞥到旁边小路上过来的一行人时,脸上的笑意慢慢僵住了,连步子也停了。
那边,走在最前面是一对俊男靓女,男的风流倜傥,着一身金贵的紫色银线绣新月长袍,面如冠玉,眼含桃花,鼻似悬胆,薄唇如削,他微微侧头看着身边的佳人,脸上挂着宠溺的笑,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而与他并肩而行的美人,则笑靥如花地回望着他,朱唇微微张合,似乎在说些什么,不一会儿,两人便同时笑了起来。
美人长得丰满,前凸后翘,柳腰不堪一握,面如芙蓉,眉似新月,眼含秋水,琼鼻小巧精致,十分耐看,尤其是嘴角边的那对小梨窝,让人只看一眼便醉了。她亦穿着一件深红色的锦袄,但是外面还罩着一件白狐毛披风,更衬得人高贵端庄了不少。
楚华,柳悠悠!
一看见这两张熟悉的脸,唐小宛气得浑身痉挛,牙齿咬得咯吱响,直接穿过雪地绕过去,大骂:“贱人!”
要不是这两个人,她前半生怎么可能过得如此凄惨?
唐小宛直喘粗气,也不知是被气得还是累的,双目猩红,瞪着两人,仿佛有不共戴天之仇。
何止不共戴天,想到因为他们两个而吃过的苦,唐小宛恨不得直接拿刀将两人捅了!
只可惜,她还没动静,双手便被两个丫鬟扯住了。
“贱人!你们放开我!”
然而,楚华和柳悠悠却是一幅迷茫的样子:“大嫂,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唐小宛骤然惊醒,才想起自己穿越了。脸上一讪,正欲开口解释,却听到后面传来一道端庄威严的喝声:“你骂谁?”
刚下过雪,天气是有些严寒,只是,后背似乎更冷,仿佛有风直朝着衣服里面钻,脊梁骨发冷。
唐小宛回头一瞧,后面离她三步远的地方有一打扮得高贵艳丽的妇人,看上去三十岁左右,满头青丝盘成凤头,左右两边各戴一支金累丝嵌红宝石双鸾点翠步摇,发髻之上点缀着一些小珠花。长裙曳地,满身珠光宝气,极为耀眼。她长得似乎有些尖刻,双眼细长,五官端正,不怒自威。
她身上还跟着一堆俏丽的丫鬟,气场远非唐小宛可比拟的。
唐小宛一惊,这该不会是……
身后的一男一女也在这时候出声,“见过母妃,给母妃请安。”
嘴角一抽,唐小宛顿时说不出话来。
这么说,她骂了自己的小叔子和弟妹,还被宁王妃给听到了?
“起来吧。”宁王妃淡淡地道,目光又转向了唐小宛:“听说唐侍郎家的女儿个个知书达理,本王妃还真当宁王府娶了个聪慧娴雅的女子。”
言下之意就是嫌她既不聪慧也不娴雅了。
唐小宛深感危机,稍稍抬头,却发现顾初淮正站在不远处的树下,目光散漫地看着她,丝毫没有要来解围的样子。
看来他是指望不上了,深吸了一口气,忙学着先前那两人的样子,款款蹲下身子,“见过母妃,给母妃请安。”
另一边,低下头看着地面的白雪,眼珠子飞快地转动,想着解救的办法。
宁王妃语气不善,面上隐隐透着一丝厌恶,“起吧。”
她依旧保持着请安的姿势,弱弱地开口:“第一天就惹母妃不快,是妾身的错,不敢奢求母妃原谅,但请母妃能听妾身解释,妾身并没有骂人。”
宁王妃冷哼,“本王妃亲耳听到,难道还有假?若不是让丫鬟拉住你,你是不是还要动手打人了?”
唐小宛扯了扯嘴角,她确实骂了,还想打来着。但是自从知道宁王妃财大气粗,她就下定决心要抱住这位金主的大腿了,还怎么敢让她看不顺眼?
“王妃误会了,妾身没有骂人,妾身说的是‘寄——安——人’。”
第8章 母妃铁定也是从寄安来的()
王妃细眉微蹙,唐小宛趁热打铁,迅速解释道:“妾身也是无意中听到的一个故事。”
“相传,在高高的雪山之上,有个美丽且常年积雪的地方叫做寄安,寄安的女子皆貌美如花,冰清玉洁,气质高洁,宛如瑶池仙女下凡。因此,当妾身看到弟妹从冰雪中走来时,不由得想起了这个传说,还以为弟妹也是从寄安来的仙女,所以一激动,说快了些,母妃才会听成是骂人的话。”
“当真?”
唐小宛一脸委屈地点点头:“千真万确。母妃试想,妾身在此之前从未见过弟妹,更别说与她结怨了,又怎么会在光天化日下辱骂她,公然与她结怨,徒留话柄呢?”
王妃表示不信:“我瞧你当时的样子,还想打人。”
双手在袖袍里握成拳,这都被看出来了?宁王妃眼睛可真毒!
但唐小宛怎么可能承认她这么可爱的女孩子会有暴力倾向呢?
坚定地摇头:“这真是天大的误会。母妃,妾身只是初见仙女下凡,一时激动,想扑上去……呃,虽然这么做会亵渎了仙女,但人在那种极度兴奋之下,就会做出不可思议,无法控制的行为……母妃见多识广,应该能理解吧?”
又哀戚地转向寄安仙女,唐小宛瘪着嘴巴道:“弟妹不会也不相信我吧?”
仙女摇摇头,对宁王妃道:“妾身不如大嫂博学,竟不曾听过这个传言。但妾身也认为是一场误会。大嫂过誉了,‘仙女’二字愧不敢当。”
唐小宛忙不迭地点头,误会啊误会。但其实真不是误会!
仙女默默地看了唐小宛一眼,“贱”和“寄安”她还是能分得清的,但唐小宛让她回答,她总不能说:“啊,母妃,妾身觉得这个传说是她瞎诌的,母妃狠狠罚她吧。”
看来,这个唐小宛,并没有传说中的胆小懦弱好欺负!
敢骂她贱?
真以为她是世子妃,她就不能奈她何了?
王妃点头,两人是从没交集的,见唐小宛还半蹲着,便点了点下巴:“你起来吧。”
“谢母妃。”唐小宛立刻逢迎道:“妾身早就听说母妃端庄大方,雍容华贵,容颜绝世无双,今日一见果然传言不虚,母妃铁定也是从寄安来的。”
宁王妃脸上带了喜色,不由得嗔笑:“有你们两个在,母妃早被比下去了。”
“哪有。”唐小宛继续夸捧:“母妃的风韵无人能及。”
宁王妃佯怒:“你再故意这么油嘴滑舌,母妃可真要无地自容了。”
唐小宛诚恳地道:“妾身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刻意夸捧之嫌,母妃若是不信,不妨问问弟妹。”
仙女只好附和:“妾身也觉得大嫂说得不错,国色天香,仪态万方,母妃当之无愧。”
宁王妃用帕子捂着嘴笑,向陈嬷嬷嗔道:“你瞧,她们再说下去,我这张老脸都没地方搁了。”
陈嬷嬷也笑道:“王妃不必过谦,世子妃和二少夫人说的都是实话。”
唐小宛瞧见宁王妃的笑不是装出来的,也就悄悄松了口气。
笑了一会儿之后,该去王府大厅了,宁王妃指着那边树下的顾初淮,对唐小宛道:“你与淮儿一道去吧,母妃跟他们两个说会儿话。”
唐小宛行礼告退,缓缓走到顾初淮身边,也不知是不是有宁王妃在,高贵冷艳的世子爷对她的态度好了几分,走路时连步子都小了,一直与她并肩。
不过,唐小宛有些疑惑,便问他:“你怎么都不过去给宁王妃请安?”
瞧这样子,宁王妃似乎也不太喜欢他。
他瞥了她一眼,“关你何事。”
唐小宛微微翻了个白眼,对于某人的说法不能苟同。
宁王妃不喜欢他,就很有可能因为他而找自己的茬,她可不想惹得自己的大金主不痛快。
算了,这人也不见得会告诉她。她转了转眼珠,立刻换了一种问法:“母妃似乎挺喜欢弟妹的,弟妹温文尔雅,知书达理,应该是大家闺秀吧?”
他终于回了她一句:“当朝丞相之女,闺名柳悠悠。”
柳悠悠?
唐小宛呼吸一滞。
同名同姓,还长得一模一样,难道只是巧合?
又忙问他:“那你二弟叫什么?”
冷冷瞥了她一眼:“接下来是不是要问本世子叫什么?”
唐小宛忙摇头:“这倒是不用,世子的大名如雷贯耳,想记不住都难。”
冰寒的脸上终于有了些温度,深深地看了唐小宛一眼,吐出了三个字:“顾初华。”
唐小宛再度一滞:楚华,顾初华。
默默地走路,想着心事,也没注意脚底下,恰好踩在了积满雪的石头上,惊叫一声,唐小宛摔了个四脚朝天。
“你走路不长眼睛?”世子爷转过脸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没有搭把手,反而责难。
然而,摔在雪地上的人不再像先前一样笑哈哈的,也没自己拍拍手爬起来,只是默默地低下了头,周身渐渐散发出一股悲伤的气息。
悲伤得连世子爷都拧起了眉,看着几滴热泪迅速钻进了冰雪中。
是自己语气太重,还是她摔得太疼,抑或是她伤口裂开了?
世子爷忽然有一丝怜悯。
娶了她,却从没关心过,即使知道她有伤,也没让她半分。
他原以为,老是嘻嘻哈哈的她,能自己拔刀,喷酒消毒的她,不怕自己不怕宁王妃刁难的她,不知疼为何物,更不知哭为何物。
可这样的她,居然因为摔了一跤而哭了。
看着她穿着一袭红衣,坐在冰雪上独自垂泪,心里有个地方,突然就软了。
唐小宛就是觉得心口疼,疼得难受,疼得她想哭。
来到这儿,她就不想回忆以前的经历,可是,今天看到与楚华,柳悠悠长得一模一样的两个人,她就忍不住去恨,忍不住去想。
楚华和柳悠悠是插在她心口上的刀,如今,又豁然割开了她不堪回首的回忆。
第9章 自带黄瓜属性的世子()
和楚华相识,似乎也是在这样的下雪天,那时,他独自在公园的一角对着雪花颂咏。
“别有根芽,不是人间富贵花。”
清凉温润的嗓音,遗世独立的气质,像极了几百年前情深不寿的贵公子。他瞬间吸引了她,初坠爱河的她根本不知道,这背后是一个陷阱。
交往一年,她丝毫没有发现什么不对,楚华说,要和她结婚,要带她去见家人,她信了,也带他见了自己的闺蜜,柳悠悠。
然而,几天之后,楚华红着眼睛找她,“难以启齿”地告诉她,他母亲患了白血病,需要一大笔的手术费,而他手上的项目出了点问题,需要一百万的资金才能收益。
唐小宛只是个普通白领,没那么多钱,可楚华却道:“你不是有张信用卡吗?”
他信誓旦旦地保证,等运转完成,他一定帮她还上,届时,他也有钱替母亲治病了。
有什么能比性命更重要的?
何况,是她深爱的楚华红着眼睛求她啊。
她答应了,亲自签的字,可直到收到法院的传票,楚华没给过她一分钱,甚至开始逃避她。
如果只是项目赔了,资金收不回来,唐小宛也不会怪他。可当她为了还债累得胃出血进医院时,却在医院里看到陪着柳悠悠做产检的楚华……
也是从那天,她才知道,楚华是个孤儿,而柳悠悠,是他交往了三年的女朋友。
她再傻也知道被骗了,将楚华和柳悠悠告上法庭,却没有任何证据,理所当然地输了,工作也丢了,却被银行催着还债。
回想起这些,唐小宛抿着嘴巴笑了,可脸上分明有泪痕滑过。
那段时间她差点被逼疯了,楚华和柳悠悠住在用她卡里透支的钱买的房子里安胎,她却为了还每天的利息而身兼数职,不得不早起晚归,还得不住地求银行那边宽限。
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她形容枯槁,甚至被比她还大的新同事称为“大妈”。
若不是最后一天晚上,在下班的路上遇见了劫匪,为了护住刚发的几千块钱工资,也不至于被捅了一刀,醒来之后就坐在了宁王府的花轿上。
可如果不是那劫匪,她也该坐牢了。
她该庆幸的,不是吗?
在这里,她是世子妃,不愁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