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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延意道:“关训。”
廷尉关训上前一步应了一声。
“好好替寡人审审她,不容徇私!”
第163章 诏武三年()
,为您提供精彩阅读阿歆在怀琛府待了几日;颇为别扭。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
李延意不能将阿歆带回禁苑。她是天子,当然;如果她硬要做什么大多数珍爱性命之人是不会强硬反对的,顶多背后议论然后再传到民间;让这位女帝的名声再臭一些罢了。李延意想夺谁的性命容易;讨个名声却难。阿歆的身份极其特殊;乃是被诛九族的罪臣之女。就算是好几回护驾有功;想要给她按个罪名不要太容易。
李延意必须找到个合适的,能将众人嘴堵个结实的机会再将她带入禁苑。这还不算上与庚太后的周旋。
合适的借口好找;想要说服阿歆却是困难。
阿歆这次回来多半是惦记李延意的安危;手臂的伤在其次,最重要的恐怕还是因为忌惮卫庭煦。
阿歆曾经写信给李延意让李延意小心卫家的狼子野心,看上去不只是和卫家的累世恩怨让她对卫庭煦处处提防;似乎她早就已经知道了什么秘密。
谢扶宸行刑之前李延意特准阿歆见他最后一面。这一面非见不可。谢扶宸人之将死,必定向阿歆交托了最最重要遗愿和嘱咐。阿歆不顾性命的救驾让李延意能够有理由将她保下;也算是将谢扶宸最后的智慧保下。
谢扶宸肯定是不会想要李家和卫家好过的。交手这么多年李延意岂会不知道谢扶宸这个人所想?而阿歆会将对李氏不利,起码是对李延意不利的事儿过滤,剩下的,便是卫家的弱点。
谢扶宸是这世间吃卫家吃得最透的人。
谢扶宸倒台之后对李氏江山最大的威胁必定来自卫家。况且卫氏和长孙氏走得极近;这两大世家联手的话能遮去谢氏之后的大聿半边天。培养新的势力来制衡卫氏长孙氏也需要时间;李延意一定得有王牌在手,才能保证社稷不倒。
那时李延意还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卫庭煦早在神初四年的时候就去过绥川;甚至派了亲信刺探绥川谢家。那时的李延意只不过想要握住一点儿卫家的把柄以备不时之需。没人教过她怎么当皇帝;就连庚太后都只是将更多的精力落在了大聿江山的继承人身上。她不是作为一个储君被培养起来的,可当她到了这高度,这位置,所有的提防和权衡自然会生于心底,她能够自己权衡,知道想要长久地坐在皇位上得做些什么准备。
李延意早就明白卫庭煦是个聪明人,知道举国上下若有一个人能与谢扶宸较量,那一定就是她。
可卫庭煦图谋之远之深依旧超出李延意的想象。
当初李延意收到不知何人送来的卫庭煦与卫纶真假难辨的密信时,李延意只是觉得卫家父女在做一些她不知道的事情,可能在布局一些什么事,未必有证据能够证明她们谋反。可是随后阿隐调查回来的消息却教她大吃一惊。
卫庭煦早就瞄准了绥川谢家,派遣亲信深入谢府,阿隐只调查出有这么一个探子,还未确定这探子是谁,可见其藏得颇深。卫家一直在找一个人,这个人的身份也很隐秘,无从查证。前后脚的时间里卫庭煦找来上百位画师画了上千张的画像,甚至杀了不少画师。将二者联系在一块儿,阿隐认为卫庭煦应该在引蛇出洞,想将她要找的人吊到身边。
阿隐并没有调查出卫庭煦所谋的人是谁,本就有模糊猜测的李延意将二者结合,很快确定了心中所想——当年卫庭煦徐徐图之的人就是现在的“甄文君”。
“当时我拿着阿隐送回来的密书走在去太极殿的路上。”李延意和阿歆温存之后二人坐在案几两侧,案上酒具琳琅果肉丰富,喝得已经有些微熏。李延意憋了这么久,总算有个人可以让她完全信任,可以将肺腑之言全部倾吐,“我不太明白卫子卓为什么要将甄文君从绥川费尽心思地找出来,难道只为了让她和谢家自相残杀吗?只是图一时痛快,报攘川之仇,那为什么到现在还留着她呢?难道不怕有朝一日甄文君发现这个秘密向她报仇吗?”说到此处时李延意所有的表情都凝固了,仿佛回到了撑断手臂的当日。
“以我对她的了解,一定还有别的目的。她有可能将自己立于危墙之下,但那一定是在可以获得更多利益的情况下才会冒险。就在这个时候,我想起了一件事。”
李延意的目光转回来,落在阿歆的双眸上:“我想起卫庭煦跟我说过关于女女生子秘术之事。”
“女女生子?”阿歆以为自己听错了,“你们这些人,成天都在琢磨什么。”
李延意干咳了一声:“秘术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秘术在长歌国。当时我母后想让我立男后,又为了皇储的事情成天烦着我,卫子卓提及女女生子让我十分心动。如果能够和你生出皇子,还有其他人什么事吗?母后也能闭嘴了。”
阿歆脸上微烫,不经意地抬起手挡了挡:“别说这些胡话,说正事儿。”
“所以我派了长孙燃全力去寻找。长孙燃到了长歌国只找到一片废墟,从废墟里带回来一个盒子。那盒子说来也绝,无论用什么方法都打不开,到现在长孙燃还在想办法打开。我们都在猜测这里面装着秘术的可能性很高,不然为何藏得如此严密?”
阿歆皱眉:“还是说回正题吧。”
“阿歆你可别觉得我在胡扯,这就是正题!当时我走在青龙长廊之上,忽然想起了这打不打开的盒子继而想到了长歌国。你不觉得此事哪里有点儿不对劲吗?”
阿歆点点头:“长孙燃和卫庭煦二人乃是青梅,再熟悉不过。若是有这样的秘术,何必要告诉你再让你指派长孙燃去寻找?她们大可私下互通,找到后再献给你,也是功劳一件。”
“没错。”李延意所想只要一提点,阿歆便能全数猜到,这份熟悉的舒心感让李延意不禁喜上眉梢,“卫子卓看似多此一举其实不然,她只是想借我的口让她们去长歌国的事显得更巧合而已,她的实际目的就只是要让甄文君亲自去长歌国。”
“为什么要让她去长歌国?”说到这儿阿歆不明白了。
“你忘记了一件事。”李延意的眼睛雪亮,颇为兴奋道,“很早以前你跟我说过的一件事。”
阿歆不明所以地歪了歪头。
“你说,你阿母死后几年,你阿父一直都没有娶妻纳妾,但和某个女子走得很近过。还记得吗?当时那件事牵扯实在太大,我让你以后都不要提及。久而久之,我们自己都忘记了。”
时过境迁再次提及此事,李延意还是忍不住放低了声音。
阿歆道:“你是说,阮氏”
“没错,阮氏阿穹,她就是长歌国的后裔。阮氏祖上姓夙斓,夙斓一族是武帝时期千里迢迢从南方而来归顺了大聿,阮氏便是长歌国人。若我没猜错的话,甄文君,也就是阿来,她是你阿父和阮氏阿穹的女儿。”
掩饰不住的震惊之色笼罩在阿歆的脸庞上,阿歆独自琢磨了片刻后道:“你是说,卫庭煦刻意带甄文君去长歌国?为的是”
“为的是让她想起自己的身世!”李延意笃定,“她一定是想甄文君确定自己是长歌国的后裔,是阮氏阿穹的孩子!”
“可是她为什么要这样做?这样做有什么好处吗?还是说甄文君会告诉她女女生子秘术?”
“阿歆,当初阮氏阿穹一家为什么会被猜忌,你年龄还太小或许不记得,之后出了事明帝大肆抹煞阮氏一族存在过的痕迹,你也无法再从旁人口中得知此事的真相。但是我却记得一清二楚。”李延意的话让阿歆的心砰砰直跳。
李延意:“那是因为阮氏手中掌握着皇家的‘秘卷’。”
“秘卷?什么秘卷?”
“秘卷的具体内容甚至连我都不知道,可想而知它有多神秘多重要。据说只要掌握了这秘卷就能掌握大聿的江山!”
“太玄乎了,莫非是什么藏宝图?”
“不该是这种东西,若是藏宝图怎么会落在阮氏手中?我猜测应该是不适合放在宫内之物,是一个连子孙后代都不方便知道的东西而卫子卓却暗地里设下这么庞大复杂的陷阱将阮氏之女握入手中,分明是瞄准了秘卷。谁也不知道阮氏在什么地方也不知道秘卷在何处,最有可能知道的人便是甄文君了。”
话说到此处阿歆也不寒而栗,脸色发白:“你是说,卫子卓一直都想要找到秘卷,颠覆大聿江山?她想要谋朝篡位?”
李延意点了点头:“阿隐当时给回来的线索有限,但结合我所知晓的事情前后联系在一块儿,能够确定卫子卓的不轨之心。卫子卓,她的目标不只只是搞垮谢家,就连我们李家都在她铲除的目标之内。也是当年你阿父在攘川所作所为,也是我父皇指使,卫子卓如今想要报复回来也没什么不合理。你一早就不喜欢她,就让我提防此人,我当时觉得你是因为世仇才对卫子卓有所偏见,现在想想,是我自己疏忽了。”
“如今你有什么打算?”
“我不会立即打压卫家。现在的卫家势力太过庞大,何况还有长孙氏沆瀣一气。我在刻意培养能够为我所用的薄氏,舅舅那边虽然不太指望,却也不能丢。你瞧这回行刺,最后庚釉率兵出现得颇为古怪,只怕庚家又着了卫子卓的道而不自知。无论薄家还是庚家暂时都不是卫氏和长孙氏的对手,一旦卫子卓想要反,加之现在的大聿局势,真说不准能不能将她按下去。所以我不能和卫子卓有正面冲突,不仅不能打压她我还要将她往上升,让她觉得我还在重用她,从而放松警惕。我在慢慢布局,要是卫子卓还能被我所感化,我便会看在曾经的情面上饶她一命,毕竟卫家也是大聿强有力的臂膀;可若她不识相依旧要反的话”李延意眯起眼,“我也会让她知道帝王的手段。”
阿歆思来想去似乎也只有这一条路比较可行。
李延意的确成熟了不少,而成熟的代价便是她的眉心多了一条明显的痕迹,这是常常拧眉才会留下的痕迹。
“所以阿歆。”李延意握住阿歆的手,将她的手背贴在自己的脸上,“我需要你,需要你为我出谋划策。这次回来就别走了吧。”
阿歆暂住怀琛府,二人温存了几日后追月内军校尉,专门负责向李延意传递宫中消息的广少陵攒了一堆的事儿,实在没办法只好带着下属来到怀琛府,求见天子。
李延意在给阿歆剥蒲桃之时听见家奴进屋说广校尉来了,李延意便知道自己的好日子算是到头了。将剥得干干净净晶莹剔透的蒲桃果肉推到阿歆的唇中,哀叹一声,只能先去禁苑收拾那帮老狐狸,过几日在回来陪阿歆了,不能落下个有了美人在侧便不早朝的恶名声。
李延意依依不舍地离开怀琛府,让阿歆等她回来。
那日将现今局面向阿歆剖析得透彻,之后又苦苦哀求,阿歆虽然没有承诺一定会留下来,但从她的表情来看,起码不会不辞而别,李延意回禁苑也就回得坦然不少。
已经习惯了睡坚硬寒冷的木床,回到汝宁后睡软床却睡了个腰酸背痛,怀琛府的老家奴们都知道她和李延意的关系,对她很殷勤。就算她没直说,一群人都在暗地里偷偷观察她,很快发现她睡软床睡得不习惯,当晚就换成了硬床板。
阿歆躺在硬床之上才能集中注意力思考一些问题。
她是不愿回汝宁的,回到此处便会想到很多让她不开心的事儿,还有黏在她血肉骨髓里应该有的仇恨。可是若不回来她又放心不下李延意,也放心不下她唯一的妹妹。
回到汝宁,才是真正战斗的开始。
第165章 诏武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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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卫庭煦是为了甄文君之事而来,关训带着人走到罗衣巷口;看到被五花大绑的追月军中郎将时脚下一顿;却也在须臾间领会了过来;对着箫难身边马车上的卫庭煦道:
“秘书丞深夜造访诏狱有何事?”
卫庭煦从马车上下来;还礼道:“下官奉了陛下密令秘密捉拿逆贼,唯恐抓捕有变才不得不漏夜而来;深夜叨扰廷尉还望见谅。”
关训看了看被堵住嘴的萧难;问道:“陛下之命?”
追月军乃是李延意的禁军,这位女帝登基之后将禁中的所有虎贲军都换成了女子,称为“追月”;如今的追月军风头无二,便是他廷尉署也要稍避锋芒。萧难身居中郎将之职足见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