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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鱼肉-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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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士兵守卫,士兵们手持长矛不断驱赶激动的平民,给马车开一条能够前进的路。

    “孙县尊这是要被押解往京城了?”

    “是啊,全因流民入城之罪。”

    阿来听见酒家中有人议论此事。

    “孙县尊深受百姓爱戴,在歧县这几年的功绩也是有目共睹。你看,他要被押走,这么多人来送他。大家虽身份低微,可谁对百姓好,谁不好,一切都看在眼里。”

    马车快要到城边,阿来继续追上去。

    人群情绪激昂,分明是有人带头煽动情绪。阿来看见有个长髯飘逸一身儒雅书生装扮的男人在人群中大喊,说谢家不义,誓要为孙明公讨个公道!周围一群粗壮汉子跟着附和,连带着百姓的情绪一浪浪地被掀起。

    那个长髯书生阿来识得,正是孙明义属官,跟随他多年的主簿。其他几个汉子都是县衙里的衙役。

    阿来对这些人的行径十分不解,既然要讨公道为何不往上报奏?即便想要私下寻仇也改收敛情绪,到暗地里低调谋划,也好让人防不胜防。当街大喊大叫岂不是都让敌人和旁人都听了去?这公道到底是要讨还是随口说说而已?

    眼看马车就要出城,孙明义回头向主簿们喊道:

    “我孙明义这一生于国于民问心无愧!如今落难,不求诸位相救以免被孙某连累,只求大家看着昔日情分上对孙某妻儿多加照拂!如此孙某在黄泉路上才能走得了无牵挂!孙明义叩谢诸位!”说完他便伏下咣咣咣地磕头,一片哭声传遍大街小巷

    看完了热闹,到了傍晚时分阿来才回家。

    她翻墙回到谢府时骁氏早就醒了,翻墙的整个过程被骁氏从窗户里看得一清二楚,人还在腾空就感受到了来自阿母眼神里的杀气。

    安安稳稳地落地,阿来缩着脖子轻着步伐,胆战心惊地推门进来。倒也没臊眉耷眼,反而一口一个阿母叫得特别甜,让骁氏快快坐到床上,将棉袄展开披到她身上,抱起她的腿就要帮她套上护膝。

    “你就为了买这些翻墙出去的?”骁氏的表情平静,看上去不太像下一秒就跳起来敲她脑袋的样子。不过阿来知道骁氏一向特别能隐藏情绪,现在不怒不代表一会儿不怒,最好的方法就是大方承认自己又用轻功翻墙了,撒个娇以求原谅。

    “阿母阿来知道您要说什么,说我不该乱用武功,万一被人看见不好云云。谢公让人守着门不让我出去,我绕到后面的院子翻出去的,绝对没有人看见。阿来挑了好久才挑中这件袄子,阿母你摸,又厚又暖又挡风!阿母每年冬天腿疾都会发作,痛得整晚整晚睡不着。现在又因为阿来受了伤,阿来不忍心看着阿母继续受苦,即便阿母因此要责罚我,我也不后悔。”

    “哦,所以这袄子和护膝都是你买来孝敬我的吗?”听完阿来情深意切的话,骁氏凌厉的眼神略有缓和,甚至带上了一些温情。阿来知道自己的苦肉计得逞了,心中不免得意。

    阿母平日里虽然严厉,骨子里却是一位慈母,只要稍微撒撒娇她就很容易抵抗不了。

    “阿来孝敬母亲是应该的!”阿来甜甜地笑,笑得真心实意——很好,又混过去一次。

    没想到骁氏表情一变,忽然站了起来,喝道:“都是你买的?!你哪来的钱!”

    骁氏这么一声质问阿来完全傻眼。

    原来阿母的重点从一开始就不在翻不翻墙这件事上,而是盯上了卖袄子和护膝钱的来路。骁氏知道女儿思路活跃,要是直接问的话指不定会被她闪躲过去,所以兜了一个圈子声东击西,轻松让她交待了。

    阿来被出其不意地一问懵住了,眼神闪烁“呃”了半天也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别编了。”骁氏说,“你说实话,我不打你。”

    “真的不打?”

    “阿母什么时候骗过你?近日这么多事阿母累了,打不动你。”

    阿来知道她言而有信,说打肯定打,说不打那就真的准备放她一马了。仔细看阿母一张发黄的脸上全是疲倦气虚之态,想必近日一系列的事让她愁心。更不忍心让她多担忧,阿来将十二个蒸饼换回两个银铤的事跟她说了。

    骁氏听完之后哭笑不得,真不该说她孺子不可教也还是说她机智过人。

    “你和我小时候太像了。总是耐不住骨子里的躁动,觉得凡事都有把握办成,且能办到最好。看不得做不了事的笨蛋,一心想要证明自己的不凡。”

    阿来跪在她面前低头不语,心里暗暗吃惊,阿母说的的确是她藏在心中深处的想法。

    “但是不凡又如何”骁氏声音渐小眼神发直,陷入了短暂的回忆后,很快调整了情绪,目光落在放在一旁的羊皮手套上。

    “这是给阿熏买的吧?”

    阿来点点头。

    骁氏轻叹一声道:“你这孩子生逢乱世却如此重情,不是幸还是不幸。”

    两人一时无话,脑中都在构建同一想法。阿来正要开口时却听骁氏道:

    “若阿母想要带你离开谢府,离开绥川,你可愿意?”

    阿来两眼放光,当即点头道:“当然愿意!不瞒阿母说”话说一半她忽然警惕,跑到窗边看了一眼屋外没人,再折返回来道:

    “不瞒阿母说,我也有此想法。”

    她将今日听闻谢公陷害孙明义之事说了:“今日我出去打听了,流民虽已开始收编分配到绥川各地,但这只是流民祸乱的开端而已。若及锡国那边战火不熄,要涌来的流民只怕会更多。胡子如此凶悍残忍,若再生出更多恐怕连谢府都难以全身而退。而且孙明义属官已有反扑谢府之势,且不说这些人能不能成事,就谢太行所作所为实在让人寒心。就算今日不栽在孙明义属官手中,他日也定会陨在自己德行之下。阿来也有去意,正要回来和阿母说呢。”

    骁氏问她:“现在离开谢府,你能舍得下阿薰吗?”

    “我,自然舍不得。可我现在身无长物一文不名,又能报答阿薰什么。还不如先离开这里,远走高飞,说不定来日还能助她一臂之力。”

    “哦?可如今谢太行让人把守大门,限制了咱们的出入自由,你我皆是奴籍且缝乱世处处危机,你可有离开谢府的万全之策?”

    阿来知道阿母在考校她,狡黠一笑道:“阿来有上中下三策。”

    “说来听听。”

    “先说这下策。身为奴籍,没有谢家文书我们没办法通关歧县城门,但城中的河水连通至城外的澜彰河,我们趁夜逃出谢府后可从河里潜出去。只是从水道游出去耗时太长,若在水中气力用尽只怕会葬身鱼腹。而且河水冰冷刺骨,阿母的腿又不能受寒,此计凶险且后患无穷,是为下策。”

    见阿母点头,阿来继续说中策:“如今流民入城,既是危机也是机遇。现在谢公正想借绥川各世家的手收编流民,我们可借此势混在流民之中离开岐县。虽然脱离不了绥川,但入了军籍后和谢家就再无关系。即便谢家找到我们也无可奈何。大聿军籍男丁上前线打仗,我们则会被分配去官田耕种。此策不妥之处也在于此。虽然可以摆脱谢家却依旧不算自由之身,耕种的田地也无法归自己所有,只能得过且过了此一生。”

    阿来不仅着想眼前,连日后生活都想到了。看来上回说她眼皮子浅她的确有往心里去。

    “说说这上策。”

    “上策的重点乃是送往洞春谢家的年礼。谢家每年这个时候都会让东叔往洞春宗族去送年礼,我们若能藏身于盛放年礼的箱子中,谢家的东西过各个关卡都畅行无阻,我们自然也能轻松突破各个关口。而这一路上定会路过南浦,往西走上百里就是不甸山。那里既不是洞春谢家的势力范围也离着绥川十万八千里,没人认得咱们。而且阿母你曾说过,此地温暖湿润,不像绥川这里寒冷干燥,是个物产富饶之地,或许阿母的腿伤也能好一些。到时候我们在山中隐世独居,阿母就种点粮食青菜,我可以在山中打猎。可能会有些苦,但我们从此往后都是自由身,再也不用受人驱使看人眼色。这就是阿来想的上策。”

    骁氏很满意她的计策:“其实阿母也是这样想的。”

    “真的?”阿来激动,“算算日子东叔也要出发了!咱们是不是也要准备了?”

    “我已经准备好了。”

    经阿母这么一说她才发现床里放着个小小的包裹。

    “东叔的车明日一早就要出发。阿来,我们终于要离开这儿了。”

    阿母的话一瞬间让阿来心潮澎湃!

第14章 神初六年() 
即将离开谢家,谱写崭新的人生,这对每个初生牛犊都是非常兴奋的事。

    一整晚阿来辗转反侧难以入睡,想象着天明之后的种种和彻底摆脱谢家后的自由。

    天将泛白,骁氏醒了,轻轻抬开窗户看了一眼,负责看守的两个家奴坐在墙角睡得口涎横流。骁氏推门出去,家奴们听到动静马上起身,骁氏一手一个手刀劈在后颈,他们便一声都没来得及吭,纷纷倒了回去。

    阿来抱着包袱从门后探出脑袋,喜道:“阿母这招好厉害!阿来要学!”

    “以你现在的气力暂时做不到。没关系,咱们以后有得是时间。”骁氏压着她的后背心,警惕地看向四周,“走!”

    东叔送彩礼的车早就准备好了,昨日夜里捆好了最后一箱,为了赶路今天一早就得出发。

    马车就在谢府后门西侧,离阿来她们住的房间不过隔了一道墙,正好方便她们前往。隆冬清晨冰雪连天,整个谢府一盏灯都没有,所有的动静都被呼啸的风声遮掩。阿来母女俩很顺利地来到马车前,将盛满干货的箱子腾出一半藏好,钻了进去,静静等待着东叔的到来。

    谢府南院,马夫房。

    燃尽的油灯早已变凉,如同倒在地上东叔的尸体。

    他手中还握着酒杯,从一双睁圆的双眼中还能读出临死前的错愕和恐惧。

    房门半掩着,一阵狂风吹来将它吹得哐哐直响,摇曳着撞击着,似乎下一刻就要被撞得支离破碎。

    阿来脑袋猛地一坠,从模糊的梦里惊醒。

    她梦见马车一路飞奔驶出了歧县,歧县之外春暖花开,她折了一枝花送给阿母,阿母对她笑得灿烂。

    结果梦醒时一瞧,她们还在漆黑的箱子中,静止着没有颠簸的迹象,马车还未出发?

    骁氏微微启开箱顶向外看去,一道光映在骁氏的眼睛上。阿来见她很明显地一惊,立即将箱顶合上坐了回来。

    “怎么了?”阿来急忙问道。

    “嘘。”骁氏让她不要做声。

    从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和马蹄声,阿来凝神听着,一群人马很快来到了年礼车边。

    “真是倒霉,这么冷的天还要跑大老远去洞春,老家伙死的真不是时候。”

    阿来对这青年郎的声音有些熟悉,一时间想不起来,只是无论如何此人都不是东叔。随后,一声她最最不想听到的声音不耐烦地响起:

    “你现在滚还来得及,爷只当少养一条没用的狗。”

    谢随山?!

    阿来犹如五雷轰顶,谢随山怎么会来这里?

    谢随山骑在马上,一身裘皮大衣和兽皮帽将他整个包得只剩一双眼睛。方才抱怨的家奴急忙道歉。

    谢随山看了一眼年礼马车,一共三匹马,马车上装满了大大小小的箱子。自他有记忆以来每年年前送去洞春的礼物只多不少,父亲一向重视维系与洞春宗族的关系。去洞春一路上全是弯弯绕绕的山路,冬季山路湿滑十分艰险,谢府上下也只有东叔有这驾车技术能够平安往返。

    今年真是霉字当头,好端端地闹了个流民事件不说,年礼的车都准备好了,东叔忽然饮酒过度猝死房中。本来年礼的事跟他谢随山一文钱关系都没有,谁知东叔的死讯刚刚报上,母亲便披星戴月跑到他房中,将他拽了起来,竟让他远去洞春送礼!

    母亲说了,东叔死得突然,父亲一时难找到顶替他的人。年关在即年礼非送不可。他刚犯了大错父亲的气还未消,如果能自告奋勇将年礼送达,父亲一定会对他另眼相看,流民一事过段时间也就忘了。更重要的是洞春宗族全都是朝中重臣,让他去露露脸拉近关系,待他入仕后谢家宗族的关系对他官途肯定大有裨益。

    母亲说得是,谢随山即便一身懒骨头也没有反驳的余地,只好带了随从准备好干粮匆匆上路。

    他们随意的两句话却让躲在箱内的阿来母女惶恐不已。

    老家伙莫非指的是东叔?东叔死了?

    有可能,如果不是东叔出事谢随山不可能来这儿,看样子他要顶替东叔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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