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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逸风发现自己对齐重山的手格外的有感觉;带着薄茧的指腹从他的喉结摩擦而过的时候,暧昧的气氛都快满溢出来了。
偏偏齐重山做事的时候看起来很专心,好像丝毫没有旖旎的情绪在里面。
“你解快点儿;”凌逸风声音有点哑,“时间紧任务重,别瞎撩。”
齐重山的手指顿了顿。
“没有,”齐重山转身挂上了围巾,“没瞎撩。”
“你别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了啊,”凌逸风瞥了他一眼,“手不太老实。”
“没瞎撩,”齐重山转移了一下重音,着重强调了“瞎”字,“没,瞎撩。”
其实他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要绕着凌逸风撩拨,期中考试之前他还能借着考试的机会转移一下注意力,但现在期中考试的压力刚刚卸下来,他不得不硬着头皮面对自己真实的想法。
他不迟钝,也不是不知道他跟凌逸风的关系与一般的发小有那么点不一样,但是现在的这种关系上不上下不下,让他逾矩,好像也不合常理。
撩凌逸风好像是克制不住的本能行为,不是撩着玩,不是瞎撩,就是看到他这个人,就有种忍不住想要接近,想要暧昧,想要更进一步的感觉。
是喜欢吗?
还是冲动呢。
凌逸风闻言顿了顿,却微妙地没有再追问,好像刚刚的对话根本就不存在,直接转向让齐重山跟猫打交道的正题,让他试着在友好相处之后把黄油抱在怀里。
凌逸风站在一旁静静观察了一会儿,支起了画架。
黄油很安分地盘成了一个猫饼,尾巴却长长地垂着,在齐重山手腕边扫来扫去。没过一会儿,它又蜷起了尾巴,像条手链一样环在了齐重山的手腕上。
齐重山有些生疏地拿手在它的耳后挠了挠,黄油的神情变得倦怠下来,喉咙里发出满足的呼噜声,尾巴也渐渐收回,划过齐重山的手臂。
也许是因为有点痒,齐重山的嘴角不经意间向上勾起,眼帘低垂着,看着开始打瞌睡的猫。
在暖色调的灯光下,他整个人带着少年人独有的温柔与美好,让人挪不开视线。
就是一幅画啊。
凌逸风思忖了一会儿,落笔。
一时间画室里只有笔尖和纸页摩擦的沙沙声,像是催眠曲,宁静而祥和。
凌逸风发现,无论是什么场景下,和齐重山独处,都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熨帖。
温暖。安心。很有安全感。
他承认,在自己抬头看向齐重山的那一瞬间,他是真的有想过要一辈子就这样和齐重山过下去的。
只是下一瞬他就收拢了情绪,继续把情绪满倾在这幅画上。
他的笔尖不由自主地停了。
他突然有点不想卖了。
太走心了。
凌逸风正这么想着的时候,黄油突然猛地睁开了眼睛,挣脱了齐重山的怀抱,奋力往桌子上一跳,有点惊恐地四下打量着。
窗外随之而来就是一道明晃晃的闪电,直劈下来,伴随着几秒后的雷声,劈得整个窗户都在抖。
“秋雷?”齐重山有点意外,半跪在沙发上,起身拉开了窗帘,“真少见。”
凌逸风凑到他旁边,刚看向窗外,就被下一道闪电晃个正着,黄油紧接着就吓得往他怀里一蹦,凌逸风一下子没控制好平衡,差点从沙发上栽下去。
齐重山赶紧伸手一捞,凌逸风躲闪不及,直接撞进了他的怀里。黄油就跟块儿真黄油似的哧溜一下从俩人怀里钻了出去,很不满地在旁边喵了一声。
很好,现在中间连个猫都没了。
凌逸风有点尴尬,刚准备把齐重山推开,更大的一声雷轰隆一声劈下来,黄油整个猫都炸了毛,四处乱窜,直接一爪子挠到了凌逸风的手臂上。
“嘶——”凌逸风疼得差点没把猫给挥下桌,“段宇没给你剪指甲啊?”
话音刚落。
停电了。
猫安静了一会儿,讨好地在凌逸风手臂上舔了舔,立刻在夜色中窜得无影无踪。
“我去?”凌逸风懵得都忘了疼,“跳闸了?”
“可能是,”齐重山拍了拍他的背,安慰道,“没事,我去看看。”
刚刚温馨的气氛消散,黑暗的恐惧瞬间袭来,凌逸风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地一把拽住了齐重山的胳膊:“别去!”
齐重山一愣,很快反应过来了:“那就不去了,我在这儿陪你。”
沙发很小,挤下两个人相当勉强,凌逸风现在才反应过来,自己是靠在齐重山怀里的。
最开始两个人都在发愣,没有人松手,现在抱了好一会儿,气氛却变得微妙起来了。
齐重山平稳有力的心跳就在他的耳边响起。
有点快。
呼吸还有点乱。
凌逸风闭上了眼睛,又睁开。
齐重山的味道很熟悉,却又浓郁得让他觉得陌生,压制着他,让他呼吸不过来。
呼吸不畅就呼吸就会紊乱,心跳就会加快
他感觉自己的心跳跟齐重山完全共鸣了起来。
越跳越快。
窗外又劈下一个雷之后,开始下雨。
淅淅沥沥的雨声传到他的耳朵里,慢慢变得模糊,最后凌逸风都不知道外界究竟发生了什么,只能听见齐重山的心跳声。
齐重山没有松开他,而是调转了一下身体,把他压在了沙发上,整个搂在了怀里。
凌逸风忍不住重重地喘了口气,喉间溢出短促的闷响。
说真的,就这个状态下,齐重山亲下去他都不觉得意外。
但是齐重山没有,带着他一起微微放松下来之后,就只是很轻地一下一下地拍着他的背,像是怕做多了任何一件事,都会吓着他一样。
很温暖。
记忆深处有关黑暗的恐惧不可抗拒地翻涌出来,像是泥沼中冒出的黏腻的泡,让人厌恶。
但齐重山的安抚成功地让他慢慢平静下来,夹杂着电闪雷鸣的黑暗也没那么让人难以接受了。
“我没有那么害怕。”凌逸风被揉搓了好一会儿之后,吸了吸鼻子,把脸埋在齐重山怀里,轻声说,“反正画室也不是只有我一个人。”
“嗯。”齐重山应了一声,像给猫顺毛似的由上而下轻抚着他的背,“我在这儿呢。”
凌逸风以为自己会为了掩饰自己的悸动而下意识地从齐重山怀里挣出去,然而并没有,在最开始的紧张之后,他居然慢慢放松了下来,很乖地靠在了齐重山怀里。
雨还在下。
他第一次感觉到黑暗带来的不仅仅是恐惧,还可能是旖旎和温馨。
他越是这么想,与此对抗的记忆就越如同潮水一般涌来,压得他透不过气。
似乎是受了齐重山带给他的安全感的蛊惑,凌逸风一门心思地想要倾诉些什么,他这一瞬间只觉得累,想要不管不顾地为自己这么多年来承担的压力找个出口,倾泻出来。
他没待自己细想,就已经下意识地开口了。
“我妈去世的时候那天晚上在下雨。前几天书架倒下来直接砸在她的头上,她很忙,恢复过来之后没有去医院,然后就死在了家里。硬膜外血肿,我记得这个死因。”凌逸风的声音很轻,“家里只有我一个人。我哥回来的时候,我妈已经死了。我亲眼看着我亲妈靠在沙发上,闭上眼睛,死在我眼前,但我不知道,我那时候甚至不懂什么叫死。等我终于知道之后我就整夜整夜地睡不着,我害怕得不得了。不过现在真说出来,好像也没那么害怕了。”
齐重山只是沉默地轻抚着他的背。
“但是不说,它就永远梗在心头你知道那种感觉吗。”凌逸风的声音变得有些哑,“你说出来,它就能消散,就不会耿耿于怀但是你找不到人说,你就只能梗着,一直梗着,就跟梦魇一样。”
“我觉得凌逸尘也是失眠过的,那段时间齐铭又正在跟他冷战,他更应该睡不着。”凌逸风说着说着突然笑了,“哎,说漏了,你不知道他们俩是一对儿。”
“早猜到了,”齐重山跟着笑,“这么多年都在一起,从来也没听说过他们谁有女朋友,同吃同住的,不是情侣是什么。”
“你这话怎么说得这么轻巧呢,”凌逸风笑着,声音慢慢低了下去,“可是为什么连他们自己,都叫我去走那‘康庄大道’呢。”
齐重山有点不知所措,还是慢慢拍着他的背。
“你别抱我,我同性恋。”凌逸风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难过了起来,深吸了一口气,不管不顾地说了下去,“我小混混我私生子我”
他的眼睛突然睁大了。
一滴刚刚酝酿好的眼泪恰好滑了下来。
齐重山俯下身来,嘴唇离他的眼角贴得很近。
“没事儿,逸风,没事儿,”齐重山的嘴唇最后还是落在了他的耳垂上,有点像吻,又有点像在耳边呢喃,“别怕,我陪你啊。”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今天实在太晚了,加肥了一点儿(趴)
第60章()
齐重山的嘴唇停留了一刻之后;就挪了开来。
他明明应该觉得自己疯了,却出奇的冷静,甚至还有心思去弄这种暧昧而含糊不清的花招,甚至还做好了被凌逸风一把推开的心理准备。
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
凌逸风仅仅是脊背紧绷了一瞬;就慢慢恢复了平静。
齐重山没有出声;一时间整个画室安静得可怕。
“帮我找一下有没有双氧水。”凌逸风深吸一口气;偏过了头,“刚刚被猫挠了。”
齐重山立刻起身,开始查看伤口:“出血了吗?”
“没有,”凌逸风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对着胳膊上照了一下,“破皮儿了?”
“有点红肿。”齐重山皱眉看了一下;“有这种痕迹可能有肉眼不可见的伤口,先拿肥皂水冲一下。”
“要打针吗?”凌逸风问道,“什么破伤风啊狂犬啊之类的?”
“不用,没见血;伤口也不深。”齐重山站起身来,很自然地握住了凌逸风的手,像是在黑暗中给予他以慰藉,“去找肥皂,到水池边冲一下。”
由于黄油挠的地方有点偏;凌逸风没办法自己清洗伤口,只能一只手打着手电筒,另一只胳膊完全交付给齐重山;让他帮忙冲洗伤痕。
也许是先入为主的观念,凌逸风感觉齐重山清洗伤口的动作特别娴熟标准,浑身上下都带着一种医生的严谨与专业感,仿佛受过专业培训。
真不愧是医生的儿子。
似乎是发现凌逸风在盯着自己看,齐重山一边帮他擦干手臂涂上碘伏,一边说:“我初中之后就开始打球,篮球是对抗性运动,刚玩的时候没轻没重的就容易受伤,开始一直是我爸帮我上药,后来我干脆就自己学了,麻烦。”
凌逸风乐了:“我还什么都没问呢。”
“还用你问吗,”齐重山也跟着笑了笑,“你看我一眼我就知道你想说什么。”
凌逸风偏过头来,认真地盯着他看。
“嗯?”齐重山抬起头来对视了一瞬,又把头低了下去,“怎么了?”
“我在想什么?”凌逸风继续看他。
“想我能不能猜中你在想什么,但是你什么都没想。”齐重山在他胳膊上拍了拍,“行了,一起出去看看什么情况,如果只是跳闸,问题不大。”
凌逸风很安分地被他牵着手,找到了电闸,重新拉了上去。
就这么简单。
等灯亮起来之后,凌逸风却开始尴尬起来,主动放开了齐重山的手。
有点傻逼。
他联想到那些在教室停电时互表心意的小情侣们,忍不住在心里这样吐槽了自己一句。
黑夜本身带有隐秘性的暗示,加上他当时正好陷入了比较脆弱的情绪中,荷尔蒙再跟在后面做个催化剂
行,可以勉强给自己开脱一下。
所以刚刚那算什么互相出柜?
不,主要是他出柜,齐重山还是给自己留了辩驳的余地的。
还顺带占了他便宜。
这混蛋。
凌逸风莫名有点不爽。
黄油不知道从哪儿绕了出来,四处游荡着,最后拿爪子拨拉了一下凌逸风的裤腿。
“你还知道自己挠人了啊?”凌逸风有点无奈地蹲下身来,捏了捏它的腮帮子,“我算是明白为什么我哥就是不肯养猫了,段宇那一双手都被你挠花了。”
“还画吗?”齐重山再次默契地没有提及刚刚发生的一切,“电来了。”
“下次再说。”凌逸风低着头收拾着东西,“先回家。”
“你去哪儿?”齐重山问他。
“我等我那俩哥,”凌逸风随口扯道,“好久没聚了,弄得我就跟个留守